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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那男子高约一米八五,健美而匀称的身材完美地配着一套黑色休闲西装,一双黑皮鞋,长长的深红色毛线围巾随他的脚步而飘动;宛如男模一般标致。在他一直微笑着的俊面上戴有一副金丝眼镜,更为他增添了许多帅气和儒雅,剑眉下一双深如潭水的眸子始终如一地注视着同行的女子。那女子穿着他特别到国外订购的Max Mara中的一款Sportmax黑色长裙春装,脚穿小巧的黑靴子,及腰的长发用深红的毛线帽罩着,再配一根深红的毛线长围巾;真是有说不出的俏丽与可爱。尤其是他们这样的穿着不正是一对情侣套装吗?那男子的笑更深了。
“哥哥?!”菡萏停下脚步道,并疑惑地望着高自己大半个头的鸥,鸥怎么能傻笑成那样?
“嗯?”鸥回过神来,不自然地抽抽镜框,那姿势儒雅而帅气,然后挑挑眉,做了个Pose道:“很帅吧?”
“帅?蟋蟀的蟀!”菡萏皱皱鼻子,俏丽的脸愈发可爱,翦水黑瞳似星星闪亮,说完她便先跑开了。
“菡萏,你怎能这样形容一位大众的偶像!”鸥紧跟上去。
“呕吐的对像吗?”菡萏停在前面,笑得弯了腰。
鸥走上前去轻轻握住菡萏的纤手,故做生气道:“我不再陪你逛了,看你这个路痴怎么办?”
“让我一个人去逛街还真是个不错的主意。”菡萏笑着点点头答道:“可你得先放手啊。”菡萏的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不放!我不会放的。”鸥凝视着那双白皙修长的手痴了。
“哥哥!”菡萏嗔恼道,这白痴般的哥哥真是人人皆知的哈佛精英吗?瞧,那些行人都停下来奇怪地盯着他们看哩!
“瞧你上的是什么网?学了什么?不要再躲着我上网了,你要做什么都要告诉我,我来操作,你看着就好了。你想漫游那里,我都依你,好吗?”鸥越说越温柔,那双玉手指尖上的瘀青令他心疼。
菡萏心一震,眨眨眼让泪水隐去,她不能让鸥看见,她已经亏欠鸥太多了。
“哥哥,我们先去逛百货公司,然后去参观东方明珠电视塔行吗?不会耽误飞机吧?爸爸和妈妈可在等着你这位总裁大人上任哦!”菡萏有些担心地说道。
“当然可以了,保证不出问题,你不用担心!”鸥信誓旦旦地笑着保证道。
菡萏白了哥哥一眼,暗笑开了。见着自己就立刻变成白痴的哥哥能让她放心吗?
“哥哥,我想要点钱。”菡萏道。
“好,好!”鸥立刻掏出皮夹,边抽边解释道:“这是VISA卡、Master Card卡、日本的JCB卡,哦!还有一张中国的牡丹国…哎?!”鸥终于反应过来了,马上叫道:“你要钱干什么?”
“小声点。”菡萏忍住笑道:“别炫耀了,这些卡我都用不来,给我现金就好。”
“你要买什么,我要一起去。”鸥斩钉截铁道。
“秘密啦,求你了。”菡萏撒娇地说。她那个笨蛋哥哥早已把自己的生日忘记了。今天是鸥为自己订下的生日,也是他们相识的第十五个纪念日。
“好吧。”鸥将钱夹里的红色大钞全给了菡萏,小声道:“我能不能跟在后面?”
菡萏瞟他一眼,她甩得掉他吗?
设计精巧,布局奇特的豫园号称“奇秀甲于江南”,是上海最有名的购物中心。平常豫园早上的人并不多,今天却有些反常,原来又有一家大型电影公司在那里拍摄。
“哥哥,请等一下,我去方便。”在漂亮的公共卫生间前面菡萏对鸥说道。
“嗯,你可要快点出来。”鸥小声地说,一边想开了。她要买什么呢?给谁呢?爸和妈的礼物我买好了,她是不是……
“你是白鸥?!”随着一句发音不太准却流利的中国话响起,鸥的肩膀被人重重拍了一下。
鸥淡然地转过头,当他看见那一头如狂风般袭腰的墨发时,目光立刻变得像刚出鞘的剑般锋利。
来人是一位比鸥高些的年轻混血男子;他双臂交叉地置于胸前,站在鸥的旁边。他强悍的体魄散发出强烈的男人气息;英俊的脸孔上; 意味深长的笑从他那性感的嘴角不经意地流露了出来;他半眯的眼睛发出摄人的蓝光;好一个诡魅而霸气的男人!
“你在等人吧?一定是你一直深藏不露的菡萏妹妹吧?难道你还在陪她寻找那个已经死了的孤儿吗?”那声音虽带异味却非常有磁力。
鸥一言不发地冷冷转过身去。他一直没有敢对菡萏说起此事,害怕菡萏因此而伤心难过,再加上他也并不十分相信李世浩的话。不过,那小孤儿难道真如李世浩说的那样已经病死了吗?否则他和菡萏怎么到韩国众多孤儿院寻访多次,也不能找到他?
“哈,哈,这就是哈佛才子的礼貌待客吗?我们可不仅是同窗,还是世交哦。”那男子走到鸥的正面,对着鸥的脸大笑道。
“??? ?(李世浩君!)”一句甜甜的女声,是用韩语说的。
鸥下意识地转头望去,便有些呆了。菡萏吗?!同样的身高,长又亮的乌发,红而润的唇瓣,柳叶眉,还有一双美丽的翦水眸子。只是她化着淡妆,长发被烫成好看的波浪状,唇红似血,从眸子里流露出万种风情,贴身的大红礼服将玲珑剔透的好身材完美显现。右手藕臂上带着一截红火轻纱,收尾处打成好看的结,把她衬得更为明艳。
不,与菡萏不一样!鸥笑了,他能感觉得到!
那女子正准备向鸥行礼,却看见正在傻笑的鸥,十分了然地笑了,转过头去对世浩耸耸肩,眼睛在说:谁让自己的魅力无穷呀!
鸥将头移向卫生间方向去,迷惑地看着大门。菡萏怎么还不出来?
李世浩也在笑,那深蓝的魔瞳内满是嘲讽与诡异。
菡萏长吐一口气,幸好刚才有人与鸥答话,才让她能脱身而出。她终于可以偷偷地自己独自去为鸥买礼物了,这将是给鸥的一个最大惊喜。想到这里,菡萏悄悄地笑开了。
韩雪望着玫瑰远去的方向,咬着唇站立许久,最后还是决定追上去。
菡萏兴奋地看着右手上那枚典雅而漂亮的领带夹满意极了。看!景泰蓝的小巧夹子上带着一朵晶莹的玉莲,煞是美丽。自己真是有水准!菡萏禁不住得意地笑了。
“小姐,小姐等一等,钱、钱…”一个大叔在后面边追边喊。
钱?我已经给了呀。菡萏一边暗忖,一边迷惑地转过身去。
“小姐,这是找你的钱。对不起,现在才发现。”大叔不好意思地说。
哦,还要找钱呢。菡萏又笑了,她竟然从未独自购买过什么东西。
大叔的脸立刻红了,他从未见过这样美丽的女子。
“谢谢您。”菡萏从愣住的人手中取过钱,然后在其中抽出一张面积最大的纸币放在大叔手上,再甜甜一笑道:“这是您的小费,谢谢您!”那大叔一惊,转身竟跑开了。
菡萏疑惑极了,愣了片刻,便又高兴起来,低头又开始打量手心里的领带夹,开心地转身……
就是这刹那之间,是命运的安排吗?她与一名年轻男子相撞了!
菡萏顿感撞上了一堵墙,一堵富有弹性和温度的墙,那墙散发出阳光的芬芳。头部相撞的地方并不疼,相反那堵墙所散发的阳光味道让她感到很舒服,只是领带夹撞落了,她蹲下身去捡。
男子十分懊恼,用手揉揉胸膛便要抬步离去。
“请不要!”菡萏大叫一声,手迅速地从那只抬起的脚下救出领带夹。
男子听见叫声后便立即如金鸡独立般静止在那里,眼睛疑惑地向下看去。
嗬,好美的一幅水墨画!帽子撞落了,露出了柔顺而乌亮的长发。它如浮云飘逸,如流水潺湲,闪着晶莹的光华,透出一缕缕幽幽的暗香。
还好,没摔坏!菡萏高兴地边抬头,边起身。好一张芙蓉面,好一个水灵蕴秀的女子!乌发如流水般自动分开显出一张娇面,修长的柳叶眉如烟,梳子般的睫毛下一双澄清的翦水眸子有星星在轻舞,浅浅的酒窝内有美酒溢出,半开的唇似初绽的瓣红润而娇嫩,调皮的贝齿在里面眨着眼睛。修长而匀称的身躯散发出阵阵清香,被包裹得严实的细致肌肤从一点点的缝隙里都会闪出美玉般的光泽,一股脱俗的飘逸气息将她全身笼罩。
男子有些看呆了,面前的女子与玫瑰很相像却又如此不同,玫瑰艳丽而活泼,她却高贵而纯洁。
男子就这样静止着,直到听见“啪”的一声,领带夹落地的声音。
当菡萏高兴地抬起头时,她也看见了年轻男子。看见了那让她似曾相识的眼,里面依旧如冰覆盖;那更加好看的花瓣唇依旧被紧紧咬住,它还会流下血泪吗?
是他吗?真的会是他吗?那个让我寻觅了十年的小男孩就是他吗?!菡萏死盯住眼前的男子,迷茫地呆住了。
男子看着愣住的菡萏,心不由一怜,便蹲下身去为女孩捡拾撒落一地的东西。嗬!领带夹、帽子、钱,这么多钱?!男子摇摇头。当他将东西捡拾完准备交给女孩时,那年轻女子竟然像傻瓜一样呆呆地盯着他看,他不由笑了。
不是那个小男孩会是谁?!飘逸的黑发,孤傲高挺的鼻,弯弯的月牙眼,长长的睫毛也掩不住的寒星眸子,本来就如花瓣的唇此刻更是静静地展开,宛如一朵半开半阖的娇花……
纯真、甜美而不能感到温暖的笑,这便是致命的美丽!这如水般的精灵大男孩,是他吗?!一定是他!菡萏努力地将自己的视线拉到男子的胸膛上,从开得很低的衬衣领口处望去,在那健美而宽阔的地方正系有一枚如水滴状的紫水晶,它纯洁透明而荧光环绕,系它的也正是她的那一条纯白丝带!
“?!?!(雪!雪!)”玫瑰在远处喊着。
雪迟疑地将拾起的物件塞在眼神荧惑的女子手中,抿抿唇转身离去了。
雪!雪!他原来就叫雪!菡萏终于知道为什么心里一直在下雪了,这如雪般的精灵男孩早在十年前就住进了她心里!
鸥心痛地拥住了菡萏,泪水默默滑落。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能让那纤尘不染、平静如水、优雅超俗的女孩变成这样?现在他能感觉到,他拥着的只是一个最美的小女人,忧郁而哀伤的小女人。看着菡萏手上的领带夹,那枚玉莲已经有了浅浅的裂痕。鸥的心也一丝丝裂开了。爱人啊,我要如何才能走进你的世界?如何才能让你不再痛苦?为什么我们紧紧拥在一起,你却令我感到如此遥远?!
西餐已经全部上完了,张管家默默地注视着被西餐桌隔得远远的一对壁人,心在隐隐作痛,不知为什么他就是能感觉到鸥在默默哭泣。
“张叔,您下去吧。”菡萏柔柔一笑道。
张管家注视他俩片刻,黯然退下。
“哥哥,我们开始啰。”遥远的长桌对面菡萏的声音如梦般飘来。鸥微笑着对她点点头,他不敢回答,只怕哀伤的声音更让菡萏忧虑。美味的牛排在他嘴里如同嚼蜡,强迫自己咽下去,就如同咽下自己的血泪。菡萏就快要离去了,离去了!他知道,就如同知道自己的心已经碎裂般肯定。
“哥哥。”菡萏走到鸥身后拥住鸥,晶莹的泪从美目内滚落,她偷偷用手拭去。她要坚强,不能再让鸥担心了。她从衣袋里取出一只红色小锦盒递到鸥的面前。
“菡萏!”鸥低低唤着。打开小盒,里面静静躺着一枚领带夹,在灯光下玉莲熠熠生辉。鸥却知道那玉莲将碎了,菡萏是不会知道的,她的心已经离开这里了。
“哥哥,生日快乐!永远快乐!送给我最爱的哥哥。”菡萏将头偎在鸥的黑发上,贪心地吸着上面的清香,柔柔地说:“无论世事如何改变,我爱你,哥哥!”
“谢谢你,妹妹!”碎了,碎了,全碎了。那是鸥心碎的声音。但只要能让菡萏继续留在身边,就成为最宠爱她的哥哥吧!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此水何时休,此恨何时巳,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明月下,琴声中,菡萏痴痴吟唱。
声清韵美,纷纷尘落初莲;字正腔真,拂拂风生草帘。若上苑流莺巧啭,似丹山彩凤和鸣。词歌白雪阳春,曲唱清风明月。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老者凝视着菡萏娇美的背影,轻叹一声。
突然指下刮剌一声,商弦断了,菡萏的珠泪也滑了下来。
“丫头。”老者走上前去。
菡萏立刻拭去泪,笑着回过头来说:“师傅,您回来了!”
师徒两人依靠着坐在荷塘前,月光为他们披上一层薄纱。荷塘内还没有莲;只有紧紧相依的荷叶在夜风中颤栗,月儿悄悄躲进了云层里。
“快乐吗?”老人问。
“很快乐!”
“快乐吗?”
……
“我不知道。”菡萏低下了头,幽幽地说:“有将我视如珍宝的爸爸和妈妈,还有爱我胜过爱自己的哥哥,温柔体贴的劳拉小姐,和善的家里人,将我当成姐姐来爱的小孩们,还有您,我最尊敬的老师…”
“快乐吗?”老者打断她又问。
泪顺着长长的睫毛静静坠落,菡萏道:“很久以前我的心便有一个洞,它在不断吞噬我的幸福和快乐,直到我遇见了那男孩。他有我梦中的小水滴,更有那不存在却又处处存在的寂寞,分明是脆弱却又是坚强,像不像我?”菡萏扬起带泪梨花的脸看着师傅含泪而笑,然后道:“十年了,十年了!他在我梦里哀怨了十年。我想去帮他、去疼他、去爱他,想要他永远美丽地微笑,却再也找不着了。可怜的小孤儿,我忘不了他,忘不了那忧伤而纯真的笑,它就像连绵不断的冰雪飘满了心里的洞。”
“‘藕’呢?”老者淡然道。
“师傅!是鸥啦!”菡萏恼嗔道:“您总是分不清这两个声调,纠正您老多少次了?鸥是我最爱的哥哥。我已经长大了,我不能再成为他的包袱。在没有我的时候,他是世界上最聪明能干的英才,他应该拥有属于自己的精彩世界。我已牵袢他太久了,您知道吗?”
“是吗?”老者盯住菡萏问道。
菡萏点点头。
老者弯腰伸手于荷塘之中,片刻,一截藕现于手中。
菡萏惊奇地望着老者。
老者将藕从中掰断,洁白的藕孔清水滴落。“本应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溢清,亭亭净植。此却似空非空,欲洁未洁,终有一劫,灵珠可解。”
菡萏迷惑不解,静静地看着师傅。
“去找他吧。”老者从内衣袋里摸出一沓纸,道:“这是到韩国的机票和你的护照,你到韩国的大田去吧。”
“师傅?!”菡萏惊呆了。
“丫头,煨过汤吧?”
“嗯?!”
“是冻结成一团的易沸,还是冷冷的流质易沸?”
“嗯?”菡萏不解地看着师傅,老者沉默不语
老人那深邃的双眼露出一丝温柔,“傻丫头。”他伸出右手从菡萏颈下取出她那枚洁白晶莹的心形链坠,捧着道:“别把它弄掉了,知道吗?”
菡萏慎重地点点头答:“它比我的性命更重要!”
“丫头,你形如花影,貌若皎月,音似天簌,谁人不怜?”老者看看菡萏说。
“不,我凭的是一颗心,与那些无关!”菡萏回道。
谁也不会看见老者眼中的亮光。
“我也要离开了。”
“师傅,您又要去哪里旅行?很远吗?”
“嗯。”老者点头,遥望天边。
许久,老者转过身凝视着菡萏,伸出手将菡萏右手臂上的袖子轻轻往上一捋,露出一截皎如莲藕的臂,那颗鲜红的朱砂痣,在月光映照下,被衬得惊心怵目。
“待它消失的时候,我希望你的苦难都随它去吧!”……
亲爱的哥哥:
你好!当你看见这封信时,我已经离开了。别为我担心,为我祝福吧,我多么希望得到你的祝福。
这十五年来能够有你这样的哥哥是我最大的收获,我不会忘记与你渡过的美丽时光。
过去的岁月有你的陪伴我才感到精彩;有你的存在我才能安心远游;有你的照顾,我才能放心爸爸和妈妈,请帮我瞒住他们吧!
不要担心我,也别去找我,请相信我。
百花盛开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