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古色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生活之旅-第1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常之高,做它十年未必有节蓄,还有,交通挤,上班十分不便,相当吃苦。”

“意见中肯。”

振星自嘲,“早知如此,不如结婚。”

这一句话提醒了小邓,他发觉振星手上那枚大钻戒已经收起来。

“怕老板觉得你太阔气?”

振星不知怎么说才好,先咳嗽一声,“我们协议押后婚期。”

小邓一怔,不动声色,“延至六七月?”

振星抬起头,很怅惘地说:“不,也许永远结不成了。”

“你感觉好似很复杂。”

“我不舍得。”

“为何改期?”

振星摇头,“真的,不是时候”

振星很坦白地倾诉:“小邓,此刻人人都觉得年轻的周振星可爱,鲁莽都值得原谅,可是过了二十五岁,这可爱将会用磬,届时怎么办,我总得充实自己,不趁现在趁几时?我不愿一生做个草包。”

“可爱的草包。”

“小邓,谢谢你。”

邓维楠看着地,渐渐她会学得精刮、世故、圆滑、把利害放第一位,名利放第二位,不消三五载,就迷失自己,像所有人一样,营营役役,为很小的事失意,又为更小的事得意。

他知道,因为他也是他们其中之一。

可是叫周振星不长大,又是何等残酷之事。

邓维楠伸出手去,轻轻拨动振星额角的碎发。

他温柔地问:“有没有人怀疑我是第三者?”

振星哑然失笑,“你愿意扮演这种丑角吗?”

“振星,为了你,任何事。”

这种话,即使是假的,听了也舒服,何况邓维楠不是说假话的人。

“维楠,有一间美资银行,在此训练伙计,预备稍后派驻温哥华,他们一看我的情况,就乐了,认为我非常适合,我得到那分工作的成数很高。”

“以后你就得早睡早起。”

谁说不是。

自郊外的小别墅出来,起码要一小时才抵达银行区,中饭吃便当,六时下班,回到家天色已晚,要准备明日功课,最好早早上床。

“你说我会习惯吗?”

“当然你会,周振星,派你到戈壁或是火地岛你都会开花结果。”

振星撇撇嘴,“我就是怕你会那样说。”

终于讲到正经。

婵新出来说:“邓先生,我们总得付房租给你。”

邓维楠知道越推会越烦,于是爽快地答:“好呀,一季三千港元,我只是租两个房间给你们,其余地方,我自己也要用。”

婵新知道他不在乎,笑道:“太便宜了,每月三千吧。”

“这样吧,一口价,每季三千六,租不租拉倒。”

振星抬起头,“妈妈说山海经里有个君子国,就是这样谈生意。”

邓维楠说:“君子国好象是镜花缘里的传说。”

振星问:“什么叫镜花缘?”

“这是中国人的禅,”婵新解说:“镜中花,水中月,都不是真的,是虚无的幻觉。”

振星骇然,“呵那多伤心。”

“所以镜花缘其实即是无缘。”

“唏,一本小说何必用到这样悲哀的名称。”

婵新笑道:“悲剧容易动人嘛。”

邓维楠连忙说:“租金就这样谈好了。”

婵新说:“过几日我会到教会去听指示。”

振星说:“她们修女也分等级,并非天下大同,侈女之上有高级修女,然后升为首席修女再有总级顶级修女,大抵也免不了有人装模作样,仗势凌人,只要是人,就有人的劣根性。”

婵新瞪振星一眼。

振星说下去:“婵新一样要小心侍候这些人。”

邓维楠在振星耳边说:“明知何必故问。”

通常他只能逗留半天时间,傍晚总得乘飞机回去,即使因公事留多一日,反而要住到酒店。

周振星总是顺利地得到她要的一切,包括那份工作。

一声想学好粤语,十个八个男同事扑上来表示一三五二四六下了班都有空,还有,星期日全天侍候。

受训只需八个礼拜,但是每天时间相当长,有时忙至晚上八时,是她自己要跟着上司倒处跑。

婵新问:“男同事喜欢你吧。”

“喜——欢。”怪声怪气。

“女同事呢。”

“也喜欢。”

婵新奇问:“何解?”

振星笑嘻嘻,“她们觉得我笨,衣着头面又不如她们光鲜,况且,几个礼拜后就要走,没有威胁性。”

婵新叹日:“有眼不识泰山。”

第二天,振星驾车送婵新出市区到教会报到,然后上班,约好婵新中午在一间咖啡室等,以便接她回去。

等等了大半小时,不见人影,振星急了,只后悔没把手提电话交给婵新。

正在彷徨,婵新出现了。

振星迎上去,谢天谢地,可是慢着,为什么她脸色如此难看,急问:“婵新,你没有事吧。”

婵新坐下,喝一口咖啡,苦笑,“有,很大的事。”



  







生活之旅(八)



(八)

振星一颗心沉下去,“又是哪一部份不妥?”

“不不不,我身体茁壮无恙。”

振星放下心来,“呵好极了,其余的事不要紧,你只要多多向天父祷告,必可解决。”

婵新啼笑皆非,“你不懂,有人针对我,我自辩无效。”

振星微笑,“我太知道了,你做事太过实览力,有人妒忌弹劾你。”

婵新低头,“正是。”

振星安慰她:“算了,东家不打打西家,还有,大不了自己做老板。”

婵新气结,“你在说什么。”

“通是几句老话,真正意思是,以不变应万变,任何事别往心里去,尽了本分就算数,别动真气。”

婵新听了低头不语,面色渐渐祥和。

振星说:“好了,稍后你可以告诉我,他们挑剔你什么,现在我要回去上班,我替你叫辆车子回家。”

婵新抬起头,“好。”

虽作若无其事状,看得出是受了伤。

振星忽然想起母亲时时说的一句话来,故轻轻吟过:“披上袈裟事更多。”

这次,婵新居然没有反对。

振星倒不好意思再说什么,怕她动气。

送婵新上计程车时振星攀着窗门说:“回家喝杯热牛奶休息。”

振星回到公司就钻进电脑间,她有一个好处,做什么都够专注,无论是读书玩耍筹备婚礼,都一门心思,心无旁骛,现在也是。

喝下午茶时分,一位男同事推开电脑室门焦急地问;“周振星在吗?”

另一位男同事嘻皮笑脸答:“她在大班房。”

振星忙说:“谁找我?”

那一位同事说;“警局找你,振星,好象是你家人出了事。”

振星耳畔嗡一声,手足无措。

也幸亏有这个年轻的异性同事,他立刻护花,“振星,打油麻地警局周三四七分机找

陈督察。”

振星还是茫然站着,动也不动。

两位男同事心痛,替她拨通号码,找到人,把听筒放在振星耳边。

那边有一位女士问:“是周振星小姐吗?”

振星呆呆答:“是。”

“你认识一位周婵新吗?”

“是我姐姐。”

“她乘车途中昏迷不醒,司机把她送往医院,此刻她在伊莉沙白医院急症室。”

“啊。”振星只答了一个字。

男同事连忙取过电话问:“病人状况如何?”

“欠佳,”陈督察说:“叫她家人速速去办理手续。”

“是,是。”

振星忽然哭了。

用手捂着脸,在同事面前,毫无掩饰地落泪。

自姐姐第一次做手术她就想痛哭一场,延至这个时候才发作,已算了不起。

男同事即刻递手帕给她,“我陪你去。”

振星并无拒绝,立刻出门,幸亏有这班观音兵。

在车上,振星问:“什么叫情况欠佳?”

那年轻人小心翼翼地答:“比情况危殆好得多了。”

“啊。”

“却比情况令人满意稍差。”

不知怎地,振星觉得好笑,呵她的情绪已经歇斯底里。

她到医院一见到婵新的情况,立刻说:“我要替她转到私家医院。”

她把婵新医生的卡片交给同事,请他即时代为联络。

那同事立刻取出手提电话,站到一角去讲话。

婵新仍然昏迷。

惨白的面孔憔悴而苦楚。

振星握住她阴凉的手。

“医生马上会来办转院手续。”

“请打这个号码到台北找王沛中。”

沛中亲自接的电话,答应尽快赶来。

这个时候,振星才轻轻抬起头,对同事说:“谢谢你,我是出路遇贵人了。”

那男孩子忽然嚅嚅地说:“振星,我的名字叫马遥杰。”

振星根本忘了他的姓名,此刻因这件事记住了,她重新与他握手,“你好,马遥杰。”

小马很高兴。

他一直陪着振星,直到手续完全办妥。

医生笑着同振星说:“私家医院环境好些。”

“我姐姐情况如何?”

“只怕要重新检查。”

“没有关系,费用我来负责。”

医生松口气,“你可是要在这里陪她?”

“是。”

半夜,婵新苏醒了,振星在沙发上打盹,听到有人轻轻的唤妈妈。

“妈妈,妈妈。”

振星惊醒,知是婵新,泪如泉涌。

她连忙过去,在小小床头灯下看着姐姐,“婵新,是我,我在这里。”

婵新犹未完全清醒,只是说:“妈妈——校服太小了,要做新的,妈妈,为什么不理睬我?”

振星连忙按铃召看护。

看护推门进来,振星走到走廊,伏在墙上,抽噎不已。

可怜的婵新,她忘记她母亲已故世多年。

这时,有一只手搭在振星肩上。

振星一拾头,“沛中,你来了。”

王沛中见振星姐妹情深,也不禁恻然。

他俩在走廊拥抱。

“不要怕,无论什么事,我们一起应付。”

振星一直呜咽。

王沛中与她坐在长凳上,他东张西望,终于问:“那个人没有来吗?”

“谁?”

王沛中轻轻说:“那个叫邓维楠的人。”

振星一怔,“谁告诉你的?”

王沛中答:“我不能公开线人身分。”

振星说:“没有,我没有通知他。”

王沛中安乐了,要紧关头,亲疏立分,周振星并不胡涂

“你一直知道邓维楠这个人?”

王沛中颔首。

“他是个好朋友。”

可是到了这种时候,她只想见自己人。

医生出来,同振星说:“她的心脏……”

振星握着拳头。“我知道她里外体无完肤。”

“这次如果度过难关,她非长期休养不可,否则大有可能息劳归主,最好找一个四

季分明,与世无争的地方住下来看看书种种花,别再操劳奔波。”

振星进房去,只见婵新身上新搭了几条管子。

“婵新。”

婵新睁开眼,振星有点高兴,这次她可看清楚她了,谁知婵新却说:“清水浦孤儿

院不能解散,本地没人愿意收养残疾儿童,我们不能倚赖外国人的怜悯。”

振星忍不住提高声线,“婵新,是我,是振星。”

医生闻声抢进来,给振星注射宁神剂,并劝道:“周小姐,你回去休息吧。”

玉沛中说:“我送你回去。”

振星苦苦哀求:“带我去喝两杯,我知道酒可以帮到忙。”

“来,一定满足你。”

他们到酒吧坐下,肩膀靠着肩膀。

周振星诧异了,“王沛中,我们许久不曾这样亲近了。”

小玉苦笑,“你太忙着筹备婚礼,以致疏忽我俩感情。”

“是——”振星沮丧地答:“我本末倒置。”

“婵新身体太靠不住。”

“她得到她母亲遗传,我十分担心,有什么不测,不知如何向父亲交待。”

“是,真难开口,他们说做医生最困难的工作便是向病人家属交待。”

“你呢,沛中,你工作最可怕一环是什么?”

“裁员。”接着王沛中也问:“你呢,振星,你也开始工作了,觉得至难是什么?”

振星答:“早上起床。”

王沛中一听,只觉周振星不折不挠顽劣如故,忍不住笑,直笑出眼泪来。

“振星,说说你对工作感想。”

“才拿一点点车马费,不知用来干什么好,乘了车不够吃饭,穿了衣服就没屋住。”

“住亲友家、吃男同事、叫他们接送,然后,净拿薪水打扮自己。”

振星大吃一惊,“可以那样吗?”

“我的姐姐们全体赞成。”

“不过这只是一个开头,”振星说:“满了师,学到技艺,又会得做人的话,薪水就可以三级跳,我打听过了,升到董事总经理,公司会提供别墅汽车作为生活津贴。”

“即使你有天才,又非常勤力,又够幸运,也需磨上十多廿年呢。”

“别浇冷水。”

“振星,结婚适合你,婚后搞些清高的玩意儿消遣,不知多好,何必真正出来搏杀。”

“倒底是台湾人,大男人本色流露。”

“你松弛一点没有?”

“我强颜欢笑。”

“姐姐的出现改变了你的人生观。”

“可不是。”振星感喟。

“我才该同她算帐呢,新郎都做不成。”沛中悻悻然。

“可是,看得出其实你也松了口气。”

沛中承认:“成家的压力比创业还要大。”

“所以呀,让我们先朝工作进军。”

“说真话,振星,我们还有无结婚的机会?”

振星酒后吐真言,“沛中,结婚这回事,最经不起耽搁。”

“我知道。”

“我同你又好象真的有了了解,还怎么结得成婚。”

王沛中默然。

振星放下杯子,“我准备回家了。”

疲倦过度,她在车上便睡着了。

梦见婵新说:“清水浦孤儿院不能关闭!”那孤儿院真是周婵新的孤儿。

于是振星也叫:“孤儿院不能关闭。”

沛中推醒她:“振星,你做噩梦了。”

振星揉揉眼,搓搓面孔,“什么时候了?”

“让我说一个故事给你听。”

“沛中,我不要听,你说的故事又闷又长又莫名其妙,我领教过了。”

王沛中啼笑皆非,闭上尊嘴。

可是隔了一会儿振星又问;“是什么故事?”

沛中只得说:“我大姐最爱穿皮草,后来看到一则记录片,知道抓杀小动物猎取皮草甚为残酷,从此改穿羽绒。”

“她心地十分善良。”

“是,可是有一日,她到亲戚主持的羽绒厂参观,看到女工在室温极高的厂房内处理湿羽绒,空气污浊,汗流浃背,她连羽绒都不想穿了。”

“那她冬季穿什么?”

“她终于又穿回皮裘。”

“这故事里好象有个教训。”

“是,大姐说,穿羽绒要宰鸭子,穿牛皮要杀牛,其实都一样,吃素也得把菜蔬连根拔起,严格来说,亦属杀生,她看开了。”

“我能从这故事学得什么?”

“振星,倒处都有孤儿,帮得了帮,帮不了就得放下,你还有你自己生活要过,你总不能放弃一切,成日为那些孩子戚戚然。”

振星白他一眼,“我一早知道你的故事不好听,这同羽绒皮裘有什么关系?”

沛中气馁,“我的意思是,反正于事无补,不如依然故我。”

振星叫起来,“天都亮了,你等我淋个浴,咱们出市区去,我要照顾婵新。”

沛中没好气,“当心婵新没起床,你就倒下来。”

振星大怒,“我撕破你这乌鸦嘴。”

她不愿向公司告假,只得采取迟到早退偷时间。

振星十分感慨,就这样开始卖身生涯,时间再也不属于自己,如此这般,不知要待何年何月,方能为自己赎身。

在病房里,她等婵新醒来,自己却盹着了。

蒙胧间只见婵新穿着白衣来告别,振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落下泪来,哭诉道:“与其陆续零星受折磨,不如一家子一块去。”

梦中呜呜痛哭起来。

“振星,振星。”

她跳起来。

是婵新,她醒了。

振星连忙抹干眼泪,“婵新,叫我?我在这里。”

姐妹俩一般苍白憔悴忧虑。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