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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的父亲就是在当时为保护风天齐而死的。
“不过,我一向记取教训。”阴鬼继续说:“这次我只拿出一颗。这把枪中有五颗子弹,你们四个加上这个丫头正好五人。你们可以自由决定谁要先来,幸运的话,你们当中会有一人逃过子弹中身的命运,到时这剩下的人就可以和我好好的决斗了。”他暂停说话,真的从枪中退出一颗子弹,一边动作,他一边接着又说:“当然,你们可以不接受我这个游戏。如果真要打起来,我的胜算自然是少些,但是我一定会找这个丫头陪葬的。”
他的威胁让风驰日一震。他不能拉着兄弟拿性命陪他,但是让雨娃受伤,不,他连想都不敢想。
挣扎间,雷洛已经开口了;“我们接受。”他知道东方和西门不会反对的。
“你们……”风驰日迟疑了,但是接触到三人温和但坚定的目光时,他动容地道:“谢谢!”
“看来你们是达成协议了。”阴鬼次序冷一笑,“将枪丢掉。很好,谁先来呢?”
“我!”风驰日第一个站上前。
阴鬼脸上闪过邪恶的笑。
枪响时,甯雨娃脸色一白,风驰日也跪了下来,鲜血从他的右臂汩汩涌出……
“可惜啊!偏了点。不过即使如此,就算你能留到最后,也不会是我的对手。”阴鬼嘲笑的说。他是故意的,他根本就不打算让他们痛快的死,不好好的折磨他们,他是不会甘心的。“我来。”雷洛站前一步。他低头瞄瞄枪的距离,杀父之仇他是一定要报的,废了一只手臂算什么。他计画着如何借由伤势蹲下,拿到枪后又如何取阴鬼的性命。
砰!突来的一记枪响在众人毫无预期下响起,让整个情势瞬间逆转。
阴鬼握着枪的右手腕突然中了一枪,手中的枪跟着掉落。雷洛等人见机不可失,一个翻身捡起枪,纷给指向阴鬼。
阴鬼的动作也很快,他以左手掏出藏在身后的枪,眼看一场枪战就要爆发。
西门进阴鬼的左肩射了一枪,让他高举着枪的手疼痛得垂了下来。没有耽误一秒的时间,他冲出房间,以最快的速度来到前院,途中还差点撞上正在检视现场有无其他埋伏的中天等人。
可惜对方的速度也不慢,当西门赶到屋外,只来及在朦胧的月光下看到一抹绿色的身影越出墙面,最后消失的是一串长长的发辫。
“女的。”西门冰冷的眼神闪过一丝饶富趣味的光芒。
冥想中,几乎同时响起的两杨枪声划破沉黑的大地,而后一切趋于平静,夜,更深了……
创立数十年的易门是个令黑白两道都有所忌惮的黑道组织,凭借组织中严格的信条和规矩,凝聚了组织中牢不可破的团结力。没有人敢断言这个组织会存在多久,甚至没有人会预测到它终有解散的一天,直到二十年前。
当时的易门老大风天齐聪明睿智,将易门推向高峰。但是他并没有经此而自满,相反的,他的深谋远虑让他知道唯有走向正道,才能开创出另一番局面,所以他大胆的提出解散易门的构想。这个计划一提出,立刻在组织中引起极大的反对。其中反对最强烈的就是当时组织中的第二把交椅——人称“二哥”的阴鬼。虽然他阴僻的个性让人不易亲近,但是他对组织的中心程度却是任何人都肯定的。
风天齐早预期到会有这股巨大的反对力量,他明白众人会反对的主要原因是日后的生计问题,于是,他准备了周详的计画,一一到组织的个个大老家中游说,采取个个突破的方法。国外,他也将组织底下的赌场、酒家逐步转型,成为正当的营业场所。这样双管齐下的结果,一年后,手下渐渐接受风天齐所提出的计划,也慢慢习惯正当谋生的生活,反对的声浪于是不再猛烈。除了阴鬼!
自幼加入易门的阴鬼对风天齐的游说并不动心,他间经表示易门是他的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切,他不允许任何人摧毁它。由于当时阴鬼的地位不容小看,风天齐不能将他的意见置之不理,为此,风天齐便设了个局。
他召开了组织代表大会,在会中,他重提解散之说,并故意以言语刺激阴鬼。当年年轻气盛的阴鬼,在激愤之余撂下狠话,威胁若将易门解散,便要风天齐陪葬。这样的举动在门规严格的易门是大逆不道的行为,原先支持阴鬼的手下因此也改变立场。当时,风天齐引用门规,以“以下犯上,对组织不忠”的罪名,将阴鬼逐出易门,随即宣布解散易门。
成了“易门最后一个叛徒”的阴鬼至此终于知道自己被风天齐设计了。愤怒的他决定要报复,于是掳走了风天齐最疼爱的孙子——风驰日。
“为什么不直接找风天齐?”甯雨娃不解的问。
她现在正在自己的家中,怎么回来的她也不清楚。只记得那一天才刚离开风驰日的家中,她便被人攻击,醒过来时人就在一栋破旧的的房子里。隔两三后,风驰日突然带了几个人来,当时她感动各几乎要落泪。不久,双方开始枪战,然后……她就不记得了,再次醒来就在家里了,而心宁也在身边,并且对她说了前面一串的故事。
“也许他觉得直接杀了风天齐,不足以消心头之恨吧!”席心宁拨拨长发,很有见地的说:“他想让风天齐也尝尝推动最重要东西的痛苦,所以他才会挑上风驰日下手。”
“后来呢?”
“后来就跟你的遭遇一样啊。风天齐带着手下找到阴鬼的藏身之处,阴鬼便以俄罗斯轮盘的方法轮流玩弄风天齐和风驰日的生命。”她感伤的说:“那一枪原本该打中风天让步的,但是他的手下雷正刚帮他挡下了。”
“雷正刚?他是……”
“没错,他就是雷洛的父亲。”
“难怪。”甯雨娃恍然的点点头,她想起当天雷洛看到阴鬼时,那种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的眼神,原来他们之间有这一段渊源。
“后来阴鬼虽然逃走了,但是在打斗之间却被当时年仅八岁的风驰日刺中大腿足足休养了八上月。从些,阴鬼和风、雷两家的仇恨就真正结下了。这次遇上了,自然要有所解决,牵扯到你算是意外。不过幸好风驰日帮你挡下子弹。”
“他帮我挡子弹?”甯雨娃震惊不已。
“对啊,你不会吓傻了,连这也忘了吧?”席心宁张大嘴巴,忧心的看着她。甯雨娃细细的回想昏倒前的情形。对了,是他救了她!
看到风驰日中枪后,她果住了,完全没有察觉自己哭了。等到回过神,脸颊上已经湿透。然后不知道谁开枪打中阴鬼,他的枪突然掉了。众人趁此机会快速的捡起枪。在阴鬼来得及向她开枪之前!枪打中他的左肩。当时她以为他已经没有反击能力,但是他突然又举起枪,朝她的方向射来,她只看到一个更快的影子冲向她,然后她就没有意识了。这么说来,那个影子该是风驰日罗!
“真是他?”她喃喃的说,眼神充满感动与困惑。“可是,为什么?”
“你想在没有血源关系的前提下,一个男人会为个女人不顾生命,理由有几个?”席心宁一脸“你真是白痴”的促狭笑容。
甯雨娃顿时红透了脸。会吗?难道是因为……
“枉费他这么牺牲。”席心宁愿意同情的说:“真是赔了‘手臂’又折兵啊!”
“你是说他的手臂……”甯雨娃果然紧张不已。
“这我就不知道了,你得自己去医院看。”
“医院,这……”甯雨娃又犹豫了。她已经决定不再见他,如果现在去,她的决定会不会就此瓦解?虽然他救了她,可是如果理由不是她所想的呢?
“雨娃,你啊,什么都好,就是太钻牛角尖。”席心宁鼓励她,她知道雨娃心里想的。“想算不是预期中的结果,也不见得不好。友情也好,爱情也罢,都是难得的。”说完,她忍不住又取笑:“况且只有你还在怀疑他的感情。”
甯雨娃听着好友的数落,也不禁觉得自己真的太小家子气,再怎么说,他都是因她受伤的,她去年看看他总是应该的。“好吧,我去!”她起身便要往门口走去。
“等等!”席心宁笑得很开心。“还说不想去,明明就急得很。不过,再怎么急,仪容整齐是最基本的礼貌,你不会打算就这样过去吧?”
甯雨娃低头一看,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她真是昏头了,她的衣服经过一连串的折腾,早就肮脏不堪,好几处都磨破了,而她居然没发觉。
待她换装完毕、简单梳洗耳恭听后,出门前突然想到不对劲。她纳闷的瞅着席心宁,“你怎么会知道阴鬼和风、雷两家那么多的事?”
席心宁但笑不语,看来她这个又纯又蠢的好友跟着风驰日久了,也逐渐开窍。
来到医院,甯雨娃从护士口中得知风驰日在一个小时前开刀完毕,手术顺利,目前人已经推到特等病房休息。
听到他没有大碍,她这才放下心,只是思绪依然复杂。问明病房的所在,她怀着忐忑不安的情绪来到病房门口,却迟迟没有勇气打开那扇门。
良久,她深吸一口气,终于鼓起勇气扭开门把。病房中,一群人将病床团团围住。由于人数比她想像的多,病床上的人又被众人围住,看不到脸,她几乎要怀疑自己走错了——如果不是她在夺门而出前看到雷洛和东方拓。
病房中的八、九个护士看到她的出现全部闭了嘴,并且主动腾出窨,让她能够看清病床上的人。
这一望,让她的心跳不听使唤的加速猛跳。风驰日目光锁住她,她觉得自己全身像着了火,这让她不由得低下头,希望不看他就能稳住自己的情绪,只是效果产东是很好。
众从看着一言不发的两人,互相打了个暗号,便很有默契的走出病房。
病房门被带上后,空气中因突然多出来的空间而显得怪异,过分的沉默造成极度的尴尬。甯雨娃不禁暗暗心焦,她努力的想找个话题打丰收沉默。
“过来!”她还来不及找到话题,风驰日倒是先开口了。
虽然是命令的字眼,但是他的旅顺气中的温柔却让甯雨娃感到自己被宠爱。她无法拒绝的走到床榻边,因靠近他而起了一阵战栗,她勉强要自己镇定的抬头看他。
“你还好……啊!”她轻声惊呼,瞪大双眼看着他突然猛抓住她的双臂。
风驰日握住她的肩,灼热的双眼由到下,再由下到上的将她审视几次。好一会儿他勾起了笑,收回梭巡的眼光,定在她写满疑问的大眼睛。“你没事就好。”
他满足的语气让她有些震憾。“谢谢你救了我,你受伤了?”她注意到他右臂及胸前都缠满了绷带,她心疼水已,不自禁的伸手摸向他胸前的绷带。
风驰日松开抓住她肩膀的手,左手覆上她放在他胸前的手,右手则下滑环住她的腰,让她顺势跌坐在病床上,圈进他的怀里。
“为什么离开?”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对她提出疑问。
突然听到问题的甯雨娃恍惚了一下,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后,便将头转向一边,帮作不在科的回答:“事情都结束了,我当然该;回‘我自己’的家。”
“你都知道了?”风驰日并没有因她的无所谓而生气,他听出她语气中的撒娇,也知道她之所以不敢直视他,正是因为她在说着违心之论。
“如果你说的是你来台湾找老婆的事,我知道。”她的心底泛起浓浓的酸意,她觉得自己快被这股酸意呛得窒息。他是什么意思,故意向她示威吗?
“所以你就吃醋离开了?”他勾回她精巧的下巴,让她直视着他。
“谁说我吃醋?我干嘛要吃醋!”他眼底的笑意激起她的火气,爱上他已经很可怜了,难道还要接受他这样的取笑?可恶!
风驰日爱怜的捏捏她粉嫩的脸,贼贼的笑着。“瞧你红透了脸,你还敢说你没有吃醋,至于你吃醋的理由嘛,当然是……”
“是什么?”
“你爱我啊!”风驰日凑近她的脸,以自己的鼻子摩着她的。
“你……别……别瞎说了,我才不爱你呢!”
“是吗?”风驰日故作可怜状,“那我不是太吃亏了?”
“吃亏?什么意思?”
甯雨娃迷惑的看着风驰日,一注视到他的眼睛,她的心跳不由得漏了两拍。
他深幽如潭的黑眸漾满柔柔的深情,款款的凝睇着她,那种勾魂摄魄的专注,就像要探到她灵魂的最深处。
“我爱你!”风驰日柔情的宣告。
“你……别开玩笑了。”她压下心头窜起的兴奋及几科冲出眼眶的泪水,冷冷的说:“这一点也不好笑。”她差一点就信了他,差点就以为自己抓幸福,如果不是他妹妹的话突然响起:哥哥只是玩玩而已。
风驰日根本不给她逃避的梵会,他霸道的转过她又躲着他的脸,牢牢的用双手定住她。“我不会拿自己的感情开玩笑。”他因她曲解他的心意而微微动怒,但看到她受伤的眼神让他的心又软了下来,“我真的很爱你,好爱好爱你。”
甯雨娃再也止不住内心的激动,她的泪水如同堤坝般不停的滚落。他说他爱她!
风驰日疼惜的将她搂在怀中,忘情的亲吻她的发顶。她这个惹人怜爱的小东西,被他爱上是这么不堪的事吗?他失笑。
甯雨娃终于在他胸前的绷带惨遭她的泪水茶毒前稳住情绪,不过她仍赖在他温暖的胸前。“可是你说你不相信爱情。”
“那是因为我不知道会遇上你。”风驰日温柔的抚摸她的秀发,觉悟的自动控制:“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爱上你,也许从你闯进饭店的那一刻就开始了吧!你的每一个表情都牵动我的情绪,我发现自己居然明白了柔情的意义。不过我只当那是一种迷恋,日子一久,热度就会退了。当你离开时,我痛苦得几乎发狂,但我仍没有想到原来我早已深深爱上你。直到你被阴鬼捉走,我这才发现我根本不能忍受你有一丝伤害。当时我告诉自己,救回你以后,我要将你牢牢的锁在身边,让你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再离开我。”
甯雨娃听着他的告白,心头涨满感动,更偎紧他。
“说来还得感激阴鬼点醒我这个笨蛋。”风驰日自我解嘲的说。
“为什么?”
“阴鬼捉了你之后,送来一封信。”他轻笑。
一封信会有这么大的功用?甯雨娃不免好奇。“我看看。”
风驰日腾出一只手,拿出一旁的外套,掏出那封他一直带在身上的信。
甯雨娃阅读着信的内容,其中不外是一些自鸣得意的字句,交代了她被绑的事和救她的时间之类的。她颇觉无趣的看着,直到看到了信上的最未一行。
如果她对风驰日的爱还有任何的不信任,那不仅风驰日是笨蛋,她列是不折不扣的大笨蛋。原来他对她的爱明显到众人皆知了!
我终于找到你的弱点了,你要怪就怪自己不该动情吧!这丫头既然是你的最近,我就要你尝尝失去最爱的痛苦。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是你自找的!
她的泪又不听使唤的滴下来,只是这次是喜极而泣。
“你怎么哭了呢?”风驰日慌了手脚,他连忙的擦去她不停流下的泪水。
他急乱不知所措的反应让她破滋为笑,眼前这个男人真是爱惨她了。
擦去泪痕,她展露出最灿烂的笑容,美得让他失了神。
“雨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