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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天-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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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沧吾的眼睛迷糊地张开一条缝。 
我下意识地用身体挡住光线。 
“怎么?做噩梦了?” 
他含糊不清地问了一句,同时背转身去。 
我没答话,而是独个儿想着属于自己的问题。 
“沧吾,你是不是不再信任我了?” 
“又胡思乱想些什么?” 
他沉闷地翻了一个身。 
“我不是故意把洛善一个人丢在家里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竭力克制住的委屈在单独面对他的时候就再也掩饰不了了。 
他揉揉惺忪的眼睛,索性披上衣服和我并排靠在一起。 
“对不起,今天是我态度不好。”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一旦决定留下来,就必须负担起照顾她的责任,像今天这样事以后最好不要再发生。以前,只有我一个人,没法二十四小时看着她,所以才不得不搬家,我何尝不想安定下来?我也很累的,但现在我们是两个人,我觉得我们最好调整一下彼此的工作时间,错开来照顾她,确保万无一失,你说呢?……”   
逃亡(6)   
沧吾说这些话的时候,我一直紧盯着他的眼睛。 
他的睫毛很长很翘,像女孩子。 
“我们的话题好像总是围绕着洛善,就不能谈点别的?” 
我开始叹息。 
“她确实是当务之急需要讨论的问题不是么?” 
他固执的坚持弄疼了我尚未从何旭的谈话中恢复过来的自信。 
“从今天起,你必须接受一切以她为中心的这种生活,除非……” 
“什么?” 
“除非,你不打算和我在一起了。” 
他因为我的沉默而无可奈何地转移了目光。 
“我早就说过,我什么也给不了你,所以,你最好想清楚,我到底值不值得你这样付出?” 
“你知道,我是不会抛弃她的。” 
“负担我就等于负担了她,你明白么?” 
我点点头,眼泪跟着流出来。 
我立即用手背抹了一把,学何旭的样子,假装自嘲地: 
“最近不知怎么搞的,动不动就流眼泪,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沧吾跪到我面前,用手指托起我的下巴,无所顾忌地望着我红红的眼眶。 
我想要避开,可他还是固执地擒住了我。 
“别这样。” 
我又一次讨厌地甩掉他的手。 
“为什么?” 
“你很好看的。” 
我羞涩地笑起来,心里却感到一丝悲哀。 
“沧吾,我爱你。” 
我带着哭腔对他说。 
破碎的嘴唇扭曲在一起。 
“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我有多爱你。” 
他点头,很重很重地点。 
“我知道,从你打我第一个巴掌开始,我就知道了。” 
“所以,我不能容忍自己这样伤害你。” 
“我对自己发过誓,如果不能像你爱我那样地爱你,就决不和你在一起。” 
“可是……” 
他的手无力地从我颈边垂落。 
我伸手捂住他的嘴。 
“谁说你不爱的?你现在就可以爱我,你已经在爱我了,不是么?” 
“蓝荻,我是个很无耻的男人,我在利用你,利用你对我的感情来填补自己的脆弱。” 
“可是,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除了她,我就只有你了,没有你,我该怎么办?该怎么继续活下去呢?……” 
我立刻将他圈在怀里。 
“放心,有我在。” 
“你怎么爱护她,我就怎么爱护你,你如何照顾她,我就如何照顾你,我们三个就这样生活一辈子,好不好?” 
“不是这样的。” 
“不是怎样?” 
“你当初跟我们描述的那种三个人的幸福不是这样的。” 
“现在这种样子,实在太残忍……太残忍了……” 
他终于失声。 
这使得我的心也跟着一路跌宕了下去。 
“沧吾,你不能哭,我不准你哭!” 
我更紧地抱住他,用力摇撼他的身体。 
他不能哭,他绝对不能哭,如果他哭了,那我势必也要跟着崩溃了。 
“做爱吧。” 
我轻轻地对着他耳朵说道。 
他立刻含住我的嘴唇,舌头蚯蚓似地缠住了我的。 
我开始脱他的衣服,他也同样撕扯我的。 
两个人一刻也无法忍受地将彼此赤条条的躯体紧贴到一起,带着一种不可思议的、仿佛即将猝死在这场欢愉中的义无反顾。 
我忍不住闭上双眼,完全沉浸在空无一物的快感里面。 
这一刻,没有痛苦、没有悲伤, 
甚至,连洛善的面孔也模糊了起来。 
“我……爱……你。” 
我再度艰难地,对他倾吐那三个字。 
并且,对自己没有一点回旋余地的冲动感到无能为力。 
这个已经将我的身体、灵魂、爱欲全部融化在一起的男人让我变成了一只断了翅膀的鸟,就此臣服在他没有尽头的刚毅里,再也飞不起来了。 
“准备好了么?” 
我用期待的眼光回答他。 
他吻走那三个字在我脸上残留的泪水。 
一种强烈的、濒临气绝的空虚抓住了我,让我堕入了无边无际的深渊之中,我害怕地将指甲掐进他的脊梁骨…… 
刚毅的力量终于进入了。 
我本能地发出一声叹息。 
深渊瞬间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悬浮在幽幽白云间鲜花怒放的绚丽庭院…… 
我富足地闭上双眼,放松已彻底软弱的肉体,尽情地徜徉在无懈可击的结合当中,等待着至高点的降临…… 
42 
五月。 
雨季仍迟迟不肯归去。 
这期间,我和沧吾先后又搬了两次家,这使我对这种看似充实却实际盲目的生活有了更为切身的体验。 
说起来也很像是一种旅行,从一个地方转移到另一个地方,虽然外表看上去大同小异:脚下踩着的依旧是城市的土地。眼目所及的也依旧是相同的白昼、相同的街道、相同的面孔。 
惟有石库门, 
在这城市里飞快销蚀的速度,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快。 
它在逃亡,我们也在逃亡。 
或许,从一开始,   
逃亡(7)   
我们三个就注定了要和它一起同生共死。 
而今,要找到一栋和小时候差不多的房子已经变得越来越困难了。 
我曾经对沧吾说:“先随便租个向阳的公寓住进去再说,反正我们俩都在赚钱,为什么不考虑按揭买一栋呢?” 
说这话的时候,我突然感到一阵心虚,觉得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和自己较着劲,促使我冲动地说出了一句词不达意又不负责任的话。 
和沧吾一起买房子? 
我为什么会想到要和他一起买房子呢? 
难道我的潜意识竟然在偷偷琢磨着和他结婚的念头么? 
我第一次对自己感到难以名状的陌生和害怕,也许,是因为最近我的身体太匮乏,太急需宽慰的缘故。 
对我的提议,沧吾没赞同也没反对,他只说洛善只适合住在有阳台的旧房子里,过于陌生的环境会让她失去安全感,相对地,病情也就更难恢复了。 
我不晓得他是不是和我一样,说了一句事实上并没有完全表达清楚的话,不管那是不是搪塞的借口,我都欣然接受,并且从此以后再也没有重提这件事。 
我必须相信他是对的,因为我根本不了解他们以前的生活,说不定沧吾已经试过了,结果还是失败了,所以,我还是不要再想那些有的没有的比较好。 
我想我只是还没有完全适应过来,身心过于劳累而已,只要继续坚持下去,很快我就能恢复到以前自信满满的样子,何况,沧吾一直对我很体贴,只要他在,我就基本上可以不用顾虑洛善,专心做我自己的事,这让我洞悉到隐藏在他内心深处,对于那两个与他同时生活在一起的女人之间的微妙差别。 
我和洛善是不同的。 
他能够体会到这点,我已经很高兴了。 
至于是否真的能做到两全,我到并不是很在乎。 
自从离开最早的那幢石库门房子,我就辞去了原来的工作,一边寻找更合适的机会一边帮着沧吾照料洛善。 
洛善已经很久没有去酒店弹琴了,事实上,何旭临走前把洛善的一切都安排妥了,因此,酒店曾不止一次打过电话来询问洛善的情况,盼望她能早日回去上班。 
然而,事与愿违。 
雨季不走,洛善的病情也就跟着拖延下来。 
我和沧吾已经再三谨慎、轮流看护,还是让她从眼皮底下逃跑了两次,幸好都及时赶到没出什么大乱子,但是,她的目标太大了,几乎所有的人都能够把她认出来。 
事实上,洛善的病状始终都徘徊在自虐的边缘,除了她自己,对其他人并没有致命的威胁,可是,我们依旧无法阻止别人对她的恐惧,在他们眼里,洛善和砍杀生身父亲和妹妹的洛清是没什么两样的。 
疯子就是疯子,如果他们能够控制自己的行为就不是疯子了。 
我们没有能力来辩驳这个在普通人眼里根本无可厚非的道理。 
所以,我和沧吾除了不断地搬家之外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可以保护她。 
唯一不同的是,藤木不请自来地溜进了我们的生活。 
我不太了解这孩子到底怎么了,上次的断然拒绝好像并没有在他心里留下什么创伤。 
他那天暴扈的行为让我一度觉得我已经让他由爱生恨了。 
我还是坚信藤木绝无爱上我的可能,他只是太依恋我的身体,受不了不能和我做爱的痛楚而已,就好像一个刚刚断奶的婴儿,为了争一口奶水解馋拼命地吵闹撒泼、纠缠不清。 
我一直想和他当面谈谈,诚恳地告诉他我已经和过去的生活一刀两断了。 
现在的我,一心一意地只想和洛善、沧吾在一起,希望他不要再来打搅我们。 
可是,他总是顾左右而言他,摆明了要和我捉迷藏。 
于是,我生气地骂: 
“不好好念书,跟着我们瞎搅和对你有什么好处?” 
他置若罔闻地回答: 
“这不关你的事,我喜欢洛善,心甘情愿帮助她。” 
“那沧吾呢?” 
“不喜欢。” 
他倔强地拱起嘴唇。 
“为什么?人家又没招惹你。” 
“我就是看他不顺眼,怎样?” 
他不乐意地又把话题转开,可是,莫名的妒忌却路线分明地散布在那张生动俊秀的面孔上。 
那一刻,我还真有点心软,想给他一个吻。 
如果他提出要和我做爱,或许我也会答应,因为,他实在傻得太可爱。 
经历这些日子,我不能不承认,藤木确实帮了我们很大的忙。 
后来,我还是推心置腹地和他谈了一次,但没再说任何刺伤他的话,仅仅只是坦率地把洛善的真实情况告诉了他,没想到第二天,他就急匆匆地跑去买了一辆车。 
“有了这个,就不怕警察追了。” 
他得意地对我笑,然后跑过去抓洛善的手,用蹩脚的中文对她叫道: 
“洛善洛善,我的车技很棒呦,要不要出去透(兜)透(兜)风?” 
“不去,不去,你叫他快把车开走。” 
沧吾一边急着要我翻译,一边恼怒地对他指手画脚。 
藤木不理他,拖着洛善就上了车。 
我对沧吾说:“算了,跟他一起去吧,你没看到洛善很想去么?”   
逃亡(8)   
于是,沧吾只好也硬着头皮钻进去。 
依然是个没有太阳的下午,雨却仁慈地停了几个小时。 
我们来到江边,簇拥在高堤上兴奋地大呼小叫,洛善跟着我们一起欢呼、雀跃,快乐极了。 
黄昏时分,我们走进一家幽静的西餐厅吃饭,席间,洛善饶有兴趣地弹了几首曲子,赢得满堂喝彩,可是最后,却在肖邦的旋律中停了手。 
我望望窗外,果然,雨又开始下了。 
43 
那顿晚餐,因为洛善短暂的离席而让我觉得有些难堪。 
藤木一直不怀好意地盯着沧吾看,而沧吾也不甘示弱地瞪着他。 
藤木并不清楚我和沧吾到底是什么的关系,但最起码他知道这个男人对我来说相当重要,于是,决定光明正大地施展自己的嫉妒。 
刚开始,这种近乎挑衅的“斗眼”让我觉得很紧张,就怕有一个沉不住气一把掀翻桌子把拳头亮出来,后来见多了,也就习惯了,知道他们两个除了这样似乎也没有更恰当的方式来作为沟通的桥梁,当然,主要问题还是出在藤木身上。 
他实在太孩子气了,哪有成天把喜怒哀乐挂在别人眼皮底下的? 
这促使我又对他产生了厌烦的情绪。 
这个不识趣没涵养的日本小鬼,心胸怎么比那小脚老太婆还狭窄? 
沧吾表面上好像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可是偶尔也会莫名其妙地生气,比如,我对藤木的态度略显亲昵的时候。 
白天,他依旧客客气气的,到了夜里就任性地在我身上施展各式各样的“报复”,好像硬要为自己证明些什么似的,而我又太懦弱太没有定力,不但不知悔改,还更加肆无忌惮地想要激怒他,以便得到更多的“惩罚”。 
我无时无刻不想念着沧吾,想念他的唇、他的手、他完美的身体以及他带给我的那些数不清的、龙卷风般的高潮。 
那些原本只属于我的,纯女性的狂妄生命力已经潺潺流入沧吾的体内。 
这使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淋漓和安全。 
他是我的归宿、我的皈依、我的真理,我永恒的眷恋。 
我没有一刻不想和他在一起,连做梦都想要和他一起流放到某个荒山野外,用最原始的方式不停地占有彼此,直到死去。 
沧吾说,他也曾做过同样的梦,不过不是什么荒山野外,而是一个东南亚的美丽岛屿,他说,那个岛屿就在地球的某个角落,一定存在着,不然,他不会那么清楚地闻到海水的咸味。 
“将来,总有一天,我们要一起去,在那儿呆上一年半载,好好享受享受。” 
那一刻,他的眼里充满了温馨的爱意。 
“带上洛善!” 
我平躺在他身边,激动地幻想着洛善和浪花一起跳舞的画面。 
“对,带上洛善!” 
沧吾坚定地重复,满足地把脸贴在我软绵绵的胸脯上。 
我闭上眼继续幻想。 
“我们把钢琴放在沙滩上。” 
“让她和大海一起歌唱。” 
“于是,人们络绎不绝地赶来,为了专程聆听她的音乐、她的歌,在那里, 
没有人说她是疯子,大家都叫她‘音乐天使’……” 
“天使?” 
快要入睡的沧吾疲惫地笑出了声。 
“是啊,她是天使,我们的天使……” 
就这样,我和沧吾白天忙着工作、照料随时可能发病的洛善,一到晚上,洛善熟睡之后,我们就变成了两条饿昏了头的蚂蟥,赤身裸体地挤在石库门阴暗的墙角里,继续疯狂地透支着早已疲劳过度的身体。 
幸好洛善始终都神志不清迷迷糊糊的,每天除了弹琴唱歌,就是发呆。 
最近,她又迷上了手工,我和沧吾就买了一箱彩色蜡光纸,好让她尽情地打发属于自己的时间。 
然而,藤木却认为这样的“等待”既愚蠢又不科学,他提出了一个更积极的建议——希望我和沧吾能同意带洛善到他父亲朋友的疗养院去看一看。 
那位伯父是疗养院的院长。藤木已经和他解释了洛善的情况,虽然他当即就否决了沧吾对洛善采取的那种长期隔离的措施,认为那只会延误和加重病情的发展,但还是答应不强迫她住院,尽可能酌情予以定期的治疗,不过,对方一再强调那只是最基本的药物控制,真正要根除必须要有长期住院的心理准备才行。 
“她应该住院,你们这样,只会让她越来越严重。” 
因为这句话,沧吾和藤木大吵了一架。 
我知道他心里本来就已经不爽了,因为藤木未经他同意就把洛善的病情透漏给不相关的人,但是,我仔细琢磨了藤木的提议之后立刻就站在了他那边。 
藤木的话提醒了我,日子不能总这么过下去。 
我没有把这样的想法告诉沧吾,至少,没有直截了当地说。 
我只说服了他带洛善去那里给医生看一看,顺便配点药而已。 
藤木介绍的那家医院坐落在城市近郊。 
车行需要一个半小时。 
我们中午时分出发,两点不到就抵达了那里。 
医院比我们想象得要宽敞明媚得多,门牌含蓄地隐藏在蔷薇花丛里,让路过的人还以为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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