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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胃口就上床睡觉了。到了清晨她才发觉不对,拿了体温计一量,居然是三十九度,马上把她吓得手忙脚乱,就照医生的指示帮他洗了个温水澡,过了三个小时,似乎还是一样。
睿娜头一个想到跟魏文玲求救,打了手机过去,却是关机状态,六神无主的返回房间,梗声的叫醒宝贝儿子。「纬纬、纬纬,醒一醒。」
「马麻。」眼皮掀开一半,泛红的小脸似乎快哭了。
她也一样泫然欲泣。「你好乖,马麻带你去看医生,很快就会好了,来,马麻帮你穿衣服……」
脱下儿子的睡衣,泪水不自觉的滑落面颊,连忙用手背抹去,找了套衣裤换上,小小的身躯软软的趴在睿娜身上,失去平常的活力,让她抱得更紧。昨晚就应该注意到了,为什么她这么迟钝?儿子不舒服居然还浑然未觉,她真没用!要是一直没有退烧怎么办?她没有资格当个好妈妈,想到这里,眼泪也掉得更多了。
「马麻……」趴在肩上的小嘴低声喃道。
擤了擤酸热的鼻子,「纬纬好乖,马麻在这里,我们现在就去看医生……」抱着儿子冲出房门,却被地上的玩具给绊了一下,整个人仆倒在地,幸好及时用身体护住心肝宝贝,即使膝盖因为撞击的力道而痛得要命,睿娜也管不了,挣扎的爬起来。
纬纬伸出小小的手臂暖住母亲的脖子,声音带着微弱的哽咽。
「马麻……抱……」
「对不起,马麻太不小心了,有没有吓到你?」她一边安抚他,一边往门口跑,忽然想到忘了拿皮包,只好又踅了回去。「我真是笨死了!」在墙壁的挂勾上抓了皮包又冲出来。
匆匆忙忙的下楼,不敢停下来喘气,直接往大马路上狂奔。
好不容易拦到一辆计程车,连忙说出目的地,因为以往都是在那里看病,医院也有完整的病历资料。
「纬纬乖,很快就到了……司机先生,麻烦你开快一点。」她频频的催促司机,就怕去晚了,温度会更高。
计程车运将无奈的看着前方,「我也想快一点,可是前面塞成那样,我也没办法,小孩子生病了?」透过驾驶座前的后视镜问。
她哄着睡着的宝贝儿子,「嗯。」
「不要紧张,哪个小孩子不会生病,这是第一胎吧?」见睿娜红着眼眶点头,计程车运将以过来人的身分劝道:「第一次当妈妈都是像妳这样大惊小怪,要冷静一点,不会有事的。」
睿娜唇瓣轻颤,「谢谢。」
等了十分钟,车子以龟速缓缓的前进。
亲了亲儿子的面颊,这无助的一刻,她好希望有个人能够陪在身边,当她的靠山、她的支柱,让她觉得自己不是孤单一个人。但是她能怨谁,是她坚决要把孩子生下来,就必须承担所有的责任和后果。
「纬纬,再忍一下,快到了。」如果儿子有个万一,她也活不下去了。
在焦虑不安的煎熬下,终于看到医院,计程车很快的滑进急诊室大门外的车道,睿娜手忙脚乱的从皮包内掏出车费,连零钱也不要了,抱紧怀中的心肝宝贝就钻出车外。
两眼不时的盯着儿子的小脸,就怕一个闪神,就再也看不到他,待自动门开启,便横冲直撞的冲了进去。
「啊!」因为走得太急了,右脚下慎拐了一下,母子俩眼看就要摔倒,幸好和她擦肩而过的人眼明手快的帮她接住孩子。
心脏差点停止跳动,看到宝贝儿子平安无恙的躺在怀中,眼眶霎时间又红了,她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谢、谢谢……」
当她抬起泪涟涟的娇颜,和对方四目相对之后,瞬间傻住了;而协助她把孩子重新抱好的男人眼中同样闪过惊讶之色。
「妳是……龚小姐?」昨天才见过面,不会那么容易忘记,况且她的美貌也会在无形中加深对方的印象。
睿娜怎么也没想到会在医院遇到他,在她最慌乱无助的时候,他突然出现在眼帘,宛如见到可以信赖的亲人,热浪在眼底一阵翻滚,霎时间夺眶而出。
她不想在他面前哭的,可是泪水却不听使唤的冒出来。
被那一颗颗豆大的眼泪给吓到的罗冬骥,怔了几秒,嘴巴自动的开启。「妳别哭,先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纬纬……在发高烧……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睿娜语无伦次的哭道。「他会不会烧坏脑子?我、我要找医生……」
罗冬骥脸色也跟着凝重,摸了下小男孩的额头,确实相当的烫。「好,妳先不要哭,哭不能解决问题,有我在,不要怕。」
有我在,不要怕,这六个字就像个咒语,顿时让她惊恐的情绪沉淀下来。
「嗯、嗯。」她哭着颔首。
他记得她在履历表上填的是未婚,难道是离婚了?「跟我来!我认识这里的小儿科主任,可以请他过来看。」
睿娜傻傻的跟着他,也忘了要跟他撇清关系。
''
「请把健保手册给我。」护士小姐面无表情的说。
睿娜一手抱着儿子,一手困难的伸进皮包内,把东西递给她。
「好,先让孩子躺在二号床,我待会儿过去帮他量体温。」护士随手指了前方一张空的病床说。
道了声谢,才定到病床旁边,要将纬纬放下,原本以为睡着的宝贝儿子马上睁开双眼,黏住母亲不放。「马麻……」
「马麻没有要走,马麻在这里,纬纬好乖,先躺下来。」她轻柔的拍着儿子的背,再帮他盖上病床上的被子。
小脸一皱,「马麻……呜呜……」
她亲了亲他的额头,被儿子哭得方寸大乱。「是不是不舒服?医生待会儿就来了,好乖,纬纬最乖,马麻最爱纬纬了。」
似乎听进母亲的话,他便不再呜呜哭泣,含着可怜兮兮的泪水又睡着了。
吁了口气,睿娜直起娇躯,眼角这才瞟见不知在床尾看了多久的男人,眼瞳莫测高深的看着他们,深幽的眸底好像有着什么,玉颊陡地刷白,直到这会儿才想到他们这对亲生父子居然在医院见面了,绝不能让他发现。
「他是我的儿子!」我一个人的!她在心中加了一句,双手也不自觉的抱紧柔软的小小身躯,深怕被人抢走。
罗冬骥见她似乎有点歇斯底里,用低沉、平稳的嗓音安抚她。「妳别担心,有医生在这儿,孩子不会有事的。」以为她是过于关心孩子才会情绪濒临崩溃。
虽然他这么说,睿娜还是寸步不离,不敢放松。「如果你忙的话,先走没关系,我一个人可以的……」
他是该走了,毕竟彼此称得上是陌生人,而且也帮到忙了。可是他的双脚却无法移动,像在地上生了根。「不差这一点时间,我可以等医生过来看完再走。」大概是怜悯吧!见她独自抱着孩子求医,那种茫无头绪、惊慌失措的眼神让他冷硬的心也跟着软化了。
睿娜没有吭声,将注意力又放回宝贝儿子身上。
两手插在西装裤的口袋内,罗冬骥看着母子俩情深的模样,神情严肃到了极点。「孩子的爸爸呢?」既然未婚却有孩子,那么应该已经离婚了。「孩子生病了,也该通知他过来。」
她冲口而出。「他只有我这个妈妈,没有爸爸。」
「就算你们离婚了,他还是孩子的爸爸,妳也不能剥夺他探视的权利。」孩子要拥有父母亲的关爱才是幸福的。
什么跟什么?睿娜噙着泪水鼓颊。「我根本还没结婚,哪来的离婚?」什么都不知道就自以为是的下定论。
闻言,两条俊挺的眉头揽得更紧,正要说些什么,却又知道自己无权过问别人的私事,这时护士小姐过来量体温,只能暂时打住这个话题。
「三十九度,体温确实很高,待会儿医生就会过来了。」量完便走了。
睿娜眼露焦灼之色的抚摸儿子微微发烫的柔嫩面颊,连眼皮都不敢眨一下,也没注意到自己走得太匆忙,身上穿着白色圆领上衣和短裤,脚上是双夹脚凉鞋,头发也没梳理,可是看在罗冬骥眼中,却比昨天打扮过后的她更美。
那是一个母亲最美的模样。
罗冬骥不想承认这一幕紧紧的牵动他封闭的心灵,母亲的爱是最伟大的,也是他从来不曾拥有过的感觉,所以每当看到这样母子情深的画面总会舍不得转开眼,既稀奇又珍贵。
「小罗!」有人叫他。
回头看着朝自己走来,穿着白色医师袍的中年男人,也是这里的小儿科主任。「章大哥,不好意思把你叫下来。」
章医生一脸笑咪咪,看来不太像专业医生。「我还以为你回去了。」
「因为刚好在门口碰到认识的人……龚小姐,这位是章医生。」他帮双方介绍。「章大哥,要麻烦你看一下这位小朋友。」
他点头微笑,「没问题。」拿下挂在脖子上的听诊器,帮纬纬做了番详细的检查,也顺便问了孩子的母亲几个问题,睿娜在旁边赶紧说明整个经过。「有的小朋友打了五合一疫苗,确实会有发烧的情况,不过大致上没什么问题,我会开个退烧药给他吃,大概一小时左右就会退烧了,妳要是不放心,可以在急诊室多待一会儿再回去。」
睿娜激动得嗓音都梗住了。「医生,真的不会有事?」
「没事,不要担心。」章医生在病历表上写下治疗经过,并且开了药。「等一下药下来就先给孩子吃一包。」
她卸下心中的大石,捂住红唇,泪水狂奔,猛力的吸气……
「孩子没事应该高兴才对。」罗冬骥递了条手帕给她。
「我好怕……」纬纬是她唯一活下去的力量。
罗冬骥有些迟疑的抬起手臂,朝她的肩头轻拍几下,「已经没事了。」对一个单亲妈妈来说,孩子生病,惶恐、害怕是正常的。
喉头逸出一声呜咽,上前一步,哭倒在他胸前,把心中的恐惧宣泄出来。
胸口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已经太久没有让女人这么靠近自己了,他半是怜惜心疼、半是情难自己的伸手抱住她哭到颤抖的娇躯。「都已经是当妈妈的人了,还这么爱哭。」罗冬骥在心里告诉自己,这一切只是同情她,也佩服她的坚强,无关其他的原因,因为他早就不想再谈感情了。
「谁说当妈妈的就不能哭……」冷不防的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睿娜倏地弹开来,泪颜满是羞窘。「对、对不起。」天啊!她怎么哭到人家身上去了?连头都不敢抬高。
「咳!」章医生把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笑咳一声,那随和亲切的态度足以稳定每一颗焦躁不安的慈母心。「如果还有什么问题尽管来找我。」
他伸出手掌,「章大哥,麻烦你了。」
「要真想谢谢我,就多送两瓶葡萄酒给我。」他们都是属于「葡萄酒爱好会」的会员,每个月都会固定跟「福尔摩莎酒庄」买酒,有的用来送人,有的自己喝,因为交情匪浅,才会劳驾罗冬骥这个总经理亲自帮他送两箱过来。
罗冬骥眼泛笑意,「这有什么问题。」
「小罗,你跟我老实说吧,这位漂亮小姐真的跟你没关系?」章医生揶揄的问。「那个孩子该不会是你在外面偷生的吧?」
两个男人都没发觉背对着他们的娇躯陡地一震。
听完,他哭笑不得。「章大哥真爱开玩笑。」
「真的不是?那也太巧了,要是不知情的人看见了,还以为他是你的亲生儿子,跟你长得还真像。」浑然不知自己刚刚丢下了一颗震撼弹。「没事的话我先上去了,改天一起吃个饭。」
两人又握了手。「没问题。」
送走章医生之后,罗冬骥又走回到病床旁。「医生说孩子不会有事,妳就不要再难过了。」看她哭得眼皮红肿,他的心也跟着沉闷。
她不满的顶了回去。「你根本不了解一个当妈妈的心情。」
罗冬骥没有说话。
「对不起,你帮了我的忙,我还骂你,真的不应该。」睿娜自知理亏,面有愧色的说。
他口气平淡,不以为忤。「没关系。」
「龚小姐。」护士小姐走了过来,「请妳到柜台结帐,再拿这张药单到隔壁窗口领药。」
一只男性手掌在半路拦截下来。「我去好了,妳在这里看着孩子。」
睿娜想阻止,他已经走了,真的不想欠他人情,也不想跟他有任何关系,可是看来是不太可能了。
''
「唉!」睿娜从碗中抓了一小撮的白米,洒在自己的枕头四周,书上说白米有避邪洁净的作用,可以让人安安稳稳的一觉到天亮,不会作噩梦,希望这个方法真的有效。
都是那个男人的错!害她这两天晚上都作噩梦,梦见他在后面追着自己,口中一直追问「为什么要偷生我的儿子?」、「把孩子还来!」、「我不能让我的儿子有妳这种没用的妈!」,把她吓出一身冷汗,幸好没有吵到睡在身旁的心肝宝贝,不过直到现在,心还怦怦的跳,就怕被对方认出来。
「马麻。」娇嫩的童音响起。
外头传来儿子的叫声,让睿娜没空再担心那些有的没的。「来了!」连忙走出房间,冲着像小绅士般坐在小椅子上吃稀饭的矮小人儿露出充满母爱的笑靥。「纬纬好棒,把饭都吃光光了。」
穿着牛仔吊带裤,长得唇红齿白的小人儿脸上登时绽放出得意的光芒。「抱!」伸出胖胖的双手撒娇。
睿娜疼惜的将他从小椅上抱起来,嗅着儿子身上的奶香。「好,抱抱!纬纬最厉害了,马麻最爱纬纬了……」故意把脸往他怀里蹭来蹭去,逗得他咯咯的笑。「纬纬爱不爱马麻?」
「爱~~」尾音还拉得长长的。
看到宝贝儿子又恢复健康、活蹦乱跳,她开心得想哭。
母子俩在地上打滚,因为怕他摔伤,还买了印有阿拉伯数字的塑胶地垫来铺,只见睿娜不停的搔痒,让他发出咯咯的尖笑。
「好不好玩?」睿娜在儿子脸上亲了又亲,然后再接受儿子以口水洗脸。
小小脸蛋笑得红扑扑的。「玩。」
「要玩什么?这个吗?」她又把手伸向他的胳肢窝,逗得胖胖的小身躯不断的在地上打滚。
稚嫩的童音咯咯的叫着。
铃……铃……
电话铃声响起。
玩到像个疯婆子的睿娜从地上爬起来,用手指爬了爬那头鬈长的头发,「马麻要接电话,等一下再继续玩。」一面注意着儿子的一举一动,一面定向电话。「喂,要找哪位?」
「龚小姐吗?」是个有着大提琴般低沉的男性嗓音。
在认出对方的声音之际,冷不防的感到头皮一阵发麻。「你、你打错了。」不要紧张,不可能是她想的那个人。
电话那一头的罗冬骥眉头又皱了起来,赶在对方挂断之前开口。
「我没有打错,妳是龚小姐。」明明就是她本人没错,因为她的声音太柔媚,就跟本人一样,不只很难模仿,也找不到第二个相像的。
「你是……呃,罗先生?」睿娜万万没料到他会打电话来。
「我是。」
这下她也不能假装不认识了。「对不起,我以为是诈骗集团,那天、那天真的是谢谢你的帮忙。」
「我没帮什么忙,孩子没事了?」罗冬骥掐了掐眉心问道。
睿娜「嗯」了一声,「已经都没事了。」
「那就好。」他口气顿了顿,「我在想龚小姐什么时候可以来公司上班?」
「嗄?」她被录取了!
他沉吟片刻,「龚小姐,如果妳方便的话能不能下礼拜一就来公司上班,起薪是两万五,月休八天,还有劳健保,每三个月调一次薪水,三节和生日都有额外的奖金,这样可以吗?」
虽然其他的面试者条件都比她来得好,可是……想到这里就不禁咬牙切齿,公司这几天的气氛十分低迷,不知道是不是天气热,可是明明有空调,各个却提不起劲来,不但脸上是无精打彩,交代去办的公事没有一样如期完成,气得他每天拍桌子骂人,搞到最后还是经过他的合伙人兼好友提醒,才知道那些混蛋在做无言的抗议,只为了能和美女共事。
他X的!
身为公司的老板之一,怎么可以被部属威胁,要是这次破了例,往后又故技重施,那不是被他们骑到头上去了。
可是眼看工作效率这么差,损失最大的还是公司本身,在权衡得失之下,不得不打这通电话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