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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武周收敛了笑容,沉吟半晌才道:“张须陀地弱点在于他的忠,若是针对此下手,或有奇效。不过我们要去马邑。他在江淮河南一带,和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自然有旁人花心思对付,尉迟兄大病初愈,还请忍让为上。”
尉迟恭苦笑,“我有什么本事,敢和张须陀对敌?既然刘兄早有妙策,我就和刘兄前去马邑好了。”
刘武周大喜,早让手下准备妥当,把尉迟恭乔装成个孔武有力的武夫。混入城中的一商队带出去,杨义臣捉拿不到尉迟恭。心思早就淡了很多,尉迟恭出城并没有受到丝毫阻挠,不由佩服起刘武周地计谋。
刘武周也在商队之中,出城十数里。有人快马来到刘武周身边。低声说了几句。刘武周停下马来,目光中有了疑惑。
尉迟恭认识那个手下叫做陈平,当初在马邑也有过一面之缘,见到二人脸色凝重,不解问,“刘大人有何为难之事?”
刘武周脸上有了冷笑,“我手下说有人跟踪我们,不知道是谁,不过先杀了再说。”
商队本是刘家在下邳郡地产业。刘家在马邑本是富户,在关陇一带根深蒂固,认识的人颇为广杂,生意也多,人脉更广。从轻易救出尉迟恭可见刘武周的实力一斑。这家商队都是刘武周地手下。听到吩咐,早就到前方山脉转弯处埋伏下来。
众人虎视眈眈。等了良久,却不见身后有什么动静,更不见有人跟随。刘武周脸色阴晴不定,派手下绕路过去查看,等手下回转后,说并无人跟踪。
“看来我疑神疑鬼,闹个笑话,倒让尉迟兄笑话了。”刘武周摆手让众人启程,哈哈一笑了之。尉迟恭心中琢磨,暗想刘武周谨慎非常,这陈平也是小心的主,如何会搞错,他们既然说有人跟随,想必不假,只是跟随之人到底是谁,为何消失不见?自己从马邑认识萧布衣和刘武周,历经两年,官至行营副总管,只是没有想到转瞬成空又回到了原处!
陈平其实并没有说错,的确有个人一路跟随着刘武周等人。
只是他见到刘武周等人在山脚转弯处不见,就已经取道回转,自然没有撞上刘武周的埋伏。
那人回转径直入了城,来到闹市后,穿街走巷,行到一宅院的前面。叩门三下,院门自动打开,那人进了大宅后,见到一中年男子,低声耳语几句。男子点点头,挥手让他退下,这才前往大厅,见到几人围桌而坐,沉声道:“布衣,尉迟恭已经被刘武周派人救出去了,现在出了城,你有何打算?”
中年男子就是袁岚,围桌而坐之人有萧布衣,徐世绩,裴行俨一干人等。
在张须陀沿途各郡县发布通缉公文的时候,却也没有想到这些人无法无天,已经悄然地进了下邳城。
当然众人都是经过了乔装打扮,萧布衣没有了俊朗的外形,脸色黝黑,看起来和寻常的庄稼汉没有什么两样。裴行俨却是涂的脸色蜡黄,宛若一个病夫,任谁都想不到他是独闯千军地猛将。徐世绩还是一把大胡子,倒没有做太多地改变,只因为这种样子就是少有人识得,张须陀既然带着三将离开,他们几人在下邳城倒是不慌不忙,不虞被认出。
袁岚询问后,不等萧布衣回答,孙少方就已经皱眉道:“这个刘武周也是颇有能力,我们赶到地时候他已经救出尉迟恭,倒让我们白跑一趟。好在袁先生眼线众多,发现了刘武周的诡计,一直暗中监视他,不然我们真不知道尉迟恭到了哪里!”
裴行俨凝眉道:“萧将军,尉迟恭此人颇有领兵能力,如果能和我们联手,可图大业。刘武周心机如此之深,以后若是和我们为敌,尉迟恭站在他那面,不好对付!”
裴行俨雄心壮志,既然决定造反,当求做票大买卖。所以每多反言,考虑地只是王图霸业,既然造反,当求拉拢一切力量。不过他还是很服萧布衣,开始还是感谢提携之恩,可跟了萧布衣几天,才骇然发觉萧布衣的实力隐而不露,并非他能揣摩,不由心中大为振奋。
萧布衣嘴角苦笑,望着徐世绩问,“世绩,你是何看法?”
徐世绩摸了一把胡子,想了半晌,“其实我地想法和萧老大不同。”
“萧老大没说,你怎么知道就不同?”周慕儒一旁闷声道。
徐世绩笑起来,“我跟随萧老大这久,多少明白他地脾气。他算是重情重义之人,从这次冒险来救尉迟恭就可以看出。可他也从不强人所难,毕竟强扭的瓜不甜。这件事如果按照我的想法,那就是和尉迟恭说明一切,让他知道我们的努力,可按照萧老大的想法,多半想这件事就如此算了,尉迟恭求仁得仁,任由他去了好,在萧老大眼中,尉迟恭也是为难,若是强留,让他情何以堪?”
众人都是望着萧布衣,心中都以徐世绩所说为然,萧布衣默然半晌,“世绩所言不错,既然如此,我们出城吧。”
众人听到萧布衣拍板,并不反对,都是点头。他们唯萧布衣马首是瞻,既然跟随萧布衣,当然尊重他的决定。
袁岚安排众人出城,现在的袁岚虽无武功,可很得众人的器重,俨然成为萧布衣身边的军师。他做事井井有条,小心谨慎,也如刘武周般,把众人安排成商人出行。众人出了下邳城,折而向西,行到一处山脚,前方突然行出三匹马来,为首一人满脸地络腮胡子,倒和徐世绩的胡子颇为相像,见到徐世绩微微一震,嘴唇张了两下,轻声道:“世绩,可是你吗?”
大胡子身边有个后生,还有个端丽秀雅的女子,夹杂着英姿飒爽之气,见到徐世绩大叫道:“徐大哥,我们可找到了你!”
徐世绩见到三人,脸上突然露出异常古怪之色,萧布衣却是叹息口气,策马前行,丢下来了一句,“世绩,我们在前面等你。”
正文 二五三节 情何以堪
更新时间:2008…12…31 0:44:59 本章字数:7759
萧布衣策马前行,众人有明白,有不解,却都是跟随在萧布衣的身后。
徐世绩望着萧布衣等人远走,转过路弯不见,想必在前方等候,不由心下感动。
他也从未想到翟让居然也是乔装过来寻他,络腮胡子的男人就是翟让。他身边的一男一女就是翟无双和翟摩圣,也就是上次行刺萧布衣的二人。
徐世绩知道自己欠了翟让不少,可他现在欠萧布衣更多。
翟让虽是被李密施计救去,瓦岗众又因此对徐世绩满是猜忌,可徐世绩知道这和萧布衣无关,他还是因此欠了萧布衣的人情。当初徐世绩回转去见萧布衣,又逢上翟无双和翟摩圣被抓,萧布衣居然又把二人交给了徐世绩,让他去处理。至于翟让到底押到东都没有,萧布衣居然从没有问过。徐世绩总是在想,萧布衣不可能想不到他会放了翟让,翟无双等人,他如此冒险行事,说不准早就算计好了日期,准备造反,事后也的确证明了徐世绩的想法,萧布衣很多事情都是早有筹划,翟让是否被押到东都已经无关大局。
翟让,翟无双等人在萧布衣眼中当然是无足轻重,可在徐世绩眼中,却是有着沉甸甸的分量。徐世绩将翟无双和翟摩圣带出了梁郡城后,告诉他们瓦岗虽破,翟让等人还在,让他们回转就好,莫要再来行刺萧布衣,他能救得了二人一次,可救不了一辈子。翟无双半信半疑的和翟摩圣离开。徐世绩望着他们不见,心道自己还给翟让的人情也差不多了。
他起义极早,可这些年来地作为自己看来,也算是碌碌无为,杨广南下在徐世绩眼中来看,争霸天下的机会终于到了。他知道萧布衣也是着手准备,不由心中振奋。乱世正是男儿立功取业之时。跟着萧布衣应该大有作为,可他没有想到这时候又碰到了翟让!
他才说完尉迟恭是情何以堪,没有想到自己转瞬也是落到了一般田地。
见到徐世绩始终沉默,翟让叹息声。“世绩。我一直都觉得误会了你,可你也知道我很为难。山寨那么多人都在怀疑你,我不好为你辩解。无双回转后,告诉我是你救的他们,我当时就明白过来,原来你虽是离开了瓦岗,可一直为我们着想。就算没有李密,我想你也会放了我们,是不是?”
徐世绩终于道:“很多事情没有如果。过去了再也无法重复。过去的事情,不说也罢。不过寨主和萧将军大有恩怨,还请小心为上,早早的离去。”
翟让听到徐世绩称呼寨主,双眸含泪。“这有什么不敢。老夫这条命本是捡来的。如今他也是贼,我也是贼。也算是同盗中人,不再有什么利益冲突。更何况,如果能见世绩一面,老夫就算冒险又有何妨。”
他翻身下马,来到徐世绩面前。徐世绩犹豫下,也是跳下马来,“不知道寨主找我何事?”
“何事?当然是请徐大哥重回瓦岗。”翟无双大声道:“徐大哥素有大才,瓦岗没有你不行!”
翟摩圣一旁也道:“是呀,徐大哥,我和无双都是极力为你辩解,现在瓦岗众人对你都是消除了误会,寨主更是亲自前来寻你,徐大哥,瓦岗虽是被破,可我们根基尚在,如今有李密运筹帷幄……”
翟让咳嗽声,打断翟摩圣地下文,期盼道:“世绩,大伙都是热血汉子,难免有所误会,如今误会消除,萧布衣也是落草为寇,想必没有什么作为,你跟着他不见得会比瓦岗有发展,既然如此,不如今日与我回转如何?”么。
萧布衣嗯了声,跳下马,随便找块山石坐了下来。
孙少方有些急了,“萧老大,你总是这样不行。翟让明显是过来让徐世绩回转,你怎么能听之任之?尉迟恭被你放走了,眼下投奔了刘武周。如今又轮到徐世绩,他若是再走……”
“他若是敢走,我就抓他回来。”裴行俨按捺不住道。
萧布衣笑笑,“少方,如果现在杨广下旨,让你统领禁卫军,你会回转吗?”
孙少方摇头,“我只信跟着萧老大你才有出路。”
萧布衣望向裴行俨道:“那如果圣上下旨,封行俨你为大将军,所有事情既往不咎,你会回去吗?”
裴行俨摇头,“我只信跟着萧老大你,会有更好地前途,大将军算个屁!再说如今天下大乱,皇帝都不见得坐得稳,大将军的位置更是提都不用提!”
萧布衣微笑道:“你们既然都明白这个道理,徐世绩如何不明白?他如果舍我而取翟让,那我也无话可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很多事情,不能强求。”
裴行俨和孙少方互望一眼,心道娘要嫁人这是什么话,含义颇深,萧老大说话总是高深莫测,虽是不放心徐世绩,可见到萧布衣沉思中成竹在胸,都只能等待。风发的徐大哥。”翟无双催问道。林雷
“徐大哥,大伙都在等你,寨主亲自前来请你,这样还是不能让你回心转意吗?”翟摩圣不解问。
翟让却是诚恳道:“世绩,令尊也已经南下,如今在梁郡左右寻找你,我们却是早他一步先见到你,如果世绩抓紧的话,去梁郡就可以见到令尊。”
徐世绩是个孝子,翟让当然明白。当初拉徐世绩入伙,其实就和徐父有很大关系,翟让本意是想凭自己和徐世绩地交情,再加上徐父地筹码把徐世绩拉回来。他来找徐世绩也绝非一时冲动,而是因为深谋远虑。
只因为瓦岗被破后,翟让的不思进取。颇为软弱,求饶逃命之像被夸大到前所未有的程度。除了几个死忠外,就算是单雄信看他的眼光也是与以往不同。相反李密却是因为沉默稳重,更由于桃李子的传言,瓦岗附近的盗匪慢慢归附。他想起徐世绩在时。自己地风光,和如今的落魄迥乎不同,只觉得徐世绩固然脑袋聪明,可他才算是自己地蒲草,这才有寻找徐世绩回转地念头。
本以为提及到徐父,徐世绩回转也就义无反顾,没有想到徐世绩却是望了远方一眼,心道人与人不同,翟让比起萧布衣可是差的太远。萧布衣一直对他以兄弟相看。有胆识,有魄力,萧布衣的小心谨慎和翟让地优柔寡断截然不同。他以真诚待已,翟让却知道用家父要挟,自己枉称豪杰。犹犹豫豫地太不像话。
徐世绩心意已决。沉声道:“寨主,世绩如今身受萧将军器重。活着也快活,瓦岗只要有李密一天,就无我立锥之地。若是有一日李密离开,萧将军仁厚待人,寨主倒可和萧将军联手,可保瓦岗无忧,若是再过时日,只怕鹊巢鸠占,悔之晚矣。世绩言尽于此,还请寨主三思。”
他话一说完,转身就要上马,翟让有些着急,咕咚跪倒在地道:“世绩,你难道真地不肯原谅老夫吗?”
翟无双却是又气又恼,伸手去拉父亲,“爹,你这是做什么,难道天底下只有个徐世绩?徐世绩,你真地太让我失望!”
翟无双说到这里,眼圈发红,连连跺脚,翟摩圣冷哼道:“徐世绩,你要是走了,我们从此恩断义绝,何去何从,你好好考虑。”
三人三种态度,徐世绩止住脚步,回头望向跪在地上的翟让,突然上前几步。
翟让有些惊喜,才要说什么,徐世绩却也跪倒在地,向翟让磕了三个头。
众人错愕不已,萧布衣虽是安之若素,不理这面地动静,远方的阿锈周慕儒一直都是偷偷望着徐世绩的举动,见到徐世绩跪倒,周慕儒低呼道:“萧老大,不好了,徐世绩向翟让磕头认错了,你这仁义之举可抵不过翟让的厚脸皮!”
阿锈也说,“老大,你不是说过,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翟让不要脸了,你不见得能争得过他。”
萧布衣笑笑,淡然道:“若是徐世绩回转瓦岗,用腿就好,不用磕头。”
孙少方裴行俨互望一眼,缓缓点头。
徐世绩跪地道:“寨主知遇世绩,相救家父之恩,世绩一日不敢有忘。只是如今我心意已决,恳请寨主放手,他日寨主若是有难,只要招呼,世绩若是知道,断没有袖手的道理。”
翟让嘴唇喏喏两下,双眸无神,热泪流淌。徐世绩却是长身而起,翻身上马。翟让突然道:“世绩,当日我们在瓦岗所种之红柳已经甚为粗壮,还请世绩有朝一日回转看看。”
翟让还是不死心,想要以情义再拉拢一把。当年众人起义,立足瓦岗,徐世绩一时兴起,效古人之法,和众人栽下红柳一株,说是红柳茂盛之日,就是瓦岗兴盛之时。翟让这刻提及红柳,当然还是希望徐世绩念旧回转。
徐世绩马上怅然,半晌抱拳道:“寨主,当年世绩年少青涩,无知轻狂,现在才想起古人所言地真正深意,只是木犹如此,人何以堪,还请寨主保重。”
他说完话,拍马前行,再无留恋,更是头也不回转,转瞬消失在远方青草绿山处。翟让见到徐世绩不见,无力的坐下来,叹息一口气,“木犹如此,人何以堪?老夫老了,世绩也不帮我了。”
翟无双伸手去扶父亲,怒声道:“爹,你不用沮丧,如今李密来了,比世绩更为厉害,我们请徐世绩回转是念旧。他不领情只能说他不识好歹,是他的损失。等到瓦岗振兴之日,他多半回来求我们收留!”
“徐世绩的父亲如今还在梁郡……”翟摩圣突然道。
翟让终于站了起来,摇摇头道:“这件事情你们不要告诉世绩地父亲,就说我们还在寻找。这李密虽然厉害,也很有手段。对我又是一直很恭敬,可世绩两次提醒我提防。看起来不得不防呀。”
徐世绩纵马来到路口转弯处,见到萧布衣几人已经上马,凝望萧布衣道:“多谢萧将军等候。”
萧布衣懒洋洋地笑道:“世绩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