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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本别吵,我还要再睡!”
她埋头继续睡,但是接着却换成背上传来一阵阵麻痒感觉,仿佛是有双粗糙手掌轻抚着她的背。
打扰了她的睡眠,她不高兴的蠕动了下身子,“诗本,走开,不准吵我!”心下也感到奇怪,怎么诗本的手变粗了?
“嗯?”一个低沉的轻哼传入她耳里,她模糊地认出这是男人的嗓音……男人?男人两个字一入脑里,立刻就让贾似玉清醒了过来!
一睁开眼睛,看到的便是张放大的男人脸孔,吓得她不由得惊叫:“啊!直觉反应就是往后退,但被身后的铁臂挡住了退路。
“见到我需要这么惊讶吗?”莫天忘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的妻子。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不绝大脑的话脱口问出,看到他剑眉挑起,立刻醒悟自己说错话了,马上改口:
“我……我的意思是,你……你为何会这么早就醒了?”姿伶说过迷情醉药效强,会让人昏睡一整晚,怎么他竟然能比自己还早清醒过来?
听到这话,莫天忘看着贾似玉的目光显得有些奇异,沉吟着没回答。
贾似玉被他看得很不自在,小心问:“为什么这样看着我,我……说错了什么吗?”
“你没说错,反而太一针见血了!”莫天忘微眯起眼说。
“我不懂,这话是什么意思?”贾似玉一脸的迷惑。
莫天忘手指抚弄着她柔和的下巴曲线,轻吐出话:“我们昨夜真在一起吗?”
贾似玉心一窒,轻颤的结巴挤出话:“当……当然了,你怎……怎会这么问!要不我们……怎会……怎会共枕一夜?我……我也不会……全……全身都酸疼啊?”她模样羞怯地低下头偎着他胸膛。娘告诉她女人初夜后会落红、全身酸疼,这样说应该没错!
莫天忘眸里仍有异样光芒闪动,突地他抱着怀中人坐起,大手掀开被子,检视床上的痕迹。
贾似玉被吓了跳,忙抱紧结实的腰肢,随即竟然发现自己未着寸缕,更是羞得急要抓来被子遮住身子。“我……我怎会没穿衣服呢?”
莫天忘看到了暗色干涸的血迹,但对她的话又露出不解神情。“你应该穿着衣服吗?”
“呃……我……我是害羞,话才……才随……随口而出的,你怎不会体会女子的心情嘛!”她将身子更加深埋入莫天忘的怀中,真想咬断自己的舌头。
笨啊!她怎可以不经大脑乱说话!但她记得自己睡着前还穿着薄衫啊,一定是他醒后为她脱去衣服的。大色狼,但他又为何要这么做呢?
莫天忘沉默了会儿,大掌仍游移在她裸露的背脊。
贾似玉不明白他在想什么,心中却不断冒起很不好的感觉,难道他明白了什么吗?不会的,姿伶保证会误假为真啊,他不可能会识破,她要有信心,他绝不会知道的!
“如此雪白的肌肤,怎没留下痕迹呢?”低沉的嗓音轻语。
“咦?你说什么?”贾似玉抬头望着莫天忘。
莫天忘迎上她的眼眸,无语却直接俯下脸吻住了怀中人儿。
吓!贾似玉愕然的轻抽口气,没预料他会吻自己,不过这一轻抽气,只让莫天忘吻得更深,品尝她的甜蜜,也与脑里的记忆相比较。
那么贴近的距离让贾似玉无法不闭上眼,想推开他,但他抱得好紧,他强势侵入的唇舌带给自己是奇妙怪异的感觉——说厌恶,自己却不由自主的心跳加快;说痛苦,更还添加了莫名的甜美欢愉!到底吻是什么滋味,她竟是无法说清楚。
在他的豪夺下,又笼罩在他强烈的气息中,一心想反抗的贾似玉也不禁被驯服了,沉迷在他的吻里;但在这时候,莫天忘却放开她起身下床,乍失温暖的怀抱让贾似玉愣了愣,反应不过来。
“伺候我穿衣!”莫天忘冷然的命令传来。
他的语气让贾似玉清醒,一股火气又冒出来,这男人将她当成没有心的傀儡娃娃吗?竟然随意操控她的情绪、玩弄她,他真是过分的可以!
见她没动静,莫天忘看她一眼,“没听到吗?”语气虽平淡,却带着不可忽视的威严。
贾似玉咬咬唇,现在自己也没能力反抗他,只能忍耐先顺从了。她捡起床上的薄衫背着莫天忘套上,再下床来到他身边为他整理衣裳。
低沉的嗓音在她头上扬起:“我不喜欢将同样的话说上两遍,这是你第二个要记住的事!”
贾似玉没应声,不懂这一会儿邪魅、一会儿霸气,一会儿又冷得像冰的男人真正的性格是什么!她只更加确定一点,时间一到,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离开这个人。真当他的妻子,自己肯定会被他气死!
为他理好仪容,她转身要走开,被莫天忘拉住,脸又被抬起面对他。
“我看得出你眼里的抗拒,明白你并非真心服从我这个丈夫,那昨夜里曲意承欢的女人又是怎么回事?我会弄清楚!”
俊脸上锐利眸光一闪而逝,露出个没啥笑意的笑容,莫天忘大步离去。
贾似玉俏颜上又红又白,也又惊又惧,放下的心很自然又被吊起在半空中。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意料外的事发生呢?老天爷,您怎不帮帮我啊!
车队继续往北方行,但换成是莫天忘亲自带队,贾似玉主仆两人还是待在马车里。
“小姐,城主真这么说?”听到小姐的叙述,姿伶讶然叫。
贾似玉点头。“你虽担保迷情醉能让人把幻境当真,但莫天忘还是起疑心了。”
“小姐,奴婢所知道的事也是大小姐告知的,怎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那只有一个解释,便是城主的武功高强,心思又细密,才会发现破绽的。”姿伶表示。
“在我生气时,不准你称赞那个坏蛋!”贾似玉不高兴的丢出话。
姿伶不敢再谈这话题,忙道:“小姐,现在有城主押队,您的计划还是一样吗?”
“当然一样了,我才不要嫁个丑……呃……可恶的匪徒、专制暴虐的男人!而且这本来就是个错误啊,他有什么资格留住我!”贾似玉振振有词,不过原是要骂莫天忘丑恶,但与事实不符只好改词。
“但是城主也可以用木已成舟来留住小姐啊!”她看莫天忘不是个肯吃亏的男人。
“那我可以说出迷情醉的事,让他明白自己被蒙混住了,如此他更是脸上无光,最好气死他!”贾似玉笑着说。
姿伶忧心:“小姐,这么做真会激怒城主的!”
“他都敢惹我生气,我怎会怕他发火!新娘交换了本来就是实情,他是高傲的男人,应该不会接受别人妻为自己的妻子。可能我一说明事实,他即刻就派人送我回京,根本不需爹派人来救我了!”这样想来,莫天忘的出现倒还是件好事了。
姿伶却更加愁眉苦脸。“小姐,这样真的好吗?”
贾似玉对婢女哈哈一笑:“姿伶,你别老苦着脸,好像小老太婆。放心,爹娘不常说我是福星,那就不会有问题的,有信心点!”
小姐都这么说了,做婢女的她也只能点头。
不过贾似玉随即也敛起笑颜:“现在该担心的是今天晚上的问题,既是夫妻就要同房,莫天忘绝不会是个正人君子,难道还要用迷情醉去对付他吗?姿伶,姐姐的木箱里还有没有什么好用的法宝?”
姿伶笑着将小木箱搬出放在桌上。小姐,您自己选选看喽!”
“你将木箱带上马车,太好了!”贾似玉高兴叫。
“之前侍卫问起,奴婢便说里面装着是让小姐打发时间的玩意儿。”姿伶打开箱盖,所看到的的确是一些针线女红绣布类的小东西,还有几本书;不过她将隔层一拿开,就能看到摆满大小不一的各式瓶罐。
“箱里就只有这些东西吗?”她觉得一定另有文章。
“小姐好机伶!”姿伶赞扬,在箱子下方的机关处一按,就拉出一个隐藏的小抽屉,里面放的竟是一张张大面额的银票。
贾似玉讶异地拿起银票观视。“这是姐姐所存的吗?她怎有这么多银子?”
姿伶笑答:“大小姐最爱到赌场试手气,也练就一手好赌技,平时都是故意小输,不过一旦赢钱就金额很可觑,这些就是大小姐赢来的钱。”
“这些钱是姐姐为离家后的生活费用所预备的吧?姐姐准备得那么齐全,没想到却被我打坏了,我真对不起姐姐!”贾似玉带着歉意低语。
姿伶安慰:“小姐,您的出发点也是为了大小姐好,还榄下了较难应付的狼城这方,大小姐明白了只会为小姐您担心,绝不会责怪您!”
“我不会让姐姐挂念,我会顺利解决一切的!”贾似玉打起精神一脸坚定,将银票放回,专心检视箱里的各式药物,希望能找到可以对付莫天忘的利器。不过药瓶太多了,也教她伤脑筋。
“这么多药要如何分辨呢?姿伶,你记得所有的药性吗?”
姿伶拿起封皮写着“女四书”的书本,翻到后页交给贾似玉:“小姐,大小姐将药名、性质、用法都记在这上面了!”
“呵……姐姐好聪明!”
贾似玉笑着接过书本观视,上面所记载的大多是一些无伤大雅的迷药、蒙汗药,也有捉弄人的麻痒药、泻药,还有几样不会致命的毒药,不过当她看到最后一样药品时,却睁大了眼睛。
“黑虺散——慢性毒药,无色无味,连银针都无法试出其毒性,其毒会在服用的半个时辰后开始发作,毒发时气血滞塞,频频吐血,直至吐血不止、血枯气散而亡!好可怕的毒药,这毒无解药吗?”她好奇问姿伶。
姿伶指着箱里仅有的一大一小两罐黑色瓷瓶:“黑色大瓶的就是黑虺散,而小的那瓶便为解药。不过奴婢记得大小姐说过,黑虺散解药非常难寻,所以解药也是特别珍贵!”
“那姐姐很厉害,竟能有毒药也有解药!”贾似玉有兴趣的拿起两个黑瓷瓶仔细观视。
“小姐您……您该不会想……毒杀城主吧?”姿伶满脸惊吓,小心问起。
贾似玉娇声呵呵大笑起来。“傻丫头,我虽然讨厌莫天忘,也很想好好教训他一顿,但还没到真要闹出人命的地步;况且我若毒杀了他,狼城也不会放过贾府的,我怎会做这样的事呢。”
姿伶闻言拍着胸口松口气:“幸好,吓坏奴婢了!”
“你的话才吓到我呢。我从没见过毒药的模样,才会感到兴趣的多看几眼,我是那么残暴的人吗?你太多心了!”贾似玉笑着却没好气地瞪了婢女一眼。
“小姐,对不起,奴婢知错了!”姿伶低头道歉。
贾似玉待婢仆一向温和,也没怪姿伶,忙要她帮着找合用药物。但想到莫天忘拥有过人的武功及头脑,贾似玉也没把握这些简单的迷药能迷倒他,万一迷不倒人又被他明白了真相,恐怕事情会弄得更糟。
“看来是没有能派得上场的药物了。”贾似玉烦恼的叹口气。
“只有迷情醉是最适合的,可是城主又对它起疑了,真麻烦!”姿伶这次也帮不了忙了。
这话却给贾似玉另一种想法。“莫天忘只是起疑,又没真正识破,迷情醉应该还是能用得上的。”
“小姐,您有什么主意?”姿伶忙问。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不明说先卖个关子,贾似玉脸上漾出愉悦笑靥,虽然自己是没有杀人的勇气,但是可以好好整整那个自大男人,让他明白女人也不是好欺负的!只是又要委屈自己了。不过这既是自己的选择,她就会咬牙承受!
她绝不会输给莫天忘的!
夜幕低垂,经过一天的奔驰,莫天忘领队来到预计停留的镇上打尖,包下整间客栈,让下属能好好休息。
贾似玉被带到客栈里的上房,当她看到房里那张大床,脸上仍不免浮起红潮,但也疑惑他今晚会来找自己吗?今天一整天他都没来和她有过交谈;在野外用膳时,他也没入车内和她一起,而是和下属们一同;连她下车走动透气时,只远远见他在照顾自己的坐骑。如果他以为自己会为他故意的冷落而难过,他真是大错特错了,她反而是高兴都来不及,他不来烦她是最好的!
不过纵然怀疑他今夜会不会和她同房,但必要的准备她也不敢少,以防万一
膳毕,她命仆人备水,沐浴除去一身的尘埃,拭干身子后,她让姿伶伺候她在颈脖扑上香粉。
“小姐,将迷情醉混在香粉里行得通吗?”
“它可以混在胭脂里,就可以加入香粉上,而且还更安全,至少我不用担心自己会吃到;而莫天忘也绝想不到我将迷情醉抹在身上,只要他有非分之想,就会和昨天一样被迷倒进入幻境。相同的幻梦作多了,或许他就不会感到突兀再心生怀疑。”这是她想出的应对方法。
作好准备,贾似玉穿上衣衫走出,便被已坐在外边饮酒的莫天忘吓了跳!他怎又这么快就回房?
莫天忘挑眉看她一眼,一个手势摒退了婢女。
“过来!”又是命令的语气。
贾似玉微皱眉,这男人怎就是不懂尊重两字的意思。强压下心底的怒气,她换上轻柔笑脸来到莫天忘身边。
“要我倒酒吗?”伸出的小手还没碰到酒壶,她就被揽入宽厚的怀里,小下巴又被抬起面对莫天忘。
“白天的抗拒倔强,晚上的柔媚可人,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漆黑的眸子盯着她。
贾似玉扮出疑惑样:“我就是我,还有分真假吗?”
莫天忘神情淡然指出:“我不喜欢不说实话的女人,更讨厌被欺瞒!我给你一个机会,说出一切!”
好可怕的男人!贾似玉心漏跳了几拍,忙镇定的摇了摇头:“我不懂你要我说什么。”
“你是个聪明的女人,你应该了解,昨晚是怎么回事。你对我下迷药了吗?”莫天忘挑明问,纵使那感觉非常的真实,可是他却很敏锐的嗅到一丝虚茫,那该只是很真的幻境而已。
贾似玉将震惊埋在心里,脸上力持不变的迷惘表情:“迷药?什么迷药?我不是江湖人,也不懂武,怎会有迷药这东西呢?”
“你还是不肯照实说?”莫天忘略沉下了脸,他相信自己的直觉,这女人在玩花样!
“我……我真不知道嘛!你要我怎么说?在昨夜你那……那样对我后,你怎还能这样疑心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啊?”贾似玉垂下脸,细弱的肩膀微动,委屈的哽咽。
明知她的楚楚可怜可能是装出来的,但是美人含冤悲切的模样仍是会引得男人升起怜悯心,他也不想拿出对付恶徒的手段用在她身上,不过是一介弱女子,还能有什么作为。他今天就再验证一次,他不信相同的手法可以瞒骗他两次。
“我昨夜是怎么对你呢?这样吗?”低头就吻上怀中人。
贾似玉也没反抗,柔顺地承受下来。
莫天忘抱起人快步上了床,飞快地除去碍事的衣裳,看着身下教他血脉偾张的娇躯,他要自己不要急躁,今夜他一定要慢慢体验她的柔美,便能比较出和昨天有什么差别。
贾似玉被他目光看得直想找地洞钻,明知自己要有所牺牲才能再骗到他,但是自己所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该死的男人,现在她脑里还真的浮起杀意,想用毒杀了他!
哈……记住了妻子又羞又怒的神态后,他再缓缓俯下身和她缠绵。
那香甜小嘴的滋味是熟悉的,柔细的粉颊、小巧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