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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她的脸色忽然变得冷蔑起来:“这种垃圾货也配跟我争!”
我吓了一跳,看看她没吱声。
她看看我,笑了:“我这人就这样,我对人是一片真心。谁要是伤害了我,我会恨死。”
哇,女孩,我倒!
可她边喝汤边说:“你可要防她,她追男生是有办法的。”
我笑笑:“你说得也太吓人了吧。”
她把筷子一放,生气了:“这么说你还护着她?!当心上当。你去问问你们寝室那个胡文林就晓她是个什么人了。”
我不做声了,到收银台付了帐。
出了食堂,我们到校园林子里的一处僻静的草坪上坐下。
她还对那丁雅莉忿忿然:“真是做得太过分了,平时我对她那么好!居然抢我的男朋友。”
我劝她:“她也没做什么,我也不会对她感兴趣!”
她口气很坚决:“别那么自信,你们男人有几个经得起诱惑的?”
我奇怪地问:“什么诱惑?”
她脸红了,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她和男生约会,身上都带着避孕套!”
我怔了一下,没想到:“不会吧?”
她冷冷地说道:“她就是靠上床来勾引男生的。在我们系女生中是公开的秘密。”
我的心直跳,没做声。我可是从来没开过这种洋荤。
她看看我,偎依上来,悄声说:“老实说,你跟女孩子上过床没有?”
我低下头,不知怎么答才好。
她笑了笑:“一看就有过。”
我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你很希望我有过?”
她的脸蓦然在那一刻红似霞烧。
我凑近她,轻轻吻了一下她的脸:“不好意思,我还是个童男子。”
她的眼睛飞速掠过一阵奇异的慌乱,却马上又甜蜜地一笑:“真是,鬼才相信。”
我郑重地说:“真的。”
她看了看我,目光有些复杂,却靠在我怀里:“刚刚,你要记得你说的话。”
我想了想:“什么话?”
她轻轻把我的手放在她的身上,她的胸前:“你说过你要娶我,要我为你生儿育女。”
我的手也许很多次无意间碰触过那里,但她的这次主动让我的心一阵狂跳!
我轻轻解开了她的衣扣,探手进去,那里是一个奇妙而温暖的所在。
她的呼吸渐渐急促,在我耳边轻声说道:“刚刚,你想要,将来我会给你。但你一定要对我好。”
我的肾上腺激素骤然加大马力,第一次和她的身体有了如此亲密的接触。
但最后她制止了我笨拙的努力:“这里不行。有人会来的。”
但她对我的手抚摸她的身体却没有异议,直至最后她呻吟出声。
第四章 心中的隐痛
虹虹老说我成天穿那几件衣服,也不讲究讲究。
我的脸一下红到了耳根。
我倒是想讲究讲究的,可他妈的,钱呢?
每当听到这些话,我都保持沉默,甚至倔犟地冲一句:“我喜欢这样子,简单随意。”
她也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和我讲话就格外小心。
说老实话,虽然和她谈了女朋友,我内心深处总有点淡淡的阴影。
※※※
别人谈朋友都是大把大把的花钱,潇洒得很。
只有我谈朋友是在占女人的便宜,我自己一个上街从来只坐公汽。而她上街则是的来的往,开始我充大方要给钱。可后来次数多了确实有点招架不住。
虹虹笑了,她善解人意。每次出去居然都成了她主动花钱。
我每月收到汇款只不过五六百元左右;她是银行卡,卡上每次都有五六千元。
我经常只有一条牛仔裤,一件夹克衫;而她经常是月月换新衣,天天新形象。到我们寝室来,胡文林他们总是一笑:“哟,又是新感觉嘛。”
我知道,斯晓虹其实是不少男生的暗恋对象,这让我的虚荣心得到很大满足,但又令我常常对未来没有信心,更重要的是我在她面前有点直不起腰来。唉,她一个月的开支够我开支半年的。想起她那个傲慢的老爹,我常常怀疑我们感情有没有发展前途。
我于是常常暗地给自己打气:我陈某人也不差,打篮球迷倒那么多女孩儿。上次得了冠军后,找我借书的,让我教打球的女生陡然增多。包括那几个新生报到时笑老子是乡巴佬的女生,现在只差让老子给她们签名纪念了。
老子就是B校的姚明!
虹虹该有危机感才是。
再说好歹咱过去也是全县的文科状元,不是牛尾,也算鸡头嘛。
这么一想心里多少才平衡点,对自己又充满了信心。和虹虹在一起我才感到底气十足。
※※※
她却依然故我地一如继往地对我那么好。
她和我走进了武汉商场,光滑如镜的大理石地面倒映着她的白色高跟鞋。她走在前面,甩甩染成金黄色的头发,回头对我笑笑。她明艳的唇膏和雪白的牙齿,让我看到了一束玫瑰斜放在黑白分明的钢琴键盘上。
在商场,她硬是按照她自己的眼光给我买了好几件衣服,都是名牌。非让我试穿,还站一边歪着脑袋看。她的眼光确实很独到,新买的时髦服装穿上身,几乎让我变得再也认不得自己了。那是一个很派很魁伟的都市男人形象,她以自己的眼光打造出了一个一米八的梁朝伟式的男人。
我看见,那些服装穿上身时,她的眼睛在那一瞬间发亮了。
连对我说话的口气都与前不同了,变得温柔而娇媚。
我确信,我作为一个男人,确实有着某种魅力。但这种魅力是虹虹发掘出来的。
但是,我知道,我还是我,那个穷得丁当响的乡村少年也许会成为我的前世。
“莫把我当梁朝伟吕良伟了。”我自嘲地说道。
斯晓虹挽起我的手:“你的先天条件蛮好的,莫太压抑自己,男人就是要放开点,相信自己!”
这是大学时代对我影响最为深远的一句话。
这句话出自己让我刻骨铭心爱过的女人之口,成为她送我最好的礼物,我一生受用的财富。
※※※
虹虹不仅从外形上而且从生活习惯上把我改变了很多。
从和她谈恋爱开始,我的衬衣领都是雪白的。我爱说脏话的毛病也改了不少,也不是什么脏话,就是一些口头禅。但是夸夸其谈的毛病却更严重了。
中文系的男生大概都是这毛病。她是西语系的。寝室里成天都放着一些英文磁带。听歌也都是外文的,我的一些雅皮习惯也是那个时候形成的。象个假洋鬼子动不动咕几句洋话,把寝室的哥们儿恶心坏了。
女孩子真的喜欢上一个人也挺可怕的。
我也感到,她总是象怕我不高兴似的,我一不做声了,或是走神了她就总要打断我:“想什么呢?”
※※※
武汉长江大桥,江风清冷,灯火辉煌,远远的黄鹤楼看去象是一座蓬莱仙阁。
她很依恋地拉着我的手靠在桥栏杆上,身后车流不断。
她问我:“你毕业了想么样办?”一口很嗲的汉腔。
我一笑:“还早呢。想那么远干嘛?”
谁知这话惹了麻烦。她眉头一皱:“我就晓得沙,你就是漫不经心的。冒(没)当回事!”
我忙争辩:“你么样晓得我不是真心的咧?”
她一下哭了拉住我的手,身体就偎在我怀里:“我都不晓得么样来爱你了!”
闻到她的气息,那种女生的微微的汗息,我有点冲动,紧紧抱住她:“看你象个伢一样,我冒(没)说别的呀。”
她不好意思了,亲昵地一笑,悄悄地说:“那,你再亲我一下。”
我看看四周没人,抓住稍纵即逝的机会,深深地吻了她一下。
真象个伢(小孩)!
也许,从此她认定我就真的会是她未来的丈夫了。她对我的关心和那种体贴,你简直觉得今生要非她不娶了。
我的内衣内裤她也会毫不脸红地拿去洗了。
寝室的哥们儿暗地直朝我伸大拇指。
※※※
那个时候,我们常常走过一条又一条大街,武汉三镇到处是那种非常相似的被各种广告招牌、商场和冷饮店弄得琳琅满目、招摇醒目的街道。一群群学生装束的女孩儿穿行其间。
我常常在想,在那个时候的某个春日或夏季,我和虹就和那些市民们一道成为某个瞬间的街市一景,如果那时有谁在街头拍摄风景或是广告也许无意中会把我们摄入镜头。
周围的人流象风吹动的稻菽一样,齐齐地前倾或是后退,我和她是两条做梦的鱼在江湖里愉快地漫无目的地游动,也许明天或是未来某个时刻又要相忘于江湖,成为各不相干的两条鱼。
一想到这里,我就会想到曾经站在长江大桥上向江面看去的那种瞬间的空间眩晕感,数不清的船舶在向开阔无边的大江东边驶去,一齐拉响了汽笛,那种汽笛的长鸣声好象吹响了某种诗意的岁月号角,离情满怀又有扬帆起航的悲壮。千帆竞发的生活象波涛一样改变着我们。
那时我就是一直处在这样的矛盾心理中。
第五章 雨季来临
那一年,武汉的雨季潮湿而漫长,雨雾如望不到边的大幕,弥漫在整个校园里,一切都恍恍惚惚。渐渐地,地上的雨水积成了水潭,漫过了地势低洼的宿舍楼底层。
我所在的男生宿舍正在一楼,整个屋里有种淡淡的潮气。墙壁上的石灰有些陈旧,浸了一些浅浅的水渍。由于放假,同室的男生们大多回家了。
虹虹到了门口,收起了花伞,卷起的裤角沾了些水滴。她把我要的一本原版的金斯伯格英文诗集放在我桌上。然后,卷起窗帘:“屋里这么潮,窗户开着不好吗?”
窗外,各种风格的教学建筑都沉浸在昏昏然的雨幕之中。
白日里的暑气在渐渐散去。哨兵似的白桦树林里,传来高一声低一声的蝉鸣声。黄昏的来临是不期然的,象一层层青色薄纱从天上垂降下来。大地也要安歇了。校园里格外安静,暑假期间,整个学校留校的学生不多。
她去食堂打来了饭菜,就和我在寝室里吃饭。学校的那种大众饭菜对来说是无所谓的。她却吃了一半就没胃口了全倒在我碗里。
“你喂猪呢,我吃得下这多?”我瞪她一眼。
她笑了:“你这高的个子,这点饭菜算么事?”
吃过饭我去洗碗。回到寝室,她斜斜地躺在床上,看着的枕边的书。
我们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屋里太暗了,”我看看斜倚在床帐边的虹,她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我便起身去开灯,她却轻轻拉住我的袖子。然后很暖昧、很女人气地一笑。我笑了笑,点了一支烟。
两人似乎都有些疲倦了,无话找话也索然无味。
该说的话似乎都说尽了,比如刚才恰好两人都同样认识的某个人,都曾去过的某个地方,比如都曾读过的某一本书之类。
她的眼睛又看看窗外,窗外的雨停了。
不远处有一个老人正在清扫雨中的落叶,沙沙声益发显得校园里格外幽谧。她低低地说道:“把窗户关上好吗?”
我去关上了窗,屋里更加晦暗不清。“把窗帘也拉上。”她又低低地说道。
我显然意识到即将发生什么,心跳渐渐加快,喉头有些干涩,手有些颤抖地拉上了窗帘。当淡蓝色的窗帘合上最后一丝缝隙时,屋子里已经可以说是伸手不见五指。
“要,要开灯吗?”暗夜里我睁大了眼睛,仿佛对着一片虚空说话,只听见外面几只不知名的小虫在欢快地吟唱。
我正要伸出手去拧亮灯光,一只手轻轻按住了我。原来她已经悄悄来到身后,两团温柔的东西轻轻抵在手臂上。那一刻我再次闻到女孩身体里奇异的气息,象清凉的薄荷味道,又象是奶酪的淡淡甜香。
“你真傻,”女孩轻轻地说道。
我将女孩紧紧抱住。
“慢点,你弄疼我了。”女孩说。
我放开她。女孩忽然一笑:“你真是个乖乖男孩儿。”
我有些赧然:女孩是赞美还是讽刺?说实话,刚满十九岁的我,实在佩服那些指点爱情的大师们,女孩儿的话到底怎么听,我一点经验都没有。她不让你做的,也许内心正在期待。
但我不懂,后来每当悄悄谈起这一点时,她就会红着脸笑我不懂风情。
但当时她正扮演着循循善诱的角色。那时,女孩叹了口气:“你不会接吻,还要我教你吗?”
这是怂恿和诱惑:我不知哪里来的冲动,将女孩抱在怀里。女孩十分配合地仰起了头,我将自己嘴唇紧紧贴在女孩唇上,以为这就是接吻了。
女孩轻轻笑了笑,将舌尖轻轻吐出来,象蛇一样轻巧快捷地钻进我的嘴里。
我感到了体内某种沉睡的力量开始骚动起来,轻轻地吮吸着那块小小的舌头,感觉到了这块舌头的灵动、清凉、滑爽和美妙。渐渐地,我开始熟练起来,开始吻那女孩的脸颊,耳廓,脖颈和翘起的鼻子,女孩在怀里开始急促地呼吸起来。那种女孩身体里的奇异香气开始变得浓稠馥郁,不知道那香气从哪里来:女孩的身体真是个奇妙的东西。
“到那里去吧!”女孩在我怀里说道。那里是一张床。
※※※
我承认我喜欢在室友们面前神吹自己的艳遇和追女孩子的手段,但真刀真枪的还有些顾忌。
这次是她主动的。而我,确实还不得要领。
然而,我这平生中的第一次却投下了一抹未来的阴影。
※※※
至今我都很难忘记,是她使我成为一个男人,而一个男人居然也可以对自己的第一次刻骨铭心。
那天清晨,一丝晨曦透过窗棂,漫过床上的纱帐,让我从梦中醒来。望着枕边那个陌生的女孩,看看这间似乎陌生起来的宿舍,我有些怀疑是不是掉进了《聊斋》的某个情节里了。那是个美艳绝伦的狐仙吗?
我翻身过去,看着女孩正睡得香甜,忍不住凑上去又吻了一下她的脸颊。她的睡态很美,头发象一条黑色河流在床上蜿蜒流淌。看着女孩凸凹起伏的胸部,我想起了昨夜的狂风骤雨。可是,床单上除了几条浅浅的渍痕和几缕长丝一样的头发,居然是光光的。
我回忆了一下,感觉昨天两人几次下来,都很疲倦,只是简简单单地洗了一下,床单并没有换。
但床单上一无所有。
她不是处女!我的战果并不象想象中的那么辉煌,在她的经历中我只不过是个迟到者。
我,一个到了大学才有了第一次的男人,在那一刻内心充满深深的沮丧和痛苦。
也许,某种阴影就是从那时开始的。
第六章 一路上谁陪你,谁来安慰你?
舞厅、咖啡屋、酒吧,真是奇妙的地方。这里弥漫着一种虚幻的诗意,一种由豪华的装修、人头马XO、新潮女郎以及各种现代乐器制造出来的矫情氛围。
那个时候,我和虹虹就频频出入于这些场所,看似寻欢作乐,其实不过是为我们的交往一次次填充新的内容罢了。
玩高雅玩温柔玩激情玩品位,城里人的爱情离不开这些作料。
※※※
灯光幽暗,人影幢幢。身穿白色吊带式长裙的虹在唱着一支时下颇为流行的王菲的歌。
这里的人们似乎都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