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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陪我去做个发型,之后买套衣服,你有时间吧?“他嘿嘿发笑:“好啊!你总算开始发掘我的潜能了!”
我选了一套素白色的修身长裙,袖口和领口有细碎而精致的荷叶边,周身再无其他装饰。那裙子穿起来像个高贵优雅的风度淑女。发型师给我设计了一副比较迎人的形象,把我的小头发用那么多根小细绳烫成一圈一圈的,长长的披散下来,折腾了半天,发型师还不满意:“三天后你再来这里改个发色!”
葬良心在一边年洋画似的看我:“想不到这么一出落你还真像个漂亮女人呢!”
我讨厌别人叫我女人,我生气的说:“我是女生,不是女人!”他噗噗的张开着嘴笑。
我觉的葬良心像个又笨又傻的渔夫,只为了钓一条鱼,去放了不知道多少鱼。葬良心也是个不错的男生,蛮体贴人的,样子也不像鳄鱼,怎么就会和我这种不来情绪的人扯在一起呢?室友大姐半仙一般长吁短叹:“唉!这就是好小子的命!”之后哼哼哈哈的笑做一团。
终于到了六月十八,我在宿舍里忐忑不安,看见我换那么漂亮的衣服,还化妆,室友们显然是明显的不解,当中一个还学赵本山一般给我出智力题。我哈哈笑着:“只是去参加同学的婚礼而已。”
“那为什么打扮的像你结婚似的!”
我傻了:“这个裙子像是婚纱吗?”
“这个裙子本来就是外国杂志上的一种婚纱嘛,只是少了头纱。”正说着,果然有同学来接我了,见了我竟然不相信的大叫:“你们之中哪一个是青青啊!”
我嘻嘻笑地说:“我你都不认识了?”
同学说:“你那个时候看上去傻乎乎的,现在看上去不一样了……!”我暗喜。
到酒店的时候,新郎和新娘还没有到,我想像着仲玉礼现在的样子,他还是那么桀骜不驯的昂着头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吗?他长得还是原来的那个样子吗?我突然之间很想见他,却又害怕去想见了面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景。我爱他,他爱我,最后走在一起的却不是我们两个……!
仲玉礼出现了,我惊的一怔,专注的看着他,他一点也没有变,还是原来的那个不驯的他。他也看见了我,丢下他的新娘快步朝我狂奔过来,我只是想做个伤心欲绝的旁观者。他跑过来,满厅的人都朝着他来的那个方向。我惊慌失措的呆在那里,他上来就拥抱了我,还大声的说:“终于捉到你了!”
我猛然清醒,一把推开他:“不用让我这么丢人吧,只不过是以前欠你200块钱而已。”
仲玉礼浅浅一笑:“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他拉起我就走。我不敢想像在那么多人面前会发生什么。我边甩开他边说:“放心了,钱我一定会还的,不然我还害怕你老婆要你的小命呢!看人家等急了!”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把他推出去。自己像死过一次一样。
婚礼进行曲开始的时候,我一个人流着泪默默的离开。
我发现我还是那么爱他,真的很爱很爱。
走到一条偏僻的小巷的时候,我忍不住跪地痛哭。上天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让我再见到他?——就在另一个女人就要拥有他的时候!我跪在那里半天都起不来,那样的痛不是我这样的人可以承受的。我一个人摇摇晃晃的到宿舍之后昏昏入睡。我竟然连梦里都还是伤心。我梦见我哭的泪雨滂沱,天昏地暗。我梦见我的那条裙子竟然被泪水一点一点像硫酸一样腐蚀掉,我被伤心蚀减的像是破碎的灯泡,一片一片的不堪入目,连个空壳都难以拼接。
室友大姐说我醉的像死过去一样,眼睛木的像是刚刚杀掉的猪,我明明记得我没有喝酒,难道悲伤也可以醉人?
我再也没有做任何事的可能了,一周后我退了学,换了电话。
第十五章
我打扮的像个乞丐一样游荡在我工作和赖以安身的那条街上,没有一个人当我是一个个堂堂正正的人看,我反而不悲伤,感觉我突然从这个世界上蒸发,离奇失踪,还是突然脱离人世的一种超脱和兴奋。
※※※
最近的几天回家,总感觉后面跟了鬼一样,但是我不敢回头看。
小时候我听人家说,每个人在夜里都有三盏神灯守护着,一盏在人的头顶上,还有两盏在人的肩膀上,有这三盏神灯护着,人就不会受到异类的侵害。但这三盏灯是要人信任来维持的,晚上不能回头,一回头灯就灭了,无法再保护人。不知道为什么我特别的相信这个,好多天下来也相关无事,只是今天那个声音越来越近,我头皮一阵一阵的发紧。那个声音急促的追上我,我害怕的都要哭出来了,忽然有人叫我:“青青!”我不敢答应!许多鬼片里都是这样演的:人一答应,灵魂就会跟着叫人的那个灵魂走掉,再也不会回来了。
好像有个声音过来了,我感觉它拉住了我的衣摆,我睁大眼睛,喉咙里喊不出声音来。那个人拥住我,他的泪珠落在我的脸上,我也哭了起来,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哭,我是被吓哭的。我大着胆子推开他,原来是葬良心!!!
我联想到我像个乞丐婆,他和我走在一起的样子,我突然之间狂笑不止,他说你怎么了。我不说话还是笑,他被我感染也莫明其妙的笑的前俯后仰。那样的声音在暗夜里显的特别的炫耀,我看见许多家的灯一瞬间被点亮,我拉起他就跑,他不知道我为什么跑,像被鬼追一样跑的飞快,回过神来,才发现我住的地方已过,我们又往回走。
他问我:“玩命一样,怎么了?”
“别人以为我们俩个人刚从疯人院出来,弄点什么社会责任心把咱俩弄回去,怎么办啊?”
他哈哈大笑:“就为这个啊?”
“怎么了,不是为了保护你,我才不会像傻子一样的赤夜狂奔呢!”
“乞丐婆你也笑,真没风度”他刮我的鼻子。我就白他一眼,现在想起来,那感觉好像是在眉目传情!
我带他回我租的小屋,像牢房一样,不过还算是平整干净,只是只有一扇窗户。
“你怎么能租这种房子?”
“防贼嘛!这个窗子只有小孩子才可以进来,小孩子们我绝对可以对付的,再说现在的贼也不会穿墙术吧?”
“好了,找到你就好了”之后向我道个别转身就走。
我一个人躺在床上暗暗奇怪,这个人真是奇怪,找到我就好了,看我像个乞丐婆一样,转身就走掉了。我一出去就是一天,晚上回来,我失窃了!我惊慌失措的看着我那把被锯坏的锁,伤心至极。我进门去,墙上贴着一张纸条:“你不在家,我替你搬家了,你的家现址是:洋红街41号。我顺着那个地方走过去。
洋红街41号是一间小小的店铺。我走进去,什么货物都没有,只是有一道布帘子,我掀开帘子走进去,是我的全部家当,一卷棉被、两只大箱。葬良心从外面进来,抱着两个泡面:“来吃东西吧!我进一点货,我雇你给我卖东西方好了,这样一来,你也可以帮我赚一点学费。这样有助于我将来成才立业!”我惊诧的看他,他絮絮叨叨的继续和我啰嗦:“这样我会一辈子感激你的,我绝对是知恩图报的那种人,你放心好了。
“你准备卖什么啊?”
“衣服本钱太大,我没有那么多钱,如果卖饰品的话,我调查了一下利润也很丰厚,你明天和我去进货吧!”
“我?一个人去?”
“当然不是,第一次怎么样也要有个师傅领导领导嘛!”他指指自己。
“有你这种玩命儿的人,谁敢抢啊!再说谁闲着没事费九牛二虎之力抢个破卡子?”
我们俩个忐忑不安的上路了。葬良心一路上还开玩笑:“就当我们俩个旅行结婚好了!你甜蜜一点好不好”
“我觉的像是去贩毒!”
他白了我一眼:“有钱贩毒还用卖破卡子?”我呵呵笑,一边看葬良心的脸。同学了都三年多,我还从来没有仔细的看过他的样子。
我认他的唯一方法就是那头从来就纹丝不动的头发,和走路的样的样子以及他破鸭公一般横行霸道的声音。这小子的皮肤细嫩亮白,长着两颗特别的痣:眉心有一颗细小的黑痣,眉尾有一颗细小的红痣。
我默念:“红与黑?”
葬良心窃笑,又问我:“想到我们店铺的装修了吧?”
我狂笑。
第十六章
我们俩个的生意还不错,不到半个月就归了本,房租水电全部都出来了,看着剩下的一屋子货,想着全是我们的了,心情格外的好。最近因为忙碌,也过的快乐,我现在想来,忙碌也不愧为一种消遣的最好方式,可以赚钱,还能解烦!
我开始叫他小冰了,他叫藏清冰,他说他命里火大,这两个字添在名字里才能找点平衡。
我有时候想,人真是奇怪,因为爱,就可以为一个原本不相干的人而幸苦奔忙,还可以为所爱的人付出那么多,所以说爱别人是一种痛苦,自己被别人爱是一种幸福。和爱自己的人结婚是一种明智,和自己爱的人结婚是一种亏欠,精神上是快乐的,但是要受更多的苦。
知道就快要考试了,我告诉他:“你以后放学不要再过来了,我一个人就可以!”
“那怎么行,晚上一个人开店有坏人怎么办啊?我不放心,天天不来还不如让我也退学好呢!”我真有点不忍心,天天六点多一点就来,十点多再回去。这哪里是我给他打工,看上去更像是他给我打工。
他天天来,我喜欢他一来了就提一袋子各种各样的菜,之后一头钻进厨房叮叮当当的折腾我们可怜的那几样锅碗瓢盆。之后叫我过去吃饭。之后边聊天儿边和我守摊。
原来忘记一个人也是很快的,我发现我好像是忘记了仲玉礼,无人提起原来就可以释怀,爱一个人原来是那么浅薄的一件事。我的爱只是那么短短的一瞬间才存在。也许是从来就不曾拥有,才会爱的那么跌菪起伏。我有时候怀疑我是不是还真的会爱上人,用真心去爱人,我还有没有用来爱人的真心?
中午来的客人太多了,我都有点烦,下午闲下来的时候一盘帐,发现少了100多元。我到处找,哪里都没有,我都快要哭了。突然想起来,有一个人拿了100元来买我的一只卡子,我可能是给了他一个卡子忘记收钱了!!我给藏清冰打电话,说我丢了100块钱。他一点也不紧张:“你一定是忘记放哪里了,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啊?头如果不长的结实,早丢了!别担心,放学了我过去帮你找!喟,是红的还是蓝的啊?”
“谁知道是红的还是蓝的啊?”
“呵呵,别急了,不怕!”
“我真的没私心,不是我偷的!”
他又哈哈大笑:“知道你也不会偷的,偷谁的不好啊,谁傻到去偷自己的东西啊?”晚上他又来,还是一提我各种各样的菜。他说:“今天你去做饭吧,四眼哪能看的清东西啊,我来找钱!”我自己知道有点理亏,提着东西就进厨房。说不好听的,我自己也不知道我自己做的东西能不能吃。
我小时候有过这样的纪录,我把土豆放在榨汁机里打成泥,当调料放进妈妈炒的菜里,还在菜里加过碱面,和蜂蜜。因为爱趁妈妈不注意往菜里加东西,打也没少挨。不过我就是有那么一股子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刚挨过打就又做错事。我正洗菜,听到他一声大叫:“找到了!!哈哈,看你掉在柜台下面的小缝里了!”他冲进厨房来,看到我正在洗菜,伸手一摸水:“凉的?你怎么用凉水洗菜?”我说:“用热水会烫熟的!”他说:“好了,你去外边,我来吧!”给我100块钱,又开始他每天的工作。
我有一种幸福的感觉。那种感觉突然就有了,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感觉电视电影里的那些感人的爱情情节在我的现实生活的正在上演。他和我好像是一家人啊,别人看起来,一定是幸幸苦苦而恩恩爱爱的一对。
我站在厨房门口看他,他笑:“怎么了,要学做饭给我当小老婆了?”
“想的美!”心里面偷笑。
今天是幸福的一天。我这二天在帮他复习,他每天十一点多才回去。我问他:“学校不是要锁门了嘛,你怎么进去啊!”
“没事,我和看门的搞好关系了?”
“哼,不是送了老头一个水钻的卡子吧?”
“说的倒好听人家也要肯要才行啊!”我呵呵和笑,他板着脸;“你可真想的出来!”呵呵。
最近老是看到他就想要笑。老实说,我其实非常的怀疑自己的知识程度。我知道我根本就不是一个好学生。学习的时候,我都在想着怎么找到仲玉礼。现在找到了才后悔,没有了知识,我真的什么也没有了。其实没有人是可以用来依靠的,谁的肩膀会让我无企图的依靠,即使是让我依靠,可以依靠到我老死的那一天吗?
我根本就不相信。
第十七章
看上去,他一点点的紧张都没有,藏清冰就是这个样子。如果可以维持生计。他是绝对不会好好的上学的。他对我说过:“人活的不能不现实,不论怎么努力奋斗,学到什么程度,有什么文凭,最后的目地不就是一个吗——赚钱!”我听着也觉的非常的有道理。可是我不能说出来,那样他会和我一样的,像个无业的游民。找找工作的时候还要找低人一等的工作。不能靠脑子赚钱,要用体力去换钱。我知道其中的疾苦。好在父母不知道我现在的样子。不然他们一定会害怕死,担心死的。想一想我和一个男的在一起开店,还不上学,还一个人住。我从小到大从来都没有过啊!
我胆子小是家里出了名的。我从来不敢一个人睡的,从来不敢一个人上厕所,从来不吃小摊上的东西。现在,我什么都敢了,呵呵,让我去杀人,我都敢!
考试的前一天,清冰说他不想再学了,再学会倒下的。
“那我们今天关了店门,出去散散心吧?”
“不会又是为了参加同学的婚礼吧?”
“绝对不是,绝对是为了让你放松!”他笑笑的和我出门,我看不出他有一点点的异样。
“我们去酒吧吧?”
我去过那种地方,暗暗的,什么都没有。我说不去。
“那我们去看电影吧?”我没有情绪,看他。
“那我们去街上随便的去溜一下吧!”我一路上不知道为什么想多看看他,不知道为什么,我在一瞬间就有想要离开他的情绪。
我想离开他,因为他给的幸福太多,我害怕那些他的付出会统统的浪费,我害怕直到最后,他怎么样努力,我还是他的陌生人。
我为什么不能爱他,像他爱我那么爱他,我想到的时候不由自主的想哭。他问我:“是不是累了,累了的话我背你回去吧?”我看他,还是想哭,我好想我会爱上他,可是我为什么一点也不爱他,一点也不能像他爱我的1/10那么爱他一点点。我换个笑脸在脸上,心里很不情愿。知道他明天就要去考试,想让他不要像我。
让他做以后不后悔的事。
他走了以后,我又忍不住向那一个熟悉的方向望过去,那是我以前的学校,我又在想仲玉礼。无爱的爱情,还是什么,我不知道,我只是相信也许会有感应,也许他会感应的到我想他的心。感应的到,又有什么用呢?
因为爱,我不会让他不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