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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震东知道在西方男人被称为";骑士";就是英雄的意思。
";你灌我迷汤,我不会上当的。";
";才没有!我真的这么认为!";年冬蕾近乎激动地睁大双眼说。
倪震东一阵微愕后,轻笑着说:";算你对吧。前面左转就是我投宿的旅馆。";
???
年冬蕾呆立在一旁,看着倪震东办妥一切手续。
这是一家民宿,只有六间房间,而且全满了。
趁老板转身去拿钥匙之际,倪震东向年冬蕾睨了一眼。
";你打算怎么办?";
";再找别家。";年冬蕾向转身回来的老板询问:";这附近还有别的旅馆吗?";
";有,整条街都是,你可以住进任何一间屋子。";老板将房间钥匙放在柜台上后,兀自坐下,抱胸闭眼。
年冬蕾心中一沉,知道老板指的是";民宿";,但";民宿";必须经官方的旅行社介绍,况且现在深更半夜,人们都呼呼大睡了,哪里还会爬起来招待她呢?
她看见倪震东拿起钥匙,尴尬地笑一笑。
他恶意的笑道:";我不介意今晚有女伴分享我的床,你考虑考虑。";
年冬蕾听了倏地瞪大眼,心中不悦地想,没想到他也是个登徒子。
";再见。";她转身走出大门。
倪震东淡漠地看着走出去的倩影,他知道他挑的对象不好上手,正因为如此,他得更有耐心地布设网子,等待收网时机。
突然一件东西吸引相隔十公尺他俩的注意。
一只白鸽飞下来停在年冬蕾的肩膀,她苦笑地看着它。
这只白鸽想必经常流连广场,习惯人们的喂食,希冀这时候她也能喂它一些东西,不过它不知道她也和它一样得餐风宿露。
年冬蕾抚了白鸽几下,两手捧高往一晃,将它送向天空。
他看到这里,心中一笑,慢步到她面前站定,把钥匙递给她说:";拿去吧,房间给你住了。";
年冬蕾仍不太相信地看着他。
";你不是说过我是'骑士'吗?我总不能令你失望吧?";
年冬蕾接过钥匙,仍不敢相信他会这么做。
";那你呢?";
";找朋友,也许他会收留我一晚。";
";要是你的朋友";
他打断她的话,";这你就甭操心了,晚安。";说完,他走向街口。
年冬蕾在他走到街口时叫住他,";倪先生!";
一阵急促的跑步声在古老的石板路上响起,他转过身面对她。
年冬蕾跑过来抱住他,呵着白气,轻轻的说:";谢谢你。";
离开他怀抱时,年冬蕾仰脸看他最后一眼,很自然的她跳起脚尖亲了下他的脸颊。
";再见。";她轻声说完,转身跑回旅馆。
看着她走进旅馆门口,倪震东这才转身走出街口,紧绷的表情让他看起来仿佛正酝酿一股怒气。
忽然,他绷紧的脸放松,唇边挂着一抹笑意,笑她的傻气,笑她少不更事,笑她天真浪漫,笑她……他渐敛脸色,读出自己目前的心思。
从来没有一个女子可以让他如此心猿意马,刚才她那一吻,也不枉他为她花那么多心思、下那么多苦心了。
他走过一条街,来到一扇门前敲了下,开门的人认出是他,立刻露出笑容。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门合上后,屋主笑着向他抱怨。
倪震东笑说:";差点不来了。";
从屋内传出的愉快笑声听来,倪震东在这个";陌生之地";受到了热忱的招待。
???
翌日一早,阳光从半掩的窗帘洒进来。
年冬蕾像被柔软床铺吞噬般,舒适地陷在温暖的被里,安详恬静的睡相教人不忍惊扰。
她伸了个懒腰,发出舒服的呻吟声,身上的被子滑下腰际,露出只着内衣的酥胸。
迷中,她仿佛听到脚步声。
";妈?是你吗?";半睡半醒中,她感到有人在床边轻缓地坐下来。";我作了个梦,梦见我到了一个陌生的城市,不知往哪里去,真的好可怕。";
她翻过身来,脸向着床边的人,意识渐渐清楚。
她脸上浮现甜美的笑容,";幸好一位骑士出来救了我,妈……";这时她完全睁开眼来,一时还认不出床边的人不是她妈妈。
";早安。";
随着这声低沉的声音,年冬蕾震愣了下,立刻坐起身。
";早。";她警戒的拉紧身上的被子。";你……怎么进来的?";
";清洁的仆妇有钥匙,我在楼下等了一段时间,于是请她开门让我进来,见你还睡着,所以没有吵你。我也没等多久,我是指进来之后。";他完全没有抱歉的意思。
年冬蕾自知没有指责他的立场,毕竟这间客房是他好意让出来的。
";可不可以请你回避?我要起床换衣服。";
年冬蕾明白刚才他应该看到了,目前她身上只有一件贴身小衣。
她的行李都不在身边,更没有睡衣可以更换,所有的衣服都披挂在椅背上,在他刻意欣赏的目光下,她很难若无其事走下床。
倪震东并没有多所为难,立刻起身走到门外并把门带上。
年冬蕾一见到他关好门后,立刻掀开被子,抓起椅背上的衣服,冲进浴室。
三十分钟后,她整装完毕,提着琴盒,拿着钥匙出来准备退房。
到了楼下柜台,年冬蕾发觉房间费用倪震东早一步付清了,她只需交还钥匙便可以走了。
两人走在街上,年冬蕾提出了抗议。
";我不认为房间费应该由你来付,钱应该我来出的。";
";可以呀!算你五千块福林。";
";五千块福林……换算成美金是……";年冬蕾屈指心算数字。
";哈哈哈……别算了,这点钱我还付得起。";倪震东今早的心情好极了,全因为身旁这位坦白率真的女子。
";二十五块美金,或许他们会接受刷卡。";她转身欲往回走。
他立刻拉住她,";家庭旅馆很少有这样的服务。别跟我谈钱了,告诉我,你今天决定做什么?";
";我要坐火车到华沙和同学会合。";
";嗯……";倪震东一面走着,一面沉思。
";那你呢?";年冬蕾兴致勃勃的问。
";我要去德国。";倪震东瞧了她一眼。";本来还想邀你一块去。";
";德国是我们行程的下下一站。";年冬蕾回以抱歉的微笑。
";你们计划待在华沙几天?";
";两天。由于我迟了一天,明天游半日后就得乘车前往德国。";
";也就是说,你到华沙只待半日而已。";
";怎么说?";
";哪,即使你搭了今早第一班前往华沙的火车,到达那里也已经是夜晚了,青年旅舍可不是什么观光景点。";
年冬蕾蓦地停下脚步。";你怎会知道我们投宿在青年旅舍?";
她突然想起前往布达佩斯的火车上,整段行程中一直有挥之不去被注目的感觉,伴随着无所适从之感,和在维也纳市立公园里遇见他刹那的心慌意乱是一样的。
倪震东脸上揶揄的神色未退,脸上的笑容更大了。
";以我待在东欧五年的时间,我还不至于不晓得青年旅舍是学生们选择住宿最多的去处吧?";
";哦……抱歉,我反应过度了。";话虽如此,她心中那微微的慌乱仍无法平复。
";心存保护自己总是好的。";倪震东投给她一记不介意的眼神。
";不,你如此帮助我,我还用严厉的态度对待你,我为自已的行为感到羞愧!";年冬蕾摇着头,不能原谅自己的多心。
他的神情甚为愉快,脸上带着奇异的笑容看着她。
";如果你真无法原谅自己,那何不接受我的邀请?到了德国,你可以和同学会合,途中我也有个伴。至于这一天半的时间,你可以用你的琴艺来回报你的感激。";他顿了下,才笑说:";这样不过分吧?能趁此机会听到未来音乐家的琴艺也是我的荣幸。这是车票,你考虑考虑,再见。";
倪震东没有等她回应,将车票塞进她手中,点头致意后大步离去。
年冬蕾低头看着手中的车票,再看他逐渐走远的身影,整个人怔住了。
怎会变成这样?
步出旅馆前,她根本不知道这一段路走下来,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他留下一张火车票,邀她同往德国!
她有种感觉,这一切似乎都是他安排的,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还是这一切只是她多想了?
???
昨夜冷寂的车站,今早已是另一番热闹景象。
时间还很充裕,年冬蕾在车站大厅里来回踱步,她的心高悬着,犹豫不定。
她不明白他邀她同行的真正理由何在,耳边响起了他的话
能趁此机会听到未来音乐家的琴艺也是我的荣幸。
这是表面上的理由,那么旅途上有她陪伴才是他真正的理由了,听她的琴艺只是借口罢了。
年冬蕾想清楚了这点,心跳的速度并没有因此而稍减,脸上反而泛起淡淡的红晕,她选了一处僻静的角落坐下来思考。
老实说,她对他并无恶感,相反地,对于他总是在她需要帮助的时候适时出现,无形中让她产生崇拜英雄的心理,她不是称呼他为";骑士";吗?
她不得不承认,在她心中她是喜欢他的。
另一个犹豫的理由是他那危险的气质。
她一直想逃避这个感觉,但总是挥之不去,从维也纳市立公园里被他扶住的那时起,直到现在仍无法磨灭。
她摊开手中握得发烫的车票,上面印着几个宇:德国汉堡,头等车厢。
她知道最好别用这张车票,但心中另一个声音在怂恿她:去吧,去吧,他年轻英俊,矫健挺拔,和他在一起会是一段美好时光,他不是一直在扮演";骑士";的角色吗?他虽然有危险气质,但他对你是安全的,他是正派人物不是无赖,你放心好了。
她看着放在腿上的琴盒,心想:如果他真能欣赏我的琴艺就好了。
年冬蕾叹了口气,站起来。她决定了,就照他说的,欠他的钱和人情就用她的琴艺来报答好了。
第三章
当倪震东踏进头等车厢,车厢内另一名乘客随即站起来。
";嗨,倪先生,我来赴约了。";
这声微弱的招呼带给倪震东不小的震撼。
他外表看起来十分沉静,如果不是他嘴角隐隐的抽搐泄漏了他的情绪,很难发觉他此时内心有多么激动。
";嗯,欢迎。我走进来之前还在想你会不会来呢,坐啊!";
尽管他的语气平静,年冬蕾仍听得出他很高兴看到她在这里。
她依言坐下,";我留了话给华沙的同学,改在海德堡会合,所以我会比你早下车。";因为他的出现,年冬蕾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好,我会吩咐侍者,到时候提醒你下车。";
他随意把小旅行袋放下,然后脱掉大衣,吊在墙上的挂勾,侍者这时候敲门进来。他向侍者吩咐饮料和午餐菜色。
这列驶向德国的火车,头等车厢豪华舒适,票价当然也不便宜,从他熟悉头等车厢乘客享受的服务看来,年冬蕾猜得到他一定常搭火车。
";午餐我帮你点了海鲜,如何?";倪震东掉头过来问。
年冬蕾无异议地点头道好。
侍者退出去后,年冬蕾冲着对面而坐的倪震东一笑,开始找话题聊。
";你一定常搭火车吧?";
他懒懒一笑,不太惊讶地回问:";是,你看得出来?";
";嗯,从你进来后的习惯动作猜出来的。";
";我是常搭火车,即使需要花上一个星期的时间在火车上,我也乐意。";
";其实有一种人是怕坐飞机,所以才会以火车为交通工具,你是不是这种人啊?";年冬蕾张着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等他做出反应。
倪震东噗哧一笑,";你故意的是吧?想看我生气没那么容易。好吧,我承认我讨厌飞机是因为有点怕它。";
";不是有一点,是非常害怕。";年冬蕾被自己的结语逗得格格发笑。
换做别人,倪震东可能不会那么心平气和任人取笑,但对方是位勾起他无限遐思的亮丽少女,就算她再怎么调侃他,他也会一笑置之。
";原来你是这么淘气。";
他有风度的欣然接受嘲笑,让年冬蕾自觉幼稚。
他看起来也大不了她几岁,可人家就成熟多了。
她抿了抿嘴,本想道歉,但转念一想,何不就让他存有这样的印象,这样接下来一天半的时候彼此也会自在一点。待她抬眼一看,正好遇上他注视已久的目光。
他知道她发觉了,仍没有调离目光的意思,感觉到车厢的暖气,她脱掉外衣,穿着高领毛线衫和毛料西裤的她看起来秀气端庄。
";目前你读几年级?";
问这话时,倪震东的视线仍没有从她身上移开,不过却让年冬蕾在他大胆的盯视下,轻松了不少。
";四年级。";
";快毕业了嘛。毕业后准备做什么?";倪震东换了姿势,倾身向前,两肘放在膝上,十指交拢,意态优闲地瞧她。
";演奏,小提琴会永远陪伴我的。";她骄傲地说。
";唔,我正想说,如果你找不到工作,目前我缺个女友,也许你有兴趣来做。";
";女朋友不是一种职业。";年冬蕾掩嘴呵呵地笑。
";对我来说它是。她会有薪水可拿,陪我到处旅游,唯一做的便是专职做我的女友。";
他的论调让年冬蕾无法再呵笑以对。
";那是情妇不是女友,是吗?";年冬蕾低头窘然地说。
";你还满世故的嘛,没有我想像中的天真。";
";噢,你这么说对我真不公平,我已经二十岁了。";
";有些人二十岁了还是个小孩子呢。";
";哦?终于让你达到机会糗我了是吗?";年冬蕾半嗔半笑地问道:";那么你刚才说征求女友,是说笑的对不对?";
倪震东不否认也不承认,只一味地咧嘴笑,另有深意地看着她。
";如果我是说真的呢?";话一出口,果然让他看到一张错愕的脸,他大笑出声。
这时,侍者敲门送饮料进来。
他起身迎向侍者接过他手中的托盘,侍者接过小费,道了声谢便退了出去。
";来,这杯'蓝色珊瑚礁'是宣告你满二十岁的证明。";倪震东将饮料递给她。";你会喜欢马尔地夫的,那里很适合你。";
";谢谢。";年冬蕾对着他微微一笑,";很漂亮的饮料……噢,是酒呢!";
";只有百分之五的酒精浓度。";倪震东瞒了一句没说那百分之五是伏特加。
让倪震东出乎意料的,年冬蕾的酒量比他想像中的要好。
";我的双亲住在维也纳,他们不定时会举办鸡尾酒会,我会负责茶点和饮料,所以鸡尾酒的种类我懂一些。这杯蓝色珊瑚礁的品相和味道是不错的,可惜酒烈了点,适合晚上喝。";
年冬蕾喝了半杯后做了个评论,虽然倪震东原先的期待落空,但还不至于把这些话当成醉话。
此时的她再清醒也不过了,眼色清澈明亮,咬字十分清楚。
他观察得出来,她出身良好,谈吐应对皆进退有度,想必她的父母也是上流社会的人物,她是个在幸福和乐的家庭中长大的女孩,无忧无虑是她过去二十年来的写照。
午餐准时在十二点钟送来。
食物大致符合她的胃口,正确来说应该是很适合她的健康状况,她不适合吃太咸的食物,所以餐桌上的餐点几乎是清淡口味。
她不知这是无意还是刻意安排,总之地很感谢他的细心和体贴。
这顿饭两人吃得非常愉快。
";下次要是有机会出远门,我会建议家人来一趟火车之旅。这里的餐点比我想像的还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