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婧语春秋-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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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安定温馨的生活,让我几乎忘记了,我们生活的是其实一个乱世。
萧泽离国后,除了每天孕妇的管束生活,定时拜见君太后以便她老人家观看孙儿之外,我做的最认真的一件事就是,用墨汁在屏风的底部仔细地勾勒出一朵朵梅花。想象着萧泽见到墨梅时的赞赏表情,我不无感性地想,到那时我会告诉他,他不在的日子我的心情是怎样的暗淡,就像这墨梅的颜色一样。。。。。
一朵朵墨梅沉甸甸地堆在屏风底部,一日日等待,我觉得自己也快风化成画屏上的一片干瘪的花瓣了。
半个月后,萧泽回宫,彼时的我正在卧榻上睡觉,迷迷糊糊地被人叫醒,呆呆地看着大踏步进来的男子,无言。
没有想象中的紧紧相拥,没有期待中互视缠绵,我只是睡意困顿地看着他,听他道:“还瞌睡?”
我:“嗯。”
萧泽:“那就睡吧。”
我:“好。”
倒头便睡,完全不符合想象中的任何一种重逢形式,事后每每想起,都让我懊恼得恨不能再重来一次。
我画的梅花倒是得到了萧泽的赞赏:“唔,这几块石头画得不错。”
我:“。。。。。。”
萧泽笑:“宋滕结盟,新任滕君倒是谢了我一块上好的玉石,我正在想给婧打造一件什么样的饰品才好。”
我立马精神百倍。
萧泽问:“时新的发饰?”我一喜,正要答应,萧泽又道,“还是别致的佩饰?”我更欢欣,刚要附和,萧泽接着道:“最后我决定,给婧做一支玉箫。”
“。。。。。。”我问,“为什么是箫,定情的信物不应是玉佩玉饰什么的么?”
萧泽握住我的手,情意款款:“因为箫(萧)最能代表为夫的心意。”
我:“。。。。。。”
略略挣扎后,我委婉道:“呃,其实配饰也挺好。”
萧泽看我一眼:“箫,婧可以天天放在嘴边吹,配饰行么?”
放在嘴边??????吹??????
我默了。。。。。。
为什么明明很普通很纯净的字眼由他说起来就那么旖旎暧昧呢?
是夜,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中,茫茫的大河边,萧泽吹着一支上好的白玉箫,我站在不远处凝神倾听,听着听着,不知怎的,就见他把玉箫舔了舔,像吃芝麻糖似的把玉箫“咯吱咯吱”吃了下去。
我目瞪口呆。
然后他微微笑着,眼中流下泪来,泪珠颗颗晶莹圆润,明亮的阳光下,一路颇有质感地滚落在地。我睁大眼睛,那滚落的分明是上好的珠玉。
我眼疾手快地兜起裙摆去接,接了满满一怀。
珠玉依然不停地滑落,地上越积越多,渐渐地又化成了水,与身边的大河溶为一体。他站在河中央,长袖翩然,缓缓下沉,宛如远古神话中的人鱼王子。
我定在原地,耳边恍惚听到他飘渺悦耳的歌声:“汴淮之水,赠我琼瑰,归兮归兮,琼瑰满怀!”
歌声渐远渐逝,他的身影也愈发浅淡,我慌忙去追,眼前的他却如轻烟一般袅袅消散,身边,大河苍茫依旧。。。。。。
蓦然醒来,胸闷气短,我甚至不敢回忆刚才的梦。
怔忪中;颈旁响起他略显喑哑的嗓音:“醒了,好吃吗”
我这才发现,自己还抓着他的手指,似乎。。。。。。在舔?
红着脸刚要松开,只觉得腰间一紧,我不禁抬头,对上他幽深灼热的眼睛。


☆、绳女


梦中的情景历历在目,如此离奇,让我甚至没有找人占卜的勇气。
可终究心有迷影,无法释怀,渐渐的,连身边的人也发现不对劲。
“夫人不舒服么,都没有什么胃口,要不要请太医?”青篱心细,最先察觉。
她这么一说,轮值陪伴的奶娘黍连忙走了过来。
我摇了摇头,看向奶娘,想着对方的阅历之丰,略一迟疑,说道:“也没什么,就是前两日听闻了一件奇事,说是有人梦见自己站在河边吃了一块玉,然后眼中便流出很多玉珠来,流了满满一怀??????阿姆,你说这个梦有什么寓意?”片刻的犹豫后,我稍稍修改了一下怪梦的情节,含蓄地询问。
奶娘凌乱:“吃了什么,流了什么?对不起夫人,老妇耳拙,没怎么听懂。。。。。。。”
我无语问天,摆了摆手,甚感无力地让人退下。
青篱想了想,索性把另外的三谷奶娘一并请来。
奶娘稷一听便道:“定是那起子不懂事的人到夫人面前哭穷来了,小孩子都知道,缺什么就说自己梦见什么,小时候挨饿,我就经常梦见望也望不到边的熟麦田,怎么吃也吃不尽,怎么装也装不完。”
奶娘麦咳了一声。
奶娘稷看她一眼接着道:“所以君太后给我们改名时,我便请求太后给我改个五谷的名??????”
奶娘麦又咳一声。
奶娘菽点头附和:“嗯,夫人养胎期间,还有人拿这种鬼里鬼气的梦做说辞,确实是太不懂事了??????”
奶娘麦笑道:“我倒觉得这个梦象有点趣味,带点仙气。”
奶娘稷和奶娘菽不同意,于是三人就此梦是仙气还是鬼胎开始辩论,三只奶娘三张嘴,六只眼睛十二条腿。可是我却觉得自己眼前有无数张嘴,无数条腿,呱呱呱地吵成一池青蛙。
我终于确定,迷影什么的都是浮云,我心情不好,只因为我眼前的嘴太多了。
于是,我以胎象已稳,不好长期占用宫中资源为由恭谨地请君太后收回三个奶娘去,只留了个奶娘麦在身边。
萧泽知道了这件事,问我:“好端端的把人退回去做什么,多一个人照顾你不好么?”
我想了想说道:“都说跟什么人待久了就会像什么人,我不想咱们的孩子生出来就像个老太太。”
萧泽一愣,骤然失笑:“唔,夫人这么一说,倒还真是个问题,”顿了顿,嘴角微翘,“那怎么又把麦留下来了呢,她脸上的褶子似乎也不比别人少。”
我木着脸没哼声。
萧泽笑着打量我:“她们惹你生气了?”
我反问:“明明一只碗就可以吃饱饭,为什么要摆一桌子碗?”
萧泽又笑,略显无奈:“婧不愿意说也罢,终归我只想你高兴而已。”
室内有短暂的静寂,某种温热潮润的心绪无声地蔓延,霎时让言语多余。
萧泽微笑:“其实泽倒有好东西博夫人一乐。”
我愣愣道:“什么?”
萧泽从袖中摸出一只花纹繁丽的盒子,道:“婧可知道北燕国出产一种妆面的脂膏,名叫燕脂的?”
我摇了摇头,好奇地接过他手中的盒子,轻轻打开,鲜润的色泽入目,怡人的芬芳迎面扑来。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这个就是?”
萧泽点头:“用它妆面,可以让婧一年四季面如桃花,芳香迷人,怎样,喜欢么?”
我嘟起嘴:“既然这么好,为什么到现在才给我用?”
萧泽扶额叹息:“从北燕到中原千里之遥,中间要经过六七个国家,再加上战争、盗贼,一盒燕脂运到萧国比黄金还贵,等闲时候谁会用它?”停了停,又道,“因为声子要嫁去大国这才进了一些。可是既然要用,谁能比我的夫人更有资格用它?”
最后一句,已换做低低缓缓的宠溺口吻,让我颇觉受用。
东西名贵如此,自然不能随便使用,我让人去请擅长妆容的声子过来一起探讨,声子又带上同样找她的妩己,于是三个女人凑成了一台化妆会。
虽然极少使用,但声子姑娘对此显然并不陌生,极为娴熟细心地为三人妆了面,云纹铜镜中,看着那焕然一新的面孔,三个人惊讶陶醉不已。
“如果每天都这个样子就好了,”妩己抚面叹息,“可惜每天起来都要洗脸。”
声子笑:“那就让大哥破费点儿,多多给大嫂买燕脂好了,总还能供得起的。”
妩己嗔她一眼:“谁比得上你,听说齐国富得流油,连走路的台阶都是黄金打造的,到时候你的宫中还不堆满这些贵东西?”
我不禁发笑:“虽然东西不能天天用,但用过后的模样还是可以天天看的,画幅画不就得了?”
此言一出,众皆称妙,于是话题又转向了画画、画师及其祖宗三代。
化妆会转眼变成了八卦会。
“哎,说起来杜焕大夫是一个挺有才挺正常的人哪,怎么他夫人就那么怪,人称绳女。”声子率先开场。
“蛇女?”我没听清,脑中自动浮现出一段柔软妖娆的身躯,不禁低头看了看自己隆起的肚腹,颇为怅怅,“是因为她身材特别好的缘故么?”
“是绳女,”声子再次强调,“听说她特别爱好搓绳子。”
我脑中那段玲珑有致的身躯转瞬变成了一截粗细相等的身躯,张了张嘴,颇觉困难地开口:“呃,那杜夫人的爱好倒挺特别,”顿了顿,“杜大夫的口味也很特别。”
。。。。。。
“谁说不是呢?”妩己神秘兮兮地接口,“听说那女人出身寒微,是从钟吾国逃出来的孤女,某一日晕倒在杜大夫的家庙,杜大夫便认定她与自己家族有缘,于是娶了她。”
秘辛!真正的家族秘辛!
声子兴奋得两眼放光,兴致勃勃道:“钟吾国?那不是楚国的领土么?”
“是啊,”妩己语调悠悠,“她是个楚蛮女呢。”
三人聚会结束后,见到萧泽,提及想要杜焕大夫画像的打算,同时表示了一下对他夫人的好奇。
萧泽沉默须臾,道:“杜夫人的来历泽也略知道一些,是位难得一见的奇女子,婧是君夫人,对这样年长的宗族夫人要心怀敬意才是。”
奇女子。。。。。。心怀敬意。。。。。。
他何曾用这样认真的语气赞扬过一个女子?我抿了抿唇;心中忽而泛起一种类似谷物久放发酵后的味道。
或许是想见见那所谓的奇女子是何等模样,也或许还怀有其他无法明了的心思,我不仅让杜大夫为我们画了像,还坚持请他夫人进宫来赴宴。
到宴的还有妩己和声子,三人同看那正装而来的妇人,徐娘半老,形貌端庄,然而在三个相并的妙龄女子面也前着实看不出有什么其他特别之处。
钟乐悠悠响起,四人分几就坐,席间酒来酒往,气氛倒也融洽。
杜夫人话不多,恭谨有余灵巧不足,我举杯含笑:“素闻夫人贤能持家有道,连君上也颇赞赏,早想着见一见了,谁知直到今日才有机缘。”
杜夫人脸色微红,略显局促:“这个,鄙妾怎么敢当,君夫人谬赞了。”
我微微摇头,认真的语气:“夫人不必过谦,君上曾说,杜夫人是当今难得一见的奇女子,没有过人之处,怎会有如此评价?夫人应该是我辈,哦,特别是尚未出阁的声子,学习的榜样才对。”
声子被点到名,晕晕忽忽地抬起头,脱口问道:“学习?学习搓绳子么?”
四周忽地无声,妩己悄然掩唇。
递到唇边羽觞顿了顿,我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杜夫人微变的脸色,慢慢道:“公主醉了。”
声子晕陶陶地傻笑起来,笑了一会儿,忽又疑惑:“怎么会有人喜欢搓绳子呢?”
妩己已经忍不住窃笑出来。
杜夫人微微垂头,身体僵直,从我的角度看过去,甚至可以看到她绷直的唇线。
我眉头微蹙,温言道:“小孩子的醉话,夫人不必放在心上。”
杜夫人抬起头,温然一笑,不卑不亢:“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鄙妾的一桩旧事,没错,正是靠着搓绳子,鄙妾才报了大仇,灭了钟吾。”
我悚然一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她微微带笑,那似有若无的笑意使那张普通的面容陡然焕发出一种别样的神气,让人凛然不敢轻犯。
“那年鄙妾十七岁,”杜夫人的声音淡淡的,像在讲述别人的故事,“许配给了邻村卖丝的阿丘哥。出嫁的那日,是个秋天,我坐在挂满红绫的牛车上,心中又紧张又欢喜。我终于要嫁给他了,几乎从儿时起,我就梦想着有一天能成为他的新娘。”
她的目光转向窗口,淡远悠长:“车子走到半路,突然一队车马迎面闯来,快得让人都来不及反应,我就被他们掳上了车。”
“这是多少女子的噩梦啊,自从懂事后,但出门凡采桑择蘩拔菜,我们就没有一日不心惊胆战过,就怕遇到富家公子抢人。却做梦也没想到,会发生在大婚这一天。”
堂中陷入沉寂,所有人的神经都被无限地拉紧,连醉了的声子也安静下来。
杜夫人接着道:“掳走我的是钟吾君的儿子,当时的太子,我甚至不敢回忆那段被他占有日子,恐惧、厌恶、绝望简直能把人逼疯。后来阿丘哥冒死带人来救我,不但救了我,还抓走了太子,但是我们却不敢在国内逗留了,准备逃亡他国。”
杜夫人轻轻叹息:“这时钟吾太子说,如果我们放了他,不但不用逃亡,还能得到一块田地,并且,他保证以后再也不侵害我们。”
“谁愿意背井离乡呢,阿丘沉默了许久,最终答应了他,双方歃血为盟。最初的两年,我们确实生活安定,可是自钟吾太子即位后,情形就变了,他竟然背信弃盟,杀死了阿丘哥。”
她闭了闭眼,隐忍一般:“我就是从那时开始搓绳子的,好像不做些什么就活不下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丈量了城墙的高度,把绳子搓得又长又结实,直到某一天楚军来攻城,我干脆利索把绳子扔到城外,楚军就是顺着这条绳子爬上城墙攻进城内的,只用了一夜,短短的一夜,钟吾国便沦陷了,让钟吾君想跑都来不及。我就是要用整个钟吾和国君的命为阿丘哥报仇。”
她依旧微笑着,那浅淡的笑容仿佛笼上了来自地狱的月光,幽然森凉。
“那、杜、杜大夫知道么?”良久,妩己问道,声音轻颤。
“嗯,知道,”她低下头,“可是他依然护我惜我,我。。。。。。也会像对待阿丘哥那样对待他。”
堂内静静的,好久没有人说话,那盘旋在胸中的无名情绪在不知不觉中缓缓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某种沉沉的肃穆和感佩。
这样的女子,如何不让人称奇?
我端起微笑:“现在我终于明白君上话中的意思了,只是有一个问题,你们楚国女子都这么有胆有谋么?”
“有胆有谋?”杜夫人喃喃,恢复了最初的拘谨,“一个女子如何敢当?或许形容男子还恰当些。”
“难道楚国的男子很有胆谋?”声子突然插话,很有点讽刺的味道,我揣测,该姑娘大约是是想起了公子丙。
杜夫人似无察觉,低眉沉吟了一会,回道:“别的不知,就晓得一首歌里传唱的,号称楚国第一聪明人的人。”
“是谁?”我和声子不约而同地问道。
“楚国的宗族大夫,景煜。”


☆、名字


彼泽之陂,言采其莫,有子一人,洵美无度,思之无为,辗转反侧。
彼泽之方,言采其桑,有子一人,洵美如英,思之无为,中心怅怅。
彼泽之曲,言采其藚,有子一人,洵美如玉,思之无为,伏枕流涕。
不知何时,楚国境内开始流传起这样一首歌谣,并且因它的深情和缠绵被风人采收,送往宫廷演奏。
比他的智谋更先闻名的,是他的美貌。
那是楚君最荒唐的年月,即位三年,不理朝政,不听劝谏,只一味地沉湎于酒色田猎。
甚至还在宫门外立下牌子:但凡有进宫劝谏者,杀无赦!
当此情形,楚国的盟国也纷纷倒戈,投了晋国的怀抱。
楚王旅三年,楚国大旱,楚国的大后方庸国趁机叛乱,连带的,周围的百濮人也蠢蠢欲动,楚国的安危存亡只在朝夕之间。
楚王准备迁都,以令尹(相国)为首的一帮臣子劝谏:“我们能去那里,敌人也能去,倒不如全力御敌。”
大难来临,人总是醒悟得特别快,前一刻还耽于酒色的楚王,后一刻已果断地采纳臣谏,御驾亲征。
当时景煜随正父亲在军中,他向主帅建议:庸军骄纵,不如我军示弱更助长它的骄纵,待它疏于防范时再一举击溃。
此时的他,尚不足十六岁。
谁会真正重视一个十六岁少年的意见呢?
他的父亲当即呵斥:“无知小儿,敢在这么多德高望重的将军面前搬弄唇舌,还不退下!“
劝谏无果。
楚庸交锋,庸军气势正盛,楚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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