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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我、左手、S和小胖在哈尔滨啤酒城的407号房间喝酒。我们四人中S和小胖最能喝,他两却喝得酩酊大醉,我和左手反而无事。S喝酒是在陪客人的过程中训练出来的,这一点也不奇怪,而13岁不大丁点的小胖居然也能喝6瓶啤酒,实在令我们对他刮目相看。小胖说6岁时他母亲离家出走后,他便背着他爸偷偷地从地窖里偷酒喝。那时,小胖家一贫如洗,只在市郊有一间小房子。他的父亲在市CC第一汽车厂做钳工,勤劳而善良,喜欢喝酒和吹牛逼,善长做朝族菜肴,但他母亲却嫌他没出息,她常与父亲吵得不可开交,最后跟一个南方烟贩子走了。他父亲是个好面子的人,在别人面前总说他母亲去了美国,其实她是去了福建,并偷偷地给小胖打过几次电话。
那夜,我和左手很晚才回宿舍。宿舍里空荡荡的,令人瑟瑟寒心,
欧阳方杰和章一平不知去向,且章一平的电脑也不见了,他的书桌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一些电线和光盘。打他们的手机,都是关机。我坐在椅子上,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看着李荒谬小巧而纯白的骨灰盒,难免有些悲伤。李荒谬的父母怕是还未收到EMS吧。我打开荒谬的抽屉,并未发现电话薄什么的。却找到李荒谬的黑色的手机,我按住红色健。飞利谱手机的电源果然如荒谬所言“操他妈的好!”半个月未用居然还能开机,嘿嘿,实在可笑!手机屏幕一亮,立即响起朋克的摇滚,收件箱里满满的都是S发过来的短信,短信内容五花八门,有叫他起床吃早餐的,有约他去外面玩的,也有催他吃药的。我一条一条往下看,当我看他的发件箱时,才猛然发现他和S之间的感情甚至比我与左手之间更深更浓,他劝她以后不要再出卖自己的肉体,他说“S你知道吗?我爱你,你他妈的丑婊子只属于SB李荒谬!我无法忍受别人和我一样摸你、吻你身体的每一寸诱人的土地!无论是他妈的大老板还是狗屁领导,都他妈的不允许!”并且,其中有几条短信提及我,他说“清华教授说的没错,龙十一是个人才,只是还未找到属于自己的天地”,又说“十一家很穷,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帮他”,最后几条的发件时间是2005年10月11日,也就是出事的前一天,他与S谈话时说“最近我总眼皮跳得厉害,他妈的,不吉利,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最近有个来头不小的东西盯上我们家十一了。假如没猜错,那些埋汰的东西想杀他。欧阳和苏木喜欢吹牛逼,他们的话十一未必相信,为确保万无一失,我叫老实巴交的章一平转告十一叫他自己小心……”
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不该发现的东西?
我在他抽屉里,继续乱翻,发现一张农业银行的卡,卡的背面贴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512512——卡的密码。
512512?好像在哪里见过?13999512512,啊,原来是S手机号的最后6尾数!
纸条末尾写道:要是我出什么意外,卡归十一使用。
我忍不住伸手去摸荒谬的骨灰盒,一种莫名的悲伤袭上心头,感觉有点寒彻刺骨。泪水在不经意间,不禁顺着眼角划过脸颊,滴在白色的羽绒服上渗透到肌肤。
这时,手机响了,接通我便劈头说一句,“李荒谬死了。”
左手感到莫名奇妙,说,“你怎么啦?我寝的双儿不见了,手机也打不通。”
我冷冷地回答我们寝欧阳方杰、章一平和苏木都不见了,只有李荒谬在,而且还在一坛走不动的骨灰盒里。
“想他了?”
“恩,我觉得他太可怜了。”
我继续在荒谬的抽屉翻找东西,在里面寻得两本他最爱的美术书籍,一本精装的《汤加丽的人体写真集》,一本朴实的《徐悲鸿素描集》。我用手机屏光照了照,跳过裸体摄影集,在第二本书中寻得两张照片,一张是一个16岁大小的扎着草尾辫的小姑娘,照片有些旧,但笔迹却是新的,荒谬在照片的背后用黑色钢笔写道“我的最爱”;另一张是S半裸上半身的黑白照片,侧着身子,光从顶上方往胸部斜照,把她的乳房的曲线表现得十分完美,让人没有丝毫淫念。李荒谬称之为艺术,可我不懂,总觉得拿着女人的裸照有些不正经。于是,在照片上停留1。5秒之后,我翻过照片看,结果它的背面却没有一个字符。这时外面来了两个瘦高的陌生男青年,我慌忙把照片等东西塞回抽屉,回头愤愤地看着他们非法的闯入。
我说,“想怎样?”
这时,我才发现突然鄙见两人中有一个红头发混混打扮的年轻人,感觉有点眼熟,但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另一个,我没见过,平头黑发,不像好人,但也不像坏人。
红头发混混一见我便大叫一声,过了半晌,才突然出声。他咬牙切齿地说,“咋是你?!哈哈,工夫不负有心人,操他妈的老天爷终于让我找到你了!——怎么,才两个月时间就把我给忘了?我对你可是终身难忘啊。”
平头黑发的混混制止他,说,“刀子,别废话!赶紧依照明珠姐的指示办事,把李荒谬的骨灰盒取走!”
刀子?
什么刀子?!
我认真地回答,说,“不行!谁也不能把李荒谬带走,S是我的兄弟,死了变成鬼也是,就算是S亲自来取,也不行!”
平头黑发笑了笑,毫不在意的说,“什么‘S’不S的!本人军人出身,只是服从上级命令而已!本人不喜欢磨讥(罗嗦),你把骨灰盒还我,本人确保让你平安无事,就算你杀刀子他爹,也无事。因为,这是明珠姐亲自交代下来的,我一定不会把事情办砸!”
他们一边说一边跨进门。
我伸双手抱住书桌上的骨灰盒,冷笑道,“嘿,有种就把我干死!”这时酒突然有反映了,我感觉头很痛,并且有些发昏,或许今晚S请我们喝酒也另有目的,她可能早策划好了。
红头发混混火上浇油,握紧拳头义愤地说,“把这贼小子杀了,为我红毛大哥报仇!”并向我走过来,但我用目光制止他了,他还是挺会装,并且和当初一样胆小怕事。
平头挡住红头,阴笑道,“刀子给我闭嘴!——龙十一,谅你是明珠姐的朋友,所以再让你三分,但这是她的命令,本人不得不服从,只好得罪了。”
“你和S什么关系?”
“本人的命是她救的,所以本人有义务为她做任何事,包括替她去死,或者替她杀人!本人看你也是条汉子,但这是命令!”
说罢,平头从口袋里套出一把15CM长的军用匕首,拿在手里一恍一恍的,尽耍威风。我宁愿被他杀了,也不可能把自己兄弟的骨灰盒拱手相送。那一刻,我才真正明白为什么那个陌生的女乞丐宁可被踢死也不愿意被抢劫。因为,被抢劫可可耻的,因为,被抢劫的东西是不能失去的。世界可真小,此刻站在我面前凶巴巴的“刀子”,竟是数月前那个胆小的弃红头发“大哥”而逃的两个混混之一的高瘦子。
我左手搂着骨灰盒,右手论起我身边的椅子。
正要开战时,S突然打电话制止,叫平头和刀子回去。她放弃了骨灰盒,因为李荒谬不属于她一个人。刀子却满肚子怨气无处出,平头把匕首收回去,他呵呵的拍拍我的肩膀说,“本人是内蒙锡林浩特市人,你这个小弟我交定了,会再见的。”
我惊鄂地看着他们离去。
原来一场虚惊。
我拨通左手的电话,说,“我有点担心欧阳,咱去学校附近的网吧找找。”
去他经常通宵的网吧,满座,但没有他。我又拨他手机,关机,
他不会是出什么意外了吧?
当时的气温,差不多零下35度左右吧,而且是深夜,马路上偶尔才能鄙见几辆出租车。我和左手在街上跑了起来,漫无目的,根本不知道往哪个方向寻找。街上、花坛和马路到处都是雪,自己感觉好像走进一个硕大无朋的冰箱。厚厚的一层雪,踩上去咯吱咯吱地响,好像吃冰糖的声音。在我们毫无头绪时,燕灵双倒主动给左手打电话,她说她在外边和朋友聚会今晚不回去了,手机没电。
左手说完后,把电话给我,说双儿有事找我。燕灵双在电话里醉醺醺地说,“我给你俩偷拍的接吻照片洗出来了,你该怎么感谢我啊?”
“净出歪主意!”
“哎,我刚刚在饭店看见你的前任女友紫晴了,她也在喝酒,而且还吸烟,和她在一起的是一帮本地混混,我猜不出她究竟想干嘛!我们家千金小姐你可要照顾好了,寒雪不习惯东北的气候,你们快点回寝吧。”
“知道啦,没事我挂了啊。”
“喂,你竟敢挂我电话?”
“我为什么不敢啊?!”
说完,我真挂了。
我借住路灯的余光,看着左手。她冻得两颊绯红,头发发直。我拍净她肩上的小雪瓣,我们并排,继续往回走。步伐很慢,有点像在散步。
“十一,你喜欢东北么?”
“我啊?说实话,不喜欢,太冷了。不过,有你陪着,我反正去哪里都一样。——你说两个湖南的,怎么会大老远地跑到东北来谈恋爱呢?”
“十一,你说,你说我,现在是你女朋友吗?”
“算是吧,应该。”
“什么‘算是’呀?!你为什么不叫我做你女朋友呀?”
“上大学我压根儿就没想过要交女朋友什么的,真的。我希望好好学习,然后,毕业后找份正经事做,父亲叫人给我哥哥取名‘龙门’就是希望我兄弟俩以后不当农民。要是你愿意,等我有钱了一定会娶你的!”
左手突然停下脚步,说“没,我没问你这个。我是说,你为什么不叫我做你女朋友呀?我难道不配吗?”
我仰首挺胸,模仿军训时立正的模样,双手放置裤中线处,严肃地说,“那好吧。——恩恩。左手同学,我是非常地爱慕你,从见到你第一眼便爱上了你。请问,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她摇摇头,娇嗔地说,“不行!嘿嘿。——你说追我的人那么多,凭什么叫我答应你呀?要不,你也去追我吧!加油哦。”
引用欧阳的原话来形容我当时的感受便是:怎一个“晕”字了得?!但我不是欧阳,所以我傻傻地问她,
“不会真的叫我去追你吧?”
“恩,必须追!”
“那要是追不上呢,咋整?——是开玩笑罢?!”
“没,我说真的。要是追不上,便说明我们便无缘。假如无缘,我们便没必要在一起。”
“这么严重啊?!——可我没追过女孩子啊,我怎么做才算是追上了啊?费劲。”
这时,我们突然发现对面马路一伙人正在追一个胖子,当胖子摔倒时,他们一股劲地蜂拥而上,拳打脚踢。再这么下去肯定得出人命。我往马路那边跑去,左手叫我别多管闲事,但没拦住,于是她也跟在我身后一同跑去。那伙人即不像学生,也不像流氓,倒有点像工厂的工人,有的人甚至拿着铁楸。我边跑边喊住手,但那伙人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我跑过去从他们身后将他们一个一个强行拖开,
我喊道,“住手,再下去得出人命啦!”
他们这才住手。我一把扶住地上被打地体无完肤的胖子,这才发现他正是我们宿舍的欧阳方杰。
我大叫,几乎哭了起来,“欧阳,怎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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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已经有点神志不清,他迷迷惑惑地叫了一声我的名字便晕了过去。他说,“十一,……“
这时,站出来一个年轻人,借着灯光,我认出这人便是那天和汪学长在宿舍一起喝酒的那个酒吧的吉他手威哥。长发、不男不女的吉他手咬牙切齿地说,“嘿嘿,这个家伙和地上那家伙是一伙的,都是来咱工厂偷东西的贼,打死恶贼,不然没天理了!”
那群工人又把我们围起来。在这危机关头,我不希望左手出意外,我叫左手快逃,结果她不愿意走。于是包围圈扩大了,他们把女子左手也算计进去了。
我解释说,“威哥,你明知道我们是吉林※※大学的大一新生,不是贼!为什么要陷害我们?”
威哥说,“我认识你们吗?不。就算认识,我也不能容忍一个贼啊!你这是狡辩,哪有贼自称是贼啊?!——这个女子大家不要动,把那两个不知死活的贼干死,老板那边我自有交代!”
我握紧拳头,却只能防不能攻。我张开双臂,尽力护住左手和欧阳。结果打斗还没开始,我便被一个工人用铁楸的木柄打趴倒在地。我不顾伤痛,立即又爬起来,于是,第二次被打爬下。那时我连死的念头都有了,大不了跟他们拼了!
他们一股劲地蜂拥而上,却果真不动左手一根毫毛。他们没有像刚才对欧阳那样对我拳打脚踢,而是像戏耍猴一般,由一个人举着铁楸站在那儿看着我,只要我一起来,便是一棒。左手则被他们拉到一边去了,由两个中年男子在一旁好生看着。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辆大奔停在路边。原来是S手下抢骨灰的军人和刀子。军人最先下车,刀子尾随其后。威哥一见军人便低下头,贼头贼脑地探路想逃,却被军人拦住并煽了一个耳光。这时军人才大声吆喝一声住手,其实此刻工人们早已住手。我躺在雪地已经不能动弹,左手挣脱他们,跑过来跪在雪地抱住我的脑袋,并轻轻抚摩。
军人把他们推开,走到我们面前。他关切地问我,“小弟,没事吧?”
我怯怯地看着他,不敢回答。难道S也来了?!
刀子则狐假虎威地挑逗地摸着吉他手威哥那披肩的长发,拷问他,“谁叫你们来的?你不帮红姐好好弹吉他,来这里做啥?咋把一帮废品回收站的工人都给叫来瞎埋豁?!想干啥,说啊,你们想干啥?”
吉他手竟不敢出声,工人们却也不肯散去。
军人嗷嗷大喊,“滚啊!你们还待在这干啥子?”
这时人群里站出来一个年轻气盛的男工人,他不服气地说过,“你说啥?你给咱说话最好客气点,别以为捡破烂的低贱。哼,别以为自己开大奔就了不起了!”
刀子绕过吉他手,走到这个男工人面前逼问,“你说啥?有种给老爷子我再说一遍!”
“刀子少磨讥!”,军人用命令的口气走到吉他手面前,他对他说,“叫他们散了!本人也不是啥多事的人,你最好识趣点。”
吉他手挥挥手,工人们便一起散去,只有那位年轻气盛的男工人犹豫了许久,他是最后一个散去的工人。
事情处理完毕时,S才下车,她像模特一样站在车边一动不动,目光望着我们这边,却不说话。她穿着一件红色的羽绒服,天气很冷,纯羊毛的领子却依然开得很低,远远便可以鄙见丰满隆起的胸部。军人命令刀子去拦车,刀子火速地跑到马路中央挥手强行拦住一辆经过的大卡车。然后军人再用命令的口气叫吉他手把欧阳抬上车。吉他手犹豫了一下,军人一脚便把他踹倒在雪地,吉他手躺在雪地不愿意起来。
军人骂道,“狗日的,是不是装死啊?!本人数3下,假如不起来,本人开大奔压死你!”
吉他手吓得脸色发青,马上从雪地连滚带爬地来到我和欧阳跟前,老老实实地把欧阳背上卡车。与此同时,我在左手的扶持下一步一步慢慢地走上大奔。军人、刀子、吉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