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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余名青年人大喝一声,驱马回奔刚才的起点。
等这群健儿纵马而去,青衣人再寻谢晓风和林俊南,哪里还有一点儿影子?他向来沉稳镇静,此时面容中却不由得透出几分焦虑之色,随手抓了个牧人问:“刚才那两个得了花球的年轻人哪去了?”牧人遥遥一指:“那边,他们去那边了。”
明月照人来二 远别离
正玩得开心谢晓风突然从林俊南脖子上跳下来,拉着他急急忙忙绕着那达慕大会的场地兜了几个圈子,林俊南见他面容微沉,露出端肃的神色,奇道:“这是干什么?”
谢晓风道:“那个人不太对劲儿。”
“那个穿青衣服的人?”
“就是他。”
“我怎么没有觉得他不对劲儿。”
谢晓风哼了一声:“你这么迟钝的家伙知道什么?”
林俊南也哼了一声,挑起浓丽的眉毛,斜视着谢晓风,笑得十足风流:“要说身子的敏感,我是不如你。”一面说,手臂从后面揽住谢晓风瘦长的腰身,手指移上去,在他胸前红樱上迅速地捏了一把。
谢晓风身子极度敏感,低吟了一声,气息便有些乱,恼怒地飞脚踹去。林俊南熟知他脾性,早知有这一脚,身子微微一侧躲开这一踢,看看周围没旁的人顺势一搂,抱着谢晓风滚倒在草地上。太阳照在草尖上,只觉得白芒芒一片的刺眼,他们着地一滚,陷进一片极深的灌木丛后面的草丛里,树阴下极为清凉,叫人觉得心中一静。
夏日衣服穿得薄,两人肢体交缠,只觉得隔着一层薄衫,下面的肉体生动美好,引得人身上的血一阵阵上涌。林俊南最是耐不住情欲的一个人,立刻听从欲望的支配在谢晓风唇上胡乱亲着,手便插进了谢晓风衣服里。
谢晓风推了他一把:“你这色猪!”
林俊南笑道:“刚好配你这重重的小小猪儿。”
谢晓风道:“白天,有人会过来。”
林俊南含糊地应了一声,卖力地挑逗他。来的路上忙着赶路,两三天没有亲热,谢晓风也有些情动,却按住林俊南:“不要在这里,回去再做。”
林俊南欲火焚身,搂着谢晓风哀求:“宝贝儿,好人儿,心肝儿,我想死你了。给我嘛,给我嘛!”
谢晓风道:“咱们快离开这里,那个人……”
林俊南迷醉地吻谢晓风,不耐烦道:“不要提他……宝贝儿,来,好几天没有做,我想死你了,咱们做一回吧。”
谢晓风道:“那个人……”
林俊南不管不顾,只管上来痴缠。谢晓风怕再耽搁下去真要管不住自己,伸指在他胁下一点,林俊南正得趣儿,半边身子突然麻了,眼睁睁地看着谢晓风把他推到一边,不由哀怨地叫起来:“小风风——”
谢晓风见他满脸伤心,俯下身子吻了吻他的唇柔声说:“那个青衣人很不对劲儿,我要回去哨探一下,顺便拿回我们的东西。你乖乖的等我,我一会儿就回来。”
林俊南还要叫,谢晓风拍了拍他的脸:“乖,我一会儿就回来。”
林俊南委曲地说:“你解开我的穴道啦,不然跑来一匹狼会把我拉走的。”
谢晓风道:“放心,狼不拉你,人看着你漂亮,狼一定嫌你丑。”
林俊南露出一副几乎要放声大哭的样子:“它当然不是拉了我去当夫君,它会拉我去填肚子啦!”
谢晓风忍俊不禁,抱着他跃上树去。
虽然谢晓风很用心地选择,但躺在树枝上实在难受得很,林俊南偏又动不了一分一毫,问:“这里会不会有毒蛇?”
谢晓风道:“没有。”
林俊南又问:“啄人眼睛的乌鸦呢?”
谢晓风道:“也没有。”
林俊南长叹一声,深情地说:“你回来若找不到我,就往天上看。”
谢晓风唔了一声问:“你要升天?”
林俊南道:“这里老鹰多,把我叼上天也说不定。唔,你到时不用伤心难过,只管用箭射他,不过要小心,千万不要射到我,尢其不要射中那里……”他眼光下瞟,看着自己双腿之间的位置,“那里可是你的幸福之源。”
谢晓风看了他良久,轻叹一声解了他的穴道:“真拿你没办法。说好了,不许下树,不许出声,乖乖地在这里等。”
林俊南大喜过望,连忙点头答应,一面挥手告别,还不忘撒娇:“你要快点回来哦,我一个人在这里好怕耶——”
谢晓风和他在一起这么久,对他心血来潮时不时就要发作的肉麻还是不能习惯,只觉得耳中一阵嗡嗡,连忙跳下树逃窜。
林俊南在树上坐了一会儿,正觉百无聊赖,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轻笑,以为是谢晓风回来了,猛地扭头,扭头的一瞬立刻想起这不是谢晓风的声音,下一刻一张沉静秀雅的面孔就落入了眼中。
林俊南险些跌下树去,那人一把拉住他,微笑道:“我又不是鬼,你怕什么?”
林俊南心想:我家小风风说你不好你就不好,哼!
那人道:“在下龙庭月。”
依照礼节此时林俊南便应主动报出自己的名号,他却只是微微一笑,敷衍:“龙庭月?好名字,好名字。”
龙庭月年纪已不轻,但神态中透出一种潇洒不羁之态,显得分外年轻。他饱经风霜,看透人世百态,自然知道林俊南在想什么,也不点破,携了林俊南的手飘然而下落在草地上。林俊南只觉他手掌微凉,在大夏天里仿佛是握了块薄冰,舒服是舒服,然而这不是谢晓风的手,再舒服也不能久握。
林俊南要抽手回来,龙庭月握住不放,微笑着看定他。
龙庭月一双眼有着魔力,仿佛一个极深的漩涡,林俊南看了一眼,只觉得整副灵魂都要被吸进去,等觉察到这一点他顿时大骇,心里迷糊糊地想:“糟了糟了,小风风要是看到我这样非气死不可。”心里是这么想,一双眼却怎么也挪不开。
龙庭月望着他,忽然哈哈一笑。
这一声大笑仿佛醍醐灌顶,林俊南心里一震,脑子里似吹过一阵清风,顿时灵台清明,恢复了神智,这才惊觉背上的衣服被汗湿透,也不知是热的,还是吓的。
龙庭月道:“别慌,不是你心里没那个人,也不是我魅力大,这叫摄魂眼,专门乱人心智的。”
林俊南心里还在怦怦跳,随口道:“摄魂眼?”
龙庭月笑道:“你要不要学?”
林俊南此刻回想刚才种种,仍是觉得心跳紊乱,问:“学这个干什么?”
龙庭月道:“好处多得很。你要是喜欢谁,就这样看那个人一眼,那人就会被你迷得颠三倒四,任你施为。”
林俊南大喜,想了想却摇起头来:“我只要小谢就好了,小谢也只对我好。我用不着这个摄魂眼。”
龙庭月望着林俊南微微一笑。
不知是否是错觉,林俊南觉得龙庭月的笑容里突然多了分伤感的味道。还不等他细细分辨,龙庭月已拉了他往前走。林俊南急忙道:“放手!你拉我干什么?”
龙庭月笑道:“我看上你了,想要你。”
林俊南从前也不是没被人表白过,但此时又不同。谢晓风曾说过这人不对劲儿,但谢晓风没有明说,林俊南也不知这人怎么个不对劲儿法,但想来这人主动缠上来非敌即友,如此态度,只怕是敌人的概率较大,只不知道是怎么个结仇的法儿,便问道:“你是谁?”
龙庭月道:“我不是说了吗,我叫龙庭月。”
林俊南道:“我不认识你。”
龙庭月点头:“我知道。”
林俊南见他不愿直说仇怨,心里一动,暗想与其挑明了被他挟制,不如不将仇怨点破,还能留下些回旋的余地,便道:“我有喜欢的人了,这一辈子只想陪在他身边,恕难从命。”
龙庭月笑道:“那可由不得你。”
林俊南看他神情便知不能善了,等谢晓风回来只怕黄花菜都凉了,急忙抽身急退,那人却如附骨之蛆,林俊南退得极快,他竟贴着林俊南一寸也不拉下。林俊南顿时急出一头冷汗,刚要有所动作,胁下一软,已软倒在龙庭月怀里。
龙庭月提着林俊南走到不远处拴马的树下,将林俊南往鞍上一放,翻身上马,坐到林俊南身后微笑道:“美人儿,忘了你的小情人吧。”
林俊南急得大叫:“小谢——”哑穴上一麻,喉咙一阵紧窒,再发不出第二声。
“不要叫了,你们这一辈子是不能在一起了。”龙庭月微微一笑,马蹄声起,白马带着二人翩然远去。
明月照人来三 逐云去
坐在马上,林俊南的身体随着马的奔腾起伏。他也曾和谢晓风共乘一骑,有时他坐在前面,有时谢晓风坐在前面,若谢晓风坐在后面,他常常喜欢往后一靠,倚在谢晓风精瘦标直的胸上,将头后仰搁在谢晓风肩上,不时地轻轻咬一咬谢晓风的脖子。然而此时,身后的胸膛宽厚稳重,是属于龙庭月的胸膛,而不是谢晓风的,一年多相依为命,突然毫无预备地和谢晓风分离,又是这么个安危难料的局面,林俊南突然觉得心如刀割,只觉天空都塌了下来似的。
他心中慌乱,拼命告诫自己:不能乱,不能乱!力敌不行就智取,怕有什么用?苦思良久,并没有什么制敌的妙计,转念又想:谢晓风聪明得很,回头找不到他,自然会追踪来救他,这样想着心里稍觉安慰。然而再想时,仍然觉得担心:龙庭月跑这么快,谢晓风追得上吗?若谢晓风还没有追来,龙庭月就对他对强,那如何是好?他越想心里越乱,只觉得脊背处贴着龙庭月胸膛的那一块肌肤烫得叫人胆战心惊,想要离龙庭月远一点儿,但人在马上,又是急奔中,哪里能不碰触?
龙庭月仿佛看穿了他心思,反倒将胸膛贴上来,林俊南怒极,偏又无奈,嘴巴发不出声音来,身体动不得,只得在心里发狠:等小谢来抓住你,看老子不把你剁成肉泥!龙庭月不过是逗他玩,欺负了他一两回,也就不再故意碰他。
这天晚上在一道山泉旁宿下。林俊南全身酸疼,拼命地冲龙庭月眨眼,龙庭月解了他哑穴问:“想说什么?”
林俊南道:“你武功这么厉害,我又跑不了,你解了我穴道我帮你抓鱼。”
龙庭月道:“也是。”解了他的穴道,往水里呶了呶嘴,“去抓鱼!”
在马上巅了一天,林俊南全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委顿在地上说:“我得歇一歇,血脉活动一些才成。”
龙庭月微微一笑,一脚将林俊南踢下水去。林俊南没有防备,一口水呛进鼻子里,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咳得眼泪都出来了。他朝岸上怒目而视,龙庭月解了头发,正盘腿坐在泉水旁泡脚。林翠草碧,清泉潺潺,龙庭月闭了眼微微扬起脖颈,神态悠远,别有种飘然出尘的风致。林俊南心里不由感叹:若是二十年前,这人还不知道怎么个清雅的样子。
他正胡思乱想,龙庭月忽然将手往水上一按,一道水箭迸起,准确无误地射中林俊南胸口,其力大极,林俊南仰面倒下水去。这一次水进了鼻孔,呛得他肺里火辣辣地痛,他咳得面孔红涨,指住龙庭月大骂:“凭什么无缘无故地射人?”
龙庭月哼道:“小色鬼,再盯着我看,挖了你眼珠子。”
林俊南面皮微红,小声道:“谁稀罕看你,你有小谢好看吗?”
龙庭月道:“我自然比他好看。”
林俊南心里一动,道:“长得好看不算什么,金玉其外的人多的是,要武功和人品样样都好才算是真正好。你无缘无故抓了人就走,人品就不如小谢,至于武功,小谢剑法高强,你更不是对手。”
龙庭月看了他一会儿,忽然笑了:“我不上你的当。你说这些,不就是希望我带你去见他和他比武吗?我偏不上你的当。”
林俊南被他看穿心思,心里不快,面上却不露出分毫,反而也笑了笑,淡淡道:“不敢就是不敢,何必找这些理由。你不但没有小谢好看,也没有小谢好,武功更是糟糕之极,总之你这人就是糟糕透顶。”
任他巧舌如簧,龙庭月再不接腔,林俊南不由泄气。
林俊南和谢晓风一起住的日子,抓鱼是常做的功课,自然是手到擒来。他武功不敌龙庭月,看着龙庭月升火烧鱼,看着夜幕降临,心急如焚,暗怪谢晓风怎么还不追上来。他满腹心事,正忧急,忽然闻见一股焦糊味儿,偷眼看去,却见龙庭月对着篝火敛眉出神。
龙庭月容貌秀雅沉静,映着火光,面容中透出种难解的忧郁落寞,叫人忍不住生出种想要上前安慰的冲动。这想法在林俊南心上微打了个转就沉了下去,他转身放轻了脚步往远处走,眼看着马匹在前面,心头大喜,纵身跃上,一夹马腹,纵马奔了出去。刚出去几十丈远,忽听身后一声清啸,胯下的马“咴溜溜”人立起来,马身一转,喜洋洋地往回跑去。
林俊南吓了一跳,拼命拉马缰,却眼见得龙庭月负手而立的身影越来越近。他心头一阵恶寒,跳下马背转身奔去,跑出没多远,后领一紧,已被龙庭月提了起来。
龙庭月手一扬,林俊南滚倒在草地上。林俊南刚要爬起来,树枝已抽了下来,他下意识地扬起手臂挡,仿佛烙铁烙了一下,手臂上火辣辣地疼,他忍不住把手臂往怀里藏,失去手臂的遮挡,第二下抽打便落在了肩上。龙庭月手劲儿大,虽然只是树枝,片刻功夫已将林俊南打得脖颈脸上数道血痕。
林俊南也不吭声,咬牙忍耐。
龙庭月狠狠抽了十七八下,突然扔下树枝,双眼发直,瞪着林俊南半晌不出一声。他这个样子颇有些吓人,林俊南缩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好一会儿,龙庭月坐到篝火旁冷冷道:“过来。”
林俊南不敢违拗,小心翼翼地爬过去。龙庭月一抬手臂,林俊南吓得缩了缩,龙庭月叹了口气说:“我不打你。”
龙庭月将烤鱼分给林俊南,林俊南肚中饥饿,也不管是焦的糊的只管往嘴里塞。吃罢鱼,在山泉里洗了手,两人分卧篝火两旁,一夜无事。
如此晓行夜宿走了七八天,林俊南发现龙庭月只是四下里转,并没有带他迅速远遁的打算,那日说看上他了云云,如今在一处同行同宿,却并不对他动手动脚,心里不由暗暗奇怪。
龙庭月身边带了根古玉的笛子,偶尔坐在高处执笛吹奏,声遏云霄,格调高远,笛声里每每透出孤寂思念之意。有时林俊南远远的看他背影,竟忍不住生出一种莫名的悲凉来。他不知道这个龙庭月是什么来头,也不知道这个神秘的男人心里藏着什么样的故事,有时听着笛声想到谢晓风此时定然为找不到他而忧急,五内忧虑如焚,然而对那龙庭月竟然恨不起来。
林俊南将满肚子疑问强按在肚子里,也不发问,只是等逃脱的机会。龙庭月看在眼里,也不点破,两人的相处渐渐默契起来,不像敌人,倒像是同行的友人。
这天晚上又是幕天席地而眠。睡到半夜,林俊南忽然觉得不对劲儿,一睁眼,只见龙庭月似笑非笑地靠在他身边,正低头凝视他。林俊南撑起手臂,警惕地盯住龙庭月。龙庭月小声道:“我在周围设了几个陷阱,你可知是干什么用的?”
林俊南心中一动,却笑道:“我怎么知道?”
龙庭月笑道:“你这么聪明,当然猜到是你的小谢到了。”
林俊南心头狂跳,眼中忍不住露出喜色,忽然想到龙庭月所说的陷阱,怕谢晓风误撞上来,不禁又忧急起来。
龙庭月勾起林俊南的下巴,微笑道:“我等了半夜他都不往这里来,没办法,只好刺激一下他。你说怎么刺激比较好?”
林俊南眼珠一转,摇头轻笑:“你不是自负武功了得吗?怎么又设陷阱对付他。我知道你又要说我使激将法,不过你怕他,这也是不争的事实吧?”
龙庭月嘿的一笑,玩味地望着林俊南。
林俊南隐然觉得龙庭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