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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脸上多了层疙瘩就连笑都不会笑了呀?净绷了张地狱阎王的恶鬼样!」皓祯的嘴上可也不绕人,他回敬了一句宣瑾最不愿被人提及的痛楚。
随侍在宣瑾身后的京玉倒抽了一口气,皓祯贝勒可真是大胆,竟敢踩在宣瑾贝勒的痛脚上,他不知道这是自找死路最快的方法吗?
「快说!」宣瑾凌厉如箭的目光冷冽得足以吓退任何鬼魅。
「好好好,我不持虎须了,你连幽默感都给炸没了。」皓祯十分故意的在话尾再加上一句嘲讽,气得宣瑾只差头上没冒出烟来。「是德亲王多隆!」此人是皇上身边的亲信之一,现任宫中的内务总管。
「我在现场找到了一些遗留下的粉末,你自个儿看吧!」皓祯递给宣瑾一个白色纸包。
宣瑾凑近鼻尖一嗅,脸色顿时大变,眸光精明而内敛,心底闪过诡谲的思虑。
「云南的战役吗?是我挡了人家的财路。」一番思前想后,宣瑾脑中的猜测已然得到了证实,不过仍少了物证及人证。
原来宣瑾遇袭后,在他体力恢复约七、八成时,他暗中托付皓祯将东郊出事现场做了一次彻底的搜索,目的当然是想查出那一批刺客所为何事、又是何人如此大胆地行刺圣驾?
那一天原本是由皓祯出席陪驾,可临时被抽换成了宣瑾,而做此安排的正是宫中的内务总管──多隆,两人之后并未将这事给搁在心头。
就因此在宣瑾受伤、回府疗伤的日子里,皓祯的心中是相当的不好过,
因那伤痛原本极有可能出现在他的脸上,却偏偏教宣瑾给遇上了,他为此自责了一阵子,但一想到若无法早日将那批刺客查个清楚,他更是无法原谅自己。
于是他亲自率队赴现场做了地毯式的搜索,就在一棵巨木下,他发现了一只白色纸包,里头竟然是宫内才有的毒药──鹤顶红。
而那药物目前正是由多隆保管!
多隆和西南屡战屡败的藩国一言有着密切的往来,宣瑾和他的几个死党们都心知肚明,就只差在一直掌握不到确实的人证物证。
西南战役平息后,多隆的某件阴谋想必大为受阻,他才会策画这次的暗杀行动……这就可以解释他为何会处心积虑地安排这次出游行程,原来他想一并除掉坏了他好事的宣瑾。
「我想,他必定还会找机会向你出手,你自个儿得多加注意。」皓祯的神色是从未有过的严肃。
「哼,我还怕他不行动呢!引虎出槛一向是我最喜欢的娱乐之一。」饮下手中的甘露,宣瑾精光四射的眸光带着嗜血的狠劲。
「你别太低估多隆!」皓祯忍不住出声警告,他可不希望再见到受伤的宣瑾。
两人的友谊可是比亲兄弟还亲,他绝不会眼睁睁地见他涉险而不阻止。
「我不会低估了他的能耐,不是和我旗鼓相当的对手,我还不放在眼底呢!」知道方向后。他是绝对不会放过胆敢侵犯他的敌人。
「我会继续收集多隆通敌的证据,调查并监视他的一举一动,有任何消息我会通知你的。」皓祯起身准备离开。
「皓祯,你自己也得留意,多隆是只狡狯的老狐狸,提防他要花样。」平淡的声调隐含着关注。
「我会的。」皓祯放心地笑了,昔日的宣瑾已经慢慢回来了,虽然这也只是一小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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媛媛将碧波楼的工作告一段落后,在征得秦总管的同意下,出府来到绣线胡同购买她补衣服所需要的针线。
买好了东西,她步伐快速地穿梭在大街小巷中,一心想在宣瑾回府前赶回去,只怕他需要人服侍时,她不在他的身旁。
在离王府只剩两条大街时,路旁一声凶悍的吆喝吸引了她的视线。
媛媛看到一个衣衫破旧的小老头护着他怀里的小竹篮,它像是他最心爱的宝物一般,而两名大汉正恶狠狠地挥舞双拳,将老汉团团围住。
路人很多,围观的人也不少,可就是没人敢上前帮助那老汉,媛媛想也没想,立刻冲上前挡在那小老头和两名大汉的中间。
「你们两个人高马大的竟欺负一个长辈,羞不羞人呀!」她扬声斥责着。
「咦!这个水做的小女娃儿,刚好嫁给我当七姨太!」其中一人猥琐邪淫的目光直盯着媛媛因气愤而起伏着的胸脯。
「大哥,上一回那个卖唱女让给了你,这回不是该我了吗?」另一名大汉则已向媛媛跨近,口水直流的想摸上她的芙蓉面。
媛媛闪身避开他的魔爪,无畏地痛骂道:「你们的眼中究竟还有没有王法?」她护着老汉,找寻人群中的支持者。
但那些围观的群众,一见到她求救的目光,不是一个个低下头去,就是转过脸看向他处。
看来找人援助是无望的,媛媛转而找寻逃离此处的出口。
「小姑娘,既然妳;要为这个得罪我们兄弟俩的糟老头强出头,那就乖乖跟我们回去吧!」被称作大哥的大汉似乎看穿了媛媛的打算,他大手一伸便迅速地抓住媛媛正拉着老汉准备逃跑的手臂。
「对呀!妳;回去伺候咱们,就算抵消了这个老头子的过路费。」另一大汉色迷迷笑道。
「你们作梦!快放开我。」她扭转着手腕想挣开那铁箝似的束缚,眸中闪动着不从的倔强。
「不由得妳;不要,再抵抗,小心我扭断妳;的手。」大汉阴沉地威胁着。媛媛顽强地挣扎着,纤细的臂腕因太过用力而发紫,脆弱得像是随时有
骨折的危险。
「我宁可断臂,也不愿顺了你们的邪念!」因施力过度而引发的手伤隐隐作疼,可媛媛就是不肯低头,她发百的眼神执着地瞪视着大汉,像弱小垂死的小动物,盯着敌人准备做最后一记的反扑。
媛媛并没有注意到她身后的老者眼中正闪动着干练的精光,他伸手至宽袖中,拿出一只白玉瓶──
「放手!」
如鹰一般迅猛的政势袭来,那余音仍未停歇,锋芒毕露的光影已然俐落地挑断了那捉住媛媛的大手的手筋。
杀猪般的哀号来自下一瞬间已躺在地上打滚的大汉,他惨叫着握住右手腕,无奈血流怎么止也止不住,他只能惊恐地瞪视着伤口。
而他那个好兄弟也好不到哪里去,同样也倒在地上,左小腿的脚筋也被人挑断而鲜血淋漓不止。
媛媛定神一看,出手相救的人是京玉。
京玉站在马车旁,等待车厢里的宣瑾传唤他。
「妳;胆子不小嘛!竟敢溜出府来逛大街。」森严威赫的声音听得出火气正上扬着。
「奴婢不敢。」媛媛一反先前的勇敢,低声下气的回复着。
「回去再跟妳;算帐!」冷冽的一句话教媛媛心中惊惧着。
她十分认命地放弃解释的机会,反正他也听不进去。
「小姑娘,真多谢妳;的仗义执言,解救了小老头我。」
媛媛转头一看,那名老汉已站了起来,他跳跃的脚步不见一般老人的蹦跚。
「那没什么的!老爷爷,您有没有受伤?」媛媛实在看不出眼前老人究竟有多大岁数?
「没有、没有,倒是妳;,这药膏给妳;抹,早晚各一次。」老汉自另一边袖口掏出了一只小药罐,硬是塞到媛媛推拒着的手中,他的力道一点也不像老人般虚弱无力。
「我又没受伤──啊!」痛楚一瞬间大增,先前被箝制的手臂像是碎裂般,让她忍不住痛喊出声。
「伤势不轻呢!」老汉不知又从哪儿变出了一颗红色的丹丸,递给媛媛示意她服下。
一入口,媛媛便可以感觉得到那丹丸不苦,还有种说不出的莫名香氛,口齿间另有一股沁凉,媛媛再三回味着。更神奇的是她手臂上的疼痛正慢慢减轻了……
「妳;和我有缘。」老汉直起原本弯腰驼背的身躯,目光炯炯有神地盯着媛媛。
「是啊!老爷爷,人与人能遇上、结识,讲求的不过是缘分,你我相逢自是有缘呀!」媛媛甜甜地说道,这名老汉说话虽严谨了些,但仍不失其道理。
「不对,我只跟妳;有缘。」他固执地加了一句。
「老爷爷……」媛媛不解老汉像禅理似的言词。
「我幺见愁别的不会,就喜欢医治一般人所不能医的怪病,那个躲在车厢里见不得光的家伙,我有把握治好你脸上的伤疤!」老者挑衅的话大大地震撼了京玉和媛媛,它更是敲进了宣瑾紧闭的心门。
「老爷爷,您是说──」媛媛双手紧抓住鬼见愁的衣袖,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小女娃,妳;的主子一定常常拿妳;出气吧?我帮妳;治好他,教他没理由再找妳;麻烦。」鬼见愁,江溯上人称「怪坤医」,向来行踪飘忽,他只医他想医的人,只看他有兴趣的病症。
转眼间,老汉的动作敏捷快如山魅,他挑上了屋脊,瞬间不见人影。
「攀越泰山的北麓,登上太极之岭,由妳;帮他带路,带他来找我,我定会医治好那伤疤。记得,一定要有妳;带路,结伴不得超过三人!」鬼见愁怪异的嗓音飘散在空巷内。
媛媛痴痴地望着空巷发呆,直到一声斥喝贯穿了她的耳膜──
「妳;发什么愣!还不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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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宣瑾的脸色铁青至极,他无视车厢中的媛媛,径自登着窗的蓝友天白云,好象睛朗的天气碍着了他的眼。
而僵坐挺直得像是尊木头人的媛媛更是不知该把视线放在何处?她本想同京玉坐在马车外,可宣瑾却命令她坐进来,教她好不自在,狭小的空间里,只要一想到两人呼吸着相同的空气,而且空气中有着宣瑾独特的味道和霸气的存在感,她便局促不安起来。
「贝勒爷,方才那位鬼爷爷──」媛媛忍不住反复思索着那老汉临别前的话,心想贝勒爷脸上的伤疤终于有除去的希望了!
「幼稚、没见识,江湖郎中随便说说妳;也当真。」在王府外偶遇媛媛仗义执言的宣瑾原本是要京玉视若无睹的离开,让她饱尝呼天不应、求地不灵的挫败感,可一见到那大汉箝住了她脆弱的纤腕,要京玉下手毋需留情的命令转瞬便脱口而出。
「可那也是个希望呀!只要有一丁点儿的可能性,就不该放弃的不是吗?」她握拳紧张地说着,看宣瑾一副事不关己之样,媛媛几乎就要急出泪来了。
「妳;认为我脸上的伤疤丑得见不得人吗?瞧妳;急成那样,我爱医不医,干妳;啥事?」他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不,奴婢一点也不觉得贝勒爷的脸和以前有何不同,您还是我记忆中的贝勒爷,尊贵而崇高的气质中有着内敛的善良。是您救了我娘一命,让她回复健康的身子,这份恩情我永远都不会忘了的。」她眼中漾满真诚,「外在的伤痕并无损您内在散发出的聚然光彩,您医或不医,奴婢实在无权置喙,可是您心里着实在意的,不是吗?」媛媛一语道破宣瑾心中的症结。
「妳;以为妳;是谁?竟在我面前大放厥词!说得好象妳;比我还来得了解我自己,妳;凭什么如此大胆放肆地剖析我?妳;不过是我买来的一个小丫鬟,只管做好妳;分内的事就成了。」心中的结再度被这个什么都不是的小女仆说中,宣瑾心头的无明炽焰烧得更旺。
「我……」媛媛语塞地沉默了。
是的,她不过是个下人,按理是没资格向主子进吉的,可她关心他呀!
车厢中恢复宁静,只闻马蹄声夹伴着车轮规律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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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畏地说出意见后,媛媛心中并不后悔因此惹来宣瑾的怒火或处罚,她只求他多多少少听进去一些,让他萌生医治脸伤的意念。
晚膳过后,媛媛独自坐在碧波楼的一隅,仰望树枝叶梢间点点星光,心中的希冀仍是宣瑾能去医治他的伤。
她的手在擦了鬼见愁所给她的绿色药膏后,疼痛的感觉完全消失,只留下清凉的舒服感觉,这让她更加相倍鬼见愁所言必有其道理,医治宣瑾贝勒的伤,她抱着高度的盼望。
可他本人似乎不怎么相信……
秋季的夜风带着阵阵凉意,媛媛不由得想起她第一次见到宣瑾的情形,雪沁阁里的那些白木兰花树不知是否开出花苞来了,她记得那时和现在差不多时节。
反正她现在没事,去瞧瞧看吧!
媛媛带着一份重温旧梦的心情,遥想着那一片白色花海,脚步朝着雪沁阁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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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光明亮的书房中,宣瑾正盯着皓祯交给他的有关德亲王和西南藩国往来的调查报告,他的心思其实并未真正放在白纸黑字上头,因为鬼见愁和媛媛的话一直绕着他的心头转。
他相当的不悦,何以那小小的身子竟无惧于他的暴戾,反而一再扯及他隐隐作痛的伤处,毫不保留地切中他的症结,是无心或是初生之犊不畏虎呢?她的每一字句都说中了他的要害。
「贝勒爷……」伴随一侧的京玉,已经察吉言观色了好一会儿,他斟酌着欲说出的话。
「说。」放下报告书,宣瑾走到窗台前,望向隐约躲在云间的月光。
「卑职曾听闻江湖上传言过鬼见愁,据说他医术精湛,能医人所不能医的疑难杂症,但他为人古怪,只医他想救治的对象,所以有了『怪神医』之称。」京玉大胆地起了个头,见宣瑾并未有任何不悦,他才继续说:「今天在大街上的那位老者,在卑职末出手前其实就已准备要使出自卫的招数,相信卑职若不出手教训那两个流氓,那老者也必定会给他们一个惨痛的教训。」他回想着鬼见愁杀气腾腾的目光中,有庇护那挺在他身前人儿的决心。
「说重点。」其实不用京玉赘言,他就能明白他的意思了。
「奴才请贝勒爷上一趟太极之韵,让鬼见愁医治脸上的伤痕。」京玉硬声说出了他真正想说的话。
「连你也如此在意我的脸吗?」宣瑾平稳的语调中听不出喜怒哀乐。
「不,卑职绝无此意,由于属下的失责才害得贝勒爷受伤,属下万死难辞其疚,如今有这个机会,卑职恳求贝勒爷姑且一试吧上」京玉单膝跪地,眼中全是自责和愧色。
「我会考虑的。」
丢下这一句话,宣瑾离开了书房,荡向黑幽幽的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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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着记忆中的片断路径,媛媛来到了雷沁阁。
「开了!开花了!」幽暗的林荫间,月之光华透过了云层,撒下如银的沙金,拂照着片片瓣蕾。
媛媛看得入迷了,不住地在树影下旋身舞动着,沁人心肺的尽是白木兰甜美的气味。
那一夜,她就是贪看着花儿,瞧得痴了,动起攀折它的念头,才会从树上连人带着整颗心掉进了宣瑾的怀里,她就是在那时对他一见倾心的呀!
可动了情又如何?两人仍是天差地别的啊!
拾起一朵凋萎的花,媛媛轻轻叹了一口气。
隐身暗影中的宣瑾有一瞬间的恍惚,这场景就像两人第一次见面时一样,是时光倒流了吗?或是两人一直停在那时候,后来的一切都不曾发生……不,脸上的疤痕证明了两者都不是,现在就是现在,该发生的事一件都没少过。
「是谁准许妳;溜到这儿来的?」不让她一人独乐,他硬是打断了她的追思。
「贝勒爷!奴婢──」她要如何解释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又来偷摘花儿?」他长手一伸,用力攀枝摇晃,花儿便落地缤纷。
「奴婢不敢。」看着躺在地下成半开或含苞的花朵,媛媛深感可惜。
「无所谓了,反正它们开在这里,也是没人欣赏便凋零枯萎,怎么样都无所谓了……」宣瑾低声说道,像是在给自己听似的。
「贝勒爷,您不考虑上一趟太极之巅吗?奴婢诚心请求您,让那鬼爷爷试试看好吗?」她无法说服自己不去在意他语气中的炎凉,那几乎教她心碎落泪。
突然,一朵半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