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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伯,这里怎么了?”我焦急拍打村长,企图将他唤醒,但是他却没有反应。
“可恶!来人啊!”我急得大喊。
就在此时,突然发现有一位护士躺在地上呻吟著。
“喂!你还好吧?”
我将她扶起,焦虑地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人呢?伯仁呢?”
护士张开眼,双眼迷茫,好像还搞不清楚到底怎么了。
“快说,人呢?你看到什么了!”
“啊、我……是……”
“是什么!你快说啊!”
“有、有妖怪,啊!”护士歇斯底里地大叫,搞得我心神不宁。
可恶,没用的家伙,只会尖叫。
护士的叫声引来其他人,“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了?”
一下子病房内又涌入了不少人,他们将护士接过去,七嘴八舌地问我到底发生什么事,“喂,她怎么了,是不是你对她乱来?”
“啊!这里还有一个人晕倒在地上!”
“咦!人呢?这床的病人怎么不见了!”
“你做了什么,啊!窗户怎么破了,喂,你回答!”
要我回答?我还想问你们这些家伙,伯仁好好地躺在床上,竟然把人照顾到不见!我没有怪罪就很不错了,竟然还对我问东问西,吵死人了!
“小武……”这时丝丽儿终於赶来。
我气冲冲地拨开渐渐增加的人群,往她那挤过去。
“喂!你别走,我在问你话呢!”
“喂!”
手臂搭肩,我理都不理就随手向後挥拳,把讨人厌的苍蝇打倒。
“啊,你怎么打人!”
“小琦……你没事吧?”
“对了,快打电话叫警察!”
“吵死人了!”我转过头怒吼一声後,就一把抓住丝丽儿往安全门那跑去。
“别跑……呃……”
我又回头瞪了一眼,声音马上静了下来,然後又全速跑开。
由安全门跑到楼梯,向上快跑直到顶楼。
“到底是发生什么事?”
“咳,我、伯仁……”
“你快说啊,丝丽儿!”小天使露出痛苦的神色,要说话,却又好像说不出来。啊,我这才想到,被我用力握著,想必连喘气都很困难,才急忙放手。
“好了,快点告诉我,伯仁呢?还有,你不是说有选民?人呢?”
“都、都走了……”
“走了!往哪走了?”
“他们破窗而出……”
“破窗而出……那就是……这边了!”
我急忙跑到边边,向下看。地上果然有玻璃的碎片,但是,除此之外,什么异常的现象也没有,大街依然人车往来;永不止息的样子。
“碰!”大理石地板被我打碎,手流出血来,但感不到痛。
“啊,小武,别这样,这不是你的错,更不是地板的错,别……”
“丝丽儿,是谁!是谁带走伯仁!”
丝丽儿露出为难的神情,欲言又止。
“你还在磨菇什么,快说啊,还不快说!”
“是……那个……”丝丽儿还是相当迟疑;不过,看到我怒火高涨的样子,就颤抖地回答。
“那个,你见过的,就是前两天那个长角的大块头……”
“赤铁!”我咬牙切齿地说出他的名字。
“还有……”
“还有谁!”
“那个,上次跟选民一起用餐时,八个列席的其中一位,好像叫……”
回想了一下那几位选民,在心中略作筛选,马上就喊道:“风伯!”
“啊,对,就是这个名字,就是那个白脸的。”
可恶,我就知道一定是他,一脸奸臣的模样,一定是这个可恶的选民在背後策画。
“还有吗?”我继续追问,丝丽儿的表情告诉我还有其他人,但是她却不大愿意说的样子。
“是雨铃吗?可恶,她还想怎样?”
“啊,不是她……”
“那是谁?”
“是……”
“到底是谁!”
“我、我也不知道,她、应该是妖鸟吧……因为她长著一对黑色的翅膀。”
“嗯。”我觉得丝丽儿好像没把她看到的全部说出来。不过,知道赤铁与风伯共谋就够了,这两位大角色外,其他的一定只是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我一定要把赤铁揪出来,将伯仁救回。
仇恨在脑中烧著。不经意中引进周遭的风,这两天我早已经过量使用风身,早已超过肉体的负荷,再次将风引入体内的动作,刺激著全身的神经,让我全身的每一条肌肉、身内的每一具器官,都微微颤抖,因刺痛而受苦著。
这种痛却不算什么,比起心灵的痛苦,这一点也没什么。身体的痛反而能减少心灵上的折磨,反而能让我持续思考,寻求对策。
赤铁他们带著伯仁离开没多久,必定还残留些许的讯息。用肉眼看不到,那就利用灵力来寻找!
印契追寻就是该用在这种时刻。虽然现在我身上没有任何与伯仁有关的东西,可是,却有著对他的执念,对他的气息、灵场无比的熟悉。
即使是希望渺茫,我也不会放弃任何希望与线索。
我将对伯仁的关心与友情化为思念的风,流入印契之中,让心灵进入印契,寻找关於伯仁的一切。
来自世界各地的风在印契中交会,无数的画面如洪水般进入脑中,带来许许多多的讯息与其他的意志,而我自己的意识则像是汪洋中的孤舟,飘荡流离。可是,我在风的暴风雨中坚持著,对伯仁的执念让我支持下来。各式各样的风像火焰烧灼我的脑细胞,像寒冰麻痹我的思绪,像狂风敲打我的意志,也像冰锥不停穿刺著我的神经。
但是,这一切都无法阻止我继续寻找伯仁的不落。
用对伯仁的认识来过滤风带来的每一个画面,过量的资讯让我的大脑不停超频运作。将意识直接进入风的汇集之处,直接寻找线索果然不容易,不过还是有收获,我“看”到了,风传来的画面。是过去的历史,我看到伯仁为我与陈鸿儒起争执,我又看到他在深夜整理家传的武术,然後在清晨传授於我。还看到他在与我告别後独自回到寝室,为了我的事而眉头深蹙。看到这些片断的画面,更叫我不肯放弃继续追寻任何可以找到伯仁的线索。
突然,一道有关伯仁的风吹过来,画面浮现。
先是看到他静静地趴在病床上,然後黑暗的风由地面飘起,就像是热汤冒出雾气那样,黑雾冒出越来越多,可是,在旁看护的村长什么也没感觉到。
黑雾凝聚成形,一位身材完美、艳色动人的女子浮在床上,也是趴著向下。她似乎尚未定形,身体还偶尔会被风吹散,再凝回成形。
在她背上还飘著许多黑暗的风,像是一对翅膀,她黑色修长的双手垂下,十指按在伯仁的双颊,跟著头向下探,身体成倒立的L字形,头与头相望。
双唇一张一闭,似乎在说些什么。不知为何,总觉得那个女人好熟悉。
伯仁好像在摇头,可是她继续在他耳边说话。然後伯仁似乎生气了,虽然伯仁没做出什么生气的动作,可是由风感觉到一股怒气,那是我很熟悉的情绪。每当有不义的事情发生在伯仁眼前,让他感到气愤时,就可以感受到他的怒气。
接著她翻了一圈,跑到床前与伯仁面对面。
她似乎在伯仁的前额亲了一下,然後在这风中的气息中,就感觉不到伯仁的意识。我看到她将手探入棉被之下,再抽出时,手上好像拿著什么东西。
她似乎很得意地看著手上的东西,将它提起。那是一个项链,上面挂的好像是一颗黑色的石头。然後,她把那块石头放到嘴边,直接吞下去!
就在此时,另一个灵场进入,是丝丽儿,她在这时飞来病房。
然後风中的画面变得非常混乱与模糊。其中,有股灵场带来强烈的风,空间好似变得模糊,空间与空间的交界变得虚幻不实,就像是我使用召唤时那样,好像有什么被召来了。
同时村长也发现不对,另一位护士也进入病房。
病房中好像刮起十级的暴风,村长急著要保护伯仁,却被吹开,撞到墙壁就昏厥不起,护士开始尖叫。
骚动似乎没传出病房,画面虽然不清晰,可是,那两个可恨的家伙却在这混乱中现身。
接著,我又看到灵气集中到那个女子身上。在混乱之中,她毫不受影响,又翻了一圈,回到伯仁上空。她慢慢向下飘移,手抓住伯仁的手,身体贴在他的身体上,然後以脚掌为轴心,身体毫不弯曲,就像是僵尸那样直挺地立起,缓慢而诡异。
伯仁就像是一具傀儡,而那个黑色的女子则像是操偶师,用她自己的身体来操控伯仁。感觉上,就像是被鬼附身,只是她的附身是看得见的,是用手抓著伯仁的手,用脚靠在伯仁的脚下,以身体贴在伯仁的身体旁。这实在太怪异了。
突然,她身後的黑暗之风迅速凝实,变成一对黑色的翅膀,羽翼拍动,她就这么与伯仁黏在一起,带著他一起飞翔。
赤铁与风伯竟然对她低头!
他们好像是交谈了几句话,只恨我不会读唇语,不然就不会只是在看默剧而已。
紧接著,赤铁拿出他的招牌战斧,往窗户挥动,玻璃飞散,窗架粉碎;风伯也似念了个咒,风化出,在窗外旋成一道涡流,开启了灵界的通道。
三个选民就带著伯仁一同跳入,消失不见!
就是那灵界的通道,我想要继续追寻下去。
以当时曾流入的风为引导,也将我的意识流入那灵界的通道之中。传来讯息的风原本就不大稳定,当想要跟过去看清楚时,一股无名的力量阻挡我的企图。
在闯向眼见的通道那一刻,大脑好想像遭到铁槌重击,就像是全力奔跑地撞上墙壁!
“啊!”一声哀嚎,我向後倒,後脑勺、肩膀、屁股撞到地面。
虽然过度使用灵力,让风流进流出,造成身体极大的负担,可是,才找到线索,一定要继续下去!
勉力地站起,要再度搜寻风中传来的讯息。
“别再用这个印契了!这种印契哪能这样用,你会受不了的。”
“别管我!我越用印契,越是消耗灵力,你不就能从中获得更多的灵力?对你这么好的事,就别阻止我。”
丝丽儿叫骂著:“我怎么可以不管你!你这分明是在自暴自弃。你现在的灵场好乱,流进流出,驳杂纷乱,再这样下去,你的大脑会烧坏,你的灵魂也会变得残破不堪,甚至会死,不,更可能会把你的灵魂给摧毁。”
“罗嗦!反正我是不可能会放弃!”
“别这样啦,小武,一定会有办法的!啊,对了,我们去找侦探,还是去特务,电影中不是有演,那个什么特殊情报员007的,还是调查局的,都是找人的高手……”
丝丽儿不停地说下去,我完全当成耳边风,继续放出风,要使用搜寻的印契。
就在此时,我感到另一股灵场的接近。强大而有力的灵气,甚至不比巫觋逊色。
转身一望,见到道师和陈鸿儒他们。
“小武,我们会负责将伯仁救出来,你别冲动。”陈鸿儒道。
“陈公子,请您别再虐待自己,林公子的事不急於一时。选民特别来此将一位重伤之人带走,必然有其目的,林公子在短期之内,必然不会遭到选民伤害。他们的目标应该是您,不如就静待选民主动联络,视他们提出的条件,再伺机而动。”冷茹焰也婉约地劝说。
“哼!”我用不屑的眼神看了他们一眼。这群人也是害伯仁遭到今日处境的帮凶。他们除了专门说些好听话,就是骗骗无知的老百姓,再偶尔欺负一些弱小的选民外,还会做什么。
“你的技术太差了,‘风’不是这样用的。你这种用法,身体一定会受不了,你若是不想放弃,那要改用较有效率的方式!”道师也走过来,似乎想要指导我风的正确运用方式。
也好,暂时利用他一下。
“碰!”
啊!一阵冲击传入脑门。我眼睛睁得斗大,瞪著道师。
“啊,小武!你怎么可以打他!”
“道师,你……”
耳边传来丝丽儿与冷茹焰的声音後,眼一黑,就不醒人事。
当我醒来的时候,又是躺在柔软的床上。室内昏黯,不过,我却知道这是哪里,因为我曾在这儿躺过。上次与选民对决昏迷之後,也是被送到这里——云神父任职的教堂。
我爬起来。大脑的疼痛已然消失,身体也感到相当舒畅。这一觉似乎睡了很久,不然,身体的不适不会全部消失。而且,还有一点让我明白,我一定在床上躺了很久,身体感到有点乏力,这种乏力并非劳累、或是外在的因素造成,而是由饥饿感带来的虚弱。
这时的我已经冷静下来。伯仁的仇当然要报,像是无头苍蝇地乱找乱飞,却无法达到报仇的目的。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只要能找到赤铁,就可以报仇。他的强大是我亲眼目睹,不过,现在我却觉得,只要能找到他,就可以将他碎尸万段,为伯仁报仇。只是,前提是要能找到他。
这间房间一定经过特别的改造。房间包覆在强大的灵场内,宁静安详的灵气充斥其中,我能睡得这么安稳,应该就是这间房间的作用。不过一醒来,对於该做的事却没有改变心意。
房间除了能让人安详入睡的灵气外,感觉不到其他的风,一股强大坚实的灵场使这个房间与外界隔绝,他们这么做,是要让我无法使用灵力吗?
走到门口,转门把。果然,锁住了。
看来,靖安会打算将我软禁。
不过,就这么一道门,哪能关得住我。
退了两步,用力撞去!
没有冲撞到门板的感觉,反倒是有一股柔和的力量将我托住,就好像撞入一团棉花那样。
哼,靖安会可真是下足了功夫,在门上用了不知名的力量,防止我破门而出。这倒是很麻烦,我不想在这里耽搁。虽然已经浪费许多时间,可是能早一点找到赤铁、风伯,救出伯仁的机会就大一点,即使是一分一秒,我也不想浪费。
用物理的力量恐怕无法开门,要运用风身以灵力来开门也有困难。这里的灵场阻绝了外来的风,我的风身却又必须随时借用外来的风来引发力量。这好处是续战力强,不必担心灵力会用尽,可是却也受到环境的影响。像这个房间隔绝了外界的风,我也无法使用灵力。
我可以大声嚷嚷,让教堂的人知道我已经醒来,应该会有人前来开门。不过我不喜欢这样。
我无法再信任靖安会,对於他们的所作所为,我只感到无比的厌恶。
他们也许没有错,做的事也该算是符合大多数民众的利益,但我就是讨厌他们。
而且我知道,如果我执意要为伯仁报仇,而去找赤铁,必然会受到靖安会的阻挠,所以我想无声无息地离开这里。靖安会虽然讨厌,可是他们的存在却有其必要,在选民与靖安会之间,我不得不选择与选民冲突,暂时保留靖安会。至少,在我与选民的帐算完之前,就留靖安会继续找选民的麻烦。
这门还真麻烦,有灵力作用著,要强行开门,恐怕不易。
如果能破坏加在门上的咒法就好了,或者干扰其中的灵力,让咒法的效能降低,应该也行。
那么……
心头一动,这房间里也不是完全没有风的存在,这里有让人心思安宁、类似镇定剂的风!
就是这个。
我缓缓引进房内的灵力,通过体内,在我的意志操控下,又流入门板,与原本就存在的灵力混在一起,让这个咒术的灵力结构改变。
於是我再转动门把,消融我力道的咒术果然变弱了。猛然一用力,“碰!”
啊!太用力了!
整个门被我拆下来,而我也提著这道门撞上走道的墙壁。
将门放回原来的地方(当然只是摆著),我踮著脚尖,尽量不发出声音,准备离开这里。
才走到客厅,就不巧地撞见冷茹焰,她正端著餐点要转入走道,两人撞个正著,差点没把食物打翻。
“啊,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