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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梦俱殇-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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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引子
    轻声吟唱“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的少女啊!我就是千年前偷看了你一眼的那位少年。从此,我每夜为你“优哉游哉,辗转反侧”。在前世,我们空自相思,徒劳牵挂,终未能比翼双飞,但我们的灵魂相约来今生永结同心、共为连理枝。
于是,为赴前世之约,我的灵魂昼夜兼程,穿越千年的时空,艰辛地赶到今生来找你。
可是,由于经历了千年的沧海桑田,我已无奈地背上了千年的疲惫。除了你前世的温柔多情,你的明眸、你的皓齿、你的花容、你的月貌等等其它特征,我已忘记。
今生,在茫茫人海、芸芸众生中,我如何才能找到你?卿卿!历千年后,你是否疲惫憔悴如我?抑或是充盈的爱情使你一直鲜活灵艳如昔?
那年,你温柔多情地绽开生命中第十六朵鲜花;今生今昔,你年若几何?
那年,你静坐于空篌旁;今昔,你在天之何方?
前世,你日夜思念我;今生,你是否亦在苦苦寻觅?
记否?我们相约梦中再见,以诗为证。
记否?前世,我与你惜别的耳语:在来世,我的特征不会改变,你将很容易找到我,我去来世不是为“立德、立功、立言”,亦不强迫自己“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而是去找你,去畅饮你我灵魂相撞击的欢乐,去弥补今生无法弥补的情感缺憾。我会在你路过的山崖之上,高高地挥舞着生活信仰之旗,旗上绣着“在不侵害别人的前提下,尊重自己的感情,寻找自己的欢乐”。
末了,我慎重地叮嘱你:在来世,你一定要等着我啊!没有你,我欢乐的天空无法撑起。别人的欢乐需要用金钱、事业、名誉、地位来论证,我的欢乐不一定非要这些,唯有你才是最重要、必不可少的;没有你,什么金钱、事业、名誉、地位对我来说,都没有任何意义,那么,我去来世只能算是白白地枉走了一趟。
可是,在今生,从能记忆时起,我就开始在人群中四处搜索。依稀恍惚中,我在人群中发现了你,但我无法证实那就是你啊!卿卿!
我凭什么来证实那就是你呢?是凭理智,凭感觉吗?
我能轻信我的理智吗?我的理智是个十足的疯子啊!
我能盲从我的感觉吗?我的感觉是个十足的瞎子啊!
今生,是否,我们注定又会彼此痛苦地失之交臂?是否,我们的诗将殇,梦将殇,留下的只有真实的生活?
卿卿!满世界尘土飞扬,我只能在心中为你留一方净土,供奉你圣洁无瑕的灵魂。我已从神话中的南海为你采来莲花仙座,从古典诗词中为你偷来琴瑟,同时,袒露我痛苦的灵魂,为牺为牲,祭奠在你的莲座前。
假如,我们今生无缘,那么,我们再订一个千年之约吧!生生世世,周而复始,我不信我们不会相逢。相逢后,我们不再轮回为人,而羽化为蝶,或飘然为风为云,永远相拥相随。你说这样好吗?
第一章
    春节临近,节日的喜气悄悄地漫上了葫芦镇。
葫芦镇很小,孤寂地静卧于大别山区南端一片高低不平的山地之中,唯一的一条沙泥公路,像葫芦藤一样,将葫芦镇与山外的世界联系在一起,似乎连这条公路对小镇的闭塞、贫困也失去了最后的耐心,不再尽心尽力,只是无动于衷、老气横秋地躺在那里,一任葫芦镇自生自灭。
距葫芦镇不远,果老山和屋脊岭鹤立鸡群般耸立在这片山地之间,平行延伸几公里,中间夹着一道狭长的大山沟,山沟里有条终年清流潺潺的小溪,小溪两侧零星地散落着一些小村庄。苦瓜村那些泥墙灰瓦的农舍,掩映在树阴中,高低错落地连成条状,像是一条弯曲的苦瓜,被遗忘在果老山脚。
春节是中华大地上最隆重的传统佳节。苦瓜村的人们,可以忽略一年中其它任何一个节日,唯独不会怠慢春节,各家各户都会用传统的仪式将蕴藏了一年的喜悦之情燃烧得像灶火一般炽热、红火。
进入腊月之后,舒厚山没有出山外去做收购废纸废铁的生意,而是帮着妻子舒王氏把家里里外外收拾得干干净净,忙着磨豆腐、炸圆子、办年糕、炒花生、杀猪宰羊、买年货等等,马不停蹄,日夜操劳,一直忙到腊月二十四日才勉强将“过年”的物品准备齐全,然后安心地等三个儿子回家过一个欢乐年。其时,那些走出山外的游子,经不住那种让他们刻骨铭心的洋洋喜气的诱惑,不远千里、不辞艰苦往老家里赶。
舒家的三个儿子中,最先回家的是今年考上中南大学的小儿子舒文皓;在葫芦镇地方税务所工作的二儿子舒文杰要等到腊月二十九才放假;从部队转业后从事个体经营的大儿子舒文强在外地已经成家立业,一般情况是回家住一两天就走了。
苦瓜村的春节从腊月二十四正式拉开序幕。这一天“过小年”,人们要把在荒山野岭里四处飘荡、又辛苦了一年的祖先的灵魂请回家歇息歇息,既然在外奔波了一年的游子要回家过年,祖先的灵魂也应该会思念亲人啊!
这种风俗被称为“接祖先”,其仪式十分传统、隆重。这天黄昏,家家户户门窗紧闭,堂屋里红烛高烧,摆上一大桌精致、丰盛的祭品,户主在神龛前边念念有词地祈祷、祝福,边虔诚地烧纸焚香。户主祈祷完毕后,家中其它男子要在桌前跪拜,祈求祖先神灵保佑,然后在爆竹声中收拾祭品,算是已经把“祖先”接回家来,最后重新上酒菜,犒劳活人。
从腊月二十五到二十九这几天早上,“噼哩啪啦”的爆竹声零零落落、断断续续,这是有不少人家提前“吃年饭”。
按传统习俗,“吃年饭”应该在大年三十即除夕这一天的早上。“吃年饭”的传统仪式跟过小年“接祖先”的仪式大同小异,也是先祭天地神灵,最后是一家人痛痛快快地大吃一顿。酒足饭饱之后,家长会给小孩“压岁钱”,已经成家立业的子女可以送一个红包给年迈的父母,这道程序算是“吃年饭”的“压轴戏”。
在除夕这天,舒家吃过年饭后距正午不远,一家人分工协作忙碌起来,母亲舒王氏收拾碗筷;父亲舒厚山在堂屋内侧生火引燃一个早已准备好了的陈年大树蔸子,这也是一个传统风俗,寓意来年生活过得红红火火,与天气冷暖的关系已经不大;儿子文杰、文皓则忙着贴年画、春联。黄昏时分,大儿子舒文强带着妻子、孙子赶了回来,把舒家的欢喜气氛推向高潮。
除夕夜,家家户户灯火通明,一家人围坐在火堆旁,边吃零食、喝茶,边随意拉家常,家中那种温馨和睦的气氛四散开来。这种风俗是“守岁”。
舒家三代七口人围坐在火堆旁拉家常。
“小弟文皓考上大学,又为我家争了光,我一家人在苦瓜村终于可以挺直腰杆做人啦!”舒文强面带微笑,“就算他贾怀善是村里的书记,他贾家是村里最大的家族,现在见了我家里的人该会感到无地自容吧!看他还能想什么办法来整人?他家那个冒名顶替小弟上了中专的儿子,中专毕业后一直没找到工作,在一个建筑队里当小工,我有一次在建筑工地上无意碰到了他。这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他冒充小弟读了四年的中专,却想不到国家会对中专生不再包工作分配;小弟却因祸得福没上中专现在读大学了。”
“我至今还咽不下这口恶气!”母亲舒王氏不以为然,望着大儿子文强,“在你参军那年,要是他贾怀善不在你的档案内做手脚,那你早就读完了军校,早就是军官了。”
“读了军校、当了军官也不见得比现在好。”父亲舒厚山憨厚地笑着。
“你倒是想得开!是不是他贾家害你害得还不够惨?”母亲舒王氏反问父亲舒厚山。
舒厚山只是憨厚地微笑着,沉默无语。
一家人心里都清楚,舒家和贾怀善家在苦瓜村结了几代人的怨,父亲舒厚山因此受尽磨难。解放前,舒厚山的父亲弃文从商,做起了烟土生意,家道迅速殷实起来,惹得贾家人眼红。那时,贾怀善的父亲混进了共产党领导的组织里,常打着共产党的幌子在乡里为非作歹,一次到舒家买烟土不给钱而与舒厚山的父亲发生争执,他回头带来一帮人把舒厚山的父亲抓住捆绑起来,当作国民党的探子吊在苦瓜村的祠堂里用烟土给活活地薰死了,当时舒厚山才出生不久。舒家从此衰落,舒厚山随着寡母四处乞讨、砍柴维持生计。解放后,凭着过目不记的天赋和持之以恒的毅力,舒厚山学了不少的文化,尤其是一手珠算打得出神入化,后来通过招工成为新中国一名年轻的钢铁工人。但在发生大饥荒的1959年,看到自己一年的工资还买不到一筐萝卜,为了养活寡母,他偷偷跑回苦瓜村种萝卜,不久当上苦瓜大队的会计,和大队支书贾怀善共事三十年。这三十年,是两人明争暗斗的三十年,更是舒厚山穿够了小鞋的三十年,譬如说一再以舒厚山的父亲是死在共产党手上为由,贾怀善不准舒厚山入党;按政策规定,舒厚山前几年离职后就应该享受退休金,但贾怀善不按章办事,让舒厚山至今没拿到一分钱,如此这般的事不一而足。
沉默了一阵了,舒厚山又笑着对儿子们说:“害人终害己!贾怀善的老子在害死你爷爷不久,在大刘庄和一个女人搞皮绊,那女人的汉子一气之下向国民党通风报信,国民党在半夜里到大刘庄把他抓住杀掉,并割下他的头,挂在乌龙县城楼上示众。”
“你老子被冤枉死了,你还要背恶名;他老子做坏事死了,他却成了革命烈士的后代。”舒王氏为丈夫感到冤屈。
“你现在看看我们的三个儿子,个个都有出息,他贾怀善那个子女能跟我们的儿子比!”舒厚山依然微笑着,对妻子舒王氏说,“得饶人处且饶人!苦心人天不负啊!何必还要跟他贾家纠缠不休呢!”
“二弟参加工作已经一年多了,你的脾气也该改了一点吧?你现在拿工资,也该有身上没带钱的时候吧?”舒文强问文杰,然后忍不住笑着对大家说,“前年他有一次到我那里要钱,我当时身上真的没带钱,他一听说没钱就一蹦几尺高,大发脾气。我只好连忙硬着头皮去借钱给他。”
“这事爸妈清楚,那时他们已经有半年没给我一分钱,我实在是没钱用才那样的。”舒文杰淡淡地说。
“那时为什么不给你钱?你就是有钱也都用在车船路费上,三两天就回来一次,往李家湾跑。”舒王氏说,“你爸收废纸废铁赚个钱不容易……”
“莫说这些,今天就莫说这些。”舒厚山见气氛有些不对头,连忙打断了舒王氏的话。
“你现在就会做老好人!”舒王氏回过头来没好气地对舒厚山说。
舒厚山只是嘿嘿地笑着。
舒文皓觉得,在小时候的记忆中无比威严的父亲,现在反倒比母亲还要温和得多。
一家人又聊了一些较轻松的家常话。因与村里几位上了年纪的婆婆、媳妇约好了在下半夜要到庙里去“敬菩萨”,舒王氏先去睡了;舒文强一家三口今天赶路也很辛苦,没熬多久就去休息了;因近段时间心情一直不太好,舒文杰精力不济也没有坚持“守岁”。最后只剩舒文皓陪着父亲舒厚山“守岁”守到凌晨。
凌晨过后,家家户户准备“出行”。户主先在门户紧闭的家中祭天地神灵,再用托盘托着一对点燃的红烛、两块方形年糕、几杯水酒,用红烛的火焰烧去贴在大门上的纸钱封条,然后大开门户,在院子里插好红烛,摆上祭品,重祭天地,最后燃放长长的鞭炮,表达辞旧迎新的喜悦之情。
这“出行”在传统风俗中还包含另一层意思,即把“过小年”那天请回家的祖先的灵魂送出家门。正月初一、初二的傍晚,家家户户还要到祖先的坟墓前插上一支点燃的蜡烛,这种风俗称为“送灯”,这是怕祖先的灵魂在出家门后,在漆黑的夜里迷失方向,找不到它们天地之间最后的归宿,于是在它们的墓前点燃像航标灯一样的烛火,为它们引路。
从凌晨开始,这种“出行”的爆竹声“噼哩啪啦”此起彼伏、响个不停,像汹涌澎湃的海潮在神州大地上翻滚着。
帮父亲“出行”完毕,舒文皓也感到很疲倦,上床睡觉。入睡不久, 恍惚间,舒文皓在一片崇山峻岭间疯狂地奔跑 ,追逐着一朵闪烁着万道金光、飘飘荡荡、离地面很近的云彩。
恍然间,那朵云彩消失在一片绿树浓荫掩映着红墙碧瓦、斗角飞檐的宫殿式建筑群之中。
舒文皓奔进宫殿四处寻找,可是庭院寂寂,空无人影。他奔出殿外。
突然,那朵像人的精神一样飘飘荡荡、无所依托的云彩竟栖息在他眼前。
收住脚步,舒文皓定眼一看,不禁更加迷惑,原来这云彩上面是一个生满奇花异草、树木葱茏的大山谷。那让人心旌动摇、神魂俱消的草木清香,像一阵阵清风从山谷里吹出,向他源源不断地涌来;那鲜灵灵、灿烂烂的色彩,让他眼花缭乱;令他毛骨悚然的是,在那壁立的悬崖上,无数火焰绕成圆圈起伏飘荡。
“这是传说中的伊甸园吗?”舒文皓自言自语。
“不,这是轮回谷。”山谷中传来十分苍老的声音。
“你是谁,我为什么看不见你?”
“我是孤独了万年的灵魂,是一束永不熄灭的火焰。”
“你就是这光天化日之下、围着圆圈飘动的鬼火吗?”
“不,这不是鬼火在飘动,而是无数真挚而痛苦的灵魂在舞蹈。”
“这山谷实在太美啦!花草树木如此葱茏,充满生机!我从未见过。”
“它们很寂寞,你能感觉到吗?它们葱茏,它们充满生机,因为他们都是痛苦的灵魂。如果不信,你可以任意掐断一根草或一朵花,你会发现,那里流出的不是液汁,而是殷红的鲜血。”
走进山谷,舒文皓躬身掐断一茎碧草。那里果真汩汩流出殷红的鲜血,滚烫滚烫地蒸腾着热气,溅落在地上有金属相撞之音,随即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缕青烟袅袅向那火焰曳去。
舒文皓不禁惊呆了。
那苍老的声音更加苍凉:“这些草木都有灵性,他们可以与你直接对话。”
“你们是不死的灵魂吗?”舒文皓的声音里透出丝丝怯意。
“是的,我们是不死的灵魂”、“我们是灵魂中的精华”、“我们是孤独而痛苦的灵魂”、“我们是可以轮回的灵魂”……如此众多的声音在山谷中涌来荡去,袅袅不绝。
“你们既然是灵魂中的精华,为什么都是孤独而痛苦的呢?”舒文皓不禁又问。
“痛苦是杯,只有它才能装盛我们自己欢乐的美酒。在孤独中,我们的灵魂才是自由的,我们的智慧之花才能散发清香,而自由和智慧相结合,才能产生我们自己的欢乐。”那苍老的声音十分凝重。
“这山谷,为什么叫轮回谷?”
“因为它能让平凡的灵魂轮回,升华为高贵的灵魂。”
“那么,它怎样让灵魂轮回呢?”
“这些火焰围绕着舞蹈的圆圈,是天堂之门,也是地狱之门,你的灵魂穿过它就可以轮回。天堂里有真正的欢乐,地狱是无比的痛苦,每个灵魂注定要在天堂和地狱之间来回飘荡。”那苍老的声音更加缓慢凝重,“据我亲身经历来理解,所谓天堂之门,是每个灵魂都有寻找自己精神家园的希望;所谓地狱之门,是每个灵魂注定了无法找到自己的精神家园。天堂是希望,希望里有欢乐,但乐极会生悲;地狱是绝望,绝望里有痛苦,但也有苦尽甘来的时候。”
“它怎样让灵魂升华?”
“它能净化你的灵魂。净化你的灵魂,其实是用巨大的孤独、寂寞浸透你的灵魂。于是,你将注定是孤寂的,没人能帮你,只有你自己才能解脱自己;这种解脱,就是让你的灵魂升入天堂,也下地狱,因为天堂和地狱是混在一起的,充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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