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婧语春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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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伴学

于家国而言,最正的正事莫过于两项,一为国政,一为……子嗣。私以为,于这两项,萧君都很,嗯,勤勉。
连带的,我也不得不每夜辛苦辗转。
但生子嗣是一项技术活,我单单知道结为夫妇后会生下孩子,但如何能“尽快生”,却没有丝毫概念。
支支唔唔问萧泽,萧泽忍俊不禁:“夫人嫌夫君不够勤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每晚多来一次好了。”
我当场泪目:大哥,其实您已经很勤奋了……
委婉含蓄地问太医,太医安慰:“夫人年轻,又得国君爱重,子嗣的事完全不用担心,该有时自然会有。”
我暗暗思忖:这话,说等于没说……
倒是小姑声子姑娘颇为积极地献计献策:“据说吃燕卵有助怀孕。”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甚是怀疑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尚不足十五岁的小姑娘。
“书上看的呀,史书上记载帝喾的妃子就是这样有孕的,”小姑娘眨着明媚的大眼睛说道,“我看其他的故事时,也见到过类似的说法。”
我不禁赞叹:多么博学多才的姑娘啊……既然是史书上所记,那定是确切无疑的了。
自此之后,我餐餐食蛋,燕蛋、鸡蛋、麻雀蛋,以至于萧泽还以为我喜欢食蛋,特地让人捕来了鹌鹑蛋。
正是春暖花开、鸟兽繁衍的大好时节,不计其数的鸟蛋就这样为萧家子嗣做了贡献。
如此个把月后,我一见到鸟蛋就想吐,后来发展成一看到圆东西就想吐,最后一想到进食就想吐。
“夫人,您是不是……有了?”看我呕得眼泪汪汪,贴身侍女青篱在旁边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抬起雾水朦胧的眼愣了一愣,顿时一道五彩光芒划过脑海。
如今这等情状,可不就是有了?
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我谨慎地、难掩喜悦又力持镇定地,告诉了萧泽这个好消息。
萧泽的表情甚是古怪,目光盯着我平平的小腹足有半刻钟,才慢悠悠地回道:“夫人多虑了。”
“怎么?”我脑子一顿,下意识地就想反驳,好像不反驳那些鸟蛋就会蜂拥而至一样。
“泽记得夫人葵水刚过,已有数日未与夫君欢好。”
我脑子轰的一声,所有的血霎时都涌到了脸上:这个男人,他他他怎能如此毫不脸红地说出……
心肝剧颤,我默默地抬袖掩面,做“不识此君”状。
“所以,夫人说的事当不可能。“他淡定地做了总结。
我无言暗忖,着实无法理清他话中的逻辑,遂命青篱请太医令来。
萧泽好整以暇地抱臂旁观。
太医细细地诊过脉后说道:“夫人只是过了胃气,用两服药,以后每餐少食,多食清淡就没事了。”
……
看到萧泽那似笑非笑的眼神,我慢慢地挪移视线,做欣赏房梁貌。
事后,我让人招来声子,问:“你那个秘方、怀孕的秘方是从哪本书上看的?”
声子姑娘有备而来:“喏,就这个,我扒拉了好久才扒拉出来,货真价实的哟。”
我嘴角扭了扭,沉默。
书卷展开,上古史册,记载:殷契,母曰简狄,有绒氏之女,为帝喾次妃。一日,简狄三人到水边洗浴,见燕子堕其卵,简狄取而食之,因孕生契。契长而佐禹治水有功,封在商,赐姓子氏,乃殷之始祖……
声子在旁振振有辞:“虽然不是每颗燕卵都能蜕变成人,但吃得多了,总有一颗可以蜕变成人。”
我面无表情:“我吃的是熟蛋。”
声子恍然大悟,双手一合:“那以后嫂嫂改吃生蛋?”
我扭头 “嗷”的一声,又开始干呕。
声子大惊失色。
我颤颤巍巍地抬手:“妹子,嫂嫂送你两句话,记住了:所谓历史,始于传说,所有传说,都是浮云。”
声子小嘴圆张。
我气息虚弱:“自今而后,禁食鸟卵,爱护鸟类,人人有责!”
转眼,便由意图不明的求子女晋升为鸟禽爱心人士。
听闻这段公案后的萧泽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待见到我已然变色的脸后忙敛笑正容:“声子这丫头也太不像话,满脑子的古怪念头。”佯咳一声,笑意隐隐,“说来,泽只有这一个小妹妹,母亲生她时都年近不惑了,所以难免放纵娇惯些。母亲身体不好,以后还要仰仗你这嫂子多多管教指导。”
“我……”
“泽想好了,整日呆在后宫难免无聊,夫人不如趁机监督声子进学,也免得她总是让夫子们头痛。”
“我不……”
“当然,如果婧想继续尝试鸟卵,泽也不会勉强。”
我:……
至此,我终于悟了,所谓民主什么的,那就是一个传说。
应萧君大人的要求,不日我便到太庙随声子姑娘一块学习。夫子未到,我略略环顾一周,问:“怎么就有你一个人,族中其他姐妹呢?”
声子歪头嫣然:“就好比放羊,是一次放一只好呢,还是一次放一群好?”
我:……
好吧,我承认,这姑娘确实有点古怪。
安坐下来后,我发现小姑娘的连妆容都十分古怪,眼帘上好像涂了什么东西,风格极为抽象。
我不禁开口询问,小姑娘眉飞色舞:“这叫眼影,我自己发明的哟,用处可大了。”
看着小姑娘一脸“求表扬,求赞赏”的神情,我表情略硬,不想做违心之论,遂缄默不语。
门帘挑起,夫子适时地走了进来。
我和声子起身行礼,夫子回礼,两厢就坐。
暖暖的阳光透过窗子照进室内,依稀可闻外面的鸟语花香,夫子不紧不慢地打开书简,波澜不兴的声音漫过整个课室。
与苏国的女师相比,萧国的夫子忒博学、忒善谈,同样的女德女容由夫子讲来,足足两个时辰还不歇口。
我僵僵地跪坐在书案后,端端地望着夫子那张端严凝肃、唾星暗积的脸,神思悠悠地飘离到九天外。
十九年来经历的趣事一一回顾,十九年来能够忆起的脸谱重新梳理,将将想到萧泽那张面容时,忽而想到,如果我就此坐化了,那他会不会直接把我当雕塑摆进陵墓?进而又深刻地联想到,如果我真的成为萧国第一个为进学献身的君夫人,那我将是萧国历史上的一道分水岭,自此以后,再无异姓女子敢嫁进萧国,那该国讲普遍发展起同姓禁恋和男男关系……
夫子的唾液仍在飞洒,我的目光不小心觑到旁边,但见声子姑娘动也不动地跪坐在几案后,目光炯炯地直视前方,坐姿之端谨,态度之凛然,不禁让我肃然起敬。
顿时,我对小姑娘刮目相看了。
“下面请公主总结一下老夫本节课所讲的概要。”终于告一段落,夫子徐徐地端起案上的茶水润了润口,提问道。
我条件反射地就要起身,醒悟过来后才发现夫子的目光正和蔼地落在声子身上。
声子依然端端地坐着,目不转睛,毫无反应。
“请公主总结一下老夫本节课所讲的概要!”夫子的声音拔高了,隐隐有变脸的迹象。
声子依然目光炯然地直视前方,呼吸均匀,嘴角浸出一滴口水。
我的嘴巴都合不拢了。
夫子变色:“公主?”
我连忙起身:“夫子所讲的精要就在于‘婉娩’二字。”
“何谓‘婉娩’?”夫子看向我,脸色略缓。
“柔顺端庄。”我道,甚是无语,明明两个字就可以说清楚的事情,硬是讲了两个时辰,难道有学问的人都喜欢简单问题复杂化?
夫子抚须颔首:“那夫人可否为老夫约略演示?”
我更加无语,只得起身,用最优雅的姿态,起行坐止,端茶行礼,最后把老夫子送出了门。
回头看去,声子姑娘正在心满意足地伸懒腰,好像才刚刚睡醒一样,边揉眼睛边口齿不清地问:“这就结束了?”
我“嗯”了一声,心下奇怪,上前细细打量声子的眼睛,只见那粉粉嫩嫩的眼皮上,赫然画了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
我着实晕了一晕,不禁抚额长叹:“人才呀!”
晚间,寝室内,我坐在案前整理书简,一片淡淡的阴影落下来,萧泽从背后拥住我,笑问:“做什么呢,这么认真?”
“整理笔记。”我回头,对上他俯低的眼睛。
“哦?”他饶有兴致地,眼中溢出光彩,“泽也看看。”
我略略一顿,随即依言打开面前的书简。
白简墨篆,记录了以下内容:
某月某日 夫子讲授女德女容
内容概要: 婉娩
学习感悟: 讲述过程似可简短,夫子年纪略大,牙齿漏风,期间不时有唾星飞出,惊飞梁间数只麻雀,而闻者却昏昏欲睡,怪哉!
意外收获:声子姑娘擅奇妆
肩上震动,是他在笑,先是无声地笑,而后笑声越来越大,连带着我的全身也发起颤来。
我抬眼睨他:“君上笑什么?”
话音刚落,原本渐歇的笑声又起,他微带戏谑的笑语由耳旁直挠到心底:“想不到,我的婧还有这份才具。。。。。。”
我脸颊发烫,刚想表示不满,他头一低,温热的唇舌含住我的耳垂,一股奇异的战栗迅速闪过全身,我不受控制地软在他的怀内。
次日课上,来的是位女师,我颇感讶异,声子喜滋滋地告诉我:“我特别向母后请求的哟,要一个最美丽最会打扮的女师。”
我默默点头:这确实是声子姑娘能做出来的事。
女师款款地向我们讲述着装和化妆之道。
声子姑娘表示疑惑:“既然一个妆容就可以取得男人的欢心,那我们为嫁夫君天天三更睡五更起、苦苦学那些自己也弄不懂的东西又是为了什么?”
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女师略微沉吟,优雅地回道:“就好比一件华丽的袍子,虽然不见得入你的眼,也不见得入他的眼,更不见得穿着舒服,但在某些场合,你还不得不穿。”
声子小嘴微张,一头雾水,转头问我:“你听懂了吗?”
我摇了摇头。
女师又道:“就像你们学的那些书,虽然你们未必喜欢,你们的夫君也未必欣赏,更不见得有多大用途,但说起来,总是光鲜的。”
声子挠头,满脸茫然,又问我:“这次你听懂了吗?”
我再次摇了摇头。
女师却不再多言,优雅地捏起耳杯,慢条斯理地饮茶。
声子招来不远处的乳母:“阿姆,夫人…女师的话是什么意思?”
乳母正色:“就是说,虽然男人喜欢的是脸和胸,但他们更喜欢说自己喜欢的是才和德,但即便是说说,那也得有才行。这就好比“表”和“里”,“表”是天生的没法改变了,但“里”却可以通过‘灌输’来完成。”
女师一口茶喷出来,声子恍然大悟。
晚间,我照例整理笔记,萧泽兴致勃勃地来看:
某月某日妆容一节
众人一辩,男人所喜,脸乎?胸乎?才德乎?
国君所喜,何也?
女师淡定答曰:一问便知。
我跃跃欲试,颇有兴致地去看萧泽的反应,只见他好像被呛住了似的,神色莫名地掩卷道:“声子也大了,像上课这种事以后她自己去就行了,婧还是专心当泽的君夫人的好。”
我听后甚感讶异,不用上课我自然是欢喜的,可是欢喜之余又不免觉得:男人果真是一种反复无常的生物。


☆、旱情


春日迟迟,花木萋萋,仓庚喈喈,采蘩祁祁。
当四月的桃花开满城中的时候,我真心觉得,那诗歌中的春天确乎别有意趣。
只是要踏春却未免晚了些。
打开车帘,我慢悠悠地欣赏着过眼的风景。
声子信誓旦旦地指着窗外:“我真的看见了,就在那里,被城吏用绳索串起来的一串人,一个个奇形怪状,你不知道有多恐怖。”
我顺着她的手向远处望了望。
地有些干,草有些蔫,阳光太明亮,飞絮很凌乱,只是除了这些,倒真的想象不出有什么恐怖的事发生。
声子像受了什么刺激似的抓住我的手臂,声音颤动:“你说,到底是生了什么邪,国中怎么一下子冒出这么多怪东西。”
我默了默,道:“他们只是身体有点畸形……”
可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像串蝈蝈似的串起来的一串人,个个扭腰耸背、口鼻朝天、形貌怪异,在众目睽睽之下被驱赶着招摇过市……
那场景……是有那么一点惊悚。
难怪不小心目睹了那一幕的小姑娘如此反常。
我安慰道:“其实身体残疾畸形也不是他们的过,这人世间的灵气是有限的,有些人占得多了,”点了点小姑娘的脸颊,“成了美人,有些人就不可避免地成了次品,可即便是次品,也不免会在春天萌动一二,所以都纷纷出来亮相了,想是城吏不满意他们出来吓人,才用绳缚了他们……”
小姑娘闻言释然:“哎,说得也是……让乳母给我开解,却让我更害怕,还是嫂子有文化……”
我:“……”
回到宫中,萧泽不在。
近来他很是忙碌,不是召大臣商议政事,就是出城巡查农事,前两日还去了观云台观望云气。
只在那些匆匆的相聚中,我隐约感到,他那一向明朗的眉宇间,薄有忧色。
三日后,萧泽从观云台回来,我忽然想起数日前和声子出城的故事,便当闲话说给他听。
萧泽静静地听完,笑了:“婧的解说倒是有趣,不过还有一种说法婧知不知道?”
“什么说法?”我问。
“传说那些口鼻朝天的畸形人,因为天怜其病,不忍降雨浇其口鼻,所以就出现了‘旱’。”
我听得有趣,笑道:“如果真是这样,那老天也不知道是帮人还是害人,老天降雨,那些残疾人也未必淋得着,老天不降雨,庄稼没有收成,却不知道会有多少人饿死。”
萧泽定定地望着我,良久,微微叹息:“想不到,连一个小女子都如此明白,而那些……”
我疑惑。
萧泽轻轻摇头,月色的长袍光影微漾:“自去年冬天到现在,还未下过一场雨雪,河中的水位也在不断下降,各地官吏来报,今年的旱情怕不可避免。”
我暗惊:难道畸形人的出现真的是旱灾的前兆?
萧泽继续:“出现旱情的也不止一国,像薛、鲁等国已经开始捕杀畸形人,为了防止旱情进一步发展。”
我悚然,忽然想起:在发生旱灾时,的确会有国君采取这样的手段。以前也曾听闻,只是那些传闻,在我看来,就好像说天显异象所以婧己不祥一样,更像是一个笑话,却未想到,这样的笑话,竟真的会血淋淋地上演。
脑中蓦然闪过城吏绑缚畸形人的画面,难道萧泽他……
我惊疑不定地看向眼前的男子,心中漫过一阵阵凉意。
萧泽低头看我:“怎么了?”
我缓缓平复自己的思绪,问:“声子说见城吏捆缚畸形人,君上…。。也准备像他国一样么?”
萧泽微愣,随即脸上浮起好笑的神色,但渐渐的,笑容敛去,似被一片薄雾笼罩,眉目萧瑟肃然。
我颇为惴惴地看着他表情的变化。
他抬起我的下颌,清亮的眸子一片幽深,慢慢道:“别人或许可以如此揣度,但是婧,我以为你是了解你夫君为人的。”
我脸颊忽烫,支支唔唔:“这个,自然,我是……”
萧泽淡淡:“那些人,虽逃自他国,但只要不造成混乱,泽也不会把他们怎样,说来,他们也是可怜人。”
我顿时语塞,默想:他这样说,是告诉我,我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他声音平平:“你夫君纵然不才,也知道防旱的正道乃是缩减食物、督促农事、修建城墙、劝人施舍,至于其他,泽并未想过多做。这样说,夫人可还满意?”
我无语凝噎:夫君,你是故意让为妻我无地自容的吧?
面上却不得不攒出一朵释然的笑容来,崇拜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以小女子十九年的浅薄见识,是确然想不出为君者当是如何作为的。啊,如今想来,那些人选择逃到萧国,定是听闻了国君贤名的缘故。”
萧泽似笑非笑,抬手拂过我鬓边的一缕长发,微微叹息:“如果五月还不下雨,婧,我们就要暂时分开一段时间了。
我一脸懵懂: “?”
桃花渐落,柳絮翻飞,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老天或晴、或阴、或大风呼啸,却不见一点点吐露雨水的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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