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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狄叹了口气,不忍地伸手拭去盼舒颊上的泪,“你愈来愈像女人了。”
“是吗?拿开你的手,否则我会让你很难看。”银斯不知何时已来到他们的身边。
史狄微笑地收回他的手,似乎不感到冒犯。
“总裁,你怎么来了?”盼舒急急拭去泪痕,有点不知所措地看着银斯。
“这得问你,为什么我的秘书在上班时间会出现在这里?”银斯沉着脸问道。银斯盯着盼舒微红的双,眼,有点不能释怀地想着刚才的那一幕,他才刚踏进咖啡馆,就见史狄深情款款地拭去盼舒的泪,就在那一刻,他第一次发觉他有一种杀人的冲动,他更有叫冲动,想晃着盼舒的肩,质问她的泪是为谁而淌。这个时候,银斯突然有一个希望,希望她的泪是为了他而流,而他,也只许她的泪为他而落。
“我…”盼舒哑口了,或许她也忙着安慰那颗刚被银斯刺伤的心,而不愿开口吧!
“是我请盼舒出来的,杰洛先生,我是“象征”杂志的记者,史狄.莱恩,我正在和盼舒商量采该你的计划。”史狄友善地说着。
“这种事和我必书商量去…”银斯突然住了口,似乎他这时才想起,盼舒就是他的秘书。
“我正在和盼舒商量,杰洛先生,不介意吧?”史狄几乎是微笑地说道。
“盼舒,跟我回去,我有事要交代你。”银斯特意忽略史狄的话语,对盼舒交代着。
“好的。”盼舒低着头,微叹道。
银斯看了盼舒一眼,才先走出了咖啡馆。
“打起精神来,要相信自己,我相信他绝对对你有意,加油吧!”史狄鼓励道。
盼舒勉强地挤出一个笑容,匆匆走出了咖啡馆。
“真的吗?银斯,你真的愿意,我太开心了。”盼舒才刚进公司,就听见堤亚兴奋地说。
看着堤亚的笑容如此灿烂,盼舒的心有点疼,但她一言不发地坐回自己的位子上,胡乱抓了个文件,心不在焉地浏览着。
“砰!”的一声,一份文件被甩到盼舒桌上。
“你该走了,我就和你说过,这个位子早晚是我的。”堤亚站在盼舒桌前,得意洋洋地说道。
“什么意思?”盼舒警觉地看着堤亚。
“这是解聘书,你看了就明白,你还是快点收拾东西走人吧!”
盼舒不相信地将文件迅速浏览了一遍,文件的最后的确有银斯的签名,难道他真的想要解聘她?
“我要和他谈谈。”
“不用谈了。”银斯不知何时已出现在门口,“你的解聘命令立即生效,你的职位暂时由堤亚接任。”
“为什么?就为了我和史狄出去?我不能接受这个解聘的理由。”盼舒盯着上头写得四个大字“公私不分”,迟迟不敢相信银斯会这么做。
“这不是你接不接受的问题,你走吧!”银斯狠下心地说道。
“是啊!别在这里死皮赖脸了,快走啦!不然,我可要请警卫来请你走了。”堤亚加油添醋地说道。
盼舒伤心地看了银斯一眼,低着头离开了召司。
银斯看着盼舒孤单的背影,他有丝不忍,但他必须狠下心,他不能放任她有机会和史狄光明正大地相处在一起。
或许是他多心,但他就是不能容忍盼舒和别的男人有说、有笑,他是在嫉妒吗?或许吧!他从不知他的醋意有那么重。
“堤亚,好好做,别辜负伯父对你的期待。”
“知道了,你还不相信我吗?”堤亚挽着银斯的手,笑得很灿烂。
“你们俩怎么还没睡?妈咪呢?”银斯一进门便看见翎岚和云澜窝在沙发里看电视,他不禁皱眉说道。
“不知道。”翎岚嘴上回着,眼光却没离开电视。
“别看了。”银斯走上前关掉电视,用着生涩的中文催促着两人上床。
好不容易打发两人上床,银斯不禁担心起盼舒的行踪,这让他记起盼舒在办公室里那张受伤的脸,他不禁怀疑自己是否伤她伤得太深。
看看墙上的时钟已渐近午夜十一点,银斯发觉自己无法再等下去了,他抓起沙发上的夹克,打算开车出门寻找盼舒,桌上的电话却在此时霍然乍响。
“喂,我是银斯.杰洛。”
“杰洛先生,抱歉打扰你了,我是白天和你见过面的记者,史狄.莱恩…”史狄尚未说完,就被银斯粗鲁地打断了。
“想采访我,先去和我的秘书安排时间,我现在没空。”银斯不客气地说。
“不是的,你误会了,我想告诉你盼舒在我这。”史狄急急地说。
“什么?!盼舒到你那去了。”银斯惊愕地大喊。
“是的,盼舒似乎心情不太好,找我出来喝了点酒便醉倒了,我想时间很晚了,怕你担心盼舒,所以告诉你一声。”
“盼舒在哪儿?我去接她回来。”银斯恨不得现在就把盼舒拉回来。
“我想不用了,让她先留在我这…”
“不行!除了我家,盼舒不能在任何一个男人家过储备。”银斯坚定地说道。
“那你可以来接她了。”史狄微微笑着说。
银斯记下史狄的住址后,立刻驾车飞奔史狄家,似乎不早点看见盼舒,他的心便无法放下。
“盼舒呢?”银斯一进门,立刻向四处梭巡着。
“在房间你,你放心,她睡了。”
银斯走进房里,看着盼舒和衣躺在床上,安稳地睡着了,很奇妙地,他那颗原本牵挂的心立刻地放了下来。
史狄走到银斯身边,轻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到外头谈。
“多谢你收留盼舒,我等会就带她走。”银斯首先开口说道。
“举手之劳,况且我和盼舒是这么好的朋友,这点小忙不算什么,可是,在你要带她走前,我有些话要和你谈谈。”史狄正经地说道。
“什么话?”
“我希望你不要伤害盼舒了,她已经为你苦了五年,这五年,她甚至还只是为一个只见过一面的男子而苦,但我知道,她这五年来活得很开心,因为她是为了希望而活。但是五年后,你出现了,一个原本生活在她梦里的你出现了,但,这却戳破了她的梦,让她从梦中惊醒,她是个好女孩,她值得更好的对待。”
“你以为我会让她受伤害?”银斯不禁提高声调说。
“我希望我是错,可是盼舒爱了你五年了,这五年的爱意脆弱得不堪一击,它可以因为你的一句话、一个字,一个动作而破碎成一片,别破坏了她对你的感觉。”史狄又说。
“我恨这种感觉,我每次看着盼舒,总觉得在她眼中的男人不是我,而是那个醉后的我,那个连我自己也无法控制的我,你能明了我的感觉吗?”
“或许不能吧!但是,我只是想告诉你,盼舒绝对比你想像得还要敏感,还要脆弱,好好对她,她是个好女孩。”史狄微叹了口气说道。
“我知道,我也只能告诉你,在我有生之年,我从没有想要伤害盼舒。”
“那就好了。”史狄放心地说。
第八章
疼!这是盼舒清醒后,第一个闪过她脑中的字。
盼舒扶着她头痛欲裂的头,吃力地坐起身来,“我在哪儿?”她有些怀疑地看了看四周的景物。
这个房间有点眼熟,似乎在哪见过,盼舒对着眼前的房间喃喃道。对啊!有点像自己的房间,想不到史狄和她的品味如此相同,连房间都布置得如此相似。
“史狄!你在吗?”盼舒扶着依旧疼痛的头,下床喊道。
盼舒走了两步,觉得有些奇怪,不对啊!这是她的家嘛!是史狄把她送回来的吗?她不经意瞥见床头柜上的一张纸
等我回来,咱们谈谈!
纸上只有简短的数个字,没有任何的署名,但盼舒知道那是银斯所留下的。
盼舒微叹了口气,走至窗下坐在窗台上,用手环住自己,想给自己一点温暖。她想起昨天的自己是有点反应过度了,但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泪流不止。
只不过是被炒鱿鱼嘛,有什么难过的,盼舒在心中不断告诉自己,但,她的泪却依然如断了线的珍珠般不停地往下掉。
是一种对他的信任完全破碎的感觉,在前一刻才下定决心要把心放在他的身上,而下一刻他却残忍地将自己的心踏碎。
盼舒愈想愈难过,她决定出门去透透气,希望能把恼人的思绪暂抛一旁。
她就这样一直走着,没理会四周路人指指点点的眼光,她就是这样任着两道泪痕如此淌着,直到她感到双眼的疲惫。盼舒此时才看清楚自己所在之处,四周林立着大大小小的咖啡厅及nm,华灯初上,这个地方正是热闹,一群群年少的男男女女在这里来来去去。
盼舒没多想,找了家PUB便推门进去了。
她一直以为迎面而来的一定是吵人的音乐和呛人的空气,但盼舒错了,她一推门进去,迎接她的,是一阵轻柔的音乐声伴随着空气中漂浮的咖啡香。
“欢迎光临!”
站在吧台里是一个蓄着长发的男子,但最吸引盼舒的,是他那如阳光般笑容。
“给我一杯酒。”
“别喝纯酒,这不适合女人,我替你调杯好酒。”他柔柔的嗓音令人上瘾。
盼舒没理会那男子,迳自走过吧台,找了一个最不引入注目的位子坐下。
“小姐,你的“芳名”。”那男子端了杯酒,站到盼舒面前。
“这是搭讪吗?”盼舒不悦地看着那男子。
“不!”那男人看起来像被侮辱的感觉,这是“芳名””
“既然这不是搭讪,那我没必要告诉你我的芳名吧?”
“你那么想喝“搭讪”吧?我还以为“芳名”会比较适合你,好吧!我去换杯。”那男子垂头丧气地要走向吧台。
“等等,你刚说什么,搭讪和芳名?”盼舒有点疑惑地看着他。
“那!这杯酒的名字叫“芳名”。”那男子拿起那杯浅蓝色的酒说道。
“什么?你是说你刚说的酒名。”盼舒终于搞清楚了。
“对啊!好了,你不要打扰我了,我要回吧台调“搭讪”给你喝。”
“等一下,你这儿真有杯酒叫“搭讪”?”盼舒不太相信地问。
“对啊!你坐一会,“搭讪,马上来”
“不用了,是我搞错了“芳名”一定适合我,易盼舒,你呢?”
“柳宇风,你真的不要“搭讪”吗?”宇风不死心地问道。
“不要,谢谢你。”盼舒总算放下她那心烦的事。
“好!决定了,我去调杯“谢谢你”来喝。”宇风兴奋地跑回吧台去了。
不到数分钟,宇风已端了杯透明的酒来到盼舒身边。
“有电话吗?我要打电话。”盼舒看着刚坐下的宇风开口问道。
“啊!你不要“芳名”了吗?你现在要“电话”,“电话”有点难调,从开始以来,我只调过两、三次,不过没关系,等我个五分钟。”宇风说完,又要往吧台走去。
“等会儿,我不是要“电话”,我是要打电话。”盼舒解释道。
“要“打电话”啊?我不会调这种酒,“电话”就很好喝了,“打电话”就免了啦!”
“柳宇风,你给我听清楚,我要打电话给我的朋友,我不是要那杯叫“电话”或者是“打电话”的酒,知道吗?”盼舒差点没对着他的耳朵大喊。
“哦!知道了,在吧台旁边,请便。”宇风揉着耳朵,委屈同地说道。
盼舒不想麻烦四位好友,毕竟大家都有自己的家庭,她不能一有问题就往四人的家中跑,所以她只有一个选择了。
在史狄赶到PUB前,盼舒已和宇风喝了“芳名”、“搭讪”、“电话”、“手表”、“立可白”和四颗泡过“镜子”的橄榄。此刻,盼舒已经半趴在桌上和宇风讨论“变态”怎么调。
“不,盼舒,你不了解,“变态”要先倒冰块,然后把杯子拿去冰镇,不能只倒冰块。”宇风半醉地说着。
“可是都倒了冰块了,干么要再冰一次?”盼舒不懂。
“这你就不懂了,我是专家,我懂。”
“对…敬专家。”盼舒和宇风轻碰了杯子,喝完最后的一点酒。
“啊,喝完了,我再去调…调“遥控器”好了。”宇风说完便朝吧台走。
“好!”盼舒开心地回答着。
这时,史狄已来到盼舒的身旁。
“盼舒,你怎么了?”史狄站在盼舒身边,心疼地看着她。
“心情不好,出来喝杯小酒也有错吗?”盼舒有点不悦地看着史狄。
“为什么?”
“为什么?为了你呀!为了你,我被银斯炒鱿鱼,为了你的一句话,我把心放在他的身上,他却不屑一顾,还把他的未婚妻给拉到他身边,是他说讨厌女秘书的啊!我还以为我是特别的,可是…”盼舒的泪水此时又不听话地落了下来。
“怎么回事?告诉我。”史狄急急拭去盼舒的泪,关心地问道。
盼舒一五一十地告诉史狄事情的经过,她想把史狄当成倾倒情绪的垃圾筒,把所有埋藏的事全告诉他。
“他一定有他的理由的,盼舒,给他一个机会,别太早放弃他。”
“我对他从不存有任何奢望,又何来放弃呢?”盼舒语中的落寞,让史狄心疼不已。
“盼舒,“遥控器”来了,“咦,你是盼舒的朋友吗?好,这次调“台灯”来喝好了。”说完,又往吧台走。
“台灯?”史狄一脸疑惑地看看在吧台的宇风又看看盼舒。
“是酒名,你会习惯,他这里每杯酒都有个奇怪的名字。”盼舒一口气喝下了半杯酒。
“别喝那么猛,会醉的。”史狄关心地说。
“要醉就让他醉吧!最好加心也一块醉死,才不会有这一各小小抽痛在我的心里,恼得我什么也做不了。”
盼舒看着窗外的景色,又微叹了口气,这个屋子是不是很快地也容不下她了呢?很快地,自己会被银斯扫地出门,而那时,云澜和翎岚会跟着自己?还是会选择和这个他们崇拜的父亲在一起?
她晃了晃头,晃去了这个可怕的问题。盼舒不敢再深想,她怕自己会得到那个她最不想听到的答案。
“铃…”一阵刺耳的电话声扰乱了她的思绪。
“喂,请问找谁?”盼舒拿起话筒说道。
“是我,昨晚睡得好吗?”银斯低沉的嗓音自话筒的另一端传来。
“还好,有事吗?”盼舒淡淡地说道。
“怕你宿醉头疼,桌上有瓶药拿去吃,还有多吃点苹果,多喝水,对宿醉有帮助。”
银斯话中的温柔,让盼舒不得不怀疑他的用意,他从不曾对她如此温柔啊!为何今日…
“一起去吃个晚饭如何?就今天晚上。”
“我…我不想出门。”盼舒不想再给自己过多的期待。
“就仅这一次,好不好?”银斯低声恳求道。
银斯在询问她的意见?在她的记忆中,银斯从不低声和人说话,而他今日的语气中带有太多的怜惜,这些怜惜又会让她升起希望之灯。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有何不可呢?在哪里吃饭?我好先去接翎岚和云澜顺道去。”
“就我们俩,今晚六点我回家去接你,拜!”
另一端的银斯早挂上了电话,但,盼舒仍不敢相信地拿着话筒,而话筒的另一端似乎仍传来银斯的那句话:就我们俩,今晚…
这是真的吗?自己真的可以再信任他一次吗?可是,堤亚呢?如果她已是银斯的秘书,那自己又算什么?
有那种可能吗?上帝呀!告诉我,银斯有没有一点可能是为了她而去解除婚约?盼舒仰头问着老天,在此时,她突然发觉自己已爱上了银斯且不可自拔了,而她现在只求和银斯在一起,已不济南市任何的回报,不管他爱她与否,不管他将来的伴侣是否是她,她已不在乎了。
“你好美。”银斯一见到盼舒,不觉脱口赞道。
虽然盼舒心中忐忑不已,但她仍为银斯这一句赞美而感动半天,这也不枉她今晚还特地上了一层淡妆。
银斯避开了烦闹的台北市区,选择到了市郊一处幽静的小茶店。
“我以为你会带我到豪华的饭店去吃饭。”盼舒一面看着店中的装潢一面说道。
“我以为这里比较适合你。”银斯看见盼舒眼中的赞赏,他就知道自己挑对地方了。
“没错,在那种闹死人的地方吃饭,我还宁愿选择这纯朴的小店。”
“你应该向窗外看去,整个台北市区都在你的脚下。”银斯建议道。
盼舒才瞄过一眼,就被窗外那一片夜景给迷住了,一片全黑的环境中,只有点点的灯火在其中闪烁着。美!美得让人舍不得移开视线。
银斯含笑地看着盼舒愉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