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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年了。”聂心妍低头说道，其实她也知道，师傅不是仙人，并非无所不能。何况有些事情，就算这世间真的有仙人，也未必管用。
虽然很难说出口，聂无双还是决定实话实说，聂心妍必须接受这个事实。还未等他开口，忽然意识海中传来葫芦的声音：“那人快死了。”
“不错，他快死了，你有什么办法？”聂无双心头一喜，葫芦器灵可是极少会主动说话的，难道他有办法？
换作别人，聂无双绝不会这样想，可他怀里的可是一个完美真实的小世界，一个完全新生的世界有什么样的能力，别说是他，这圣域之中，根本就没人知道。包括当年的三兄弟，也未必对小世界了解多少。
“没办法，他的身体出过问题，就算有生命之火，也无法继续燃烧，他死定了。”葫芦器灵平静的说道。
聂无双叹了口气，刚准备放弃，又觉不对，既然没办法，器灵这小家伙怎么会自己跑出来了？
“你定然是有办法，对不对？”聂无双问道，同时取出葫芦印，葫芦器灵一副懒洋洋的样子，抱着葫芦，与聂无双对视，眼睛清澈如水。
“我不知道算不算是办法，他活是活不了的，但如果让他死不成就可以了。”
“活不了？死不成？此话何解？”果然有点希望，聂无双连忙问道，取出了葫芦印，他可以不必用心念交流，而是直接对话，这样聂心妍也可以听到，省得自己再多作解释。
“小世界初成，可以分成多界。”器灵说道。
“有道理，继续说。”聂无双觉得自己想到了什么，却不能直观的表达出来。
“分出一界，专门供没有生命之火的生命生存，只要意识不灭，也不算是真正死亡。应该是，介于死与活之间的一种模式吧，我也不知道，还没有完全想好。”葫芦器灵一脸迷惑的说道，其实他和聂无双一样，并没有完全想通，只是觉得有这种可能性。
毕竟这是一个全新的世界，如果任由其发展，可能性是无限的。器灵作为这个世界的守护者，可以推动小世界的演变，同时也可以参与其中一些规则的制定。作为小世界真正的主人，聂无双同样有这样的权利，更能完全控制器灵。那器灵本就是与他的一缕神魂，融合在一体的。
“啊……我想到了。”聂无双手舞足蹈，兴奋的叫道，把心妍和器灵吓了一跳。还是聂心妍最先反应过来，尖叫道：“师傅，您能救哥哥了是吧，快救他啊。”
第447章永远活着
第447章永远活着
聂无双兴奋了一片刻，静下心来：“不急，让我将事情理顺一下。”说着开始回想起当年罗东讲的故事，那些故事是在六、七百年前讲的，不仅时间太久，而且本是与修行无关的东西，那些故事，即使在罗东所在的世界里，也仅仅只是故事罢了。
将内心深处的故事，一点点挖掘出来，很凌乱，多有缺失，半个时辰之后，聂无双终于将故事的脉络大至整理出来。在他用心整理的过程中，和他心念相通的器灵，也明白他心中所想。
“嗯，有点意思，一个完全灰暗的世界，一个由傀儡、机关人形成的世界？”葫芦器灵飞到聂无双的肩头，对聂无双回忆起的古怪世界，觉得很有趣，同时也在研究，是否能推动小世界演变，形成他所想的界域。这个界域，自然不可能是整个小世界，但可以成为小世界的一部分。
“不是傀儡、机关人，是骷髅、僵尸、黑武士、骨龙的世界，这是一个完整的世界体系，有着完善的规则。”聂无双解释道，解释的相当没信心，这些词汇，在修真语言之中，根本就没有，他完全是按当年罗东的发音，硬读出来的。
至于这些词汇的意思，倒是可以按当年罗东所讲，一点点描绘出来。毕竟在讲这些故事的时候，罗东说的很细，甚至在他的意识海中，按他自己的理解，将图型都画出来了。
“好吧，随便叫什么，就是一个完全没有生命之火，使用魂魄为能源的界域，算不上是完整的世界，这主意相当的棒。我很想见见你意识中的罗东，可惜他已经离开了。如果他还在，说不定我的小世界可以有新的架构，会多出许多有趣的东西。”葫芦器灵兴奋的说道，聂无双还是第一次看到，这小家伙居然也会兴奋。
聂无双兴奋的一拍双手：“没错，就是这样。”说完又觉不妥，带着几分疑惑的神情看向葫芦器灵：“我们在这里想的是好，可实际上能作到吗？”
器灵咧开小嘴笑了起来：“如果是一个世界，甚至是一个界域，那绝对不是短时间能够演化出来的，如果只是让他熄灭了生命之火后，保存神志的一小块空间，倒是不难，像这样的空间，要多少有多少。只是……”
“只是什么？”这小东西还真是折磨人，每次说话，都不说得完整，让聂无双的心提上吊下。新的葫芦器灵生出的时间不长，聂无双已经有点明白他的性格了。
灵识越强，智慧越高的器灵，越有自己独特的性格。像化骨那样的，看上去好像挺有性格的，其实只是遵循着器体的本身的性质，并非真正的性格。
“只是这个空间，最后能不能演化成我们想象的那样的界域，我无法完全把握，只能尽力。”葫芦器灵迟疑着说道。
“他的神魂能不能保存住？”聂无双问道，开辟这样的界域，目的只是为了保证聂飞虎的生存，至于界域的演化，其实他并不在意。罗东故事中不同的世界种类极多，像什么魔法世界、科技世界之类的很多，除非有用，否则他根本就不会花时间去控制改变小世界。他更想知道，自然演化出来的完美小世界会是什么样的。
“这个没问题，没有生命之火，保存神魂不灭，灵识不减，将成为这个界域里面最基本的规则。”葫芦器灵拍着小胸脯说道。
“那就好，动手吧。”聂无双终于可以松口气了，其实他对聂飞虎倒是没多少感觉，毕竟不是他一手带大的孩子，可他实在不忍心看着心妍难受。
两人的对话，聂心妍自然听在耳中，她并未插嘴，也没有询问，听得似懂非懂。可她听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哥哥即使失去了生命之火，在师傅的法器之中，会形成一个能够让他灵识不灭，神魂永存的空间。
虽然这与真正的复活，相去甚远，却已经足够令她满意了。
聂无双的话音刚落，葫芦印翻起，印面对准远处的聂飞虎，射出一道灰白色的光芒，这道光芒之中，居然带着一丝聂无双极为熟悉的死气。
“咦？这死气是纯净大陆中的死气？”聂无双轻呼一声。
“不错。”葫芦器灵随口应道，聂无双这才想到，不管是无情印，还是金葫，都曾经在纯净大陆使用过，特别是金葫，不仅吸收过死气、纯净海水，还吸收过天罡正气，风之精华、须弥空间等物。
虽然两件法器，最后融合成一体，形成了一个新的小世界，面积也比原来小了许多，可里面的精华，却全部被保留下来，成为小世界中的一部分。
灰白色的光芒，刚一接触到聂飞虎的身体，他原本不动的身躯，微微一阵颤抖，身上的衣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的融化掉，露出一身的皮包骨。
“啊”聂心妍惊呼一声，聂无双的眉毛微挑，忍住心中的惊讶，按当年罗东讲的故事，聂无双知道，接下来还会有更大的变化，这个变化，怕是聂心妍会有些难以接受。
“心妍，不必担心，会有些特殊变化，只管看着就好。这是唯一能保住飞虎神魂灵识的方法。”伸手在心妍肩头一拍，一道灵气化成镇魂诀，打入她体内，帮助她平复心中的不安。
“会怎么样……”心妍的声音有些颤抖。有些明白刚才两人说话中的某些意思，特别是骷髅这个词汇，刺得她心中难受。至于像黑武士之类的东西，她根本听不懂。
“化去血肉，只存骨骼神魂。”其实聂无双也不敢肯定，只是按罗东讲的故事，最终的结果应该是那样的。
“新的界域里，会是什么样子？”镇魂诀的作用很不错，心妍已经平静下来，只是心中的牵挂却不会减少。
“一个灰暗，没有生命气息的环境，天空会很低，到处都是死气，看不到一丝绿色，看不到一个生命。他会在这种环境下，吐纳死亡的气息，在死亡的气息之中，不过提升修为。”
心妍半晌没有说话，按聂无双所言，在心中幻想出一个死亡的世界，脸色微变，片刻之后又平静下来。不管那里的条件多差，哥哥的意识还在，他的神魂还在，算不上真正的死亡，或许有一天，能够将他救出来，再次点燃生命之火也说不定，虽然这种可能性实在太低，总比真正死掉要好得多。
聂无双没猜错，衣衫融化之后，身上的皮肤冒出一丝白烟，眼看着血肉翻卷，一丝丝融化掉，露出里面白色的骨骼。这个过程似乎非常痛苦，原本已经没了声息的聂飞虎，发出痛苦的呻吟声，没有化掉的肌肉，不停的抽搐着。
一刻钟之后，最后一团血肉消失融化，在他的头骨之中，留下一团灰蒙蒙的雾气，翻卷不停，全身的骨骼发出一阵阵脆响。
印中射出的灰白光线，并未停止，这次从头骨开始，缓慢的向下扫过，被光线扫过的地方，骨头明显硬化，颜色也变成灰白色。
少了血肉的麻烦，这次光线扫过的速度更快，只用了不到半刻钟，光线从最后一根脚趾骨滑过。忽然，那灰白光线发出一股强劲的吸力，将骨骼整个吸入小世界之中。
“糟糕”聂无双大声叫道，他眼看着在吸入的过程中，聂飞虎那脆弱的骨骼，左臂骨、右腿骨以及数根肋骨，飞了出去。
“应该没事，这些骨头可以接上，实在不行，以后再弄些骨头给他，慢慢接上就是了。现在他太脆弱了，需要时间吸收死气，小世界里的死气太少了。”葫芦器灵若无其事的说道。
在吸收骨骼进入小世界的过程中，他已经极力小心，最重要的是头骨中的那团灰色雾气，那是被死气感染过的神魂和灵识，是包含着聂飞虎全部感情和记忆的部位，至于几根骨头，在他眼里算不得什么。
“师傅，我什么时候可以看到哥哥？”聂心妍问道，眼睛里满是担忧之色，小世界收取聂飞虎的过程，看上去太过骇人，她怎能不担心？
聂无双转头看向器灵，葫芦器灵感应一下装入骨骼的界域，说是界域，其实刚刚演化出来的一丝空间罢了，面积小得可怜，只够那具骷髅坐在地上，头骨碰到顶，四肢无法伸展，除了它自己外，别人根本无法进入那片界域，其中只是一个箱子大小的空间。
别看这空间很小，却是完全按器灵的心意进行演化的，头顶上一片灰蒙蒙，四周充满了死气，地面上一半是泥土，一半是石头，光秃秃的。也正是因为空间是按器灵心意而化，因此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形成一个真正的界域空间。
好在这片空间，可以随着小世界扩展而扩展，小世界越大，这里的空间也会越大，并且生长出，与这片空间规则相适应的，带着死亡气息的生物。
“短时间内不行，那里的空间太小，别人进不去，而且进入这片空间，会产生一些不好的影响，由于界域还没有完全展开，里面的规则我也只知道一部分，其它的规则会在空间扩展的时候，自动演生出来。”器灵摇头说道。
“我哥还活着吗？”心妍问道，这才是她最为关心的，只要活着，她就有足够的时间等，身为元婴修士，她的寿元很长，等得起。
“活着呢，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永远都不会死，也不存在寿元的问题。”器灵点头说道，他发现，这样的世界好像满有意思的，以后应该花更多的时间关注这里。
第448章 你是何人
第448章你是何人
聂无双点了下头，伸手一指葫芦印，将它收入体内，至于小世界的演化，非是一朝一夕之功，那需要时间，很长的时间。
转过身，看着心妍打量片刻，满意的点点头，小丫头早已经长大，长成一个漂亮的女修，年纪在二十岁上下，这正是女修们最喜欢的年龄。
他最看中的，自然不是外貌，而是心妍的修为，她的基础是聂无双打下的，非常扎实。再加有足够的灵石资源，供她修行，修行成长的速度只是普通，却没有丝毫差错，极为稳健。
“看上去还不错，现在我们得去解决金莹的问题，你知道她出了什么问题吗？”聂无双笑着将心妍拉到面前问道。
聂心妍摇头说道：“心妍不知，金莹是发神经，见到那人就逃，而且不允许我们伤害那人。”
“没关系，金莹智力不低，应该不会乱来，我去看看。你将这里收拾一下，这里距离圣婴秘境太近了，时间过长，怕是会引来广陵剑宗的注意。”聂无双有些担忧的说道。圣婴秘境是一个固定的空间，无法移动，以广陵剑宗的能力，如果将注意力投向这里，难保不会发现秘境的存在。
聂心妍道：“师傅放心，此事早有计较，我哥的事情，众人皆知，非是秘密。布下的重重防线，反而更不容易引起别人怀疑。哥哥在此已经有三十余年的时间，广陵剑宗也先后多次派人查看，并无大碍。”
聂无双点头点，心妍心思细腻，倒不用自己多操心，何况这里是引派的根基所在，想来凌妙也早有安排。
踏上星梭，按心妍指点的方向飞去，利用小世界内的能源，让星梭飞行的速度与大乘老祖不相上下。
两日之后，到达了心妍所说的星球。
神识扫过，聂无双脸上露出古怪的笑容，真是见鬼了，前面逃得正是了金莹，后面一名元婴修士，用龟速追赶。
原本以金莹的速度，完全可以飞离此处星球，星域广阔无边，以金莹的能力，无论想飞到何处，甩掉此人，都是轻而易举之事。可金莹只是在逃，甚至有几分逗弄的意味。如果后面的元婴修士速度慢了，她就会停下来休息等候。
“金莹，你在搞什么鬼？”聂无双从空中飞下来，拦住金莹的去路，百十年来的时间，在金莹的脸上身上，看不到一丝岁月的痕迹。
“啊哈，终于来了，累死我了。”一看到聂无双，金莹很没形象的瘫坐在空中，不再逃跑。聂无双的神识在她身上扫过，发现金莹并无不妥之处。其实不用查看，他也知道，金莹远非后面的元婴修士能比的，单是速度，就相差太远。
聂无双一皱眉：“起来，注意形象，我早跟你说过，既然化成这副模样，就要注意自己的形象。”
一只化形灵兽，聂无双自然不会对她有任何要求，可如果这只化形灵兽的模样，与自己的妻子一模一样，那他的要求自然就有。就算明知眼前的并非是妻子，可看着金莹那副皮赖的模样，就会觉得很不舒服。
“知道了，累死我了。”金莹自然知道聂无双的习惯，无奈的爬起来，整理身上的衣饰，端端正正的站在聂无双身后。见聂无双目视前方，偷偷冲着他吐了吐舌头。
“再胡来，小心我揍你。”聂无双头也不回的说道，像是身后长了眼睛一般。别看他经常骂金莹，可金莹早就摸清了他的脾气，嘴上说得凶，却从来都是雷声大，不见一丝雨点的。
金莹并不懂什么是情，什么是爱，但她知道，自己化形的样子，与聂无双心中印象最深的那个样子是一样，他根本就舍不得打。
原本聂无双还想问问金莹，事情的始末，眼见得那元婴修士，以龟爬的速度，一点点接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