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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喜欢她,她更是傻傻地爱上了我这个混蛋。”,马可苦笑着自嘲,“这算不算是个好消息呢?”
马可的语气有点颓然,甚至有厌恶自己的味道。
“你怎么了?”
“没怎么。还有很多事我没有告诉你,我很阴暗的。我的过去,只有苏梅知道。”,马可的声音竟然有些冰冷,他的忧郁茫然的眼睛里,现在透着一种狂躁与漠然。
韩雪佳忽然感觉自己真的不懂这个男人,自己的感觉不会错,可他为什么会这样呢?温文尔雅的他为何会有这种眼神?
“我带你去找公交车吧,今天走了这么多路你也累了,早些回学校休息吧。”
马可的语气轻柔了很多,但眼睛里依然是冰冷,他没有再说什么。
韩雪佳跟在他后面,她几乎不清楚今天到底发生了些什么。走在她身前的这个男人,仍旧是一个谜。
很快就到了公交车站,韩雪佳停下脚步。
“马可,你等一下。”
“什么事?”,马可站住了,但没有回头。
“白静怎么办?”
“哦。你先不要告诉白静,以后有机会我再告诉她吧。”
“放心,我明白的。还有几句话,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你该忘记一些东西,另外——”,韩雪佳想了想,“如果错过了太阳时你流了泪,那么你也要错过群星了,珍惜你该去珍惜的吧。”
这时公交车来了,韩雪佳快步走了过去。
“喂!”
是马可的声音,韩雪佳转过身,看了看他,马可对她微微点了下头。
“谢谢。”
“没什么,再见!”,韩雪佳对马可温柔的笑了笑,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对他笑,可能马可的那双忧郁迷茫的眼睛里有种让她信赖的东西吧。
“再见!”,马可也笑了,很淡。
马可波罗15 作诗的疯子
15 作诗的疯子
马可找到了自己的自行车,太阳已经落山了。他很快的赶回了公司,放下自行车,然后匆匆去附近一家超市买了些吃的,自己也上了公交车。
天已经渐渐黑了,到了下班时间,公交车里挤上了越来越多的人。
马可坐在中间的位置,背包平放在腿上。马可看了条苏梅十分钟前给他的短信,“怎么没在公司?我明天搬过去,好吗?”,马可微微笑了笑,回了一条短信,“嗯,我想你了,小笨猪。”。
马可呆呆的看着车窗外街上匆匆的行人。
城市的生活真的是更好的生活方式吗?
疲于奔命的生活节奏,多少让马可感觉有点害怕。马可选择的工作算是比较自由的了,他无法想象那些天天蹲办公室的人是如何生活的。
整天都坐着公交车穿梭在这座喧闹的城市,枯燥?乏味?
这多少让人有些茫然。
有时候马可感觉自己像一只微不足道的细菌,有没有自己,对这座城市来说没有任何的不同。在水泥和钢筋,工资与面包的城市里,一个人真的微不足道。
虽然老家里的乡村生活,多少让马可感觉太过于缓慢和死气,但如果和城市的生活比起来,他还是宁愿选择那份安静与悠闲。
但马可只能在城市里生活,或者叫生存。生活面前,他没有选择的权力。
还好,现在的马可是一只快乐的细菌,因为在这座城市里,还有人陪伴着他。
路灯已然亮了,城市的霓虹闪烁着妖艳的色彩,马可不喜欢这种轻浮放荡的灯泡儿。如果说星空和月光是纯真的少女,那都市的霓虹灯则像一个浓妆的妓女。
城市的灯光太亮,这里的夜空看不到几颗星,纵然月光,亦显得苍白孤单。
到站了,马可下了车,昏黄的路灯下,城市依然喧闹。
路边的理发店门口摆着两个音箱,正放着Marc Anthony快节奏拉丁味儿的《I need to know》,而隔壁的书店则传出Robbie Williams缓缓的《Better man》。
“ I need to know,I need to know,tell me baby girl cause I need to know,I need to know——”
“As my soul heals the shame,I will grow through this pain
Lord I‘m doing all I can,to be a better man——”。
两种风格的音乐掺和在一起,让马可感觉很怪异。
手机响了,是白静。
“喂!大色狼,雪佳回来了没有?我都回学校了!你是不是把人家拐卖了!”
“丫头,我有那么坏吗?那么漂亮的女孩子,我怎么舍得卖给人家,肯定自己留着用嘛!呵呵,她应该快到学校了。”
“哦,玩得还好?”,白静嘴里不知吃着什么东西,含糊不清的问。
“还可以吧,意犹未尽呀。美女相伴,天上人间!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可惜美好的时光总是那么的短暂,留下的只是无穷无尽的思念和痛苦,啊,雪佳,为什么你会走,为什么?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天呀!雪佳,你何苦来,你何苦来……我可忘不了你,那一天你来,就比如黑暗的前途见了光彩,你是我的sugar,my love,my sweetheart,你教给我什么是生命,什么是爱,你惊醒我的昏迷,偿还我的天真。没有你我哪知道天是高,草是青?”马可拖着长腔儿,怪声怪气的大放厥词,滔滔不绝的背诵着篡改过的《翡冷翠的一夜》, “Oh,darlin‘ you——雪佳!我想你!”
“我在这里,马可波罗先生!”,电话里传来韩雪佳的声音。
马可一口气儿没上来,险些抽过去!
“我——我,你回去了?”,马可好不狼狈。
“哦,我刚刚才进宿舍门,白静说有个作诗的疯子在想念我,就把电话给我了。”,韩雪佳幸灾乐祸的笑着。
“我全是瞎掰的,我还以为是白静呢。”
“徐志摩的诗吧,还改得像模像样的嘛!马可波罗先生的美意,小女子笑纳了,呵呵,你和白静说话吧。”
电话那端传来她们嬉笑的声音,大体意思呢,就是对马可波罗的智商提出了质疑,并简短地讨论了他和某种低智商动物的亲缘关系。
“呵呵,德国马克,”,白静的声音,“刚才有情人终成眷属了哦,满足了吧?”
“死丫头片子,我可糗大了!”
“谁让你花心大萝卜的!哈哈,好了,我们要去看《猎人》了哦,酷拉皮卡!我的新欢!我决定不再喜欢卡卡西了!”
“就知道玩!那你赶紧再准备一箱泡面吧,呵呵,别忘吃晚饭哦!”
“知道了,谢谢关心,我早就吃了。”
“呸,别自恋了,美得你冒泡泡了!你饿死关我什么事!雪佳不是没吃嘛!”,马可坏笑着。
“德国马克!你——”
“呵呵,好了,丫头,不吵了,再见了。”
“嗯,再见”
马可笑着挂了电话。
夜色阑珊,马可感觉有些疲惫。他好想苏梅了。
温柔善良的苏梅才是自己的真爱,自己该忘掉她了,韩雪佳是对的。
一只布丁1 孤男寡女不可想象也
第二章 一只布丁
But darlin‘ when I hold you,
Don‘t you know I feel the same。
Just knowin‘ that you were mine
All mine
——November Rain ,Guns N‘ Roses
1 孤男寡女,不可想象也
马可正了正自己的领带,见时间不早了,就赶紧上楼开晨会。
部里的郝总是个很随和的人,每天她都站在楼下问候来上班的伙伴——保险公司里同事之间都称呼“伙伴”的。
“郝总,早上好!”
“早上好,可子!”
马可一溜小跑上了楼,不过他没忘了忙里偷闲,向办公室的田秘书抛了个媚眼儿。
“美女,我名片用光了,给我印一盒,回头给你钱哦!”
“知道了,帅哥经理!”
马可进了部里的职场会议室,弯腰在签到簿上写了个歪歪扭扭的“Marc”,匆匆到了自己的桌边。吴彦,苏梅和杜辉都早已经来了,马可向他们问声好,就坐了下来。
“哦,我说可子,又换包了!嚯,华伦天奴,多少钱?”
杜辉把马可的包拿了过去,麻利的翻看着里面的东西,贼兮兮的。
“三百八,打了七折,”,马可没有多理会杜辉,挪了下椅子,看了看苏梅,“都收拾好了?”
“嗯,下午搬吧。”, 苏梅点点头,她今天穿了身黑色的套装,乌黑的长发上夹了个紫色的发卡,非常的淡雅。
“怎么,搬家?”,吴彦放下了手里的客户资料本,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赵钱孙李,阿拉伯数字和街道名。当初马可就是被吴彦诱拐进保险公司的,她是马可的主管,现在已将升到分处经理了。
“原来住的地方是跟人合租的,人太多了,很不方便。马可帮我找了个房子,下午就搬过去。”,苏梅抿嘴笑了笑。
“要不要我帮你把行李带过去?”
吴彦有辆小QQ轿车,车的左门上贴着她标志性的海盗骷髅旗,右门则是五星红旗,怎么看怎么别扭!
“不麻烦你了,我们打的过去,行李不多,马可就帮我拿了。”
“梅子,搬家?”,几乎把脑袋埋在马可包里的杜辉,耳朵倒还挺好使的。
“嗯,马可给我在四方区找了个房子。”
“哦!哦!!哦!!!梅子,你说实话哦,你到底搬到哪里住呀?”,杜辉脑袋探了过来,鬼叫连声,冲着苏梅和马可摇头晃脑的吟道,“孤男寡女,不可想象也——”
“死杜辉!你好讨厌呀!”,桌底下苏梅一脚踢了过去,把杜辉疼得嗷嗷叫。
“我说梅子,你也太狠心了吧,你想踢死我呀!”,杜辉龇牙咧嘴的转向马可,“可子,你也不好好管教某些人!这也太暴力了吧!”
“哦,今天的天气不错哦——”,马可绷着脸看了看窗外。苏梅噗嗤乐了,又给了杜辉一脚。
“可子,你装什么大尾巴狼!梅子,你——啊,吴姐救命呀!”
吴彦一脸悠闲的看看杜辉,摊了一下手,“小子,买人身意外险吧,还来得及办理的,呵呵,那样你会死的比较有价值的。”
桌上的三个人打得不可开交,苏梅时不时地躲到马可的怀里,逃避着杜辉的报复。马可也不和杜辉客气,该打脸打脸,该打屁股打屁股。
虽说保险公司里大多是老弱病残,马可的营销部也是大妈大叔级的人占了大半,更有几位是奶奶呀,孩子他舅姥爷这一年龄段的老革命,但是马可这一桌绝对是青春飞扬,活力四射。最年长的吴彦也不过29岁。每次晨会,整个会议室,一百多号人,这一桌总是最热闹的。
一支布丁2 潘金莲动了俺们的奶酪
2 潘金莲动了俺们的奶酪
“各位伙伴调整一下自己的坐姿,面向前台,我们的晨会要开始了。”
部里的曹督导调了一下音乐,走上了讲台。
“各位伙伴,大家早上好!今天的晨会,除了正常的程序外呢,有两个特别的环节。首先呢,公司营业厅的柜台人员将会把公司的一个新的文件给大家宣读一下,是关于客户缴费的一些改革和营业厅的客户接待问题;第二一个呢,由我们的郝总宣布这个月的营销计划和奖励方案,还有就是关于各位伙伴的增员。好,首先呢,一曲动感晨操,开始我们今天的晨会,有请音乐!”
职场会议室里响起了李克勤《红日》的音乐,大家起立,把椅子放到桌子下面,开始做晨操。
所谓晨操嘛,无非就是脖子扭扭,屁股扭扭,大家一起来做运动。锻炼身体倒是其次,关键是调节人的心情,一些互相捶背揉肩的动作,也让大家关系更加融洽——当然杜辉例外,这家伙总是找年轻女同事下黑手的,他的动作颇像风骚诱惑的某种南国女按摩技师。
晨操结束,大家重新坐好。营业厅的人就上去读红头文件。是个二十五岁左右的女人,长得还不错,马可仔细看了看,认识!以前在公司门口摆咨询的时候,经常看到那女人从公司里屁颠屁颠地跑出来,在大门外和一个开宝马车的满手指头全是金戒指的中年秃顶男人卿卿我我,恩恩爱爱的缠绵一会儿——不过很可惜,那男人怎么看都像别人的老公。用杜辉的话说,那就是潘金莲和西门庆投胎转世,再续前缘。
不过呢,那时候嗲声嗲气,坐在车里投怀送抱的她,现在则是一本正经的职业形象,简直令马可啧啧称奇,肃然起敬了。
文件很无聊,无非就是公司推出了什么一卡通交费,让客户办卡。再就是营业厅设立了大堂经理,就是那个女人自己,由她来接待营业厅的客户,不许营销部的人过去和她抢地盘儿,在她的地盘就得听她的云云,颇像新动感地带的广告词。
第二条已经严重侵犯了马可他们的经济利益,这不,下面杜辉早就骂娘了。
“骚娘们儿太可恶了吧,那她不发财了吗?!基本工资就不少了,再随便接几个单,那还不赚死了!不许我们过去?操!日死她!”
马可笑了笑,“她听到了。”
果然,那个女人冷冷的扫了杜辉一眼,刚才还牛气冲天的杜辉,瞬间就消失在地平线以下了,似乎是在捡掉在地上的圆珠笔去了。
稀稀拉拉的欢送掌声里,那位新上任的大堂经理悻悻的走了。
顷刻,职场会议室里一百多人一起骂开了,无非就是把杜辉的话重复了一百多遍。而杜辉呢,终于从桌子下探出脑袋,长长的舒了口气,“走了?我日!吓死我了!”。
按照惯例,几个上单的人上去作了心得分享,无非是些如何接近客户和促单的技巧。然后曹督导在大屏幕上打出一堆如何电话约访高端客户的话术,基本上是废话,套话,没用的汉语句子。但是学学也无妨,总比什么也不会说好些。随后大家做了些话术演练,嚼了几遍干草似的,浪费了大家很多的口水。
郝总上去讲了一大通这个月的计划,慷慨激昂的。然后又第N+1次为马可他们勾勒出一幅香喷喷的海市蜃楼——
“大家知道明年总公司的表彰会和高峰会将在哪里举行吗?”
这个问题郝总一天至少问十遍!
“瑞士——”
“对呀,只要我们努力,达到88颗星的业绩,我们的销售精英就有机会参加在瑞士的表彰会,住五星级酒店,不用自己花钱就能到瑞士旅游!时间还早,人人都有机会!”
大屏幕上放出了瑞士的图片,曹督导开始猛吹那里是如何的天堂,是“欧洲花园”,那里的城镇,民风,手表,湖泊,森林,雪山——看着曹督导唾沫横飞,天花乱坠的沉醉表情,马可怀疑她现在是不是已经身在瑞士了。马可忽然感觉她或许应该去做组织偷渡的蛇头了,在保险公司干督导,实在是明珠暗投,大材小用了。旅游?说白了,不就是跑到老外的地盘儿做一回老外嘛!
不过马可的确有些想去瑞士,至少他想搞清楚,这个700万人的弹丸小国里密密麻麻的多达4000家的银行是怎么能够摆得开的。
一只布丁3 窝里斗?其乐无穷
3 窝里斗?真的其乐无穷
下一个问题倒是大家都很关心的问题,就是增员招聘。
最近正好是毕业生找工作的高峰,保险公司自然也蠢蠢欲动。各位经理大人都风风火火的开始了抓壮丁的行动。毕竟增员一个人就能从公司获得那个人收入的10%作为奖励,再加上其它的长远利益,大家和钱都没有仇,又没傻到自命清高,你说谁还能坐得住!于是乎,个营销部之间争得不可开交,纷纷派出自己的帅哥靓女去招聘会,使出十八般武艺掠取人力资源,堪比几百年前贩卖非洲黑奴的狂潮。
在外边打打杀杀地竞争也就罢了,最要命的是战火还蔓延到了公司总部里。
马可所在的七部和三部是公司在青岛地区十四个营销部中唯一驻在青岛总部的两个营销部。所谓“一山不容二虎”,这下热闹了。
由于七部的楼靠外面,去三部面试必须要路过七部楼下,所以常常是本该到营销三部面试的人被马可他们部的人半路截杀,一通花言巧语,就迅速收编了。而三部的经理们呢?天都已经黑了,还在像幽怨的寡妇一样望穿秋水的看着窗外的明月,“唉,怎么还不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