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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别急,他们正在抢救,我们希望你们家属可以尽快赶过来。”
一夜未睡,雪儿驾着车飞奔在高速公路上,大概时速有140多迈,这不重要,现在的我从昨晚给雪儿打了电话后,就象被掏空的壳一样,一句话也不说。好象在等待着死亡的将临。
还未到中心医院,就看到有许许多多的救护车不停的来来去去。我的内心更没了底。走在大厅,先闻到的是血腥味,听到有哭声,有呻吟声。全慌乱成一片,我看到有警察还有消防、救护人员在不停的忙碌着,看着躺在地上、椅子上的人,已经干了的血一片一片。我在不停的找着父母,这里没有,那里也没有。突然冲近急救室,拉开一个个布帘,也不是,都不是。我疯狂的抓着一个护士问道,父亲的名字,她说,去二室认人。
就在二室的门外,我的泪水就已经不停的落了下来,二室里面的全是尸体。我的父亲,生我养我的父亲,那个很少说话的父亲,竟然躺在冰冷的床上,我走过去,跪了下来,轻声的呼唤着他。我叫父亲起来,我要带着他们回家。可是,父亲还是一动不动的躺着。雪儿让我不要这样,她哭泣地说,让爸安心的去吧。一阵痛哭过后,我想到了母亲,这里没有我的母亲。当我看到母亲的时候,她正做完手术,晕迷着。我再一次握着她那充满生活写实的手。医生告诉我,由于受伤的人比较多,医院的医生有限,当时,在那种情况下,父母中,只能先救一人,父亲一直说他可以撑,说什么也要先救母亲。可是,等母亲做完手术,他却……
第二天,母亲醒了过来。看到我们,她很努力的把氧气罩拿了下来,看到我们哭红的眼睛,没有问什么,似乎感觉到了父亲的离去。母亲,只说了一句,出事的时候,父亲紧紧抱着她的头,紧紧的。然后,很安祥的闭上了眼睛。母亲的去世离父亲的去世,之间相差五个小时。但母亲的脸上没有太多的痛苦,我看到她的眼角流出了掉后一滴泪。
在他们的遗留物品中,警察发现了一个摄影机,虽然已经扔得不成样,但他们还是把带子还给了我。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打击,我几乎崩溃。看着他们的影片,泪水止也止不住,让我失声痛哭,里面根本没有什么风景,全是父亲拍母亲的片段。她的一举一动,全部记录了下来,这里面,记录着父亲对母亲无声无息的爱。可是,他们现在去了,走的那样的匆忙,甚至连给我们报答她们的机会也没有,望着他们的遗物,我感觉到了天的踏陷,世上最爱我的父母,那么多的风风雨雨,他们都没有倒下,就这样,在一次车祸事故中,去世了。
第十七章 秘密
雨儿从韩国也赶了回来,可是,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不过,我还是很感谢身边的朋友,虽然他们总是安慰我,可我内心的伤害,不是靠语言就能扶平的。有的时候,有些事,别人帮不上你的忙,一切还得靠自己走出来。那是我的父母呀。生我,养我的父母,我好不容易从过去的阴影中走了出来,好不容易找到了我爱的人,正是他们享受清福的时候,可他们却就这么走了,连句话也没留下。我真是不孝呀。我在想,如果当初,听了母亲的话,没有坚持娶非儿回家,而找一个母亲喜欢的女人做老婆,现在我可能已经当爸爸了,而他们大概也早成了爷爷奶奶了,或许正在享受着天伦之乐。如果我送父母的不是两张旅行票,或许他们还能见到孙儿的出生,仍然可以享受普通老人所经历的一切。看着孙子上学,由他们接送,过年,还会给孩子压岁钱,会看着他经历小学、中学、大学,乃至结婚再生子。然而,现在,一切都成为灰尽了。甚至连我的婚礼他们都看不到。这莫过于我这个做儿子的,一辈子的不孝。我仍在深深的自责着。
已经好多天不吃东西了,雪儿很着急,我一直在打着点滴维持着生命。雨儿在我身边伺候着我,其实,看着她们俩个忙碌的身影,我一直很过意不去,但是现在的我已经跌入谷底,对什么也提不起兴趣。结婚的日期,雪儿往后推迟了多久我并不知道,对于任何事,我都无所谓了。
到是雪儿的父母,整天来看我,让我这个做晚辈的很过意不去。
一个月以后,旅行社来人,说要赔偿一些钱。去他妈的。人都死了,再多的钱,也换不回我活生生的父母,那又有什么意义??钱不是万能的。我说过。
很多出事的家庭都在不断的上诉,要求有过多的赔偿。其实说句实话,谁也不想出事。可是,很多人认为既然人已经不在了,至少也要从金钱上来弥补一下。最后,每家得到十万元的赔偿,这些钱对我来说没用。它孝敬不了我的父母,于是,我以父母的名义,把它捐赠给了红十字会。让它用实现它应有的价值。
最近不知道为什么,雪儿来的次数很少了,我想大概是我太伤心,这些天没有照顾到她的感受吧。问过雨儿,才知雪儿最近的身体有点异样,是呀,只顾自己了。
憔悴了那么长的时间,也应该重新整理一下心情了,雨儿说的没错,如果我父母在天有灵,也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儿子,整天这样。于是,勉强的吃过东西后,坐在椅子上发呆,本来想去找雪儿的,看看她,可是,竟然好久没有进食了,浑身酸的要命,一点劲也没有。打过电话,雪儿第一句却是问我怎么样,感觉真的亏欠了她好多。雨儿去洗碗了,然后,她手机响了,人不在,我拿起来,按了接听。
“喂,雨儿呀。”
猛得感觉这个声音好熟悉。感觉有点像段东。不会的,可能是我听错了。雨儿怎么会认识段东呢??
这时,雨儿过来了。我把电话给了她。
“喂,噢哥,什么事??”雨儿问道。
“嗯,嗯,好,我知道。好。再见。”雨儿很麻利的挂上的电话。
“雨儿,是谁呀??”我不安的问道。因为这个声音太熟了,我这辈子都忘不掉。
雨儿并不作声,过了片刻,在我对面坐了下来。
“是我哥,风哥,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不管我做过什么,你都会原谅我吗?”
我努力的点了点头。
“我想你已经听出来了,没错,我哥是段东。”
此刻的我,除了惊讶外,还是惊讶。
“你哥是段东??什么关系的哥哥?”
“是亲哥哥。亲生的。我们一个随父姓,一个随母姓。风哥,我真不是有意要骗你,当初我不知道你就是林风。当我面试通过后,我才知道的。真的。我没有恶意,更何况,我跟他从小就合不来,他又对你做了这样的事,我只是想替他弥补你一些东西。对不起。”
看着雨儿脸上的眼泪,我无言以对,太突然了。一切都是那么的突然。我这才明白,人,真的是被命运牵引着,逃不掉也躲不及。戏剧化的生活,捉弄了我一次又一次。我终于明白了雨儿的一切。知道她所要让我原谅的事是什么了。算了,虽然我很恨段东,但是,如果不是雨儿的帮忙,我怎么又会有现在的事业。是她帮了我,我没法否认。
“雨儿,你该早告诉我,你风哥不是个不讲理的人,我跟你哥的恩怨,不会牵涉到你。你永远是我最爱的妹子。”
“风哥。”雨儿哭着扑进我的胸膛。
这时,突然感觉,有人在身后出现。是雪儿。只见雪儿笑了笑,放下一些补品,然后说:“这是爸爸让我带给你的,说对你的身体有好处。我还要上班,我走了。”
“雪儿。”我想叫住她。
可是雪儿今天不知道怎么了,越叫越走,由于无力,我追不上她。望着她匆匆远去的背影,我知道,她肯定是误会了什么,没关系,我相信等我解释清楚后,她会明白了。因为她是善解人意的雪儿,我最爱的雪儿。
第十八章 离开
终于决定收拾好自己灰暗的心情,重新去迎接明天的阳光。就算我现在再怎么难过,父母去世已经是个事实,改变不了什么了。人总是会死,我只是很遗憾没有对他们尽到孝心。
早晨的阳光很灿烂,这个世界并不会因为失去了谁,就会改变什么,看着车水马龙的城市,熙熙攘攘的人群,突然有种很无奈的感痛。
已经好久没有去见过雪儿了,这段时间,一直都是她来看我。我要让她看到我正在慢慢的恢复,很快一切就会回到以前。
“喂,雪儿,你在哪?公司呀。中午有时间吗??我们吃个饭吧。嗯,好,那咱们老地方见。爱你。88”
听着悠扬的音乐,吃着西餐,真的是件挺享受的事。雪儿最近瘦了好多。不过,在我心里,仍然很漂亮。
“你最近好不好?”我问道。
“嗯,不错呀。你呢?”
“是该站起来的时候了。雪儿,你有去医院吗??你身体没事吧??”
“没事。”
大概是很久没有聊天的缘故,今天的雪儿让我看上去有点不对劲,但我又说不上具体是什么,甚至有种陌生。雪儿的话也很少。感觉好象在应付着我似的。
“雪儿,那天,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嗯?”
“其实是雨儿哥哥打来的电话,原来她的哥哥是段东……”
“林风。咱们认识这么久了,我很开心,可是,便我发现我们之前不会有以后了,我很早就想跟你说了。你现在还不明白吗??你最需要的人是雨儿,你最爱的人也是雨儿,不要自己骗自己了。我们分手吧。我们仍然会是好朋友。”雪儿打断了我的话。
突然间,我似乎听到时针在一秒一秒的流过。
“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不合适,我要跟你分手。”雪儿重复道。
“你怎么了??我跟雨儿没什么的。真的没有什么。我们之间清清白白。天呀。雪儿,你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呀??你这是怎么了??”
“我只是看清楚了一些事。林风,你是个好男人,认识你我很荣幸,你父母在的时候,就很喜欢雨儿,我想雨儿肯定也对你有感情,只是现在的你还没发现罢了。好了,我不想再说了,就这样吧,希望你不要再来纠缠我。”雪儿拿着包走了。
我一个傻傻的坐在哪。她是雪儿吗??是我的雪儿吗??到底这是怎么了??我是不是晕睡了很久呀?久得连最近到底发生了什么我都不知道了。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放弃。我拨了雪儿的电话。可是关机,于是,我激速的去她可能去的单位找,也没有。去她家,她父母说没回。天呀。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了??
带着一身的疲惫,我回到了家里,雨儿已经做好了晚饭。桌上摆着三副碗筷,我知道这个傻丫头肯定以为雪儿也会回来。
当我告诉她雪儿要跟我分手的时候,连她都吓了一跳。
“怎么会这样,是不是雪儿姐误会了什么??哥,我去跟雪儿姐解释去。”雨儿脱下围裙就往外走。
“雨儿,不用了,你找不到她的。我找了她一个下午,也没找到。”我叫住雨儿说道。
“哥,别放弃,你们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不能放弃,哥,你听我说,雪儿姐不是那么不通人情事理的人,肯定是发生了一些什么。真的,我相信雪儿姐。”
“妹子,你也这么认为。”
“嗯。走,咱们再去她家找她。”
这次,是雪儿的父母接待了我们。他们告诉我们,雪儿已经坐晚上六点的飞机去美国了,最后,留给我了一封信。
“风:
认识你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事。谢谢你给予我的一切,我能知足了,只是,回头想想来时的路,大概你们都乎视了雨儿的存在。其实她才是你最需要的人。也是最合适你的人。相信你自己吧,原谅我的不辞而别,便愿我们还是朋友。请你不要来找我,你知道我的,如果我不想见你,你是找不到我的。最后,祝你们永远相亲相爱,白头偕老。
你们的朋友:雪儿”
在回来的路上,我没有说话,雨儿急的哭着说是雪儿误会了。哎。女人呀。哎。感情呀。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苦难呢。老天,你耍我还不够吗??付于了我,然后又带走我的父母,现在呢??又要讨回你所给我的一切,你是老天吗??不,你是魔鬼,是人见人怕的大魔鬼。
第十九章 等待
等待其实更是一种无形的磨难,它可以消灭你的热情,掏空你的心灵。我知道雪儿说得道做得道,如果她不想见,我是找不到她的。于是,我在无数个不眠夜里,对自己说,不要放弃,我会等到她回来的。
于是在QQ里、信箱里,我每天都会给雪儿留下一段话,告诉她我今天做了什么,我有多想她,我有多爱她。我没有提到雨儿,因为这并不是我们之间的介线,我知道这一点,也明白这一点,虽然雪儿拿这点做为我们分手的理由,我还是相信是另有其因的,这或许就是一种心灵的感应,可我感应不到,她现在在哪,过得好不好。
寂寞又无声无息的侵入到我的生活,并做了我长时间的朋友。我疯狂的期待雪儿的QQ可以亮起来,不管她在世界的哪个城市,我都希望,我的那些EMAIL她可以收到,她可以重新回到我的身边,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都愿意跟她一起渡过,只要我们可以在一起,天下就没有什么困难可以阻挡的住我们的步伐。可是,在这种有牵有挂的岁月中,时钟并没有停下它的脚步,我看着日历一页页的,就这么无滋无味的翻过,信心有开始的百分百,不断的下降。已经一年多了,雨儿也马上毕业了,可是雪儿仍是没有一点消息。看着信箱里,我发出的一页页的信,我仍在向这个不开眼的老天祈求,希望雪儿可以看到。
我又恢复到以前失去非儿的那段时间,甚至更糟。烟、酒这些忠实的朋友又回来了,有了他们的陪伴,我勉强过得还可以,而对于它们的摄取量,我慢慢开始变本加厉。不论怎么样,我都会留下一口气,等着我的雪儿回来。
看着现在这个冷冰冰的家,唯一可以安慰我的就是那台没有体温的电脑。因为那是我跟雪儿唯一可以联系的方式。我给雪儿打过不计其数的电话,可总是关机,我去乞求她的父母,让我看一下雪儿,也没有成功,我甚至跪过,发过誓,可是,还是在她母亲含泪的双眼中,被撤底驳回。我每天都在期待着朝阳的升起,又很无奈的看着夕阳的落下,一天就这么静悄悄的走了过去,没有欢乐,没有悲伤,有的只有我隐切的盼望而已。
我不断的问着自己,到底问题出在了哪??为什么结局会是这样??我反复在给雪儿的EMAIL中问着她:那么爱你为什么??
为什么要受煎熬的总是两个真心相爱的人,看着那些整天玩弄感情,背叛感情的人们,我有时候真想冲上去问问,为什么不会去珍惜??不学着去珍惜??我不知道这个世界上究竟还有多少象我这样等待爱情回头的人,或许在许多人眼里我这么等,有多可笑,有多的荒唐,但我不怕,等雪儿回头成了我生命中,唯一也是最有意义的一件事。我没曾想过,如果没了雪儿,会怎么样,因为没有必要了,没了雪儿,从自世界上就也没了林风。
眼看着这个严冷的冬天就要过去了,只是奇怪,今年的冬天,却没下过一场雪。倾听着万物复苏的声音,我只是希望,在春天这个阳光明媚的季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