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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端视交涉的客户个性而定;她还要包裹及拆开样品,展示超薄计算机及兼具娱
乐功能的电脑游戏;她还得不断供应咖啡、接听电话,晚上与出线大老爷应酬时又
必须随侍在侧。她几乎没时间单独与戴天仇在一起——除了晚上,他在他房间而她
在她房间!简单地说,真是搞得精疲力尽!
但是星期四她仍旧照吩咐—早就爬起。“纽约不是—天看得完的。”早餐后戴
天仇告诉她:“但我们尽力而为!”
他们玩得很尽兴。到了渔人码头,还搭地下铁,到渡口搭渡轮到自由女神的小
岛上绕了一圈,两人爬上了自由女神,透过她的眼睛看纽约港口,海鸥飞翔……在
渡口一些卖艺的业余艺人的歌剧小丑动作,也叫她十分难忘……他们还到贾桂琳结
婚的大教堂,及教堂对面一个公园内看一颗李鸿章亲手植的一颗梅树,上百年历史
了,后来又到唐人街,就好像迪化街—样,南北货货色齐全,大陆的、香港的、台
湾的应有尽有,也是一个中国食品的小联合国……最后他们还搭车,经过五十四街
都是色情地区的风花雪月的场所,满街都是触且惊心的海报、打扮怪异的女子与皮
条客……丽诗对戴天仇说:“看看他们!如果我在这条街看到你在那些商店门口探
头探脑,我会搭下一班飞机立刻回家。”
☆☆☆
晚上七点,丽诗泡了一个热水操;希望能让疲惫肿痛的双脚舒服些。今天的大
部分观光全都是靠它——但确实值回票价!真的,如同戴天仇所说,唯有这样才能
大略地认识纽约。他还说今晚带她出去晚餐,就他们俩,谢谢老天。更高兴的是他
们只剩下明天下午与一家拥有全东岸连锁店的公司会晤,然后一切就圆满达成了。
因此今晚他们可以轻松一下。
“我们要去—个令人心荡神驰的地方。”当她表示仅需简单的晚餐时他说。’
今天真是不错,不需要应酬、不需要刻意打扮自己,若需要这些就累人了。她沐浴
完后想到这些,虽然如此,过去这几天倒是让她认识了从未了解的自我。
她就赤裸裸地躺在床上,想先来个小憩。她真的惊讶自己的新发现,原来她也
是个简单的灵魂。没错!她相当干练,能处理这些繁杂的工作,也是个演员——在
纽约这几天她就一直在作戏,她也可以是秘书、助理、售货员、解说员、沟通专家
以及客串戴天仇的女主人。这都是与她本人迥然不同的兴奋奇妙,但……但她却在
与戴天仇手挽手漫步小公园时得到最大的乐趣。那是无声胜有声、一种静默的知足
恬适。对她来说,戴天仇送的一朵花远较那些冗长、奢华、无聊的午餐晚宴来得弥
足珍贵。那些枯燥的应对酬酢,气派美则美矣,但她才不愿意一直这样过日子。
她忽然感到有些凉意,连忙钻进被窝缩成一团。她就这样微笑地沉人梦乡。或
许这不算什么新发现,她可以永远满足于过平淡的日子吗?只要不太过平淡无味…
…“丽诗!丽诗!醒醒,你这家伙。我敲你的门都快把手敲断了。”
“什么?走开!”她翻个身,闭起眼,再加个枕头捂住耳朵。她想睡,她需要
睡,一小时就好了……“丽诗!我饿扁了,你说八点半能准备好,现在已快九点了
——看看你!”
“什么?”
“别再睡了,起床!”
她想笑,想告诉他她没办法,没办法穿衣、没办法出去,她累惨了。“哦,我
实在不——”她挣扎着坐起来,眼睛渐开。“对……对不起,你在我房里做啥?”
“你紧张个什么劲!”他离开床沿,坐到躺椅上,假装狼狈地看着她:“你想
到哪里去了?我是你的活动闹钟,还会有什么事?你和我约好一起晚餐,记得吗?”
她试着看清楚他。不错,她是有些恍惚迷糊,但不致于忘了自己是光溜溜的。
她抓紧被单护在胸口,谨慎地坐好。“哦,我们可不可以不出去呀?走了一整天—
—我已经动弹不得了。真的,我甚至爬不起床了!”
他忍不住地要笑出来。天啊!她是何等绝代美色呀!虽然说出来一定会被她驳
斥的。但他可是从没见过—个女人相信自己刚睡醒是漂亮的。她们总是担心头发、
担心脱妆或——或所有的一切都不对劲。然而这一切套在她身上全不恰当,她是美
得不自觉:淡粉红的柔肌吹弹可破,睡醒的佣懒姿态,精雕细琢的曲线,乌黑浓密
的头发随心所欲的披散,以及——“你这个大色狼,为什么这样子看我?哪里不对
了?听着,如果你想出去就自己去,但是——老实讲,我没办法面对它,一想到还
得走路我就——只要有汤和三明治,我就很满意了。”
他仍然笑个不停。她懂,他是对的,他早已计划要带她去—个静谧的地方……
“好吧!我来安排。”他站起来,走到门边还恋恋不舍地看着她。“但是你不可能
—个人独享,更不能拒绝有我作陪。”他开门走向客厅,临走一鞠躬,像一个仆人。
“晚餐马上就准备好,小姐。准九时半。”然后,他本人又回来了。“所以,小姐,
赶快下床,穿件衣服到这里来!”
丽诗吃吃笑了。等他离开立即溜下床,泼泼冷水清醒一下,然后套上今天早上
穿的斜纹布裤,再加一件新的柔软羊毛衫。崭新的羊毛衫是柔和的玫瑰红,正好为
她增色不少。丽诗最后再迅速修补一下唇形。
他们饿极了。两块简单的牛排、两道沙拉和一瓶红酒,由微笑的侍者推车送进
来。她和戴天仇狼吞虎咽地大嚼起来,谁也顾不得说话。
等侍者再出现时,已是杯盘狼藉。一杯咖啡又让他们的一天活过来。戴天仇由
房间角落的酒吧倒了两杯白兰地,丽诗就斜倚在纹饰的天鹅绒沙发下。
他们交谈着,像两个拥有美好回忆的老朋友。要不是丽诗眼皮逐渐沈重,事情
或许不致于错得一塌糊涂。
“嘿!你又在我身旁睡着了?”
“没有的事!”她笑开了。“抱歉。不过你不得不承认,今天可真是充实的一
天。”
“我承认。”戴天仇眼光交缠着她,他握住她的手,将她架起来站着。“起来,
爱困鬼,我送你到门口。”
我送你到门口。她对这熟稔的话会心一笑,凝睇着他说:“我不需要走太远吧!
是不是?”
戴天仇无暇回答,他皱皱眉头,将她拉入怀中,海阔天空地吻起她来,像从未
吻过般的饥渴。她马上恢复知觉,她熟悉他身体的每一寸,坚硬的腰围抵住她,手
臂重重地压在她背上。他的舌尖探向更深处,她不由自主地追逐反应着。他的手更
游移至她的臂、她的胸。“大色狼,放开我!”
她乱了方寸。一切来得太快、太强烈、太美好了。
“丽诗,我要你!你不知道你对我多重要吗?”
她扭转身离开他,无论如何她必须这么做。“我不要听!”
他转身背着她,嘴里咕哝诅咒着怨怒,随即是一段深沉可怕的静默。丽诗大声
喘息,笨重地坐下,力图停止双手的乱颤及镇定自己。“那是没有用的……”他转
而面向她。似乎已控制下来。他平静地问:“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够?”
“我……不知道你的意思。”
“你是个漂亮的女人,”他无偏见地叙述,似乎事不关己一样。“以我个人的
看法,不明白你为什么担心这件事。这几个月来我们朝夕相处、工作在一起,一开
始我们就被彼此吸引。它就在那儿,丽诗,为何要否认?它就在那儿,日复—日,
挥之不去。”
她无法直视他。他说的是事实,不容否认。
“丽诗?你倒是说说话呀。我不敢确定我能一直这样下去,我需要你。这种感
觉不会消退,不论你如何故意忽略它。”
“那么或许我最好离开。今天到此为止。”
“胡说!”他吼起来了。
她闭上双眼,感觉逐渐被淹没。是的,她要他!现在,就是现在。但是戴天仇
实在是难缠的人,不说别的,他恰好是她老板,这会使她的工作变得复杂起来。而
她是不愿离开的,不论是公司……或是戴天仇。直到今天她才了解,她爱他。她是
笨蛋!她无助地看着他。“我不适合放纵于一夜的露水之欢,”她说:“就是不适
合。”
“露水?一夜?”他几乎笑出来。“你和我?”不一会儿,他迅即转为忿怒,
而眼神冷酷。“我知道是什么困扰你、是什么令你裹足不前。别以为我是呆子,你
还爱着那个笨蛋,那个跑去沙乌地阿拉伯吃泥沙的家伙,这就是你的问题症结所在。
是的,”他嘲弄着说:“这也是我的问题。你爱着他而你仍需要我——在肉体上。
那么为何抗拒呢?丽诗,来呀!谁知道一旦你放弃矜持,或许会发现你其实早把徐
医生抛到九霄云外。”
丽诗倏地站起,关于徐浩然的事他全想错了,彻彻底底弄错了。但她没必要告
诉他真相,让他认为她仍爱着徐浩然至少有点用处。她绝不能告诉他真相——他才
是她所爱的人,这会使他更得意忘形。
“我的天啊!好傲慢的东西,你是在建议我在你的生活中扮演两种角色——私
人助理和情妇!”
他有点狼狈,但故意开心的说:“这不会是我所经历最奇怪的关系,我想还能
应付得了。”
“哦,我打赌你绝对能!但我不行。至于我的反应,你似乎想像力太丰富了。
我觉得你非常容易抗拒,很抱歉这么说,这必定对你的自信是一大打击。”
表演完了,她戏剧性地一溜烟跑开。她必须击退他、必须戏剧化、必须尽可能
的制造烟幕,利用愤怒、徐浩然、任何事来掩饰她内心深处真实的感情。
谢天谢地,明天晚上他们就要回家了。
第九章
我不会嫁给你的!
“我爱上他了,大嫂。我想我爱上他已有好一段时间,只是自己不肯承认,现
在我对自己坦白了,但却越来越难面对他。”
打从丽诗自纽约返国后,巳过了两个礼拜,这两星期来戴天仇变得冷淡而阴沉。
这影响丽诗的情绪,她不懂他是怎么了;也不知道如何与他相处。
她早就想和她嫂子好好谈一谈,不过上周末玉秀的父母来访,曾小住了几天,
所以她一直没有机会找嫂子谈心——直到今天。
大哥德辉有应酬,丽诗趁机找来了玉秀,要嫂子拨一两个钟头绐她,她需要向
一个女人倾诉。不可能找妮可,她们俩感情虽好,但妮可毕竟是戴天仇的妹妹。也
不能找林逸芬,理由相同,她们俩都对戴天仇太忠实。另外,她也不愿意让个人私
事在公司扬起风波。
“别笑我,我要告诉你一件你可能不相信的事。”她平稳地看着玉秀。“我根
本从没爱过徐浩然,你知道吗?我其实不太了解他,一年来对他的认识还比不上在
短短几个月对戴天仇的认识多。我心里好想嫁给戴天仇!”
她大嫂没有笑,她只是松了一口气,很早以前她就明白丽诗并没有爱上那个男
人。从她的态度、心情及各种反应都看得出来,丽诗沉醉的只不过是自己心里设定
的梦想、计划及憧憬。
她爱的绝非徐浩然。
但是对戴天仇就非常不一样了,玉秀心里也明白多时,丽诗这回是真的坠入情
网、爱上了戴天仇了。她叹口气。“丽诗,看来你只有两个选择。”
“我自己想过,—个也没有。我考虑了很久,我走不掉,大嫂。一想到生命里
没有他,就难过得想死绰,我宁愿着见冷漠的他也比完全不见好得多。”
“我不是要劝你离开他,我是可以这么建议,但是,”她耸耸肩。“如果你走
不掉就是走不掉。不过你也不能继续这样下去,太浪费生命了,你们两个都是……
哦,我该怎么说呢?你们两个彼此都受到吸引,一开始是最原始的吸引,借着它你
们可以一步一步更往前、更深入。所以,丽诗,你何不干脆把自己全部给他?”
丽诗倒抽一口气。“你在开玩笑?”
“我非常认真。”
“把我自己全部给他……”她绝没有想到会听到这么令人脸红的忠告。
“不错,如果你把自己给他,结果就只是离开公司,如果你不,到后来只会一
无所有。当戴天仇只能见你但你却不可触及时,他会杷你甩开,因为他无法忍受你
近在咫尺的折磨,你自己也是一样,这么—来下场都—样,丽诗,他永远也不会是
你的。再说你爱上他,也—定想要他,那么何不早点及时享乐呢?”
“太奇怪的逻辑了。 ” 丽诗呢喃着:“太奇怪了……”玉秀同情地看着她。
“而你无法接受,对不对?可怜的丽诗,你太矜持、太保守,这种方式不是你要的,
是吗?”
她抬起头,无能为力地回视她嫂子。“是的,我没办法做到,我——”“我不
会勉强你改变自己,不过你的情势似乎愈来愈僵,你们俩都不知道如何去化解。我
也喜欢戴天仇,我不希望你的退缩毁了他或自己。”
她干哑的笑了笑。“他不会晓得我的退缩,他一直以为……他很相信我到今天
仍爱着徐浩然,所以才会对任何男人意兴阑珊。”
玉秀吃惊地呼道:“你怎么能让他这么想?你应该表明心迹,使他了解。或许
不必直截了当的告诉他你爱他,但你务必要澄清他心中的误解。”
“我会……如果我决定和他上床。”
周一返回公司上班时,丽诗内心仍旧进退不定,压根儿下不了任何决定。她既
没办法放弃自己根深蒂固的个性,更无法断然割舍对戴天仇的爱意。她觉得她恍如
堕落深渊中,必须尽快爬出,但却爬不出。
“早安,周末过得如何?”
“还好。”她向妮可胡扯,这两天她被迷惑困扰得头痛欲裂。
“戴天仇不在,他去绿岛了。”
“哦,公事?”丽诗很讶异。怎么没听他说要出差?
“好像不是。有人打电话给他,要他去看栋房子,他就兴冲冲地走了。”
“什么?我……我都不知道!”她睁大眼睛,惊异万分地看着妮可耸肩的姿势。
“他一个字也没对我提过!”
“唔,是这样,周六他和我联络,说会打电话通知你—声,或许你碰巧不在家。”
“我一步也没踏出公寓。”丽诗嗓音中的怨尤极其明显。
妮可端视她片刻,用手撑着下巴问道:“我实在不能不问了,丽诗。你可以告
诉我,你们两个到底怎么了吗?”
沉默——
“别这样,丽诗。你们从纽约回来以后,天仇就变得怪怪的。像现在,我是说
不管他再怎么热衷退休计划,在耶诞节订单堆积如山的紧急关头,他也不可能就这
样—走了之呀!”
她也这么想。大奇怪了。“你知道他准备去多久吗?”
“两个礼拜。”
“两个礼拜?”她又吃了一惊。
“看—栋房子不需要花两个礼拜吧?”
“不需要。”
“所以?”
沉默——
“……我……妮可,我实在没什么好说的,真的,相信我,我不能和你谈他。”
妮可只是摇头不迭。“不是不能,是不肯。你呀,和天仇两个都一样,我越来
越不了解你们了。”
她觉得说什么也没有用,除了她自己和戴天仇外,什么人都无济于事。“好了,
妮可,我得去打卡了,待会儿见。”
她进入她的工作间。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