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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私底下她已经记住了他其它的优点。是的,他也会花时间称赞属下,当他们值
得称赞时。
这天早上,她则见识到他也会花时间来辱骂属下的情形,而这次他们是不该受
罚的。
这事是愚蠢!毫无意义、不值一提,这太不公平了!明明是戴天元的错却责怪
她,如果这也称得上是过错的话。
☆☆☆
戴天元通常是在外处理经销事务,—星期难得回公司几次,每回也只待一、二
小时。事情就是这样,他对丽诗颇有好感,她也知道,第一次见到她,戴天元就邀
请她一起午餐,但她婉拒了。戴天元一点也不介意,大概是因为他对自己太有自信,
就像他姐姐一样自信。
但与妮可不同的是,戴天元的自信令她不快,或许是因为他太狂妄,或许因为
他是男人。是的,她必须承认多少和这点有关。即使她对他有兴趣,他的自负也渐
渐令她生厌,更何况她没有兴趣。
她真希望他明白这一点。
“早安,诗意女孩。”这已变成他的开场白了。这天一大早,他又斜坐在桌上,
给她来个自认能媲美超级巨星的笑容。这对其他女人或许有效,但丽诗觉得他不够
成熟以及太……太滔滔不绝。为什么他是个出色的销售人才?口才棒、且带点孩子
气,虽然他比她还大上六岁。
“今天还好吗?诗意女孩。”
她不得不咧嘴对他笑,因为他又要开始逼她了。
“啊哈!”戴天元一张脸笑嘻嘻的,身体更倾向她。“不得了,你居然对我笑
了!”
“我对每个人都笑,”她打断他。“别忘了我是公司职员,我对你笑完全出于
同事之情谊,所以别以为有什么。”
他不管她。“至少我使你笑了。”
“你才没有。”
“有,我有,你瞧,你又要笑了。”
她确实又笑了。唯一的好处就在于和他相处时毫无拘束,和妮可也一样。她和
这对年轻姐弟在一起言谈自然,但和戴天仇则不然。每次她都会觉得浑身不自在,
怯生生、无安全感、如临深渊。
这时,林逸芬飞快地走进来,脸胀得通红,看起来很狼狈。“该死的修车工人!
我上星期才修车,猜今早怎么了?”
“不知道?逸芬,又怎么了?”戴天元对她抛媚眼。“你不答应修车师傅的约
会,他故意动了手脚,让车抛锚?”
“别理这个人,丽诗,他净滑腔油调!”逸芬白他一眼,匆匆向办公室报到。
“我相信你。”丽诗笑答,但逸芬已经走了。
“嘿,我们刚刚说到哪里了?”立刻有只手勾着她的下巴,把她的头扭向他。
“你今天要和我一块午餐,嗯?我们可以——”“她今天不和你午餐。”戴天仇的
声音切断他弟弟的话,丽诗一下子绷紧起来,她立刻转身来望着他。他一向比别人
早到公司,也比任何人晚离开,这是逸芬说的,虽然她总是时间一到就收拾皮包,
头也不回的走了。
戴天仇继续对他弟弟说话,但却目不转睛地盯着丽诗。“我们要开午餐会报—
—你、我和妮可。另外,我有话要私下跟丽诗说。”他打开门,示意他弟弟先要离
开。
他弟弟照做了,并向丽诗眨眨眼。“咱们改天吧!”
她无助地看着他离开,感觉似乎有个不悦的脸色紧紧困住她。“难道你没别的
事可做吗?”戴天仇质问。
“不,我有事,我是——”
“那我建议你继续干活,”他怒骂:“而不要和某些油腔滑调、意志容易动摇
的人打情骂俏!”
☆☆☆
想到这,她的手还忍不住颤抖。虽然已是一个多小时以前的事了,但她仍然觉
得胸口胀痛、气愤不已。太不公平了!她根本没有打情骂俏。“我受不了了!”她
喃喃自语。非常明显地,这个人不喜欢她——而且他们都明白是什么缘故。
他没开除她,他说没有理由这么做。但早从那天他几乎撞上她开抬就对他印象
不佳,她相信他也没办法改变她的观感。那天他骂她蠢女人,是不是他一直都这么
样认为?
他那种态度实在叫人无法再忍耐,但……但她必须冷静,给他时间,让他可以
公正的裁决。也许他的“飞行后遗症”还没恢复过来,但林逸芬说他星期六会恢复
正常。
他是不是始终盛气凌人呢?
傍晚她离开公司大楼时,已经断定答案就是“是的”。他的车更确定了她的观
点。她看到大老板停在停车场的跑车:朱红烤漆、流线型、马力足——美洲豹XJ12
型,正适合他。是的,它是她所见过最盛气凌人的车。
第五章
这混蛋很蛮横!
“那么何不离开?如果你感到不快乐,明天就递上辞呈。”
“丽诗和玉秀坐在客厅里。德辉还未由公司回来。他出差去了,她同往常一样
晚归,因为林逸芬需照料丈夫和小孩,无法加班,她必须接替林逸芬还没做完的工
作。
“这……我不是不快乐,不全是。我和每个人都处得很好,尤其是妮可。只有
和他不和,他是冲着我来的,老实说,嫂子,林逸芬和我感受的似乎不是同一个人。
我常常听到他们办公室传出笑声,但每当我和他在—起,那——喔!我不知道为什
么?我们的交谈从不涉及工作以外的,甚至没谈过天气。”
“那么辞职吧!”玉秀再说—遍。
“大嫂,我这星期六就要搬到新家,杂事够我烦的了,哪有时间再去找新工作?
我想再忍受一阵子算了。”她扬扬手,情绪显得似乎较平日复杂。“你知道吗?唉,
真难解释,怪的是,每当我觉得再也没法子忍受他时,他又对我说好话了。”
“例如什么?”
“例如……喔!他说;‘你的拼字一点错也没有,真不简单,到目前为止,我
还没抓到你什么破绽。”你晓得我的意思吗?”
“他是个心理学家,如此而巳,他懂得适时赞赏,促使属下工作更卖力。”
戴天仇对其他事也会这么拐弯抹角吗?丽诗忖思,他绝不拐弯抹角。“这很难
解释清楚,”她重复一次,知道她没法贴切形容这个人。“只希望我和他能解除误
会,再开始好好相处。”
“你试过吗?”
“根本不可能,大嫂,你有没有在听啊?我早告诉你,这个人根本无法接近。”
“亲爱的,他还真是你的眼中钉、肉中刺!他长得怎么样?嘘?冷静一下,当
然我在听,我是说他外表长得怎么样?”
“这我早就知道。你说过在他旁边你显得好渺小,那他必然满高大。”玉秀开
始大笑,但听到丽诗下一句话时,她立刻严肃起来。
“英俊,非常英浚”
“真的?”玉秀眉飞眼笑。“怎么你从来没提过?”
“那又不重要。”丽诗撇撇嘴一副轻视的样子。这跟他的长相有何关连?但她
立刻了解玉秀在打什么主意。
“年纪多大?”
“三十四,这是林逸芬说的,他看起来要成熟些。”
“好,这个人现年三十四岁、英俊高大以及——我现在有概念了,你喜欢他?”
丽诗张大嘴以不可思议的表情瞪着她的嫂子。“下辈子吧!”她大嚷后停顿了
好—会儿。“真的,我一点也不觉得有趣,大嫂。”
“哦,对不起。”第一次她们之间有了小别扭,这时前门传来德辉的脚步声。
“我也抱歉。”丽诗飞快地说,但十足的诚心诚意。“我知道我最近特别容易
生气。”
玉秀和蔼地笑了。“算了,忘记这些,过去几个月,你也忍受了不少打击。”
“我想,我一直没忘记徐浩然的事。”年轻的女孩平静地说,知道这也是对自
己的自白。
玉秀没有回答,她起身迎接回家的丈夫。
☆☆☆
星期六是一片混乱。
若没有德辉和玉秀的帮忙,丽诗真不知要如何应付搬家的事。他们真是太好了,
问题是屋主和丽诗都在同一天同一栋房子迁出迁入。
她订购的一张床、三件式家具和一些东西,当初说好下午送到,但送货车在一
大早就来了,于是物品只好先堆到丽诗的车库去,但搬运工人正忙着腾出屋主的东
西无法帮忙。结果,不用说只有三个人自己搬了!
“这不可能!?德辉看着他瘦高苗条的妹妹,第一次发觉她这些日子减轻了不
少体重。“若是公寓在底楼我们还能应付,但你—定没办法帮我抬这些家具上楼。
不,我得回家找邻居来帮忙,你别担心。”
她能不担心吗?还好地毯还在,前屋主留下的,整间公寓已油漆一半,是带点
灰的粉红色,厨房天花板铺设红白方格磁砖,这些她都喜欢。还有她预备做条纹窗
帘使房子更富生气。只等缝纫机由老家运来,就可以动工了。
☆☆☆
星期—早上,丽诗进入妮可办公室,沉重地坐下,疲倦地摇头。“早安,妮可。
我现在有一个窝了,它提醒我该给你新住址以便联络。”
“怎么样,自己买的?”她点点头。
“哇哇!恭喜你了。一切进行得怎样?”
“正在进行。”丽诗叹口气:“这背痛几乎让我死掉,昨天光是搬家具,就将
近绕了房子十圈,不断试着安置在最满意的地方,你一定可以体会那种情况。”她
喃喃地嘀咕。
“哦,我知道,我知道;”她的老板同情地说:“我也有过这样的经验,不过
提醒你,夫妇分开搬家是最糟的。我永远也忘不了我那出搬家的闹剧——”“夫妇?”
丽诗不由得插嘴,她没有想到妮可结过婚。“你结婚了?”
“是的。”妮可笑着,听来似乎非常不在意。“试过一次,不怎么喜欢,天元
情形也相同。”
“天元也结婚了?”
林逸芬从没有提起过呀!
“他试过—次,也不喜欢。”妮可尽量保持淡漠,丽诗知道她不该再问下去。
但是……“那你大哥呢?他也——”“不,不,不,别担心,我们的老大才没有时
间做这种——无聊的事。”
这更令丽诗吃惊了。这是什么意思?戴天仇认为婚姻无聊?午休时间在女化妆
室遇到林逸芬时,她立刻就问了。情不自禁!澳菘伤档氖鞘裁匆馑迹磕阒缆穑俊?
“天!我想我们不需要为这些事烦恼吧!”她照着镜子,非常小心地梳着头发。
“我要把它们剪断,这些差劲的卷发……你看到没?它们又开始像绵羊毛了!”
丽诗没评判什么,只是取出唇膏匆忙补妆。林逸芬扭转话题就是要她别多管闲
事吗?
其实不是的。而丽诗没有对林逸芬的头发发表意见,也使得林逸芬疑惑地望向
她。“丽诗,对不起,我不是要含糊带过,如果你这么认为的话。戴天仇不结婚仅
是因为他本人没有时间结婚,有时他兴致一来,也会约个要好的女孩一起出游,但
是结婚,不可能!你没发现他已和工作结婚了吗?”
☆☆☆
丽诗独自—人面对镜子,心中思忖自己为什么看起来总是愁眉苦脸的。
就为了这件事引发她和戴天仇之间的麻烦——她的愁眉苦脸。她最初还不知道
他所指的是什么呢!
那是在她搬新家后约半个月后的星期五早上。正是七月中旬时节,已连着三天
艳阳高照,但今天一大早就大雨倾盆,天空一片乌沉沉地。戴天仇九点出去,十—
点左右回公司。他漆黑浓密的头发湿涟涟地贴在头颅上,衬出脸孔的棱角,那模样
看起来穷凶恶极。
他皱着眉头边走边抖动着手脚,并在门垫上拖磨鞋底以便弄干一些。看到丽诗
的表情,他说话了:“你有没有想过,只要一次,拜托在看到我的时候,把你那个
苦瓜的脸收起来。”
“你说什么?”她丝毫没有弄懂他的含意。
“我说——算了!”他横跨来到丽诗桌边,一手撑住桌子倾向她,近得她可在
他的瞳孔中看见自己。
“你能不能偶尔笑一笑?我是说,如果你用这种对待我的态度招呼我们的客户,
我们公司—年内就舍完蛋。”
还没有等她想出答案,他己带着手提箱大摇大摆地走开。
丽诗漂亮的大眼立刻涌出泪水,她冲动的拿出一叠白纸,立刻准备打—封辞呈
递给妮可。关那臭男人什么事?为何他总是用这么可憎的态度对她?
但她还没能够打完辞呈,就被接二连三的电话忙昏了头——总机随时会发疯,
尤其在星期五。然后是妮可跑过来,带点疯狂般的愉快说她放错一个档案,现在找
不到了。丽诗只好帮她找。同时妮可的可爱友善几乎化解她对戴天仇的不快。
之后,有人打电话来说要修饮水机,这台饮水机就摆在休息室里,同事们要冲
茶、泡咖啡或者冰水,全由“它”负责。
平常丽诗也习惯带三明治与会计小姐们一起进食,但今天她一点也没想到午餐
的事,她根本不饿,她感觉自己的胃已经毫无感觉了。接着影印机坏了,她必须叫
技工来修理。此外,戴天仇还给她一长串名单要她联络,这时候电话又呼呼响了,
是逸芬孩子的老师。—会儿后她请假外出,因为双胞胎之一突然生玻下午三点,妮
可口授—些事情要她速记;四点,戴天仇传唤。
“我必须出去—下。”他告诉她:“和庄华昌到工厂去一趟,所以不要让电话
打扰我。”他甚至没有抬头看她一眼,兀自忙着在笔记本上振笔疾书。“很不幸,
林逸芬请假——相信你能应付一切。我希望今日事今日毕,你不介意留下来加班吧?
如果有必要的话。”
她站着看他的头顶心,他的头发比她的还要乌黑。他该理发了,或许因为刚才
淋湿了,原本浓密整齐的头发如今显得有些不服贴。谢天谢地!午后的雨巳停了。
他下达命令时,乱糟糟的想法飞掠她的脑海;她认为他的确是个吸引人的男人,
可恨的是他那讨厌的个性。话说完,他把一卷录音带推过来,她无言地拿起。虽说
早上的愤怒已消退,但仍有股压不下去的张力,实在令人费解,每当与他共处时这
种感觉总会出现。
她没说什么。她已经学会少和他顶嘴,她从不介意加班,他也早该知道。
当她走到门边,他又开—口:“你的舌头给猫咬掉了一截,是吗?”
她猛转身,心情立即被袭上的痛苦征服,但她不愿被他识破,不愿让他知道他
轻易就能伤害她。她实在太善感了,每个人都曾这样对她说。
因此她咧开小嘴,给他来个不慌不忙的、勇敢的、甜蜜的笑容,早先他才批评
她从不给他笑脸;好,他现在如何回应她呢?应该是嘴角微歪吧?然而他却凑紧眉
头有些不耐地说:“喔!看在老天的份上,你还会笑!”
她看也不看他一眼就走了,真高兴他要离开公司。
当他去而复返时,她正在收听音乐,办公室寂静得有如旷野。时间正是六点半,
其他同事早已下班离开。她做完妮可度周末前交待下来的工作,再处理戴天仇的。
耳机及打字键盘声使她完全没察觉他进来,直到有人从后面拍—拍她肩膀,她才知
道有人。
丽诗差点没吓得魂魄出窍,她倏然地掉转打字机,没料到撞上他的脚。他就正
对着她。
“我的天,”他呻吟。“你还是原采那副穷紧张的样子。”
“你吓了我一跳!”
“我知道,前门不是锁了吗?所以我才走后门。”
她瞄向前面。“没有锁,为什么要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