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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也缘也-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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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你那点儿声音,谁听不见啊。”蓝天笑了起来,心情也略为好转。

    “讨厌啦,哥,你也不知道过来安慰一下我,就知道笑人家,不跟你说了。”艾尔纱的撒娇的声音传了过来。

    话筒似乎又回到了李樱的手中,蓝天在心里叹了口气,无奈道:“你早些休息,不要累坏了,让你担心,真是对不起。”

    “嗯。”李樱低低的回了一声:“你也是。”

    冷不防艾尔纱的声音插了进来:“你们俩你一句我一句的,把我这个妹妹忘记了吧。”蓝天笑了起来,竟对著话筒道:“你不会吃醋了吧,艾尔纱?”

    李樱低低的笑著把话传给了艾尔纱,艾尔纱一下子从李樱手中抢过话筒对著话筒吼道:“谁,谁吃醋了,臭哥哥。”

    “对,我是臭的,你是香的,这总行了吧?”蓝天大笑起来。隐约听见艾尔纱哼了哼。

    “你早些休息吧,明儿见。”李樱不舍的说道。

    “你也是。”蓝天点了点头,放下了电话,心里却压上一块沉沉的石头,他觉得对不起李樱,男人觉得对不起女人的时候,并不代表著他爱她,蓝天并不爱李樱,可令人难过的是他并不知道,他的心早就给了另一个女人,一个只见过几面的女人,虽然只有几面之缘,却无可奈何的被她吸引住了,他在她的面前表现的总是那麽随便,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的随便,没有压力。可怜的是蓝天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心已经沉伦了,更可怜的是,他执著的认为他要补偿李樱,用他可怜的“爱”,可惜那不是爱,是同情。爱不是一种施舍,蓝天并不了解,李樱更是被突如其来的幸福蒙住了双眼,闭了六识,恋爱中的人是盲目的。听说原始社会的男人看上女人只要找准机会,摸出棍子一棍子把她打晕,然後把她拖回自己的洞,就可以在一起快乐的生活了,如果可以的话,蓝天更愿意做一个那样的原始人,没有负担,一切随心。蓝天沉沉的叹了口气,躺了下来,神情抑郁的低语著:世上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可是为什麽那仅有的两分都不给我┅┅。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了宿舍,给宿舍带来了一丝暖意,蓝天伸了个懒腰坐了起来,还未完全清醒过来就听得一阵吵人的电话铃声,伸出手把电话摘了下来,道:“喂,你好,你找┅┅,李樱?这麽早,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打电话过来吗?”李樱不悦的说道,蓝天看了看都被电话铃吵醒,揉著眼楮的室友们,抱歉的笑了笑小声的道:“可是我要宿舍里嘛,他们都还在睡觉。”

    “那,那我不这麽早打来了,我只是想叫你起床,听听你的声音。”李樱委屈的说道。

    “我知道,只不过┅┅。”蓝天小声道:“一会儿不就见著了麽,怎麽这麽心急呢?”

    李樱带著哭音道:“我,我昨晚做了一个恶梦,梦见你就这麽走了,我在後面怎麽叫也听不见,就走进了一个黑色的洞里,转眼就把你吞没了,我半夜吓醒就睡不著了,睁著眼楮到了天亮,怎麽也不放心,就想给你打个电话,安安心。”

    蓝天心里一阵愧疚口气软了下来道:“别自己吓自己,准是被昨晚的暴雨闹的,现在好些了吗?”

    “听到你的声音,心里踏实多了。”李樱仿佛松了下来,犹豫了一下道:“你现在可以过来一趟吗?”

    “现在?”蓝天讶道:“怎麽了?心还没有定下吗?”

    “不知道怎麽的,总觉的那个梦好真,我真的害怕┅┅。”李樱软弱的哀求道。

    蓝天迟疑了一阵道:“行,你等著。”说完便挂了电话。开始穿衣洗漱。

    来到李樱那边,艾尔纱犹自睡得正香,一条白色的唾沫从艾尔纱的嘴角滑到了枕上,蓝天好笑的把艾尔纱伸出来的手放进了被子,艾尔纱皱了皱可爱的鼻子,不知嘟喃著什麽,翻了个身,又睡了去。

    蓝天安置好艾尔纱来到客厅,李樱双眼肿肿的,衣襟湿了一片,蓝天轻轻地坐到了李樱的身边,伸出手拍了拍李樱的肩膀,李樱吓了一跳,瞥见蓝天,眼圈又红了起来,蓝天忙道:“别哭,怎麽一见我就哭,再哭我可走了。”说著便站了起来,装著要走的样子,李樱慌忙拉著蓝天的衣服道:“人家千辛万苦的让你来,你看一眼就要走┅┅。”说著眼泪就要滴下来了,仿佛又想到了什麽,李樱连忙用力的吸气,蓝天好奇的看著她道:“你怎麽了?”

    “我不让它流下来,流下来,你就要走了。”李樱回答道。蓝天笑了起来,道:“怎麽会,我逗你玩呢。要哭就哭吧,憋在心里,怪难受的。”

    “可是为了一个梦哭,你不会笑我吗?”李樱在哭之前还是想听听蓝天的意见,她生活的重心全都开始改变,一切都经蓝天为主了。

    “不会,不会。”蓝天连忙说道:“女人是水做的嘛,我不会笑的。”蓝天笨拙的回答道,李樱不哭反而笑了,道:“我才不是水做的,我偏不哭。”蓝天抓了抓头皮笑了,随即又暗了下来,李樱连做个梦,梦见自己离开都哭成那个样子,自己能负她吗?蓝天咽下一杯自己酿造的苦酒。

    艾尔纱不知道什麽时候醒了过来,看到蓝天自是十分高兴,连嘴角那丝口水印都没有擦就扑进了蓝天的怀里,头一个劲的往里钻道:“哥哥,你怎麽来了?”

    “来看看你啊,见你还睡著就没有叫你。”蓝天捏了捏艾尔纱的鼻子,艾尔纱避了开来道:“我不是小孩子了,不要捏我的鼻子。”

    蓝天尴尬的笑了笑,把艾尔纱抱到了一边道:“知道了,你快十八岁了。”

    艾尔纱笑了起来,忽然露出一个奇怪的表情看著蓝天道:“你不是来看我的吧,是来看李樱姐姐的吧,要不李樱姐姐的眼楮怎麽是红的,你把人家弄哭了?”

    蓝天连忙摆手道:“只有她欺负我的份,我哪敢啊。”

    “去!”李樱娇嗔的看著了蓝天一眼,一扭身走进了厨房,开始做早饭了,艾尔纱高深莫测的看著李樱,笑了起来。

    饭後,蓝天拿著擦得干干净净的雨衣来到琳达的宿舍。

    “琳达,你,你的雨衣。”蓝天脸微微泛红,有些结巴的把雨衣递了过去。

    琳达接过雨衣看也不看,随手就扔到了沙发上,有些不耐烦的看著蓝天道:“谢谢了,还有事吗?”

    蓝天呆了呆,他没想到琳达会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他轻轻的摇了摇头。

    “没事?那我关门了,你回去吧。”琳达哼了哼道。

    “不┅┅,不┅┅。”蓝天连忙挡住那将要关上的门,说道:“我,我喜欢你,我┅┅,那个┅┅。”

    “你?喜欢我?”琳达好像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般,笑了起来,笑得那麽美,蓝天有些痴了。

    “嗯。”蓝天点了点头,用渴望的眼神看著琳达。

    琳达把头发甩到了背後,用一种非常不屑的眼神盯著蓝天,打量了他一番道:“你还没有那个资格。”

    说完,门“砰”的一声关上了,那巨大的关门声震得蓝天的心好像要碎掉一样,心脏好像停止了跳动,全身的水份仿佛被抽干了一般,呆呆地,傻傻地站在门口。

    好半天,蓝天才回过神来,嘴角不自然的抽动了一下,轻轻地说道:“我,我真的没有那个资格。我凭什麽喜欢她,我什麽都不是┅┅,什麽都不是┅┅。”

    蓝天的话说的好轻,轻得几乎让人感到一阵五内俱焚的痛楚,外面不知道什麽时候开始下起雨来,细细密密的,接连不断的掉下来,在地上的小水洼里激起一个又一个的涟漪。蓝天忽然好像笑,笑自己那麽无知,那麽天真,竟天真的去追寻一个不可能得到的梦,那是奢望,那是根本就不可能会有的,自己真的很笨,很傻┅┅。

    琳达紧紧的抵著门,用力的死死的捂著自己的嘴,努力著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眼泪止不住顺著手背向下流,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竟然会那麽狠心对蓝天说出那些话,心里流著泪,嘴上却说著那些伤人至深的话,她知道蓝天大概永远也不会原谅自己,可是┅┅,可是如果不这麽做,她和蓝天都会越陷越深,她不能害了蓝天,因为她的另一个身份,不容许她这麽做。

    “对不起。”琳达张了张嘴,一句平常至极的对不起从她嘴里轻轻地滑了出来了┅┅。

    蓝天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麽样走出琳达的宿舍的,一路上失魂落魄的,只听到心碎成一片一片清脆的声音,其它的什麽都听不到了,周围仿佛漆黑一片,只剩下他一个人在不断的奔跑,他好害怕,好害怕,害怕自己会迷失在这一片黑暗当中。

    黑暗中远远的不知道从哪里飘来一首歌,蓝天停了下来,静静的听著。

    “过完整个夏天,忧伤并没有好一些,开车行驶在公路无际无边,有离开自己的感觉。唱不完一首歌,疲倦还剩下黑眼圈,感情的世界伤害在所难免,黄昏再美终要黑夜。”

    是啊,黄昏再美,黑夜总还是要来的,那一切仿佛就像泡影一样,一瞬间便消失了,自己,琳达,还有那份还没有来得及说出来的爱,一切的一切都像夕阳下的黄昏一样。

    “依然记得从你口中说出再见坚决如铁,昏暗中有种烈日灼身的错觉,黄昏的地平线划出一句离别,爱情进入永夜,依然记得从眼中滑落的泪伤心欲绝,混乱中有种热泪烧伤的错觉,黄昏的地平线割断幸福喜悦,相爱已经幻灭。”

    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吗?真的就这样幻灭了吗?真的就像黄昏的地平线一样生生的割断那渴望的幸福和喜悦了吗?

    忍好了久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好热┅┅。蓝天低头看著那滴掉在手背上的眼泪,原来被热泪烧伤的感觉是这样的,好痛,好痛┅┅。

    也不知道脸上的到底是雨水还是泪水,全都毫不留情的打在蓝天的身上,那种又冷又热的感觉在蓝天的体内纠缠不断。

    剪不断,理还乱┅┅。
第四章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蓝天对李樱十分体贴起来,李樱沉醉在蓝天无微不至的温柔里,忘记了一切,蓝天每天如常的生活着,法语班也照常去上,不过更多的时候是他呆呆的看着琳达发呆,至于法语也许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琳达总是回避着蓝天炽热的目光,两人一追一躲,好像捉迷藏一样,蓝天知道自己不配她,因为他无法去伤害李樱,一根红线两头却系着不一样的人。

    蓝天知道自己喜欢上了琳达,这也许是他真正的恋爱,可是也是真正的失败,那滋味一时难以说清,开头几天感觉最强烈,心好像被人挫伤的那种窝囊,而后又频频出现与琳达在一起的种种快乐和温情,每一件事,每一个细节都想起来了,想不想都不行,控制不住思念像奔腾的野马,蓝天有好几次都忍不住想冲去找琳达,可是又生生断了那个念头,他不能,朝三暮四并不是他的作为,李樱是个好女孩,他不可以负她,可是他偏偏有一种背叛的感觉,好像背叛了琳达,蓝天很苦闷,却无人倾诉,生生的把这份苦闷压在了心里。连续好几个晚上,蓝天都彻夜不眠,这份苦闷也让蓝天消瘦了许多。

    “我有一个问题……。”蓝天拦住琳达的路,琳达有些慌张的看着蓝天道:“已经下课了,有问题上课再问吧。”

    “不,我要问!”蓝天倔强的说道。琳达看着蓝天消瘦的脸,嘴唇上冒出来的青色的胡须,心里一紧,口气软了下来道:“不要问好么?我无法回答你。”

    蓝天摇了摇头让自己尽量看起来平静,平缓的说道:“我是想问法国人除了对情人有亲吻嘴唇的习惯,还有没有别的?”琳达一愕,有些失望的看了蓝天一眼,摇了摇头道:“据我所知,没有。”

    “谢谢。”蓝天收拾好东西,走了,琳达看着蓝天的背影,叹了口气,也许这样是最好的,可是心里却偏偏像被人生生的掐住,紧紧的,很痛。

    他为什么要问我这个问题?琳达回过神来,用力的把那痛楚隐在内心深处,忽然她的脸色一变,不知道在喃喃自语什么,加快脚步走回宿舍。

    琳达一进宿舍就把门关得紧紧的,脑子里乱透了,她几乎控制不住内心的颤抖,她发抖的从抽屉里拿出一本照相簿,翻开一页上面豁然是艾尔纱和她的合照,艾尔纱笑得跟天使一样天真无邪,她会这样吗?琳达问着自己,她努力的想把那丝令自己恐惧的念头赶出脑海,可是那念头像生了根一样,牢牢的锁住她脆弱的心脏,一千一万个结局在她的脑海里滑过,琳达猛的把照相簿扔到了地上,捂着脸蹲在地上,泪水从指缝中无声的滑落,一滴滴的落到了掉在地上打开的相簿上,落到那张照片上。

    蓝天的心比琳达更加混乱,原本准备跟琳达说的那些话却随着琳达的答案震的无影无踪,他心乱如麻的离开琳达,甚至连一个恋恋不舍的目光也没有,他太乱了,他需要安静,绝对的安静,他没有回宿舍,走出了学校,来到一个僻静的酒吧,酒吧的生意一般是在晚上,白天反而没有生意,所以倒显得很安静,蓝天要了一杯绿茶,喝了一大口,喘着粗气伏在桌上,皱着眉头想着那些理不断剪还乱的情丝。蓝天在这种安静的环境下蓝天竟然生出一种逃世的念头,与其这么混乱下去,还不如出家当和尚,倒也落得个清闲,蓝天自语道。

    蓝天晃了晃脑袋,笑了,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当和尚?听说现在当和尚也要交学费,和尚也吃肉喝酒,佛主心头坐,酒肉穿肠过的生活和普通人也没有什么两样。逃到哪里才算是真正的逃啊?蓝天叹了口气。

    琳达哭了半天,忽然擦干了眼泪,站了起来,拿起电话拨通了艾尔纱的电话。

    “喂,请问你找谁?”电话那端传来艾尔纱甜甜的声音。

    琳达黑着脸沉沉的说道:“是我,我有事找你,老地方见。”说完便挂上了电话,拿了件外套便走了出去。

    艾尔纱心里七下八吊的,电话里琳达的声音好像透着择人而噬的疯狂,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却还是有那么一点明白,惴着不安害怕艾尔纱来到了那个老地方,琳达早已站在那里,像座小山,更像座雕像,艾尔纱犹豫了下轻轻的唤道:“姐姐,怎么了?这么急?”

    琳达闻声转过了身,凝视着艾尔纱,她的目光让艾尔纱感到一阵心慌意乱,那是一种似乎可以看透人心的目光,好像她的一切秘密都在琳达的目光下无所循形,艾尔纱不安的移开自己的目光看着地面道:“怎么了?姐姐怎么这么看我?”

    “我只想看清楚……,你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孩,天真纯结还是内怀鬼胎。”琳达喘着气如裂帛努力的压抑着自己的怒气。琳达的这句话,这个表情,艾尔纱有那么一点明白了,她隐隐感到这是她与蓝天的事,终于被琳达发现了,但她依然怀着一丝侥幸,强作镇定地,故作气恼的反问道:“姐姐,你说什么我不懂。”

    琳达的眼泪流了下来,强自压抑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她不想流的,她不想在艾尔纱面前流的,可是她一见到艾尔纱,她的心就像被人贴身狠狠的刺了一刀,她知道她最信任的人背叛了她,她无法想像艾尔纱会背着自己犯下那种禁忌的错误,她难道都没有考虑过这事儿的严重性吗?蓝天是个木头脑袋,可是她不是,蓝天的话问出口那瞬间她就有些明白了,她作梦也没有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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