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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寒烟一头冷汗的听著,天啊,皇上丢人竟已经丢到这份上了,他从来不知道,原形毕露后的皇上竟会白痴到这个程度,山月没在他手里亡国还真是上天照应。
轩辕持则一脸奇怪的望向自己那已经一脸黑线的皇兄,悄声道:「怎么回事?就算他是穷国的皇帝,你也不该拿粉丝当鱼翅,拿蚬子当鲍鱼这样来糊弄他吧,好歹也是你的心上人啊,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吝啬了。难道丢了一千万两银子就心疼成这样?九牛一毛而已,大可不必吧,还是说你是借此机会来报复他呢?」
轩辕桓已经气得分不清东南西北,再被自家兄弟这样一说,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拉著轩辕持的手这一顿诉苦,然后就见轩辕持宛如石化般的坐在那里,良久才回过神来道:「我的天,他也太离谱了吧。」说完浑身打了个哆嗦,悄声对轩辕桓道:「皇兄啊,将来你可千万别带他出去,若出去了,我是绝对不敢承认认识他的。
轩辕桓附和的点头,忽闻一声高唱道:「太后驾到。」轩辕桓与轩辕持不由得面面相觑,太后常年居住在「月华殿」,绝少到前面来,就连轩辕桓,也不过是每日里去请一次安,母子两个闲话两句也就散了,今日这是怎么了。想归想,四个人却是全都跪了下来迎接圣驾。华洛本不想跪,可是一想到千千说的那个太后很可怜,便不由得跪下了。耳听得一个温柔悦耳的声音道:「快起来吧,都是自家人,何必多礼。」
华洛站了起来,抬头一看,不由得立时呆在了那里,轩辕桓刚笑说了一句:「母后今儿心情倒好……」他便不顾形象的扑了上去,拉住太后的衣襟,一边两眼冒星星的大叫道:「啊啊啊啊,太后姐姐,你好美哦,真的是好美,我从来都没看过你这样的美人,啊啊啊啊,我可以抱你一下吗?」
别说一向娴静优雅的太后被吓了一跳,就连向来处变不惊的轩辕兄弟以及素寒烟,也都被他这突然的举动吓的不能动弹,眼看华洛已经死皮赖脸的把小脑袋埋在了太后的肩上,素寒烟这才回过神来,也顾不上什么尊卑君臣,急急道:「皇上,不可无礼。」他话音未落,轩辕桓已经一脸铁青的上前,死命的将心爱人儿拽回了自己的怀抱。
一众的太监宫女都看呆了眼,身在等级森严的皇宫里,他们何尝看过这样的好戏,良久才有宫女回过神来,忙上前替太后整理衣物,一边急急问道:「太后没事吧?」
太后笑道:「没事儿。」说完又一脸惊讶的看向华洛道:「这位可是山月来的皇帝吗?」
「是啊是啊,太后姐姐,我就是从山月来的皇帝。」华洛无比兴奋的回答,不住扭动身子要脱离轩辕桓的掌握:「讨厌,放开我了,我要到太后姐姐那里去。」
轩辕桓的脸已经成黑色的了,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有一天吃起亲生母亲的醋来。加紧了手上的力道,他恶狠狠的对华洛道:「你给朕安分点,不许去母后那里。」认真的恐吓却只换来华洛更起劲的挣扎,像一尾落网的鱼一般。
还是素寒烟了解自家主子,无奈的上前,低声对华洛道:「皇上别这样,你把太后吓到了。」
华洛立刻停止了挣扎,著急的看向太后:「是吗?太后姐姐,我吓到你了吗?我只是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的美人,所以很想亲近一下而已了。」他拼命的解释著,却见已经坐下的太后优雅笑道:「没事儿,哀家的胆子可没有这么小。」说完转向素寒烟道:「寒烟啊,你们的皇帝倒真是……怎么说呢,真是很可爱,哀家很喜欢他。」
素寒烟面上一红,心道:太后含蓄,方用可爱二字形容皇上。只见华洛早已又兴奋的跳了起来,拼命要到夸他可爱的太后身边去,幸亏轩辕桓死死的摁住了,才不能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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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大殿里只剩下华洛对著太后兴奋的唧唧喳喳说个不停,一旁满头冷汗的三人却是各有心思。
素寒烟想的是自己的故国,看皇上这样子,哪有半点当日自己回去时的沉稳机智,若他的真性情便是如此,山月国主的位子还真是有点难以胜任,更何况轩辕桓宠他宠的没边儿,看来自己需要探探皇上的意思,若他也不讨厌轩辕桓,或许可以像轩辕持所说的那样赖在大风皇宫一辈子。他认真的考虑支持二殿下华越篡位的事。
轩辕桓则一脸苦恼的看著怀里又蹦又跳想挣到母后身边去的心上人,暗自忖思道:「洛洛见到母后有必要这么兴奋吗?朕也是母后生出来的,在外貌上也不比母后差多少吧,为何他从来都没有对朕投怀送抱过呢。」一思及自己千防万防的情敌竟然有可能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他就有股想杀人的冲动。
轩辕持歪著头,想的又是另外一层了,他正在努力的计算这有些混乱的辈分问题:嗯,洛洛将来是要嫁给皇兄的,也就是大风的皇后,可是皇上管太后叫妈,皇后管太后叫姐姐,这个情景怎么都觉得有点怪异啊。将来敬茶改口的时候他再叫出一声姐姐,这笑话可够那些大臣们过一阵子的。
「母后,哦,您还有什么吩咐吗?若没有的话,还请回宫歇著吧,就有什么事,叫孩儿过去说话也就是了,大老远的到前边来,著了凉岂不都是孩儿的罪过。」轩辕桓面不改色的做出一副孝子的模样,很委婉的对自己的母后下了逐客令。
太后微微一笑,暗道:我连话还没说一句呢,桓儿就这样著急。微微一笑,站起身道:「哀家也不过是随便走走,过来看看寒烟罢了,桓儿既如此说,哀家便带寒烟过去说话,你们忙公务吧,寒烟,你有事吗?」
素寒烟站起身笑道:「并没什么事,太后既相邀,寒烟求之不得。」说完对轩辕持道:「你陪皇兄说话,等我回来,咱们一起走。」一边随著太后一径去了。
这可急坏了华洛,跳著脚叫道:「太后姐姐,我也想和你去说话,我也想去,别扔下我啊。」说完使劲儿的掰著轩辕桓的手急道:「你抓著我干什么,你和轩辕持谈公务,不怕我偷听吗?我要去陪太后姐姐说话了。」
轩辕桓嘴角抽搐了几下,冷冷道:「不行,你忘了你来大风是干什么的吗?这么多日子都没跟我学习治国之道,今儿也该捡起来了,我和持弟谈论国事,你正好在一边旁听。」
华洛嘴一扁,委屈的道:「我都病了,今日不能请一天假吗?」他泪眼汪汪的看向轩辕桓,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知道轩辕桓最抗拒不了自己来软的,他十分自信这招绝对管用。
谁料轩辕桓竟像变了个人似的,冷冷道:「不行。」一双手把他抓的更紧。已经走到门口的太后和素寒烟都好笑的看著这一幕,素寒烟回过头,正要对太后说话,却忽然见到太后的表情起了变化,竟有一丝微微的说不出的忧伤,正诧异间,忽听她问轩辕桓道:「桓儿,你也动情了吗?」
轩辕桓正努力的和华洛做著拉锯战,听到太后这句话,不由得愕然抬头,素寒烟见他目光在一瞬间变了几变,最终却归于冷硬如铁,淡淡道:「这是孩儿自己的事,不劳母后操心了。」
轩辕持已有许久没见到皇兄这么冷酷的目光了,这是那个没有遇到华洛以前的大风皇帝。他心下一声长叹,暗道:看来皇兄还是放不下。太后也是,过了这许久,何必还要说这话呢。
华洛也忽然安静下来,一脸的若有所思,连素寒烟也惊异起来,暗道这才是我回山月时的那个皇帝,单看他这副模样,怎也想不到这期间他能做出那许多白痴的事来啊。还误打误撞的勒索了轩辕桓一千万两银子,忽然间,他也严重怀疑起自家皇帝
扮猪吃老虎的可能性。
太后叹了一口气,忽然对华洛笑道:「公子若有时间,尽可以到哀家那里去玩,不急于这一时。」
不等华洛答话,轩辕桓便一脸冷硬的道:「洛洛从今天起,要跟著朕实习了,恐怕没时间到母后那里去玩,母后若闷了,便找寒烟陪你就是。」一句话没说完,早被华洛踢了好几脚。
素寒烟直觉便知道轩辕桓母子之间定有秘密,并非像自己想象的那样母子情深,只是这秘密是什么,他却猜不出来,看向也是一脸沉思的自家夫君,嗯,看来晚上又要和他做些运动,好趁机套套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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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瑟瑟,吹得几片黄叶在枝头上乱摇,偶尔有一片蜿蜒著飘下,轻盈的身子打著旋儿,仿佛有千般不舍,这秋风落叶,细看去竟有说不出的凄凉。
太后斜倚著栏杆,目光随著舞动著的黄叶一点点移到地上,然后轻叹一声,对身边的千千道:「今年的秋天倒来的早,天高气爽的,怎么哀家这心里总觉得不安呢,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
千千笑道:「太后这是没事儿总爱琢磨,四海升平,皇上年纪虽轻,治国的本事却大,能有什么事儿?太后且把心放宽些,好好保养身子要紧。」
太后点点头道:「我也知你说的有道理,但只这心里总爱寻思,也罢,就像你说的,把心放宽些总是好的。」说完又想起一事问道:「杰儿走了几天了?你亲眼看著他走的吧,我的话都说给他听了吗?可千万别让他再回来,若被桓儿知道了,又有一场好气生。」
千千道:「都按太后的吩咐办妥了,唉,说起这件事,不是我这当奴婢的议论皇上,也实在有些绝情了……」话未完,便被太后挥手打断,苦笑道:「这件事不必提了,过了这么些年,哀家也累了,上天注定我就是这样的命,我也再不敢多想。只要桓儿和我能平平安安的相处,他……他那里就算是我负了他罢。」说完对著满园秋色,想起岭南蛮荒之地和自己心里那个不能出口的名字,不由得潸然泪下。
千千也陪著伤感了一回,强笑道:「上回我去山月的皇帝那里,他还替你抱不平呢,咱们皇上那样宠著他,显见是动了真情,就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懂得你与睿王爷的这段感情。」说完也是唏嘘不已。
再说华洛,太后与千千最后提及的人物,此时正舒舒服服的躺在轩辕桓的怀里,满足的与周公做著交流。微微张开的嘴角向上翘了一个小小的弧度,将他俊秀的脸庞衬托的更加可爱。当然,如果没有嘴边蜿蜒而下最终在轩辕桓的龙袍上划下句点的那道口水的话,这副画面一定会更加完美。
但就算如此,看在轩辕桓的眼里也十分的满足了,挪了挪手臂的位置以便让华洛睡的更舒服,他看向面前站著的一众连大气都不敢出的臣子,轻声道:「有什么事就奏上来吧,记得悄声著点儿,谁把洛洛吵醒朕和谁算帐。」
流著口水的山月皇帝刚刚让可怜的大臣们在视觉上经受了前所未有的冲击,轩辕桓的命令便又让他们的听觉再次遭受了一场磨难,天,不准吵醒他,这是哪一门子的圣旨,谁敢保证自己有这个本事。一时间,奏本的大臣们恨不得立刻练成「传音入密」的绝世神功,省得自己运气不济,就成为皇上算帐的对象,此时他们倒希望华洛能睡得跟死猪一样,口水流的愈多愈好了。
或许是这些臣子们的可怜处境,连上天都看不下去了,华洛很配合的一觉睡到掌灯时分,这才在轩辕桓宠溺的爱护下用完了晚饭,由斐雨陪同著回风雅楼。
临走之前,轩辕桓很认真的将斐雨叫到偏殿,阴恻恻的问:「斐雨,知道朕让你来要吩咐什么话吗?」
斐雨已经要被皇上的语气吓的落荒而逃了,颤抖著双腿道:「臣……臣不知。」妈呀,皇上这宛如厉鬼的声音是怎么回事?最近皇宫里太平的很,自己没惹什么祸啊。
「笨蛋。」轩辕桓恶狠狠的怒斥道:「朕为什么宁可让洛洛睡在朕的怀里也不放他离开朕一步,你不知道吗?」
斐雨茫然的看著自家主子:「那个……不是皇上想抱著他才给了他这个机会吗?」怎么,难道还能有别的原因不成。
轩辕桓感觉到自己又想吐血了,放弃让笨护卫自己找到原因,他开门见山的道:「斐雨,你给朕记著,洛洛要到哪里玩都行,唯独不能让他靠近月华殿方圆三里以内的地方,若让朕知道洛洛哪怕只踏进这个范围一脚,你十年的俸禄都别想要了。」不愧是英明的主子,知道什么样的恐吓能镇住自己的护卫。
十……十年的俸禄,严重被吓到的斐雨忙不迭的点头:「皇上,臣记得了,绝不让公子靠近月华殿方圆三里,不,是方圆五里以内的地方。哦,如果进去三里就罚的话,那自己主动加远了两里距离,不知道会不会有赏,斐雨再次做起了白日梦。
轩辕桓这才放心的一笑,一挥手道:「去吧,朕随时都会到风雅楼检查,你要小心了。」哼哼,绝不可以让母后成为自己最大的障碍,他轩辕桓身为大风开国以来最英明睿智的皇帝,怎么可以让这么荒唐的事情发生。当然,也绝不可以让洛洛知道母后的那一段过去,否则依他的性格,肯定又要不知死活的强出头,他可以对所有牵挂著这件事的人下手,但是洛洛,他捧在手心里的宝贝,他是绝对不希望伤害到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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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雨,过来。」在分别通往风雅楼和月华殿的十字路口上站定,华洛努力做出一副威严的样子向笨护卫勾手指头,以期等一下自己有足够的分量让斐雨满足自己的要求。
「干什么?」斐雨下意识的不进反退,脑海里想起轩辕桓可怕的威胁,十年的俸禄啊,他说什么也不能让它就那么飞了。
「你过来我再告诉你。」奇怪,这个眼里只有钱的笨护卫今天怎么变得这么精明了,华洛懊恼的想,继续耐心的勾手指头。
「如果是去月华殿,公子就不必说了,皇上下了死令,我不敢不遵命的。」索性把话挑明了,斐雨非常坚定的捍卫著自己无上的利益。
「这该死的轩辕桓,我就知道他捣鬼呢。」华洛不满的哼唧,眉毛一挑,索性也把话放开了:「说吧,斐雨,若你带我到太后姐姐那里去,轩辕桓会扣你多少银子。」哼哼,不就是银子嘛,他华洛可今非昔比了:「扣你多少,我给就是了。」
斐雨面无表情的回答:「十年的俸禄。」就见华洛一瞬间睁大了眼睛,额头上细小的冷汗不亦乐乎的冒出了一片,哼哼,他就知道公子给不起,就是能给起也不舍得给,装什么小尾巴狼啊。
这个该死的轩辕桓,也太狠了吧。华洛背著手转了两圈,这怎么办,十年的俸禄,怎么著也要千儿八百银子,这不是要自己的命一样吗?两只眼睛看向文风不动的钱鬼护卫,他放柔了语调:「斐雨啊,上次千千姐姐讲的故事你忘记了吗?你想想,太后姐姐多可怜啊,难道我们就能对这么可怜的太后姐姐袖手旁观吗?斐雨……」
「公子,你不必说了,我可不是皇上,不吃你这套的。再说了,别说太后的事我管不了,就是能管的了,陪上十年的俸禄这种傻事我也不会做的。」斐雨立场坚定的打断华洛的怀柔政策,在这一点上,他确实比他的主子轩辕桓强多了。
怀柔政策失败,而这么多银子自己也出不起,华洛终于认识到今晚若想去月华殿是不可能的。算了算了,太后姐姐的事情先放在一边好了,再另想办法就是。他不甘心的撇了撇嘴角,狠狠瞪一眼为了钱就泯灭良心的钱鬼护卫,闷闷不乐的回到了风雅楼。
然而更令华洛伤心的是,自从那日见到了惊为天人的太后姐姐后,轩辕桓就加紧了对他的守卫,每天要他去旁听早朝,然后一起批阅奏章,就连游园吃饭也都寸步不离的守著自己,更过分的是,他竟然连寒烟的府里也不让自己去了。
再说轩辕桓,他也有自己的考虑。素寒烟何等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看不出那天自己和母后的异样,他若想知道,不是他瞧不起自己的弟弟,只怕到了床上,两个回合不到就全被套出来了。如今华洛再一去,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