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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累你了!”我抓住唐心的拳头,轻声说道。
“不,我不后悔!”唐心坚定地望着我,坚毅的眼神让我胸口几乎沸腾,而她后面的一句话更是让我欣喜若狂地想要仰天大喊!
“因为和你在一起。”唐心的话也正是我想对她说的话。
“才子,动手吧,今天就让咱们见识、见识你这位爆破专家的高明了!”我对才子大声喊道。
才子应了一声,探起头,将耳朵贴在这圆寰四周的六条洞穴的顶壁上仔细地探听了一番,最终选择了一条爬了进去。
我拉着唐心和兰花向后退去,躲到了转角处,片刻后,才子肥大的身躯迅速地退了过来。
“要响喽!”才子大喊着,洞穴本就十分窄小,虽然这里是一处相对宽大的角落,但是因为我们三个已经挤在了这里,才子硕大的身躯也无法再计进来了,才子只能把脑袋伸了进来躲进了我的怀里。
才子的喊声刚落,轰隆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带着强烈的气流夹杂着如冰雹般的土块砸在众人的身上,隐隐做痛。
涌起的尘土与四处溅起的土块还没有落下,才子便迅速地退了出去,而我和唐心、兰花并没有急于行动,而是等待着才子的消息。
“操他爷爷的!”才子的沙哑的怒吼声传进我的耳中,我的心顿时沉了下去,完了,没炸开。
没想到这一次爆破不仅没有给我们炸开一条出路,却刚好起了相反的作用,鼠洞中坍塌的密度与速度迅速加快起来,身后来路更是隆隆不断,估计是爆破的震动加上地下洞穴的震动,这离震心最近的地方首当其冲。
又一声几乎可以算得上近在咫尺的爆破声后,我们的身后一股灰尘伴着剧烈的冲力而来,将兰花、唐心和我齐齐地摔了出来。
回头望去,来路已经完全坍塌,接下来可能就是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了!
无论如何也不能在这里等死,这是我唯一的想法,推了一把唐心“快跑!”我的想法是不管前面怎么样,先找条路再说。
三个人半蹲而起,刚要行动,又是一声近在咫尺的坍塌声在前方响起,浓烟中根本看清前面的情形,我的心沉到了底,怕是这次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成了!快走!”才子的声音将我拉了回来。
“怎么了?!”我没有弄明白才子这句话的意思,大声问道。
“跑哇,炸穿了!”才子大吼着。
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此刻我的心情立刻晴朗起来,猛地推了唐心一把,把她送向才子声音传来的方向“走!”
随后是兰花,随着烟雾迅速地散去,我已经可以大致看到前面的情景,此时正是黑夜,我们正站在一处三、四米深,五米见方的土坑之中,才子正在向上推着兰花,唐心已经顺着坑边爬到了一半,眼看就要爬出去了。
我顾不得仔细体会由死到生的大悲到大喜的兴奋,迅速地冲向坑边,向上攀爬……。
当我把才子拉出土坑的同时,我们刚才所处的那处转圜处已经在轰隆声与飞扬的尘土中塌陷了下去。
“跑哇!”大致辨别了一下方向,我拉着唐心向来路的山坡狂奔,而才子则拉着兰花跟在我们后面。
而边仍旧不时响起隆隆的坍塌声,地面如地震般剧烈地阵颤着,谁也不知道这地下陵墓的面积究竟有多大,只能离他越远越觉得安全。
狂奔了足有十几分钟后,我们跑过了来时所开的那辆越野车,跑上了山坡,才觉得脚下没有了颤抖的感觉。
唐心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去,而我的两条腿也像灌了铅似的,迈出一步都觉得无比吃力,周身又酸又疼,与力木哈日乐搏斗时所受的伤更是阵阵火辣辣的钻心疼痛!
回头望去,原本被高地环绕的“步辇谷”发生了惊天覆地的变化,整个盆地被巨大的深坑所代替。
102
兰花扑通跪在了地上,放声大哭,在这个时候,人的感情往往最为脆弱,我知道她一定是伤心巴特儿的死,想到巴特儿,我的心也如刀割般难过无比,默默地跪下,磕了三个头,心中默默地祈祷“巴特儿,你放心吧,兰花我一定会照顾好的……。”
谁也没有说话,每个人的心情都一样沉重,我们没有去劝慰兰花,失去至亲的痛苦绝对不是靠一两句安慰的话就能够减轻的,这个道理,我们都懂。 www。03xs。
当我站起来的时候,唐心正握着‘太祖玉圭’借着月光仔细地观察着,与我的目光相遇,唐心默不作声地把‘太祖玉圭’递给了我。
我抚摩着‘太祖玉圭’,心情只能用澎湃来形容,为了找到它,我们一路艰险,无数次经历命悬一线的危险,林森的那两个同伙、力木哈日乐、加上林森,一一丧命,对于他们的死我没有感到丝毫的悲伤,但对于巴特儿的死,我却无比的哀痛和自责。
这一切真的值得吗?当我与唐心、才子的目光相遇时,我告诉自己,这一切都值得!
才子伸手抢去我手中的‘太祖玉圭’叫嚷着要把它砸个稀烂,我没有制止他,眼看着他用一块大石头把太祖玉圭敲了个粉碎,耶律行再,对不起了,你的宝贝注定不能存在于世的,所以你的交代我也无法完成了,何况当初我也没有答应你!
至于耶律行再会不会因此而寻我们报仇,虽然有些担忧,但在我对死亡的感觉近乎麻木的心里,对他已经实在提不出太大的兴趣,该来的总会来的………。
才子搀着抽泣的一步三回头的兰花,而唐心则扶着我,四个人迎着天边的启明星蹒跚着却坚定地走去………。
第二天傍晚的时候,我们回到了达达勒苏木,问了一下今天的日期,我们才知道,在皇陵中我们足足停留了二十四个小时!
二十多个小时精神高度紧张,经受着各种各样难以想象的恐惧,不吃不喝地奔命逃亡实在已经是人类所能承受的极限了。
在回到达达勒苏木的第而天早晨,唐心和兰花又一起病倒了。
兰花发着高烧,迷迷糊糊中不断念叨着巴特儿的名字,时常尖叫着醒来;而唐心则是全身时而冰冷、时而火热,脸色也是一会儿通红冒汗,一会儿紫青颤抖,对于两人的病因,医生的解释是相同的:惊吓,而兰花多了一条悲伤过度………。
三天后,两个人才慢慢好转过来,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经过了这一场大病的折腾,兰花与唐心都消瘦、憔悴了许多。
而兰花与巴特儿的母亲,当年因为惊吓而精神失常的那位妇人,在得知自己的儿子死讯时,精神竟然回复了正常,苍老的眼中流出了浑浊的泪水,嘴里不断念叨着自己的丈夫与儿子的名字。
三天后,她的尸体被兰花在毡房中发现,兰花这次的表现很坚强,默默地流着眼泪,给母亲举行了简单的葬礼。
十五天的期限,眼看着就要到了,我们已经没有太长的时间继续停留,而兰花则委婉地拒绝了我们邀请她一起回国的请求。
“我要为母亲和哥哥念经守灵的,等到我念足了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遍经文以后,我会去找你们的”兰花如是回答。
经历了生死危难,与亲人的生离死别后的兰花,已经不再是那个活泼无邪,满脑子都是恶作剧的兰花了,现在的兰花坚强而执着,眼神里少了许多纯真,却多了些只有经历了刻骨铭心的痛后才会有的淡漠。
给兰花留下了联系方式,无奈的我和唐心、才子坐上了返回乔巴山市的车,在经过“神的眼睛”的时候,我们惊骇地发现,原本碧波荡漾的巨大湖泊,如今竟再没有一滴水,露出了干涸的湖底,还有几辆汽车的残骸。
想起巴特儿在临死前对我说的“当水淹过石柱,神的眼睛将闭上,而这里将消失。”原来神的眼睛将闭上,竟然是这个意思。
如此看来,源源不断地涌入皇陵中的水就应该是这“神的眼睛”中的湖水了。
经过委婉地问询后,我们才知道,从“神的眼睛”到“步辇谷”的直线距离只有三十多公里,这么说“神的眼睛”会吸食从岸边经过的车辆,想必也是因为那股能够让整座巨大的宫殿悬浮在半空的神奇吸引力吧。
回去的路途十分平静,唐心重病初愈,精神还很委靡,才子则不知道为什么也变得沉默寡言,我每次询问,才子都支支吾吾说不出个让我信服的原因,而我尚没有从巴特儿的死中完全脱离,也就懒得再去追问他了。
如果,巴特儿不死,我和他一定会成为像才子一样的好兄弟,我坚信这一点,即便巴特儿已经不在了,但是我心里仍旧视他为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最让我内疚的朋友。
第二天中午,我们就到了新巴尔虎右旗阿拉哈沙特口岸,这也是我们所被允许在蒙古停留的最后一天了,在乔巴山的时候唐心就与王处长取得了联系,通知了他我们返回的时间,所以当我们通过口岸后,便看到了笑面盈盈的王处长正站在那里等着我们。
“林博士和力木哈日乐呢?”王处长看到只有我们三个人,而且去时的车也没有开回来,不禁一愣,略略寒暄慰问后便问道。
“唉,我们遇到了山崩,林博士和馆长,他们!他们都………”唐心的表情异常难过地说道,话没有说完便伸手捂住了脸轻声抽泣起来。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王处长那张总给我处变不惊,永远微笑的脸也不禁大大变色。
按照我们原定的计划,现在该我上场了,我表情悲痛地先为唐心抚了抚背,然后拉住了王处长那条基本快赶上我腿粗的手臂“我们这次去肯特山考察,中途遇到了暴雨,结果引起了泥石流滑坡,车子被压在了洪流下,要不是我们行动迅速,只怕我们三个也回不来了!”说到这里,我话音微微一顿,缓缓地摇了摇头“等我们找到了人去救林博士和馆长的时候,那车子上面已经堆得山一样高了!”
听到我们死里逃生,王处长立刻满面关切地慰问起来,不过,说实话我对这种八面玲珑、圆滑世故的人精实在好感欠奉,人的脾气秉性与环境的关系实在太大了,我从小与正直严肃的祖父相处,长大后又部队中的战友各个都是淳朴直率,只觉得与王处长相处实在是件很费神的苦差事。
其实对王处长而言,他所得到的命令是无论如何全力以赴地配合唐心,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也是保证唐心的安全,见到唐心安全归来,他已经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加上我们表演得十分逼真,王处长立刻信以为真。
或许,他也根本没有想怀疑。
“可惜了两位好同志啊!我回去一定要为力木哈日乐同志申请烈士和表彰!”王处长悲叹一声表态道,我暗地里发出一声冷笑,暗道什么狗屁好同志,就力木哈日乐那样的也配得起烈士这个称呼?!
不过我也没有多说什么,这几天的心情总是有些阴霾,始终也打不起精神,一颗心早就飞到了祖父的身边。
偶尔附和着王处长的话,而王处长的焦点还是集中在唐心的身上,在回去的车上,王处长询问起详细的经过,这种越夸张越有效果的事情我交给了才子,果然打起精神的才子讲起这场虚构的故事来比说评书的那些名角丝毫不差,跌宕起伏、险象还生,让才子讲得如身临其境一般。
就连司机也被才子的描述唬得不时发出惊叹,连油门和刹车也踩错了几次……………。
王处长依旧把我们安排在了那所军区的招待所里休息,并且当天晚上还给我们张罗了一座‘压惊宴’,虽然算不上山珍海味,到也丰盛,半个多月也没好好吃顿饭的三个人吃起来狼吞虎咽,美味无比,就连文雅如唐心吃到后来也伸上了一双纤纤玉手,直看得王处长的眼睛瞪得如铜铃般!
“几位慢点,慢点,小心别噎着,咱们先喝杯酒顺顺。”王处长举杯张罗道。
几个人草草地举杯应付了他一下,便又先下手为强了,看得城府深沉的王处长也不时倒吸着凉气。
我看着他好笑的表情,暗自里思忖着,这老小子肯定是在琢磨着这几个人这半个月到底是去考察还是去逃荒了。
酒足饭饱以后,困倦便一遍一遍提醒着大家该休息了,又听着王处长说了些场面上的客套话后,才子第一个忍耐不住,起身借尿遁离开。
没想到我的如意算盘被才子抢了先,也不好意思再找同样的借口,只得和唐心一起又听着王处长滔滔不绝地讲起了经济发展、部队建设…………
“这老小子以前是做指导员的吧?!”我暗地里悄声对唐心说。
在时钟瞧响了第十声的时候,王处长终于宣布了“解散”,我和唐心再也不敢搭话,逃也似地奔离了现场。
1
第二天醒来,精神奕奕,望着初升的朝阳,这些天来的郁闷心情才算舒缓得差不多了,颇有几分再世为人的感觉。
王处长早早地就等在楼下,接我们去吃早饭,有了昨晚的教训,餐桌上他再讲话的时候再也没人敢接茬了,都装做品尝稀粥的美味……………。。
“如果几位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不如留下来观赏、观赏满洲里的景色?”王处长微笑着盛意拳拳地发出了邀请。
此时的我们三个人归心似箭,都想着尽快赶回家乡向祖父和云妮报平安,哪还有心情留下观赏风景?
“我看还是有机会再说吧!”唐心微笑着出口拒绝道“这次的考察我要尽快赶回去向部里汇报,而且关于力木哈日乐馆长的死,王处长肯定还需要急于处理,就不耽误您了!”
王处长又客气了几句,见我们去意已决,他也只不过是尽地主之谊客气一番罢了,末了便不再强求。
坐上归家的火车,我只觉得这车的速度太慢了,就像蜗牛一样!我的心早已经飞回了家乡,飞到了祖父的身旁,想象着我告诉祖父我们破除了那条世代诅咒时,祖父露出欣慰赞许的笑容夸奖我时的情景,我的心里就很兴奋。
经过了三天两夜火车、客车的颠簸,终于,熟悉的山、村子和人出现在了我的视野中。
跳下车,和熟悉的七姑八婶打着招呼,疾步向家里奔去,“爷爷,云妮!我们回来啦!”我还没进院子就大喊起来。
没有我料想之中的云妮欢快的应答声和祖父爽朗的笑声,屋子静悄悄的,我的心头升起了一阵不祥的预感。
快步走到门前,门却上了锁,就算是云妮不在家,祖父也不可能离开啊!这房子有多少年都没有上过锁了,究竟出了什么事?!
我的心扑通、扑通地剧烈跳动起来,才子和唐心这时也赶到了我的身边。
“怎么回事?!云妮呢?老爷子呢?!”才子的焦急一点也不比我少,叫嚷着四处查看着。 www。03xs。
“小狼,才子,你们先别着急,也许没有什么事,或许云妮陪着郎爷爷出去散步去了呢?!”唐心拉住我的手臂安慰道。
“不会的,不会的,爷爷在家的时候是从来都不锁门的!”我慌乱地叫道,就像我现在的心情,慌乱得没有任何头绪。
“你看看,这好象很多天没有打扫过了!如果爷爷和云妮在家的话,绝对不会这样!”我摸了一把院中的躺椅,手上擦下了一层薄灰,这个发现更让我恐惧。
我最担心的情况就是林森和力木哈日乐背后的那个犯罪组织会趁机对年迈的祖父和柔弱的云妮下手。
唐心也想到了我的担忧,一手拉着我的胳膊,一手透着窗户指给我看,“你看,屋子里一切都完好无损,没有打斗过的痕迹,绝对不会发生什么事的!”
关心则乱,唐心所说的细节我压根就没有去注意,这时听到唐心的话,我不禁稍稍地安稳了些,但依旧无法完全放下心来。
“哎呀,小狼,你们可算回来了!”我抬头向声音来源的方向望去,我的一顿大叫竟然把前院的陈大娘给叫了出来。
我急忙迎了上去,“大娘,我爷爷和云妮呢?!他们去哪了?”
“你呀!老爷子出事了!”陈大娘抓住我的手,用力握了握,山里人淳朴的关切全都写在了脸上。
这个消息像五雷轰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