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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篇
第01章:奇女子
寒月洁贞,漫长夜三更。
山湖上,乐笙笙。
长夜不应有异,却闻微细琴声。
肯是无眠弹奏,夜静鸣筝。
粉红桃瓣随风舞,丛花笑语叹奇称。
山湖上,月东升。
倩女淑娴醉曲,静风也嘻花灯。
此处柔美仙境,羡慕神僧。
宁静的深夜里,王爷府中传出优美的琴声,伴随着倩女的一首《山亭柳》就把这夜色添加了一种韵味,女子能用一首词把她眼前的景色尽收入词中,说明她既能琴棋书画。
“好词,好词!”女子身后来了一名斯文男子,用慈爱的语气赞美着女子吟出的美词。
女子转过身,柔弱地向斯文男子轻盈一笑说:“哥哥过奖了!”原本这个视线只看到弹琴女子柔弱的后背,当她转过身来时,这么美丽的夜色马上被她的柔美掩盖。
人长得如此美丽不知是福是祸,看着妹妹如此美丽的容颜,期文男子的脑海中总划过这么一句话。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小心你的身体又感染上风寒!?”斯文男子挨近她轻柔问道。
她是家里所有人最疼爱的掌上名珠,每个人都把她宠上了天,这是她近几年最烦忧的事,听了哥哥担心的问候,她无声地摇了摇头。
“是不是又作梦了?没事的,有哥哥在!快些去睡!”斯文男子不放心的哄着她。
“快回去睡!身体不好就别在外面呆那么长时间!”哥哥继续轻哄着她回房,妹妹近几年身子一直不好!老是感染风寒!让他们都为她担心。
“嗯!”看来哥哥不亲眼看见她回房是不会死心了,她只好点头答应。
“哥哥慢走!”她俯了俯身算是给哥哥道了晚安。
“好好休息!”斯文男子啰嗦的嘱咐后才放心的离开。
“是!哥哥!”她微微不耐的说。
听了她的回话,期文男子才不舍的走出她的后院。
期文男子走后,温柔的她居然大咧咧地呼了口气,对着她的闺房轻喊:“小云!我们可以走了!”
一个俏皮的小丫环从房里出来,她压低声音说:“郡主!准备好了!”两年前,郡主一直瞒着家里人,晚上到妓院里去卖唱,白天再回来睡大觉,时间一长家里的人都怀疑她为什么那么爱睡,所以郡主老是谎称感染了风寒,从此所有人都知道王爷府里有个病奄奄的郡主。
“快走!”郡主拉着小丫环就往家里的后门跑,自从常常梦见那些奇怪的梦后,她就对现在的生活不满意,她渴望得到梦中那种自由的生活,所以她常常瞒着家人做出一些让世俗不容接受的事——去妓院!
第02章:玉楼花魁
午夜本是入眠的好时期,繁华的京城里店铺都已关门,唯有让男子销魂和娱乐的场所:妓院与赌场还在热闹的喧哗着。
京城最兴隆的妓院——红玉楼。
今天红玉楼的老鸦不像平时一样在门口吆喝,却一个人偷偷的来到后门等候着某人,原本应该出现的人没有及时赶来,让老鸦着急地在后门度步,嘴上还念念有词:“怎么还不来啊?”
就在老鸦快把后门的门槛踏平的时候,红玉楼的后巷里来了两位带着斗笠的倩女,她们提着灯笼悠悠地往玉楼赶来,老鸦看到她们出现才把心头的石子放下,连忙上前迎接夹抱怨:“哎呀!我的好姑娘啊!你们要不是还不来,里面的客人都快要把我的耳朵给割下了,不如你告诉我你们的住处,下次我叫人把你们抬过来就是!”老鸦从来不知道这两位倩女的住在何处,她们来去无踪!不受她约束,本来这样来历不明的人她不应该让她们在红玉楼里呆着,但是这位天仙般的美人儿给她带来了不少财富,贪婪的老鸦当然也不在计较什么。
小云抚着郡主打着灯笼来到红玉楼,还没进红玉楼就被老鸦堵在门外,老鸦一如往常地想在她们口中套出地址,小云都被她问得厌烦了。
郡主微微欠身礼貌的向老鸦打交呼:“妈妈,裳儿来迟了!妈妈不必为裳儿挂心!往后裳儿自己来玉楼就可以了!”
老鸦知道不管她怎么问都不会从红裳的口中探出她的住址,唯有作罢,她连忙转移话题说:“好了好了!来了就好!快去厢房准备!客人都等着呢!”红裳在红玉楼是有名的花魁,虽然她不住在玉楼,但是老鸦也为她准备了自己的厢房,好可以让客人们能单独地与她独处。
红裳随着老鸦来到厢房好好的打扮了一翻,红玉楼里能亲眼见过她容貌的只有老鸦一人,老鸦虽然见过红裳很多次,但是每次都被她绝世的美貌吸引,她的美连女人看了都失魂。
红裳在小云的打扮下,让销魂的身段若隐若现,绝世的容颜像往常一样带着薄纱,由老鸦从厢房款款地来到客厅。
老鸦高兴的向客厅里的客人喧喝:“各位客官!请静一静!下面由红玉楼花魁红裳为大家演唱一曲!”
热闹的客厅一听到老鸦喊着红裳的名字全都鸦雀无声,大家都把目光集中在老鸦身边的红裳身上。
老鸦见到各位都已静下,再次宣布:“红裳表演完这一曲后,谁出的价最高!谁就可以和红裳姑娘单独小聚一会!”老鸦说完退回红裳身边。
客厅里的观众闹起一阵欢呼!
红裳迈出莲步轻轻向众人俯身柔声道:“下面红裳给各位献丑了!”红裳隐隐来到为她准备好的古筝面前,她微微拉了拉裙角坐下,抬首对众人说:“红裳为大家献上一首《望江东·怨女》”她为了不让家人知道她来这种地方,还刻竟练出了与平常说话的声音不同的音调,所以她并不担心家里的哥哥或者认识郡主的人识破她。
红裳小试了一下琴音,抬起玉手开始了她今晚的演唱:
狂舞裙飘展衣袂,爱怨女、痴魂醉。
嫣然含笑显柔媚,面带笑、心流泪。
红尘命运如花蕊,梦未满、还憔悴。
人间情爱太虚伪,雨长夜、心抽碎。
红裳的一首小词就把身为红尘女子的悲哀淋漓尽致的唱了出来,场里所有客官都被她柔美的声音吸引,一曲唱完了众人还回不过神来。
第03章:黑衣人
红裳站起来向观众俯了一下身段,调皮的向客人们投了一个媚眼才隐隐地退回厢房内,外面的客厅就交给了老鸦,最后由老鸦带回的男子将是今晚荣幸之人。
“郡主!你又作新词了?”小云刚才躲在屏风后面听了郡主唱的词,羡慕的问着她。
郡主把脸上的纱布摘下,有趣的问着小云:“好听吗?”摘下纱布的她,露出了精致的脸蛋。
小云崇拜地说:“好听!你不知道刚才你弹琴的时候,那些客官都在流口水呢!”
郡主听了小云的赞美真心的发出了内心的笑声。
红玉楼后的暗巷里,一个强壮的身影在追逐着一个黑衣人,黑衣人来到兴隆的红玉楼后就飞身入内,黑衣人后面跟着的强壮身影停顿了两秒也跟随黑衣人飞入玉楼内。
黑衣人飞入玉楼后原以为可以摆脱身后紧追的壮汉,没想到他也跟入其中,黑衣人只好在玉楼内乱串。
黑夜里,玉楼正是最多人的高峰时期,黑衣人串入人群中,给人群里带来了一阵慌乱。
“有刺客!有刺客!”玉楼里顿时乱成了一团,客人们的开始慌乱的逃离事非之地,妓女们尖叫连连。
黑衣人混在人群中打算趁壮汉没注意时跑出红玉楼,但是黑衣人千算万算都算不到他的一举一动都被壮汉收入眼底,就在黑衣人走到门口时,壮汉飞身向他拢去,黑衣人敏锐的感觉到壮汉追来,第一时间飞身向二楼的厢房跑去,壮汉依然紧追不舍。
红玉楼的大厅被这突然出现的局面慌乱不已,大多数的客人和妓女都躲起来不敢再出声,胆子小的已经晕厥过去。
二楼的厢房内传出了郡主与小云悦耳的笑声,沉醉在快乐中的她俩并没有发现厢房外的动静,黑衣人看到壮汉就要追上他了,他突然闯入郡主的厢房内,把随身带着的大刀架在郡主雪白的玉颈上。
小云冷冷地看着突然出现的黑衣人,厉声道:“大胆刁民!还不放开我们家小姐!”面对此时的情景小云没有像其它女子一样吓住,她褪去天真无邪的笑脸危险地看着黑衣人。
被架住的郡主沉稳的站在黑衣人面前,脸上从没有出现过该有的恐惧,只有危险的冷笑。
突然出现的黑衣人并没有理会小云的叫嚣,也没有注意到被架住的人的表情,他停留在原地等待壮汉的到来。
小云还没来得及出手,厢房又多了一个闯入者,这次小云想也不想就向来人踢去。
壮汉本来想进来抓住黑衣人,没想到站在旁边的侍女会突然向他袭击,他以为这名侍女是黑衣人的同伴,出手也毫不留情。
三招,短短的数秒壮汉就把小云打得爬在地上,小云此时正痛苦的在地上打滚,嘴里艰难地透出几个字:“放开我家小姐!”
壮汉听到小云的话才知道自己打错人了。
第04章:脱险
红裳诧异地看着与小云对招的人,没想到他的武功如此高深,小云平常可是跟随着她苦苦勤练武功,他既能在短时间内把小云打倒!让她不得不佩服他。
壮汉把小云从地上拉起,对她轻声道歉:“对不起!”
小云看到他傲慢的态度很生气,她气红脖子的指着他骂道:“把人家打得全身疼痛说一声对不起就算了?”
壮汉无视小云的叫嚣,他危险地看向架住人质的黑衣人,让他意外的看见站在黑衣人面前的女子美若天仙,他微微皱着眉头冷声对黑衣人道:“跟我回去!”
小云此时才发现郡主没带上面纱,她捂住嘴倒抽口气,偷偷地看向不变脸色的壮汉身上。
从一开始到现在,红裳依然不动如山,她有一种预感,不用她自己出手,对面的壮汉也会帮她摆脱一切,她只好装成柔弱的样子,她开始想淘气地表演一场戏。
“这位公子,救救小女子吧!”红裳装成柔弱的样子惊慌的哀求着眼前的壮汉。
壮汉皱着眉头看她,他不解刚才她明明没有恐惧,为什么一下子装成很害怕的样子,不过他还是很配合她对黑衣人说:“你跟我回去,别伤害这位女子。”
黑衣人紧张的拉紧红裳对壮汉说:“别过来,过来我就杀了她。”
“救命!救命,别杀我!我虽然是青楼女子,命贱!但好歹也是一条人命!这位大爷行行好!别杀了我啊!”红裳害怕得全身发抖,假装腿软站不住脚,把身上的重量压向她身后的黑衣人!
黑衣人被红裳倾来的身躯迷惑,他发觉有一股清香的味道从她身上发出来,就在他分神时,壮汉不耐烦的走过去抓住了他。
红裳还没来得及思考是怎么回事,架着她的黑衣人就被壮汉抓住,她暗暗为壮汉喝彩,她开始好奇他是什么人!
壮汉抓住黑衣人后,看也没看郡主一眼就从她身边走过。
红裳受到了大大的刺激,这个人居然不欣赏她的美貌?她暗地里是这么想的,但是嘴上还装着感激地对壮汉说:“谢谢大爷的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敢问恩人贵姓,改日登门拜谢。”红裳说话的语气完全符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
“不必了!”壮汉说完就抓着黑衣人从二楼厢房飞出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老鸦慌张的迟迟赶到,她一进门就是审视红裳有没有受伤,还夸张的对红裳说:“女儿啊,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可如何是好啊!”
“妈妈!我没事!”红裳柔声对老鸦说,连忙把刚才摘下的面纱带上,免得楼下的姐妹上来会看她的容貌。
老鸦不懂红裳为什么有这么好的容貌居然还喜欢把它遮起来,心里总不是滋味,如果她能把面纱摘下来接客,那肯定让她的生意更上一层楼,她转移话题道:“刺客呢?”
小云跳到老鸦的身边说:“跑了!”
“跑了?怎么给他跑了?他赶走了我的客人还没给我赔偿。”老鸦插着蛮腰扭着屁股说。
红裳缅甸地捂住嘴浅笑道:“妈妈,红裳累了!想回家!”
红裳虽然柔弱,但她很固执,她说是,老鸦也不敢说不是,一听到红裳要回家,老鸦只能在心底惋惜,她试着劝说道:“女儿,今晚你都还没接客呢?怎么就回去了?”
“妈妈,刚才的刺客把我吓坏了!如果不回家休息,我怕明天会生病的。”红裳委婉的暗示老鸦,如果要留下来可以,但不保她明晚不来了。
“好!好!好!身子要紧!那女儿就回去休息吧!”老鸦怎么会听也听得出红裳的话,只好无奈的放人。
“妈妈晚安!”红裳礼貌地向她俯了俯身,带着小云就从厢房的后门下楼。
红裳与小云下楼后,老鸦叫来了几个男丁,她低声地对几个男丁道:“跟着她们,找出她们的住址。”
“是!”几个男丁齐声回道,随后偷偷地跟上了红裳与小云,老鸦看着男丁消失的方向冷笑,看她们还得意到什么时候,让她抓住了把柄,以后她还敢不听她的话。
第05章:飞仙女侠
“郡主!有人跟上来了!”小云对她身旁的红裳说。
“无防,与他捉一下迷藏!到前面的路口再甩掉他。”红裳平静地说。
“好!”小云也来劲了。
“小云,你身上的伤没事吧?刚才你被那个壮汉打得可真难看!”红裳突然调戏地嘲笑小云。
小云生气地跺了跺脚说:“还不是因为你平常调教得不好!都没把真传教会我!”郡主的武功也不是盖的,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学回来的,她有空时就会拉着她来偷偷地教,说是学来防身用的。
听到小云的抱怨,红裳就想起了她被那名壮汉打倒的模样,一点都不客气地豪爽大笑。
“郡主,小声些,被后面跟着的人听到了你这么笑法,不回去告诉老鸦才怪!”小云拉着红裳低声说。
红裳只好收敛笑声,双肩还是不停的颤抖着。
小云对她翻了翻白眼,她家郡主就是这副得性,为什么就没人知道呢?
红裳与小云经过一间寺院时,红裳突然拉着小云走进去。
“郡主……”小云还没问完话,就被红裳捂住嘴巴,小云只好识趣地跟着她走进去。
跟在后面的人看到她俩走进了寺院,居然没跟进来探个究竟就跑回去了。
红裳看着往回走的几个男丁骂道:“简直笨死了!也不进来看看我是不是住在这里。”
小云从红裳的身后探出一个头说:“他们只要回去复命而已,用不着那么认真。”
“不好玩!困了,回去睡吧!”红裳叹了口气,展开轻功往萧王府飞去,小云随后。
“抓贼啊!抓贼啊!”深夜里传来细微的叫声,飞向王府的红裳马上停下脚步。
跟在她身后的小云知道她将要做什么,她哀求地对红裳说:“郡主!我们回去吧!”虽然知道不可能劝回红裳,但是她还是要试一试。
“你怎么每次都这么说,烦不烦啊!快戴上面具,我们开始行动了!”红裳兴奋地催促着小云,要是她真的听小云的话,京城里就不会有“飞仙女侠”。
小云只好无奈地戴上面具跟在红裳身后向喊叫声飞去。
“人之初,性本善!”
红裳飞到案发现场,用千里传音的说法说出了象征她身份的一句话。
刚才喊抓贼的人一听到这个声音,就兴奋地叫道:“飞仙女侠!我看到飞仙女侠了!”那人兴奋的程度早就忘了他被人偷了东西,也忘了抓贼的事了。
那名小偷本来就不是什么有名之辈,一听到飞仙女侠来了,就马上跑回去把偷到的东西还给主人,他知道如果不这样做,他等一下肯定很难看,把东西还给主人后还连连向他道歉后才离开。
小偷这么怕她,是因为住在京城里,大家可以什么都不知道,就是不能不知道红玉楼里的红裳、夜行者飞仙女侠、天山寺的蒙面神医、大理寺里的皇宫一级寺卫、无名亭的丞相公子。
这五位名人说出来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平民百姓一听到她们的名字,做坏事的只有吓跑的份。
红裳看到小贼把东西还回来后也不再追究,她回身在隐入夜色中。
“谢谢飞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