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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布衣忍不住问,“哪三个字?”
“他说的就是萧布衣三个字,然后就昏迷过去,再也没有醒来。”可敦口气并没有什么感情,“试问你若不是凶手,他怎么会在昏迷前喊出你的名字?”
见到萧布衣沉吟不语,可敦沉声道:“看来你无话可说,杀人偿命,来人,把萧布衣拖出去……”
“且慢。”萧布衣见到卫士上前,忍不住大声道。
卫士不管他的呼喝,已经按住他的双肩,就要把他向外拖去,可敦突然摆摆手,“你们先退下去,萧布衣,我倒想听听你有什么话说。”
卫士不听萧布衣的大喝,可敦一声令下,却是马上松开萧布衣。萧布衣心思飞转,整理下衣服,这才说道:“草民在中原久闻可敦的大名,听他们说可敦大义为先,忠于隋室,更兼有知人善任,宽待下人,极为草原各部落族人的爱戴……”
他一番马屁下来,自己都觉得脚面发烧,却也顾不了许多,话题一转,不等可敦回味,摇头道:“没有想到见面不如闻名。”
“大胆,竖子怎敢无礼?”带通天冠那人急声呵斥。
萧布衣心道,老子命都要没了,无礼算得了什么,他只是望着可敦道:“不知道可敦可否让布衣把话说完?”
“你但说无妨。”可敦一直都是声调威严,却没有什么波折,听不出心思。
萧布衣对这个可敦倒有点敬畏,因为常人都是有表情,可以判断心思,可这位倒好,让人琢磨不透。
“我记得有句话说的好,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萧布衣镇静下来,“这就是说做人做事总有个目的所在。草民本为布衣,苟全性命在,在盛世,不求闻达于天下,向来只求混饭吃而已。”
萧布衣说到本为布衣的时候,不知道怎么把诸葛亮的出师表想起来,本来想说苟全性命于乱世,不求闻达于诸侯,可想到乱世诸侯一说出来,如今天子在位,你说乱世,可敦是隋室宗亲,听到这话,那不用你苟活,直接就把你打死在帐下了。
急急的刹车,换了个说法,不免不伦不类,不过这时候也顾不了许多,萧布衣又道:“草民和马格巴兹一在中原,一在仆骨,远隔千里,才见一面,并无瓜葛,无名无利,没事害他作甚?草民虽不聪明,可也绝不蠢笨,如果要是害人,还留在这里酣然大睡,于理不通。草民分辨这些,知道马格巴兹从我毡帐出去昏迷,我是不能逃脱害人的嫌疑,可我想我也绝没有杀人的动机,还请可敦明察!”
正文 九十二节 见鬼
更新时间:2008…7…31 22:17:02 本章字数:4113
萧布衣一番急辩,眼看可敦不语,也不管她是否明白什么动机之说,趁热打铁道:“布衣本是草民,命如草芥,死不足惜。可我若是枉死,被暗中陷害之人看到,只有偷笑,那可真所谓亲者痛,仇者快。再说事后若是发现草民和此事毫无瓜葛,因此损了可敦的一世英名,那布衣可真的万死难赎其罪。”
他不文不白的讲了一通,嘴唇有些发干,连马屁带吹捧也觉得有点可耻,他没有想到塔格那么个直爽的性格,竟然有这么个深沉的老娘。转瞬想到说的有些问题,自己说亲者痛,仇者快,那不是和可敦也扯上了关系?
好在可敦没有注意他这个干亲关系,缓缓问道:“那你怎么解释马格巴兹现在的情况?”
萧布衣暗骂自己愚蠢,到现在才有机会想到取证据,只怕早被人毁尸灭迹,先把当时的事情大略说了遍,然后请求可敦让人去毡帐取那个茶壶,毕竟他身无长物,多出个茶壶茶杯是让人很诧异的事情。
“那为何只有马格巴兹中毒,你却没有喝那茶水?”可敦冷声问道。
萧布衣心思急转,“在下是个粗人,闻不惯茶叶的味道,更不习惯喝茶。马格巴兹见到在下不喝茶水,似乎他也口渴,这才抢了那杯茶水喝下,我常闻草原之上的奶茶味美,因此饮用的是马格巴兹带来的奶茶,才得无事。”
他一番解释倒也合理,可敦缓缓点头,让下人去他的毡帐。不一会的功夫,下人已经取来了茶杯茶壶,还有那篮子没吃完的饭菜。萧布衣暗舒一口气,心中却有了极大的疑惑,只是没有说出。
茶壶中还有剩余的茶水,可敦让人牵了个羊羔过来,灌羊喝水。羊喝完茶水后,不到片刻的功夫,已经颓然倒地,倒和马格巴兹仿佛。
萧布衣等待的功夫如坐针毡,等到羊如马格巴兹般倒地的时候,这才觉得自己运气还残留些,可羊羔的运气实在不好,它替了自己的一命,改天倒要为它超度下。
可敦沉默良久,这才问道:“你在这里可有仇家,你知道是谁想要害你?”
萧布衣一听这话,基本就是无罪辩解,却只能苦笑道:“可敦,草民才到仆骨,哪里有什么仇家?”
其实他想要真有仇家的话,只有可能是陆安右,不过不知道他是否在这里。另外一个想要自己死的就是梁子玄,不过这小子听说已到东都,自己和他没有什么杀父夺妻之恨,也不应该这么大费周折才对。所以说句实话,萧布衣对于有人对自己下毒也是大有疑惑。
可敦伸手一指婢女,“我的使女大部分都在这里,你看看可有为你送茶水之人?”
萧布衣名正言顺的在众女面前走一圈,看到杨肥燕瘦,都是大有姿色,双眼倒是吃了不少冰淇淋,回转后才摇头道:“没有。”
他早就知道没有,哪个傻子才会留在这里等自己指正,惹得一身麻烦。对于那个婢女是否是这里的人,他都是大有怀疑,但是仔细看看还是必须,倒不是他急色,而是代表他对这件事情的态度。
可敦又是沉思良久,这才说道:“萧布衣,这么说我倒是冤枉你了。”
萧布衣连道不敢,只说这件事很有古怪,怪不得别人误会,他为自己辩解清楚就可,知道还没有和可敦叫板的资格。
“羊吐屯,今天开始,你来负责萧布衣的饮食。”可敦突然道:“他若是死了,唯你是问。萧布衣,从今天开始,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要随意走动。”
萧布衣一怔,看到一个如同土墩一样的人走到他面前,微笑道:“萧布衣,走吧。”
这人个头不高,也就到萧布衣胸口的样子,脑袋不大,底盘很低,大腹便便,屁股也不小,仿佛个三角形立在他面前。
萧布衣心道可敦就是可敦,果然有识人之能,这种人不知道从哪里挖掘出来。本来还想借机说说商队的事情,转念一想,如今看起来风雨飘摇,商队不来更是好事。再说自己对韩雪真心实意,她应该帮忙才对。
羊吐屯在可敦面前还笑笑,一出牛皮大帐已经和那只毒倒的羊一样,没什么好脸色。二人一路无话,他带着萧布衣到了原先的毡帐,让人把腰刀匕首还给他,吩咐几句,无非是三餐有人送饭,他不要乱走,又说过两天的给他找个士兵把守,这才扬长而去。
他对可敦的命令阳奉阴违,这样的保护等于没有,萧布衣没有埋怨,知道自己无足轻重,能够莫名其妙的见到可敦已经是难以想象的事情,而能捡回一条命更是祖上积德,可这个祖上是千年后的祖上,还是萧家的祖上,那就不得而知。
空寂的毡帐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时候,他才有机会整理下一直思考的疑问。在可敦的牛皮大帐,他并不敢多说,实在是可敦不怒自威,哪个男人在她面前估计都有胆怯。萧布衣其实也多少了解一些可敦的事情。知道她的第一个丈夫是启民可汗,第二个丈夫是始毕可汗,却是启民可汗的儿子,不过她和始毕可汗没有血缘关系而已。
她是隋室宗亲,为了和亲的目的来到了突厥,他想要知道更多的事情,可是商人们都是绝口不谈,就算是杨得志都不算了然。
本来以为这样的一个女人处境一定会很凄惨,可让萧布衣大为诧异的是,她看起来很有权势,仆骨也算是铁勒大族中的一个大部落,她在这里占地广博,随意建了个大寨,无论从能力和势力来看,都强大的远远超乎他萧布衣的想像。
不再琢磨这个难以琢磨的女人,萧布衣开始琢磨自己的疑惑。
首先,谁要陷害自己?马格巴兹喝了那碗毒茶,很显然是李代桃僵。自己人生地不熟,如果排除了陆安右和梁子玄的可能,唯一恨自己的当然就是马格巴兹,可毒倒的偏偏是他自己,这倒让萧布衣有些疑惑。这小子临倒前叫了自己的名字,把自己拉了垫背,从迹象来看,这极有可能是苦肉计,可如此苦肉计都有送命的危险,如果没有人解救,他很可能一命呜呼,他真的恨自己如此之深,不惜性命?萧布衣摇头,既然如此,他苦肉计害自己的可能倒真的不大。
其次,马格巴兹中毒怎么会引起可敦的亲自询问,这本来可敦让几个手下处理就可以,萧布衣本以为马格巴兹在可敦心目中分量极重,可是看到他虽然没死,却和死狗一样,可敦看都不看一眼,也就排除了这种可能。转瞬想到,可敦难道听到韩雪说及商队的事情,不过想见自己一眼,嘴角一丝苦笑,萧布衣摇摇头,又排除了这种自作多情的念头。
第三个疑惑就是,凶手既然要下毒陷害自己,为什么不在自己被带离毡帐后取走茶杯,如此一来,自己证据一说不算成立,那可真的百口莫辩,她不带走茶杯和剩下的茶叶,是因为没有机会还是另有目的?
在可敦牛皮大帐的时候,萧布衣就有这个念头,可是一直百思不得其解,这会儿回到毡帐,更是觉得所有的一切让人郁闷,千丝百绪,没有头绪,不由长长叹息一口气。
这段时间波折百变,实在让他发现自己的能力渺小。
他叹息一口气后,突然愣在那里。因为他又听到一声长叹,好像回声。可这回声却是在自己身后传出来,萧布衣有些毛骨悚然,心道自己所坐的地方,身后就是毡帐,进来的时候就自己一人,叹息的又是哪个,难道是鬼魂发出来的?
跟着他发出一声叹息后,身后再没有任何动静,萧布衣一颗心砰砰大跳,无论如何也是不能回头,更不能感应身后是否有人。他有些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甚至觉得那是幻觉。
那一刻的恐怖实在难以形容,萧布衣只觉得脖颈都有些僵硬,想要转过头去问声是谁,却又怕谁都没有,更怕一张鬼脸贴在脸上,告诉他我是鬼。
平日的胆子不知道去了哪里,萧布衣只觉得可敦这个营寨突然间鬼气森然。半晌宁静,萧布衣终于恢复了冷静,心道自己也是鬼,就算有鬼又怕他何来。萧布衣想到这里,缓缓站了起来,霍然前行一步,手按腰刀,陡然转身,突然愣在那里。
身后没人!
这么说刚才不过是幻觉?萧布衣想到这里的时候,发现浑身都是冷汗,方才在可敦那里已经出了一重,这次又被吓出了一重冷汗。
长舒了一口气后,萧布衣缓缓闭上双眼,喃喃自语道:“最近实在有点紧张,倒搞的杯弓蛇影。”
他话一说完,看似要回去坐下来,却是蓦然伸手拔刀,一刀向身后劈了过去。这一刀积聚了他全身心之力,在萧布衣看来,已经算是很完美的一刀。他的身后绝对有人,他在放松的那一刻已经感应到有人,他相信自己的感应,所以他全力劈出了一刀。
可他的一刀还是劈了个空!他的身后还是空空荡荡。
萧布衣转身面对空空荡荡的毡帐,嘴角微微抽搐,突然做了个难以想象的决定,他不看背后,倒行过去,一直贴到毡帐这才停下脚步,嘴角已经露出了一丝微笑。
身后如果有人,要想取他性命实在易如反掌,既然如此,对方最少不会马上要他性命。想到这里,他不再挥刀,反倒长刀归鞘。
一个人影终于从背后飘出,轻轻的拍了他肩头一下,哈哈大笑起来,“好小子,真有你的,能够逼我主动出来的,目前你是第二个。”
萧布衣看到眼前这人,目瞪口呆,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那人微笑道:“怎么的,不欢迎我吗?”那人胡人打扮,头上毡帽遮住了大半张脸,如果在营寨行走,倒让人看不出破绽。因为可敦大营中固然有身着隋朝衣着的人,可是身着胡装的也不在少数。
他人看起来过了而立之年,但到底多大却让人琢磨不透,他的胡子实在有些特别,浓密非常,根根有如硬针,鼻孔有点上翻,一张嘴裂开了可以塞个拳头,他可以说是长的很丑,最奇怪的却还是他的一双眼睛,他竟然目生双瞳。
萧布衣见到那人的古怪,张张嘴巴,没有恐惧,表情只可以用欣喜来形容,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两次擦肩而过的重瞳大汉,居然会自动送上门来!
正文 九十三节 虬髯客
更新时间:2008…7…31 22:17:02 本章字数:4483
“恩公,怎么是你?欢迎欢迎,当然欢迎,只可惜我现在也算是阶下囚的性质,倒怕连累你,对了,你怎么进来的?”萧布衣见到大汉后,倒有些不知所言。
重瞳大汉笑了起来,“千万不要叫什么恩公,我一听这两个字就有些头痛。我前几天见到你的那几个生死兄弟,一见到我都是恩公恩公的叫个不停,我都听的耳朵起了茧子。”
萧布衣又是一怔,“你怎么会见到他们?”
他心中好笑,暗想世上事情奇妙非常,缘分的事情也很难琢磨,自己费劲心力想要接近重瞳大汉,却是总不能相见,几个兄弟倒是比他先一步见到此人。
“那夜我追赶月光,终究还是没有追上。”重瞳大汉竟然叹息一声。
萧布衣愣了下,转瞬醒悟过来,“你是说群马中的头马?难道以恩公,以兄台的本事,竟然还追不上它?”
回想当初万马奔腾,一骑绝尘的景象,那匹有如月色流淌奔腾的马儿又出现在萧布衣眼前,暗道月光这个名字倒也很是贴切,却没有想到大汉如此粗犷,起名倒很婉约。
重瞳大汉已经席地坐了下来,伸手一拍桌案,苦笑道:“不是那匹马儿,还有哪匹马儿能配得起月光的这个称呼?我本来想去锡尔河去找传说中的汗血宝马,不过路途实在遥远。我在帮你们解决掉突厥兵后,本来一路西行……”
看到萧布衣目光露出感动,想要说些什么,大汉慌忙摆手,“不用谢了,你们几兄弟说的谢谢,我这一生也没有听过这么多。”
萧布衣不觉莞尔,暗道这个大汉也是爽快的性格,自己莫名的劈他两刀,他却丝毫没有介意,还和自己谈笑风生,只凭这种胸襟,已经让人心折。
心中一动,萧布衣问道:“难道你去什么锡尔河的途中碰到了月光?”
重瞳大汉一挑大拇指,似乎知道处境尴尬,压低声音笑道:“你说的丝毫不错。我当初见到你们几个兄弟不离不弃,生死相依,倒让我着实感动下,是以出手救了你们的性命。那些突厥兵不讲道理,我就以杀止杀,杀的他娘的突厥兵怕了为止。”
萧布衣想到他当初的威风,缓缓点头,“以杀止杀,也只有兄台的身手才能做到这点,我们几个后来谈论,倒对你的武功钦佩不已。”
“这世上并非武功最为重要,还有太多东西我们无法追求。”重瞳大汉眼中居然出现点惘然,半晌才岔开话头,“萧兄弟,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的武功实在狗屁不通,最近好像高明些,不过也是高明的有限。”
萧布衣苦笑,若是别人说他武功不好,他嘴上不说,心里也是不悦,可是重瞳大汉说出来,他实在无话可说。
“我最欣赏你的当然不是武功,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