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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月月说:“楚涵,我明白你的意思。”
月月回去看母亲次数多了,虽还不是很融洽,甚至陌生,但至少还是和母亲多少有些交流了。
我说:“月月你做得很好了,无论怎样的不情愿,母亲都是我们最亲的人,母亲也有她的伤痛,她是爱你的。母亲无心伤害我们,也请你理解她什么都不知道,更不知如何来爱你。你迈出的步伐,你做出的努力,时间久了,我们的心会被亲情所融化。”
月月不再放纵自己了,但她还不知道自己是否适应朝九晚五的白天生活。而我微笑地说:“不要着急,我们会慢慢找到方向,你不再惧怕画画的时候,我们就可以去画画了;你不再惧怕男人的时候,我们也可以去做咖啡屋美丽的女服务员。”
月月看着我笑;“我可以吗?”
我说:“为何不可以呢?月月有美丽的笑脸,月月有着独特的艺术天赋,你的绘画可以说是最棒的。”
月月拿起画笔了,看到月月画中的我,我的眼泪没有再隐藏。我说:“真的,你画得很好!”
月月不再对我轻易发火了,她温柔起来似她的外表,而她的心也越来越似百合一样纯洁,散发清香……
月月最终找到自己的职业:在环境优美的咖啡厅做服务员。月月为咖啡厅画了很多充满诗意的、充满希望的画,迎来了年轻老板的赏识,也迎来他的心。
月月又开始焦灼不安,她不知道是否去隐瞒过去还是坦然地面对他。但月月最终选择告诉他曾经的自己,曾经的生活。我和月月在平静和期待中终于得到他对月月真实表白和理解,当然还有爱的接纳。
再次看到月月幸福的眼泪,我没有再给她纸巾,任由这美好的感觉蔓延整个小小房间,久久回味。
我在一日黄昏去看她的时候,她款款向我走来,端庄娴雅,如若仙子。我送她一束香水百合。
月月的眼睛有晶莹的泪光。“姐姐,谢谢你!”我和月月拥抱,不是别离,而是我可以放开月月的手让她高飞……
最后我给月月的话:也许曾经我们小小肩膀承担无数苦痛,那时我们年轻,那时我们面临危险而不知如何保护自我。原谅我们少不知事,曾经我们沉沦,但是我们没有获得真正地开心;曾经我们迷茫,致使我们在大雾弥漫的时刻找不到前方的路。
大雾终有消散的时刻,而我们也会在沉沦中上升,因为我们不快乐。所以只要我们还希望幸福,就让我们拥抱过去,说再见,走向幸福的明天。没有人不可以被原谅,只要我们还原谅自己。这个世界每一天都会日出,我们也可以在新的一天感受生命的精彩!
也许你还会反复,也许你还会重返忧伤,也许你在把握此时幸福的时候,你还会患得患失,我们需要给心一个过程,我们需要小心维护我们的心灵,直到它可以感受阳光,抵挡风雨。而我已可以放开你的手,让你高飞……只要我们不放弃,一切都还可以重来……
也许悲痛久了,也许伤痛深了,在感受温情的时候,在感受幸福的时候,也就分外觉得幸福更加的甜美、更加的不易,所以更加的珍惜……
◎月月的案例分析
○从羞耻到罪恶
性、爱的最自然的状态下是通过三种不同的印象或情感的结合而发生的:1。 由美貌发生的愉悦感觉;2。 肉体上的生殖欲望;3。 浓厚的好感或善意。哲学家休谟在《 人性论 》中如是说。诚然,不具备这些情感的性与爱则是不自然的。当惊恐、惧怕、耻辱、痛苦与性爱同时进行的时候,这种不自然便将升级,并能给人造成严重的心理创痛,对月月而言就是如此。
月月成长在一个不完整的家庭,父母的离异造成了月月童年中父爱和母爱的缺失,她长期和姥姥、舅舅生活在一起。不难想象当她看到其他小朋友快乐地和父母在一起的时候,月月的心中是多么的痛苦。除了姥姥、舅舅之外,画画逐渐也成了她对情感和生活的寄托,而这是舅舅教给她的,舅舅不但是她的亲人同时也是她的老师。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令月月敬重的人却无情地玷污了她的贞洁,在三年的凌辱中从渴望摆脱到绝望的面对,此时的月月除了感到被整个家庭抛弃,更多地便是羞耻,对性的羞耻,对自我的羞耻。
不得不承认,月月是一个坚强的女孩,沉重的打击依然没有摧毁她对爱情的想象与期盼。直到一个她喜欢的男孩出现,爱的力量让惧怕和矛盾心理变得弱小,爱让月月更加地勇敢和坚强。然而月月的身体却让这个男孩退却了,同时也将月月心中美好的爱情打得粉碎。童年的不堪经历让她失去了太多,此时的羞耻开始升级,因为这种羞耻不但属于她自己还附加给了她所爱的人,原本月月对自己的不认同也开始扩张至他人对自己的不认同,除了有被家庭的抛弃感,更多了被爱情的抛弃感。
之后的经历更加深了月月内心的痛苦,又一次长期的不自然的性爱。此次月月更真切地感到性与爱情的遥远,她所一直坚持的道德情操观念逐渐化为泡影,性成了一个没有爱的独立个体,而且似乎也不得不这样,因为月月深信爱情已不属于自己。事实上,这一切并不是月月所愿,而是完全被强迫使然,这与月月内心深处的真正观念仍是矛盾的。所以当月月有了这些想法的时候,从前的羞耻被淹没,她不再被家庭、爱情抛弃,而是她去抛弃自己的家庭、自己的爱情和整个社会,同时她感到的是一种罪恶,对性的罪恶,对家庭的罪恶,对爱情的罪恶,对整个社会的罪恶。
○将创伤抹去
奥·赫胥黎说过:“我无法驾驭我的命运,只能与它合作,从而在某种程度上使它朝我引导的方向发展。我不是我心灵的船长,只是它闹闹攘攘的乘客。”
首先月月要做的是对旧时创伤的记忆重建,在这一过程中最重要的就是将这些不堪往事唤起并得到自己和他人的认同。这些是难以回首的,月月也只是在极度放松或半睡眠的状态中才能够提及一些,同时她被鼓励并确认所有的一切不是自己的过错,也不是自己的能力所可以改变的,别人给她的更多的不应该是蔑视和唾弃,而应该是帮助和同情。
之后是对家庭情感的弥补,在一个人的支持系统中家庭是最为重要的一个成分,对月月而言这已经缺失的太久。面对自己的父母亲仿佛陌生人,在多次的鼓励下月月开始尝试着和他们交流,并逐渐理解了父母的苦衷,同时也一点点地感受着他们的爱。
最后便是改变对性的观念,建立对爱情的信心,去找寻失去的爱情。月月意识到自己曾经的性都是被他人或事件强加的,自己只是一个弱小无辜的受害者,而真正属于自己的性并没有丢失,自己的观念并没有丢失,爱情和性仍紧密地结合在自己的心中。月月最终找到了自己的爱人,勇敢地说出了自己的往事,得到了他的理解和同情,真正的爱情和幸福来到了她的身边。
当人们面对遭遇创伤之时,仅仅沉浸其中只会带给自己更多的痛苦和烦恼,消极的回避也无益于问题的解决,勇敢地去面对这一切,倾诉可以得到更多的支持和鼓励。最重要的是相信自我永不会丢失,就似月月一样,如百合般纯洁。
一个已婚男人的困惑(1)
自我实现者的爱情关系中,我们可以看到爱和既尊重他人又极其自爱两者的融合。他们互相需要。极其亲近,又十分容易分开,他们从对方那里获得极大的乐趣,但又极其洒脱乐观,愿意接受长期的分离或者死亡,经过最强烈的,最令人心醉的爱情生活,他们仍可以保持原来的自我。仍然能主宰自己,以自己的标准来生活……——马斯洛
上海初冬,第一次降温,很冷。很多人都感冒了,我也没有例外。我裹紧棉被还是感觉寒冷。外面,阳光照耀整个阳台。当我起床时,有片刻的眩晕。清扫阳台的时候,看到石榴花竟然在如此寒冷的季节孕育花苞,心突然很感动,这时的小阳台还会有花开。
下楼时,婆婆向我打招呼,我笑笑说,你好啊。这个小区很宁静,婆婆坐在这里晒太阳已是一道风景。
每天我上班的路程有十分钟。我穿过繁华的街道,已经有很多人认识我,我和大家微笑点头。我上了十七楼电梯的时候,有人突然冲进来。这个男人站稳之后,看看我,我和他同时去按十七楼,我们都笑了。
电梯上升的过程中,我们都盯着数字的跳跃。
他随后也进了我的咨询室,我的助理在放一首歌:张敬轩的《 断点 》。
他说:“请原谅我的冒昧。我没有预约就来到咨询室了。”
我说:“你是想做心理咨询吗?”
他说:“是的。”
他坐在我对面时,我才看清楚他的眼睛布满血丝,胡子青青的,好似一夜没有睡。他的外套有土的痕迹,但是看得出是名牌,他的怀里抱着一件藏青色的毛衣。
感觉很冷,他捧起茶杯温暖双手。我打开空调,房间里也温暖起来。
这时他说:“我很累,我很难过,我不知道我可以去哪里,我只有到你这里来了。”
他说:“你可以把你的电脑给我用用吗?”
我说:“可以。”
电脑再次转回我的面前:是一个高挑美丽的女孩儿对我微笑,闪过一张张照片,笑靥如花。
整整两个小时的咨询时间,他几乎只是盯着屏幕上的女孩儿。他叫豪。几乎整整两个小时,他都在流泪。
◎豪的爱情自述
无论如何,我不会相信,三十五岁的年纪,我还会一见钟情。无论如何,我为了爱她,和她在一起,我隐瞒了很多,却伤害了我最爱的女人。
初次相见是在去海南的上海机场。我在机场办理手续,我前面的女孩儿,有一头乌黑的长发,我在想象她的模样。我在距离她一米的黄线外也会闻到她散发的香水味,她的声音是如此的甜美。
我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她突然转过头来,她是如此地让人着迷,她的美丽是一种震慑,压得我有些透不过气来。我躲避她眼神的时候,看到她对我微笑。
她离开柜台的时候,我还站在那里,心怦怦跳。
登机后,我找寻自己的位置,手里的行李箱碰到了女孩儿,我说对不起的时候,看到了她。
我至今都无法相信老天把她如愿地安排在我身边,是我感动了上天,还是命里注定我无法逃避这一次刻骨铭心的恋情。
我坐在她的身边,感受她的气息,她在飞机启动的时候,脸色苍白。
我问她还好吗?她只是淡淡地微笑,飞机开始平稳飞行的时候,我看到她闭上双眼,长长的睫毛还在颤动。
怜惜的情感突然之间涨满我的心房,柔柔的,软软的。我把毛衣给她盖在身上,享受着无法平静的心跳。
飞机上的人都在昏睡的时候,她醒了,眼睛汪汪地说谢谢!其实她的眼睛一直都是水盈盈的。
我和她轻声细语般交谈,看到她晕机的反应,心里真想拥抱她,给她温暖,给她一生的照顾。我不明白,怎会对一个陌生的女人会有此荒唐的念头,我笑自己。
飞机安全降落,我和她一起走出大厅,我好想和她继续在这个陌生的城市多些交流。我提出送她去酒店,她同意了,我的心情此时让我回想来就像个孩子。安排好她休息,我也有意住在她的对面,我希望还可以看到她。
接下来,我内心欢喜又急切地处理完我在这个城市所有的事务,等待和她晚餐。
她是神秘的,也是充满诱惑的,她几乎一直在房间里昏睡。也许她就是来这个城市睡觉的?
“烛光晚餐?”我问她。
她笑着说:“我只是来散心的,看看窗外的海滩,看看头顶的白云,看看远处惬意的人群,我的心也会很舒适,这是放松自己的最好方式。”
愉快的聊天,我知道她是服装设计师,三十岁,至今单身一人,仍在寻觅属于自己的归宿。
送她回酒店,她因为红酒而面若桃花。
我强制自己离开这个女人,但是脚步无法移动。我已经感觉她吐气如兰,我久久注视她的嘴唇。不知是此时我的心左右我干涩的嘴唇,还是我的唇带动我激烈跳动的心,总之我吻她了。在我们碰触的一瞬间,她的呻吟再次让我热血沸腾。
激情让我感觉自己还年轻。美妙和谐的性爱让我感觉到整个世界,她就是我胸前的肋骨。她是为我而生,而我此时才和她相遇。我爱她,我坚信这就是爱。我要照顾她,我要和她永远在一起。
于是,我隐瞒我的婚姻状况,说自己是离异的男人,问她会不会嫌弃吗?她说:“那是你的过去。”
于是我说:“等我处理完我的工作,我就和你永远在一起。”她没有怀疑,一切天衣无缝。我在上海有公司,我有充足的时间和她在一起。
在海南的一个星期,是我们今生最幸福的时刻。回上海后,我们就住在一起了。相爱一年,爱的甜蜜就不用说了。我们没有什么磨合,我们只是恩爱。只是我隐藏得很辛苦。
我回北京办理公司的事情,我才有机会和我在国外的妻子电话谈离婚。妻子说:“等我回来再说吧,如果你那时决定好了,我同意。”
妻子十月回来,我也赶到北京,夜晚电话响起,我还没来得及接,妻子已经拿起电话,她们在对话,都很平静。我拿起妻子递过来的电话,她说:“我们分手,你不要再回上海了。”
看到我无力地挂了电话,妻子问:“你还离吗?”
我说:“我不知道。”
在电话说离婚的勇气,在看到妻子后突然消失了,我突然无法说出口了。妻子流泪了,我也是。
妻子说:“你考虑好,我可以回国继续我的事业,如果家和爱人都没有了,我还要什么事业?”我无言,但是我的心很痛。刺痛我的女孩儿就这样冷静地挂了电话,就这样和我分离。
一个月过去,我克制不了自己对她的思念。我来上海了,回到属于我们的家。她很憔悴,静静地坐在我对面,只是一根接一根地抽烟。我无言以对,我没有离婚,至少此时还没有。
她还是那样温柔。她还是那样地平静。她走到窗前,看着外面苏州河的水波,喃喃地说:“幸福离我很近,触手可及,但转瞬即逝。我受过伤,我的心被你所缝合,我小心保护我脆弱的心,但仍然会经历狂风暴雨。往前一步是海南的黄昏,往后一步,是现实的人生。”
她递给我一件毛衣,说:“这一个月,我是在眼泪里给你编织的毛衣,如今没有人再穿手织毛衣了。我只是想给你一个回忆,如果有一天,你怀疑我是否经历过你的生命,你就把它拆了,看看它有多长,我的爱就有多久……我无怨无悔,我和你前世只修了九百年的缘,所以我们不可以今生共枕。”
豪看着女孩儿的照片说到此时已是泣不成声,他把脸埋在手里温暖的毛衣中,那里有他们共同的泪水。豪从昨晚就醉酒到今晨,他说:“我已经无法面对她的温柔和眼泪。她太平静,使我害怕,我感受到她的内心蕴藏着更大的悲伤。”
而我看到无数个婚外恋的分离都是凄惨的,而她是最美的,犹如她自身的美丽。我终于也明白,豪为何如此爱恋这个女孩儿。如此难以割舍。
豪说:“我心痛难以为继,我该选择谁?”
“你还要选择吗?也许女孩儿已经给你答案了。”
“这就是结果吗?”
我说:“这是你的选择,而这个答案也不是心理医生给你的,是在心理咨询的过程中自己找寻的答案。这个答案是需要你自己寻找的。
“你做的选择尽管会让两个女人其中一个伤心,但是还有一个女人可以幸福。你做的决定尽管会让一个女人幸福,但你也还是不舍另外一个女人的柔情。你做的决定尽管不如你想象的完美,但这是你当初的选择,你就需要面对和承担。
“面对现实、面对两个女人的时候,你才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