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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瑾柔也抬头看着淑妃,只见她恭敬地答应着,心里不禁奇怪,这个淑妃怎么说也是四妃之一,身份高贵,为何这般的胆颤怯懦的样子?看
她的装扮也没有其她妃子来的光鲜,本该是个很容易让人忽略的女子,这样的人又是如何坐上淑妃这个位子的?
“哀家也累了,你们都先下去吧。”太后挥一挥手,各位妃子都恭顺地退出。
从太后的慈安宫里出来,骆瑾柔心绪烦乱,暂时没有回毓华宫的打算,便带着宫女们来到了御花园。
这个季节,百花都已经开放,弄得整个花园里是姹紫嫣红,芬芳浓郁,不时有一群群蝴蝶在上头飞舞,采掘着花蜜。
宝儿看着高兴,对骆瑾柔央求道:“娘娘,我能在这儿跳舞吗?”
骆瑾柔不忍扫她的兴,便同意了,让宝儿自己在花丛中舞蹈,而她则来到了旁边的凉亭里歇脚。
“这个宝儿也太没规矩了。”素烟看着一群宫女都站在那里痴痴地欣赏宝儿曼妙的舞姿,不禁摇头,如此的引人注目并不是一件好事。
“可是宝儿跳得很好啊。”玉珠赞叹着,骆瑾柔看到素烟一脸头痛的样子,好笑地安慰她:“不要紧的。”
正说着那边变走来一群浩浩荡荡地人,骆瑾柔一看,走在最前面的人一身明黄的龙袍,头带九龙珠串成的皇冠,不是皇上还是谁?
骆瑾柔一阵惊慌,连忙步下亭子,带着宫娥齐齐地跪在地上接嫁:“皇上吉祥!”
皇上走到她们的面前,看着跪在地上,一脸低着头的骆瑾柔,并不叫她们起来,带着讥讽的道:“爱妃到是真有雅兴。”
一声爱妃叫得骆瑾柔头皮发麻,也听出他话里浓浓的讽意,便把头低地更下:“请皇上降罪!”
“你这样跪着让朕怎么说话,起来说吧。”皇上似乎网开一面地道。
“谢皇上!”众人都松了口气。
皇上一步走近骆瑾柔,抬起她的下巴,下一句却把她打入了地狱:“难道爱妃不知道在御花园里是不准跳舞的吗?”
“皇上,臣臣妾确实不知”已经故不得下巴处传来的刺痛,骆瑾柔心慌地道,这一刻,她终于体会到所谓的伴君如伴虎。
“不知道?”皇上直直地望进她黑黝的眼眸,似在考虑她话里的可靠性,撇撇嘴,嘲讽着:“这到让朕怀疑你的用心了,怎么,朕的皇后刚
刚过世,你这个做人家妹妹的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要跳舞庆祝了?”
骆瑾柔一听,脸刷地惨白,慌忙下跪:“皇上,臣妾决没有这个意思,请皇上明鉴!”她颤颤畏畏地说,话里有了一丝哭腔,他可以冤枉她,但他怎么可以怀疑她对姐姐的心!
皇上瞥了她一脸,好似有点不耐烦地道:“贤妃还是跪安吧。”
“谢皇上。”骆瑾柔怀着颤颤兢兢地心情走向毓华宫,谁也没有料到一时的兴起竟惹出这么大的麻烦,宝儿自知愧疚地低着头,素烟和玉珠则是一脸担心,毕竟娘娘还未得宠就似乎已经失宠了,哎,这宫中果真是不好呆的。
第五章 彷徨(二)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李商隐《无题》
深夜,御书房内,昭文帝晟煜放下手中的笔,揉揉酸痛的手腕,一边伺候的海源适时递上一杯茶。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皇上喝着茶问道。
“回皇上,刚打过一更。”看着皇上每天批奏折到深夜,让他们这些做奴才的看了都心疼,以前到还有皇后在一旁劝着,现在…哎。“皇上,您看您是不是该歇着了?”海源小心地试探着问道。
看海源一付欲言又止的样子,皇上不禁笑着道:“这会子你到给我吞吞吐吐的,怎么回事,有事就说!”
“是,菊揽院里打发人来催了好几次,听说是童主子病重,皇上您看?”海源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他的神色。
然而皇上的脸上并无变化,自然也就看不出什么,海源微微松了口气,至少皇上没有生气。就在这时,皇上忽然瞪了他一眼,脸也顿时沉下,冷笑着道:“海源,你跟在朕身边的日子也不算少了吧,怎么这会子你到是越长越不经事了?”
“是,是,奴才愚敦了,奴才这就打发太医过去瞧瞧!”这一惊一吓,已让海源的背脊湿了一片,虽说在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就跟着他,但说底到现在他还是不能看透皇上的性子。
皇上站起来,松松筋骨道:“算了,你也不用打发人去了,朕只要你下次做事有个分寸,这会儿朕心里烦闷,你陪朕去外头走走。”说着,人已跨出了御书房,海源一边应着一边拿上披风跟上。
虽然已是春天,但北方的夜晚毕竟还是寒冷的,晚风一吹,冷得人直发颤。
海源上前一步道:“皇上,夜晚露水重,还是让奴才为您披上吧。”
盯着这披风好一会儿,皇上才浅笑着说:“也真是难为你想的周到了。”便也不再言它,接过海源递来的披风。
海源默默地跟上,他怎么会不知道皇上的心思,这件披风曾让皇后补过,这会儿怕是勾起皇上的心事了,哎,都怪自己粗心一时忘了。
两个人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走着,直到走到一座宫院前,看到上头写着毓华宫,皇上回头问着:“朕记得这里好象是贤妃的住处?”
“是。”海源低声回答,谁都知道这几个月来,皇上从未踏进毓华宫一步,他不确定皇上是否要进去。
“进去看看吧。”皇上破天荒地说道,又看到海源刚要喊,便阻止:“不用了,现在这么晚了,她们应该都睡了。”
“是。”虽然不解皇上的用意,但海源还是跟上他的步子进去。
一进入里屋,果然骆瑾柔已经睡下了,她身着单薄的粉色衣衫,身上也没有盖条被子地睡在贵妃椅上,在这样的夜晚是容易着凉的,皇上不知道她身边的宫女是怎样伏侍她的,但看到这情景,也不禁让他皱了眉头;轻轻地走过去,抱起她,把她放置在床上,再拉过一旁的锦被细心地给她盖上,难得他的动作竟是如此地温柔。
看的海源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印象中皇上只帮一人盖过被子,那就是已经过世的皇后,现在贤妃娘娘这个没有得宠过一天的女子竟劳动皇上给她盖被子?!
“皇上?!”因为这几天素烟染了风寒,所以服侍骆瑾柔就寝的事就交给了宝儿,原本想来看看的她竟意外地看到本不可能在这里出现的人,不自觉地惊呼道。
皇上瞪了她一眼,示意她安静,他记得上次在御花园里跳舞的人也是她吧?真不知道让这样冒失的人服侍,她骆瑾柔是怎么想的!在宝儿的呆楞中,皇上已经离开了毓华宫,仿佛他不曾出现在这里。
次日早晨,骆瑾柔坐在梳妆台前,一手托着下巴,出神地望着镜中的自己,神情迷茫地好似没有睡醒。
“娘娘,您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宝儿看到她一付游神中的样子,气呼呼地嘟起小嘴,“我昨晚真的看见皇上来寝宫了!”
骆瑾柔叹了口气,可能是终于受不了一大清早就有人在耳噪吧,她淡淡地回道:“那又怎么样呢?”
宝儿被问得一愣一愣地,不解她这种反映,“什么怎么样,皇上来毓华宫了啊。”
“你说过了,那又怎么样呢?”轻轻地低垂眼眸,借此掩去一丝疲惫,她低低地叹息:“这宫中皇上去过的地方何只我毓华宫一处,不定现身在哪处了。”在宫里的这几个月,她也看透了,帝王的恩情是何等的冷淡,更何况他又是个无心的帝王呢。今日被恩宠,明日就会
以冷宫为伴,人情世态凄凉,谁又会在这个尔虞我诈中施与同情?想来平淡的生活也是种奢望吧。
宝儿呆呆地不知该作何反映,娘娘似乎越来越不快乐了?说不出为什么,只是恍惚一时间在她的身上看到了不易察觉地悲哀,有种让人心疼得落泪般的忧伤。
今日是太后到皇觉寺拜佛的日子,照例几个后宫中有地位的妃子一并随行,骆瑾柔作为四妃之一,虽然进宫自今未得到过皇上一日的宠幸,但
也算在内,一行人并宫女侍卫便这样浩浩荡荡地出发了,沿途自然也就少不了百姓的欢呼。
玉珠是从小在皇宫中难得有机会出来,兴奋地掀起帘子朝外头看:“好热闹,人好多啊!”
宝儿翻翻白眼,这有什么好稀奇的,她这样子会让人家以为她这辈子没见过什么世面似的,不过话说回来,人家就是没见过啊。骆瑾柔只是安静地笑看着一脸新奇的玉珠,神情安详高雅地无可挑剔。
宝儿不舒服地撅起嘴,她不喜欢娘娘每次一付淡然处之的样子,“娘娘,刚才那些人这么看您,您怎么都不生气!”想到方才上车的时候,那些个妃子看娘娘时鄙夷嘲讽的眼神,她就来气,还不都是皇上的下堂妻,有什么好神气的!
“宝儿,你要记住生气是最不理智的方法,因为它惩罚的不是别人而是你自己啊,你知道吗?”柔柔地一笑,她靠向身后的软垫,慢慢闭上眼睛,并不理会宝儿在一旁苦恼的样子。
“到了记得再叫醒我。”轻柔的飘出一句话,她似乎已经睡去…
皇觉寺位于京城的西城郊区,坐落在赤燕山的半山腰,四周苍山为抱,绿树环绕,景色怡人,历来是皇家拜佛的地方,即使平日这里也是香火鼎盛。
“娘娘,已经到了。”玉珠先下车撵,扶着骆瑾柔下轿,宝儿随后下来。
骆瑾柔看看周围,太后的车队因为在前,已经先到了,这会似乎正跟这里的方丈说话,只是意外地发现有个突兀的人站在她的身边,看这身影,
是——淑妃?她的嘴角不自觉地微微勾起。
“真是讨厌,每次总是她在迫不及待地侍奉太后呢,也不想想,即使有了太后的欢心,皇上还不是照样没有理睬她,哼!”耳边似乎听到有人在低声地抱怨着,柳叶般的眉头轻皱,只是真的没有用吗?至少她攀上了这个位子就不是普通的女人,不是吗?
“娘娘,是萧丞相呢。”玉珠有点兴奋地扯着骆瑾柔的衣袖,引得骆瑾柔也不得不朝她所指的方向看。
因为距离远看的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是个身着白色衣衫的男子,十分儒雅俊秀的样子。对于他,骆瑾柔可以说是不陌生的,即使未见过对方的面,但以前常常听同样身为丞相的爹爹提起过。萧溯寒,我朝的右丞相,年龄同皇上相差无几,在外人的评论中,他是年轻有为,有勇有谋,更是我朝不可多得的人才,毕竟他是有史以来最为年轻的丞相。
骆瑾柔眯眯眼,似乎又是一个很会玩弄权术的男人,这样的人放在身边,可以是帮助也可以是祸害,一旦他起异心,会很麻烦呢。
随后,跟随着太后进入寺院,骆瑾柔也就无心再去费神地想其他事了。
坐在寺院后面的桃花院子里,屏退了宝儿她们,她靠着一棵树歇歇脚,闭起眼睛,深深呼吸一口气,空气中混杂着桃花的味道,一种从未感觉过的清新与自由,在宫中待久了,人也似乎变的麻木了。
一阵风轻吹过,带起她衣袂的末梢起舞,恍惚间想要永远地沉睡在这里,这清风,这桃花!一样醉人!
“表哥,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去?”一声娇软脆嫩的声音打断了骆瑾柔的小歇,因为外人的闯入而睁开眼睛。
“不是你缠着我要来这里的吗?”低沉的男音带着一丝宠溺,言语里似乎浸染了笑意,“怎么,现在太后给你见早了就想急着回去了?”
“人家无聊嘛!”有人撒娇着。
不期然的抬头,就这样毫无防备地撞入,骆瑾柔意外惊慌的眼神映入萧溯寒的眼眸,看的出那双眼里有着同样的意外和——惊艳。
这次却是骆瑾柔第一次清楚地打量他,白衣如雪,面如玉冠,脸上带着一抹温柔得醉人的笑,身后的阳光投在他身上,却没有丝毫削减他的光芒,好一个出色的男子!
再看他身旁的女子,晶亮的黑眸,殷红的小嘴,五官如玉琢,精致可人,雪肌玉肤,浑然间自有一股出水芙蓉般的清雅之气,真是一对天造地设的壁人!
微微向两位颔首,骆瑾柔很好地掩饰着这突来的惊意,拍拍沾在衣上的灰尘,她优雅地离去,只留下一抹馨香犹绕。
萧瑞芙有些不是滋味地瞧着他出神的样子:“那人是谁,让表哥怎么神魂颠倒的?”语气里有着浓浓的醋味。
“她吗?”萧溯寒的嘴角依旧挂着一份耐人寻味的笑,目光盯着那抹远去的身影,“呵,你们很快就会见面的。”骆瑾柔,比自己想象中还要
来的美,那种倾国倾城的美艳,皇上真的忍心把她的这份独特锁在冷宫里吗?
第六章 彷徨(三)(修改完毕)
从皇觉寺回来,生活依旧回到了原来的样子。毓华宫里依旧是门庭冷若,冷冷清清,然骆瑾柔却不比寻常女子,要说在进宫时有什么期待,到现在也给消磨殆尽了。就当自己没有出嫁的时候在丞相府里一般,她恢复到每天写字画画,偶尔抚抚琴的日子里,到也乐得清闲,毕竟宫中的纷争不适合她这种性子的人。
这天一早,骆瑾柔难得有雅兴坐在花厅里抚琴,一曲抚毕,意外地听到“啪啪”的鼓掌声。
她抬头一瞧,竟发现眼前的男人是不曾在这个宫中出现过的皇上!只见他头上戴着束发的嵌宝镶珠紫金冠,穿一件滚边镶金的银月色衣袍,袖口的纹龙图案显示着他的身份,腰间佩一块双龙戏珠的玉佩,没有了平日里身穿龙袍的那股威严,最令人不敢置信的是他的脸上扬着淡淡的笑意,一下子柔化了他往常的刚硬。
“皇上吉祥!”一群宫女们纷纷下跪,只有骆瑾柔似乎还没反映过来,愣愣地站在那儿,盯着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
“怎么,贤妃见到朕是吃惊地忘了回神吗?”皇上笑着戏谑道,却没有一丝嘲讽的意味。
“姨!”忽然从皇上的身后伸出一个小小的脑袋,熙炎笑得灿烂地扑向骆瑾柔,直嚷着要她抱,看样子他似乎从丧母中恢复过来了,毕竟对这么小的孩子来说,还不懂什么叫去世,只知道再也见不到母亲的面了。
这下子,骆瑾柔真的是感到头痛了,不知道是该先行礼,还是该伸手抱一脸等不及的熙炎。
皇上似乎看出她的窘迫,一挥手,让跪在地上的一干子人都起来,然后自顾自地走向不远的椅子上坐下,马上有一个宫女利落地奉上茶。
“贤妃也一块过来坐着吧。”他喝了一口茶,却皱了皱眉头。
原本一阵脸红的骆瑾柔觉察到他神色有异,便问道:“怎么了,皇上?”
“不,没事,过来坐吧。”皇上不动声色地放下杯子,心里却在暗暗冷笑,知道朕不常来毓华宫,那帮人连这里的用度也一并地扣了,看来是他想的过好了,贤妃的位子并没有让她在这宫里很好的立足。想必还有许多他所看不到的委屈让她在承受吧,而这一切却是自己的疏忽。
骆瑾柔见皇上坐在身旁自顾喝着茶,并不再开口说话,这到让她怀疑这里的茶是不是比别处好喝了,她暗自笑笑,皇上应该是有事才来毓华宫的吧,可是他不说她也就不好问,只好在一旁逗着熙炎玩。
抬头看到骆瑾柔与熙炎两人正玩得不亦乐乎,他有一时间的失神,忽然想起那个午后,当时的她也正同熙沿玩着捉迷藏,淡淡的笑容浮在她的脸上,映衬着满园的桃花,就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翩翩仙子,散发着一股柔和的如春风般的味道,就因为无意中的一瞥,让他失了魂,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久久地躲在树后像一个初识情滋味的少年般窥视着她的一举一动,也许正是从那时起让他渐渐地留意到了她的存在。
“熙炎似乎很喜欢跟你相处。”他和悦地说着。
“熙炎喜欢姨,跟姨玩。”不等骆瑾柔回答,原本低着头的熙炎忽然抬起头,冲皇上开心的笑了笑,骆瑾柔看着如花般的笑脸,眼眶一热,下一刻便把他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