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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要的只是短短几秒能够暂时保住性命就够了。接下来的工作,就交给一直被忽略的雨铃,由她来了结祸虎的生命,完成千年来的宿愿。
“啊!这……”
血液由祸虎的胸口喷出。他那只独眼流露出无法相信的神情,血液大量由他口中奔涌而出。
是的,准备已久的雨铃发动突袭。她用黑雾构建一把巨弓,以自己当箭,将自己射出去。她刺入祸虎的後背,由旧伤突入。她进到祸虎体内之後,就没有再出来。
“啊……”那张半人半虎的脸孔终於露出恐惧的神情。
再一次,他将手臂伸入自己胸前的伤口,努力掏著,好像要从里面拿出什么东西。可是,这个动作除了不断挖大自己的伤口外,再也没有其他的作用。
突然间,祸虎的吼叫停止,只是那张嘴却不停地张大,喉咙像是在运输什么似地鼓了起来的。血液由他的眼角、鼻孔、耳朵、嘴巴流出,他的嘴巴继续张大,张到超出极限,让人觉得下巴好像快要掉下来。
“碰!”巨大的身体侧身瘫倒。可怕的巨兽终於倒了。
这个时候,一团黑雾才由他的口中吐出。
黑雾落地,滚了两圈,才凝聚成人形,接著她呛咳著站了起来。
雨铃看了一眼祸虎,露出凄美的笑容。
“干得不错。想不到你们真的能够把祸虎解决。不过,还是得死在这里。”
可恶,这个青脸的奸贼准备坐收渔翁之利。
祸虎是被我们解决了,可是现场还有许多选民。这位青脸的老巫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惹的货色。在他旁边那位雄壮的选民,似乎也像祸虎一样难缠。
“死在这里!那可不行。会长交待我,一定要保证陈武成的安全。老先生,你别痴心妄想了。”陈鸿儒这时又站了起来,身上多处流血,不过似乎并不严重的样子。他急忙地捡起了散落在地上某件道具。举起一把像是枪,前端却有剑锋的武器指著雨铃威胁道:“黑雾,虽然是你把小武诱拐来此,不过方才还是谢谢你。现在请你帮我们开启逃亡的灵道好吗?”
“是啊,我们该离开了。我可不想充当英雄,以寡击众。”伯仁也道。
这时,祸虎的巨大身躯开始被许多怨气黑气给吞噬,雨铃不理会陈鸿儒的威胁,一跛一跛地走向祸虎。她好像很费力地举起手,然後手臂雾化,再度凝结成形时,已经变成一把黑色的大刀。
她用力砍下,取下祸虎的头颅。
雨铃转向我,她现在的样子毫无生气,简直就像一具幽魂。
“是的,我该回去了。”
说完话,雨铃再度化为黑雾,一道像是黑色漩涡的黑雾,她的确开启了灵界的通道。但只有一瞬间,只将她与祸虎的头颅带走。黑色漩涡把自己吸入,然後消失无踪。
我们被抛弃了。
“哈,绝望了吧?那么……你们是要乖乖地引颈就戮,还是要老夫动手?”巫觋得意地说著,在他的眼中,我们仿佛是三个死人。
我非常後悔。这一切分明早就已经计画好,雨铃只是利用我来报仇。就连援军的事情她也料到了。她把我们卖给巫觋,得到复仇的机会。她完成长年来的心愿,就把我们留在这里,交给巫觋。
伯仁拿起一把充满咒力的拐杖,指著巫觋的脸,毫无惧色地说:“别开玩笑了,只要还有一丝的希望,我绝对不会放弃。还有,虽然我向来敬老尊贤,不过,对你这种阴险的家伙,是不会留情的。”
夸张的笑声突然响起:“哈哈哈,说得好。你们这些邪魔妖道,快点忏悔吧!如果跪在上帝的仆人面前,也许通往天堂的窄门还有机会为你们开启。迷途的羔羊们,上帝的代言人、美少女们的偶像、公理与正义的执行者现在就要来拯救你们。”
“太好了!援军终於来到。”
陈鸿儒相当高兴地喊著,不过我却一点信心也没有。来的不就是那位不良神父,他的来到,能有什么作用?
“碰!”那道青色的门被强行打碎。
在烟雾中,云神父意气风发地走进来。
他这时依然穿著黑色的大衣,手上还是抱著那本厚重的书。他的出现引起不少选民的不满,尤其是用这么粗鲁的现身方法,更让几位脾气暴躁的选民马上采取行动。
那头横冲直撞的大山猪用突出的獠牙为武器,直挺挺地冲向云神父。一般而言,猪给人的印象都是又慢又笨,那些会这样想的人,肯定没看过生气发狂的山猪。山猪的腿并不长,却很有力,生起气来,产生的爆发力绝对不输给任何生物。
“啧、啧、啧,你们怎么会如此狼狈?啊!可怜的孩子们,一定是你们没有好好信仰上帝的关系。经过这次教训,相信你们一定愿意投入天父的怀抱。虽然本人向来比较喜欢为女性受洗,不过,如果你们真心诚意地想要弃暗投明,我也愿意忍受为男性施洗的不快,让你们成为天父的子民。”
云神父一副轻松自在的模样,还在这边传他的教。眼见山猪就要撞到他……
“轰隆……”雷声起!
雷声起?怎么回事?天气良好,万里无云怎么会打雷,不对,这应该是室内……好像又不是。算了,在这种奇怪的地方,要深究是室内还是室外,实在没有意义,可是这雷实在来得太过突兀。
“啊!这……”
雷声过後我才发现,云神父依然完好地站在那里,那头大山猪却已经倒在一旁,身体开始冒出怨邪的黑暗之风,吞噬自己的身体。
“太好了,连八音天女都来了,难怪云神父会这么高兴!”陈鸿儒欣喜地喊叫著。
我看了他一眼,又望向门口。
果然,在云神父身後还站了几位女孩。她们手上或身上都带有一把乐器。由於距离的关系,她们手中的乐器看得不是很清楚,而且那些都是乐器吗?
她们大方地走进来,当距离渐渐接近之後,我才发现,云神父与这几位女孩想必是历经血战之後才来到此地。云神父的衣服是黑色的,所以看不大出来;不过,这几位女孩都穿著素色的衣物,身上沾著血迹就显得相当突兀。
这几个人走进来後,选民们纷纷转化形态,变成能够发挥他们实力的异形异状。几位看起来娇滴滴的女孩依旧处之泰然,似乎相当习惯这种场合。
“你们是怎么进来的?”巫觋神色阴晴不定地问著。
“呵、呵、呵,老头,我们不就是这么走进来的吗?嗯,虽然路上有一些崇尚暴力的不良分子,企图阻止我们的前进,不过,在我替上帝教诲他们之後,他们就乖乖地让我们通过。”
巫觋阴沉地说道:“你把这里的食客全给杀了?”
“不、不、不,您这么说就错了。我只是依照天父的教诲,将他们送入天国的窄门。”云神父还是一派轻松的模样,这种嘻皮笑脸的态度,让巫觋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很好、很好,老夫就让你们进得来出不去。”
说完话,巫觋持咒画符,手杖连敲三下。只见中央的温泉开始冒出气泡,像是沸腾的大锅子,不过,温泉并没有像沸水那样,冒出大量的雾气,纯粹只是不停地冒泡。
冒泡只是巫觋法术的前奏,温泉中开始爬出一具又一具的人偶。人偶是透明的,是由温泉水所构成。一下跑出十几具水偶,这些水偶略具人形,虽然有手有脚,可是头上没有五官,手脚也没有正常人的关节。
“神父,这些小喽罗就交给我好了。请您对付正主。”
陈鸿儒主动站出来,他不只是光会说好听话,手上的武器像是乌兹冲锋枪那样不停连发。带著咒力的子弹打向水偶,这些水制人偶并不经打,一下子就被打成一滩又一滩散落在地上的水。
“老妖怪,换你了。”
“要我出手吗?”那位长角的赤红色选民问道。
巫觋冷笑道:“赤铁大人,还不用。”
“还想逞强?我们也不是妄杀之徒,只要你能保证不出手,让我们平安地离去,我们也不会再造杀业。”
“哼,到别人家里弄得一团糟之後,还说这种话,你当老夫是什么。况且……”
“啊,陈鸿儒,小心!”我惊呼一声。
“什么?啊!”
我的提醒太晚了,被打散的水偶流到陈鸿儒身旁,又重组而起,直接抓住他的武器。
这时陈鸿儒再扣扳机,不过,枪口并没有射出任何东西,泡水的枪已经无法作用。站在他身旁的伯仁立即挥动拐杖,木拐穿过水偶的手臂,但是抓住陈鸿儒的手臂并没有因而放手。
这使我想起与另一位老巫师打斗时碰上的沙偶,於是叫道:“这样没用,这种东西打散了可以马上重组,一定要把控制它的咒力来源消灭才行!”
“那就是青脸的老怪物了!”伯仁应声,同时将右手的武器投出。
木拐飞射而出,眼见就要命中巫觋,却在他身前掉落,好像碰到一道无形的墙壁。
“可恶!就只会来这招,啊、呜……咕噜、噜……”
陈鸿儒见状,痛声大喊,话才说到一半,整个人就被水偶缠上,被包在水偶体内。
“这……”
伯仁见状,急忙用手去掏水,可是水被他掏开後,马上又流回水偶本体,一点作用也没有。再这样下去,陈鸿儒会被活活地淹死。
“小武!”
听到丝丽儿警告的声音,才发现我也没有关心陈鸿儒的余地,三具水偶已经来到距离我不到两公尺的地方,并持续靠近。
“嗯,那个青脸老头控制的是水吧?”
“应该是。”
“好,那就这样!”
我放出风化为寒息,将三具水偶变成冰棒,这三具水偶也因而停下动作。流体的水变成固体的冰之後,就不再动了。我想,这种法术控制的东西,不论是沙子还是水,都是容易改变形体。在无法消除控制它的灵气时,将流体变成不是流体就行了。
“很好,不愧是我教导出来的人。那么,用这一招再救救你的同学!”丝丽儿很高兴地喊著。
“不行啦!陈鸿儒在里面,会一起被冰冻的!”
“那怎么办?”
“是啊,该怎么办?”真是伤脑筋,要是我早点想到对付水偶的方法就好了。
一位青衣女子由云神父身後走出。她一手托著古色古香的琴,琴身架在肩头。
托琴女子道:“神父。”
“嗯,你们大可自行判断。大干一场,就当为我演奏美妙的乐声,一同赞美上帝。”
我不管托琴女子想干什么,只要能化解陈鸿儒的危机就可以了,再不想办法,他就要不行了。
女子拨琴。
“当”的一声,体内的血液好像跟著震了一下!
她再弹出清脆的高音,那具水偶突然崩溃了。
“咳、咳,咳……”陈鸿儒在失去水偶的依托之後,坠落地下,大口喘气,贪婪地呼吸空气。
托琴女子满意微笑,手指快拨,琴音不断,每个音符都让一具水偶震动,不时有水偶爆散。
旋律配合散落的水声,好似奇特的交响曲。
巫觋见状,立即骂道:“你们还呆在那儿做什么,还不快上!”
混乱的交响乐由琴音展开序章。
八道美妙少女的身影穿梭在怪异丑陋的选民之间。她们是靖安会的菁英分子,手上拿的是远古流传下来的咒器。那些年代久远的乐器,藉由这些美女的双手,重新演奏出奥妙绮丽的乐声。
场面混乱,选民怪异的吼叫声无法淹没美女合奏的乐曲。美少女们在穷凶极恶的选民之间穿梭来回,像是美丽的蝴蝶在花丛中翩翩飞舞,美女与野兽的身影来回交错,在腥风血雨之中,随著乐声跳出绚丽的死亡之舞。
一位少女手持古笛(事实上,它并不是一只笛子,在很久之後我才知道,那个乐器叫做“十篪”),笛子以彩漆涂饰,因为年代的关系,表面已不再光亮,上头雕有菱纹、三角雷纹,她乘风而动,穿梭在众多的选民之间。每吹出一个音,无形的灵气就穿扬而出,就有一位选民喷出血雾。
一位美女手持黑漆戗金笙,数根高矮不一的长管对称围绕成环形,古色之笙以竹为管,下斗如碗,笙斗中腰,吹嘴如凤形。美女吹笙,流出古朴之音,灵气化为音而出,有如淡淡星尘灵光,散布在诸多美女身上,让女孩们变得更加显眼。星尘灵光像是柔慈的母亲,默默地保护著大家。
另有长发少女手持云钟,一个木架上悬挂十枚青铜色大小不一的古钟。木架体似牌楼,四层三列,除了顶楼单挂一钟外,余下三层三列各置一钟。钟上各有不同纹饰,有龙、凤、虎纹,种种神话异兽。少女一手持著云架,一手以金鎚敲钟,钟声清脆响亮,动化人心。每敲一钟,灵气跃出,化为灵光神兽,如光雾又似实体,神兽英勇善战,虽随钟响而逝,却不停幻出。
另有少女手托木雕伏虎(後来我才知道,这是名为“敔”的乐器),虎背上列有薄板,远远看来,像是牙刷上的刷毛。她手持竹版,以竹版在虎背的薄片上刮奏。还有少女手握接近秤锤形的小石头,石头上锐下丰,上似有吹孔,少女单手持之,吹出简单的音色(其实这不是秤锤,而是一种叫“埙”的烧瓦乐器)。
还有位美女手无长物,却有许多石片在她身周来回飞旋。这些石片大同小异,有的成鱼形、有的成虎形或刀形,上头有小孔(这是一种叫“磬”的古乐器)。石片四处飞旋,灵力灌注其中,让它们像是不停转动的利刃。选民在这些石片之前,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触即伤。石片由美女的灵气操控,每隔一会儿,就互相碰撞,敲出清亮脆耳的响音;同时,石片的灵力好像也藉由敲击的动作得到补充。
最後一位美女并不像其他几位女孩那样,穿梭在众多选民之间,她静静地立在云神父身旁。她安静憩雅,一身青色素衣,腰间挂鼓。那鼓身并不起眼,虽是雕以纹饰,但这面鼓的风采全在那皮革的鼓面。也许是灵力作用的影响,让我有这种看法,不过,在所有女孩之中,就数这位淡雅的女孩身上的这面鼓带有最强的灵气。
她不像另外七位女孩那样,不停用乐器演奏出美丽却又带来杀戮的乐音,可是手带皮套的她,偶尔拍鼓就响出雷声,雷声震耳,响音欲聋。每次拍雷鼓,就有一位选民爆体而亡,如遭雷击,尸首焦黑飞散。
我们在美女们的掩护之下,集中到云神父身旁。这位神父至今都未见出手,脸上的表情神采飞扬,眼球咕噜咕噜地转著,在美女身上飘来飘去。我真的很佩服云神父,在这种情况之下,还不忘欣赏美女。
美女们虽然英勇善战,可是选民数量众多,一般的打击又难以致命。乐声转化为灵力的攻击,虽然不停在选民身上制造伤痕,真正倒下完全失去战力的选民却不多。只有不知死活接近云神父的选民,才被持鼓的淡雅少女一击轰杀,彻底死亡。
於是选民们好像有了默契,不再针对云神父和待在他身旁的人。四周都是血腥的杀戮,伴著七种乐器的合奏,让我有一种既美丽又可怕的感觉。这是一种很不实际的感觉,像是在看电影那样,明明就是无情的战斗与杀戮,却配上美妙的乐曲,美化战斗。透过银幕在电影的音效中观看那战斗的场景,也许会让人热血沸腾,可是当真正置身其中时,却又是另一种感觉。
恐惧与恶心的感觉在这时候好像已经麻木,事实上也不得不麻木。空气中带著又黏又甜的味道,是血的气味。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在身上,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巫觋的双眼盯著我们不放,他身旁的巨人带著微笑看著这一切,好似享受著杀戮的快感。战况应该是对他们不利,可是,这两位选民却没有露出任何不安的情绪。
“竟然对我的食客们这么残忍。你们以为可以活著离开这里吗?”巫觋的声音在这杀戮的战场中意外地清晰。
云神父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