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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吃味了,我警告你,我最恨劈腿族,要是我同意当你的女朋友,你最好别背着我搞七捻三,和其它女人乱来,不然我…… 」
「追杀我到天涯海角?」他接下她未竟之语,低头又是一吻。
她一瞪眼,突然笑了。「我发现你很可爱。」「可爱?!」他极度不认同地一瞟。「其实你笑起来很迷人,是女人都会爱上你。」她故意压低声音,像在说着一件天大的秘密。
他嘴角不自觉的一勾,忽地,像是意识到什么― 「我笑了…… 」他暗暗一讶。
他抚了抚唇,微微上扬的波纹令他大受震撼,他有多少年没发自内心的笑,怕连他自己也记不得了。
他一直不停地告诉自己,他不属于这个世界,十八年前,他跨越了时空,以平民姿态来到这陌生的环境,他从未对这时代产生归属感,心心念念只想回归原来的时代。
回家的路非常遥远,一度使人陷入绝望,但她出现了,重新燃起一线生机,接近她然后取得回家的关键圣物。
只是这一刻,他不禁怀疑,他这么做是对的吗?
低视笑眸如月的女子,他第一次感到迷惑,在征服的过程中,他是不是遗漏了什么,原本直行的道路出现分岔,他踌躇了。夜无语,吹来凉风,上弦月斜挂星空,淡淡的光芒洒在叶梢,一只小虫安然的睡着。
「要不要来杯酒?」
等待是漫长的折磨,即使只有一秒钟,也有如度过一年般,不确定能摧毁坚固的城墙,消耗强悍的意志力,让人在时间国度中饱受煎熬。
三十二吋液晶电视屏幕上,已连续十二小时不曾关机,不停地播放大阪空难事件,断成两截的机身冒出浓浓黑烟,它由一开始的烈焰冲天一直到只剩余烬星火,放大的画面总叫人怵目心惊。
一具具焦黑的残骸被抬出,有大人,有小孩,却分不出性别,他们的共同点是烧成炭色,黑得分不清谁是谁。
电视上的跑马灯不间歇地播出死伤名单,只有人数上的增加,并无减少,而且越晚出现的名字生机越小,甚至找不全完整的尸身,残臂断足一一被拾出。空难现场已有不少家属赶至,一个个难掩悲痛地等着认尸,在镜头前捶胸顿足,悲号恸泣,全传到强尼耳中,他红肿的双目泄露心中说不出口的痛。
他比任何人都想飞奔而去,坐上最快飞向日本的班机,以恋人的身份陪伴在他最爱的男人身边,不论生死他都要跟他在一起。
可是他没这资格,因为他也是男人,对保守的井田家族而言,他们无法接受这种关系,更加难以谅解男人与男人之间的情谊所带来的杀伤力。
为了他所爱的人,他什么也不能做,除了等待,别无他法。
「死的是你什么人?」接过八分满的龙舌兰酒,关天云优雅地低啜一口。
「他没死,请你不要诅咒他。」强尼情绪激动,泼洒而出的酒一收浸湿了他的袖口。
「你以为还有生还机会吗?人要面对现实而非逃避。」飞机都烧成废铁了,不可能人还活着。
「死亡名单上没有他,我相信他还活着。」这是他必须坚持的信念,否则他会撑不下去。关天云瞧着他捧不住酒杯、发抖的手,心里大为纳闷,「他对你来说很重要?」
「是的,非常重要。」甚于生命。
「你们应该只是朋友吧?」他的表现太不寻常,似乎过于在意。
强尼顿了一下,露出一抹艰涩苦笑。「没错,只是朋友,他是我十分要好的朋友。」
「但是你的样子…… 」彷佛死了挚爱,悲切入骨。
「你有过为了对方可以不惜付出一切的朋友吗?」他说得哀伤,目光沉重。
「付出一切?」关天云旋着酒杯,低头思忖着。「君子之交淡如水,何须言重。」
以他不可告人的身世,深交的朋友并无一人,顶多是点头之交,谈不上推心置腹,能聊的话题也不多,他从没久留的打算,何必与人多做往来。
「每个人一生中一定会有一个最重要的人,不论是亲人、朋友,或是情人,他们会影响你很深很深,甚至改变你的未来。」他的生命因遇到井田森变得精采,不然他只是听话的傀儡,任由强势的父亲安排他从政,然后娶政治家的女儿,生下继承衣钵的下一代。
「没有人可以影响我半分,我会是世界的霸主。」统领万千子民。
听着他傲慢的宣言,强尼的视线落在他怀里熟睡的娇颜。「小月亮是个好女孩,心地善良又有点傻气,她值得有个好男人来疼她。」
她总是那么乐观,不怕挫折,每天坚强的迎接逆境,把苦难当磨练,任何阻碍视同考验,奋战不休地活出自己的一片天。
更难能可贵的是,她从不喊苦,即使她明知他有能力为她解决债务,但她绝不开口,牙关咬紧靠一己之力,努力还清别人留下的烂摊子。
所以他特别心疼她,希望多为她做些什么,就算只有一点点也行,她肩上的担子太重了。
「你认为那个男人不是我?」关天云抬眸一陌,目光张狂。
「你是吗?」他不敢肯定。「我会是她的男人,不劳操心。」想从他手中将人抢走,无疑找死。关天云没发现自己的占有欲已超过当初的预料,他当初接近她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确定她握有他想要的东西,然后让她爱上他,让他方便取走他要的。
可是越和她相处,动荡不已的心偏移得更远,在不知不觉中,他似乎多了一份在乎,老觉得她的影像在眼前晃动,挥之不去。
「我只问你会伤害她吗?」其它都不重要,强尼唯独坚持这点。
「我…… 」他哑口,说不出保证。
不会吗?
如果她得知他为什么追求她,相信她可能不太好受,伤害是必然的结果。
思及此,关天云的眉头微微颦起,心里不是很舒畅。一个女人罢了,为何会令他、心烦,倡郁难平地想找个人练拳?
万世基业和无足轻重的棋子,为什么他会想到「抉择」这两个字,倾斜的天平明明已显示出答案。
「这些年她很辛苦,从没自己的时间,一天的开始到结束,她始终忙碌着,有时连饭都不吃,省下来的钱替弟弟买双鞋。」强尼娓娓述说他所认识的好友,季双月是他生平仅见最强韧的女孩。当年的季家也曾风光一时,住豪宅,出入名车,仆佣成群,人丁繁盛,富甲一方备受敬重,高官政客争相攀附,好不光彩。
可是受经济泡沬影响,再加上多笔投资失利,昔日的荣景慢慢走下坡,几次周转不灵后,怕拿不到家产的不肖子孙吵着要分家,在宣布破产前,整个企业体已被掏空,一文不名。
雪中送炭者无,落井下石者众,殊不知还有人假借贷款名义卷款而逃,把季家仅存的一点资本也抵押掉,成了负债。
「其实君璋是她同父异母的弟弟,那一年他父亲把所有的钱带走,偕同新一任情妇共游欧洲,把和另一名情妇生的孩子丢给她,从此不闻不问…… 」
没人知道季君璋的生母是谁,风流成性的季父以玩女人出名,三天两头就换个伴并不稀奇,他和妻子就像在比赛似的,看谁的情史最丰富。
「年老体衰、多病的爷爷,嗷嗷待哺、一张嘴就要吃的幼弟,以一个国中刚毕业的小女生来说,实在太为难她了。」她也是需要被照顾的人。「你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他一点也不想知晓她艰困的过去,他不会有所愧疚的,绝对不会!关天云在心里说服自己,不生怜惜。
强尼看着睡得正熟的女人,温柔的笑了。「她有资格获得幸福,谁都不能剥夺她的幸福。」
「与我何干?」他口气不悦地抿起唇。
「你喜欢她,不是吗?」虽然还不到爱的程度,但够了。
「谁说我喜欢…… 」
怀中的人儿忽然动了一下,关天云立即噤声,将滑下肩头的外套往上拉,盖住哲白雪肩。
嘴上说得冷情,但轻柔的动作却像怕惊醒了累坏的女人,幽深黑瞳中透着淡淡柔情,恍若有自主意识的手轻轻拨开落下的细软发丝,流连不已地抚摸略显瘦削的面颊。红润的苹果脸,瘦了,少了光泽,多了疲惫。这也难怪,同行相妒害她减少了不少收入,同事的造谣损失部份客源,为了把客人找回来、开发新客户,她比平常更拚,常常一天睡不到五小时,刚一沾床就得马上爬起来,东奔西跑地忙碌着。
「不要违背自己的心,人的一生中能有几次错过,没人希望留下遗憾。」爱要诚实,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
强尼的一番话像一根钉子,往关天云脑门钉下,陷入深思的他面露凝肃,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此时,手机铃声忽然响起,强尼接起?背景声是机场吵杂的广播声,急如热锅上蚂蚁的男音快速说着日语,不时夹杂低咒声。
两行泪流下强尼的眼眶,他握紧手机,悄悄地举手拭泪,相隔千万里的那一端是他熟悉的声音,绞着心的焦虑藉由泪水释放。
太好了,他没事,逃过一劫。井田森因会议到机场时本就快迟到,没想到居然忘了带护照,他只好取消班机回家中拿,重订另一航班。谁知他因太累而睡着了,忘了知会正在等他的情人,一觉醒来已是半夜,他打开录音机才得知先前欲搭的班机失事了,赶紧拨通电话报平安。
「死了?」
喜极而泣的强尼激动地抱住关天云,吻他面颊。「不,他没事,他还活着。」
「你…… 」他双目一訾,很想挥拳。
他竟敢吻他―
「很晚了,你快送小月亮回家,她爷爷会担心:-… 啊!不行,老人家浅眠,禁不起吵,君纬弟弟要是睡到一半被叫醒就会睡不着,还是你带她回你家:-… 哎呀!
瞧我高兴得语无伦次,怎么会叫头老虎叼走小羊…… 」
他的确兴奋过头了,想揍他的关天云一脚踹开他,抱起正好眠的女人,看也不看一眼手舞足蹈的强尼,直接往外走。
一直到很久之后,亢奋中的强尼才想起自己做了什么居然送肉喂鹰。
,懊恼不已的咬着枕头,痛责自己的没心没肺。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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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古物笔记:二十一世纪最独一无二的宝贝季双月入手!
代价是― 我的心,无价,不得转手,时效一辈子。
老天,我还处在不敢相信的惊喜中,爱情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我突然明白了很多事,为何父皇会这样对待那个女人,而让妒意蒙心的她又为何会痛下杀手了。
爱情,是独占的,不容和人分享,她的执迷造就许多人一生的不幸,我不能说我不恨她了,但我很同情她。
我还是得回去,考古队回报挖掘不到天龙皇朝遗迹。
若不是我地点记错,就是整个皇朝灭绝得彻底,我要他们稍把挖掘地点往北移三十里,担忧了十八年、记挂了十八年,只是想知道母妃他们后来怎么样了,很难吗?
得快点从双月那充下手了,圣物的下落不能再拖……
「回来。」赚钱真的那么重要吗?连陪男友的时间都没有,一本行事历翻了翻,毫无空一天二十四小时,竟然没法偷闲。和工作争风吃醋是件非常可笑的事,相信没几人做得出来,偏偏事实摆在眼那个人就是他,叫人无从狡辩。
气到脸黑的关天云长臂一捞,将走到会场门口的女友逮回怀里,不让她有机会,没日没夜地为人辛苦、为人奔波。
「很快的,我帮陈太太上个妆,再修个指甲,然后弄个宴会发型就能和你会合。」为了陪他参加什么名剑品鉴大会,噢!心痛。
她忍痛推掉两个大户耶!
「等妳一切都弄好了,宴会也结束了。」他紧紧捉牢她,话里含讽地将人带进会场。「那吃宵夜刚好,我知道有间面摊的牛肉面非常好吃。」料多、面、汤实在,小碗五十,大碗七十,加汤不用钱,经济又实惠。
季双月想到每和他上一次高级料理店,她的心也跟着抽痛一次,明明一百块就能做出的美食,竟然要付出五十倍的价钱,她吃得心酸呀!
而这爱摆阔的酷王子只上五星级餐厅,对物美价廉的路边摊反而不屑一顾,诸多批评地连累她得罪不少老乡亲。
「如果妳想回床上再战三百回,我不介意往回走。」古剑的事可以等等,他不急。
一只脚往后踩的季双月赶紧缩回,表情很无辜地扬起甜美笑容j 挽着他的手贴得死紧,不敢再有任何做生意的念头。
她原本以为自己很放浪,其实不然,遇到不知累为何物的超人,她不仅被吃干抹净,还连着三天没怯正常走路,像个老太婆一样扶腰捏腿,全身酸痛彷佛遭到肢解又装回去。强尼笑她是鸭子划水,只能一步一步来,而没天良的井田森更过份,毒舌地嘲笑她被卡车辗过,骨头都碎了,只剩皮连着肉。「看来我的表现让妳很不满意…… 」一见她缩头抖肩的动作,关天云飘出口的话特别冷飕飕。
「不不不,我很满意,满意到不行,再满意下去,老天都要嫉妒我,调我到天上当神仙。」她吓得脸都白了,连忙好话尽出,安抚想拚到精尽人亡的男人。
不是她不知好歹,一想到那些旖旎火辣的画面,她还是会口干舌燥、面红耳热,双腿发软的想捂脸喊羞。
他似乎太热中此事了,随时处在发情状态,害她这个月的业绩一落千丈,少赚了快三分之一,荷包严重大失血。
幸好她预藏了一些私房钱,刚好可以抵掉这一、两个月需偿还债款,不然她又要惨兮兮地被债主追着跑,练脚力。
所以谈恋爱是最不理智的事,既不符合经济效益又浪费时间,相对的也减少收入,想想真不值得,还累得挺不直腰。她不得不怀疑他怀有某种恶毒阴谋,故意操光她的体力,好让她没力气下床工作。「胡说,妳是我的,神也不能抢。」关天云故意捏她鼻子,让她无法呼吸。
「好嘛!好嘛!不说就不说。」嘻嘻!她一定有病,而且病得不轻。
每回一听见他用力地说:「妳是我的。」季双月的心头就会流过一阵喜孜孜的甜蜜,好像她就是属于他,再也没人能将他们分开,让她常常偷笑老半天。
虽然他还是那副鬼模样,傲慢的以鼻孔睨人,不过她大概有隐性被虐症吧!当他板起脸大吼时,她反而觉得他很帅,越看越顺眼,着迷地忘了要移开视线。
这叫恋爱症候群,目前无任何药物可医治,有人天生免疫,有人得过一次产生抗体,有人一年四季都在发病,全无抵抗力。
「笑什么?端庄点,别让人家以为我带只猴子出门。」关天云嘴上斥责着,眼底却流露一丝笑意。
她呱起丹唇,抗议地以肘顶了他一下。「我好奇嘛!怎么会有人喜欢收集杀人凶器?」外行人的蠢话。「是宝剑,古人、心血的结晶。」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李白的「侠客行」道尽了剑客的潇洒,剑乃君子表征,侠士的兵器,更是正道与侠义精神的保护者。
「是,你说得对,大侠,别再偷袭我了。」揉着额头,季双月埋怨地轻瞋。
「那要看妳通不通窍,古时有六把名剑,分别为『 白虹』 、『 紫电』 、『 辟邪』 、『 流星』 、『 青冥』 、『 百里』 ,其中青冥剑身刻有龙纹,剑完成后拿去冲水冷缩时,青苔黏在凹痕处,因此泛着青光的剑便被命名为『 青冥』 … 」
一提起剑的由来和典故,向来冷僻的关天云像变了一个人,神采飞扬地染上一抹光亮,滔滔不绝地述说兵器的用途和收藏价值,更加把刀剑比喻成人,具有灵性,乐于与之结为知己似的。
季双月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可是他朗目内发出的异采深深地吸引她,狂狷的他一如古代剑士,英姿豪迈,俊挺冠伦,翩翩风采恍若玉人,叫她不知不觉又多爱他一分,沉迷于这股逐鹿中原的豪气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