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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界的天帝!听听朕的祈求!
求你不要带走她!
朕求求你……
咚!咚!
虽然声音很小、很弱,可是他还是听到了。
他几乎是喜极而泣,热泪盈眶的将嘴附在冠庭的耳畔大吼,“不准离开朕!听到没有?你听到没有?”
“王上,还是先把姑娘救出去,立刻请御医前来诊治才是最要紧的。”小嵩子在旁边提醒道。
炎玉吸了口气,将怀中失去体温的冠庭打横抱起,暗哑到近乎哭泣的大叫。
“御医!快宣御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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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宫
“她的情况怎么样?”
两名御医颤巍巍的跪下。“王上……微臣……微臣尽力就是了。”
“不要跟朕说你们会尽力,朕要你们把她救活,这是朕的旨意。”他眼中布满血丝,发了疯似的大喊,“救不活她,要你们也没用!”
“王上,姑娘头上的那道伤口不仅失血,也导致她昏睡不醒,加上受了严重的风寒……”
炎玉拒绝听任何坏消息。“朕不想听你们的借口,要是她活不成,你们也别想活命,快去!”
“是、是。”两名御医连滚带爬的回到病床前,一个小心把脉,一个用金针渡穴,只盼能把未来的王后从鬼门关前抢回来。
他来回踱着步子,不时的探头查看。
小嵩子犹豫了许久才上前,“请王上先冷静下来,让御医能专心的诊疗。”
“朕知道,朕也很冷静。”炎玉做了几次深呼吸的动作,颀长的身躯因为压抑的太用力而微微颤抖着。“贞妃人呢?”
“回王上,贞妃娘娘目前人已经在前厅了。”
不待小嵩子说完,就见炎玉俊脸上净是杀气腾腾的红光,怒火沸腾的冲出寝殿,冕版上的玉旎剧烈的摇晃,一副挡我者死的模样,骇得路经的太监和宫女躲到两旁,不敢挡路,以免被这么把火烧得化成灰烬。
当炎玉跨进门槛,瞅见静立在内的贞妃,丞相不知在跟女上说些什么,他的来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丞和试着为贞妃缓颊,求得一线生机。“臣启王上……”
“让开!”他一把推开丞相,“贞妃,你好大的胆子!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的目的是什么?”
她仰起看似神情平静的素颜,眼底却闪耀着两簇疯狂的光芒。“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报复王上,报复所有对不起臣妾的人,臣妾活得太苦,看到有人比臣妾过得幸福快乐,当然无法忍受。”
“不要这么说!”丞相情急的制止。“启奏王上,贞妃娘娘只是一时的无心之过,不是有意要危害未来王后的性命,请饶了娘娘这一次。”
贞妃冷下了脸,“不必你在这里假惺惺。”
“你说你是要报复朕?朕何时对不起你了?”炎玉不解的问。
“王上没有对不起臣妾,可是就因为王上,臣妾就得像贡品般被送进宫来,臣妾就得被迫和自己深爱的男人分离……难道臣妾不该恨吗?”她口气淡漠,可是谁都听得出那股恨意累积许久。
炎玉怒视着她,“你以为当时的朕有选择说不的权利吗?朕只是个傀儡,也是身不由己,连自己都帮不了,又怎么帮你?贞妃,你真的太自私了。”
“王上说得是,臣妾只是个自私的女人;只是一个想跟自己深爱的男人长相厮守的普通女人,就算念再多的经文、拜再多的神佛,也无法消除心底的爱憎。”贞妃笑靥如花的诉说着,就在这时,她冷不防的往口里塞了东西。这突兀的举动让离她最近的丞相脸色大变,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他抓着她的柔荑,痛心疾首的喊着,你吃了什么?快吐出来……玉莲,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如果要惩罚我,大可一刀杀了我算了,何必这么折磨自己。”
“你们……”炎玉霍地明白了。
丞相伏身跪下。“王上,一切都是臣的错。”
“王上,臣妾一人做事一人当,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即便再恨他怨他,还是舍不得他死,这就是女人最大的悲哀。“一切都是臣妾的主意……唔……”秀眸微瞠。喉头一窒,“哇”的一声呕出了鲜血。
“玉莲!”丞相惊叫的扶住她摇摇欲坠的娇躯。
她用手捂住檀口,红色的鲜血依然从指缝间溢了出来。这是……是我的选择……我……”
炎玉下颚缩紧,扬声低喝。“传御医!”
“王上……不用了。”贞妃能够再次偎在心爱的男人怀中,已经有说不出的满足。“臣妾……只求一死。”唯有死亡才能让她解脱。
他擦着俊脸,“朕可不会让你死得这么干脆。”
“臣妾并无意……要她的命……只是羡慕……她的勇气和……意志……相信她……会是个好王……王后。”她疲倦的盖下眼皮低喃。
丞相泪如雨下,不禁悔恨交织。“玉莲,是我对不起你,是我负了你。”
“是,你是负了我……来世……来世非要你补偿……不可……”心爱男人的忏悔终于让贞妃得偿所愿的咽下最后一口气。
“玉莲!玉莲!”搂紧怀中渐渐冰冷的娇躯;他这才纵容自己的感情,呼喊着深爱的女人的闺名,
看着他们,炎玉已经说不出苛责的话,或许她根本是有意寻短,或者就是要让自己心爱的男人一辈子都怀着这份愧意和内疚,才会使出如此极端的手段,可是真的追根究底,自己也得负起一部分的责任。
身为君王,很多事都以为理所当然,但在往伤了人却不自知,这样又如何服众?如何获得民心?更不能以为既是一国之尊,就有权利作任何决定,他的一个决定可以改变一个人、甚至一个国家的未来,怎能不谨言慎行?
在鬼门关前徘徊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冠庭一点都不陌生,连牛头马面见了她,都会主动挥了挥手叫她回去,阎王老爷都不把她收走,算是命大了,不过肉体上的痛楚也够她受的。
‘嗯……好病……”她觉得像被马蹄给硬生生的踩过好几遍,全身的骨头都快断了,真想继续昏睡下去。
眼皮都还没掀开,便感觉到有人火速来到身畔,俯下身来看着她。
“你也该醒了,不然那两名御医只怕已经被朕给砍了脑袋。”
认出是谁的声音,她的嘴角扬起一道很浅的笑弧。“千万不要……砍人脑袋一点都不好玩。”这是她的声音吗?真是有够难听的。
男人的低笑声响起。“朕倒忘了你有经验。”
“是啊!太多了。”冠庭有气无力的和他说笑,眼皮蠕动几下,这才缓缓的张了开来,花了好一会儿工夫,眼神的焦距才慢慢集中,笑弧加大,戏谑的笑睇眼前特大号的俊脸,眼底盛满关切和疼惜。“唉!你是存心要让我们女人看了自惭形秽的吗?就算满脸都是胡碴,还是这么好看,一样很不道德的你知道吗?”
炎玉被她逗笑,眼角泛出泪光。“你好大的胆子,不但敢数落朕的不是,就连朕的长相也要挖苦一番。”
“可是你就是爱我这种直言无讳的个性。”她抬起略显沉重的手腕,抚过他憔悴的面容。
他眼底泪光闪动。“是啊!联就偏偏自找苦吃。”
“我真怕你会听信贞妃的话,以为我背叛你了。”看到自己好端端的躺在床榻上,那就表示贞妃的阴谋没有得逞。
“朕没有!”炎玉郑重的声明,不希望她误解。“朕一点都不相信你会背叛朕,朕愿意用自己的性命来信赖你。”
冠庭感动得想哭。“要不是我现在全身都在痛,我真想抱抱你。”
“朕抱你也是一样。”他像对待易碎的物品般将她揽进胸口,想大力一点,又怕会弄疼她。“朕需要你……答应朕,永远不要离开朕。”
她闭了下眼,任泪水从眼角滑落下来。“反正我也回不去我的世界了。”爸爸、大哥、二哥,这次真的要永别了,她决定留在这里,留在这个有点任性软弱、有点傲慢和孩子气的男人身边。
“如果可以回去呢?”炎玉不禁担心起来。“万一哪天你突然消失,回到你的世界去……不准!朕不准你走!不准你离开朕一步!”
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你想勒死我吗?”
炎王急忙松手。“朕要你发誓,绝对不会离开朕。”
啐!发誓要是有用,天底下的人大概死了一大半。‘好,我发誓,这辈子绝对不会离开你……对了,我昏睡多久了?”
“大概十天左右,连御医都说你恢复得比他们想像得还要快。”他觉得这十日真是度日如年。
她喃喃自语。“十天?已经过了这么多天?”
“现在你什么都不要去想,只要专心把身体调养好就好。”
可惜冠庭不是那种安分的躺在床上养病的人。‘那战争呢?你打算怎么做?炎玉,不要为了一时冲动作出的决定,而付出惨痛的代价。”
炎玉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就是不放弃对不对?!”
“我只是……”
“先听朕把话说完。”她要是肯乖乖听话就不是自己认识的她了。“大概在七天前,朕接到镇国大将军的八百里加急传书,霝国的大军也在这时宣布停战,似乎是因为骠骑大将军被关进天牢,还有朝廷断了送往前线的粮草,不顾将士的死活,引起所有不满的情绪。”
她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惊讶。“我并不意外。”
“看来白帝那张龙椅不会坐太久。”炎玉深深的引以为鉴。
冠庭已经不再担心大将军的安危了,因为有那么多人支持他,不会有事的。
“那你呢?你的决定是什么?”
“朕那天说的只是气话。”他一脸羞惭,“朕气自己为了面子,没有早点把爹娘和弟妹接进宫里享福,等到他们都不在了才来后悔,朕其实气的是自己,不是你,只是朕以为把责任推给别人心里会好过些……朕真的没有不相信你,打你一走朕就后悔了,可是那该死的自尊心让朕裹足不前,才会害得你被贞妃陷害,差点就?了一条小命。”
“我是九命怪猫,死不了的。”冠庭自我调侃。“只不过以后你被我气的机会还很多,你可不要后悔。”
他笑声带若哽咽。“朕已经有心理准备了。”
“听你的口气好像有种被强迫的感觉。”说了好一会儿话,全身松懈下来,觉得好累,她的身体怎么变得这么虚弱?一点都不像平常生龙活虎的她。“等我睡醒再来跟你算帐。”
炎玉温柔的凝睇她倦极的病容。“睡吧!朕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绝不会让你失望的。”
你错了,这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岩国的百姓……她在沉沉睡去之前心忖,不过现在我真的好困,等醒来之后再来纠正你。
半个月后
时值秋末冬初
“王上,这是镇国大将军派人紧急送来的密函。”小嵩子十万火急的直奔御书房,在场还有几位大臣在。
炎玉接过密函!飞快的展开书简,一看之下,脸色异常凝重。
“果然不出朕所料,他们竟然拥兵自重,胆敢叛变。”幸而他已经事先接获军情,得知抚远大将军和建国大将军暗中勾结拥戴前朝太子的那群叛党,导火线是他下旨斩了两人的独子、侄子以及妻舅等人,以致对朝廷心生不满,也许他们根本早有贰心只是把它当作借口,所以为了预防万一,他特命卢靖河为镇国大将军。就是为了制衡两人的行动。
大臣们不禁面面相觑。
“王上,微臣以为应该立刻派兵前往支援……”
“微臣也这么认为。”
他扬起来色的唇角。“朕也是这么打算。”
“那么朝廷中如今还有谁足以担负起这次的重责大任?”大臣询问着其他几位同僚。“威远将军年事已高,只怕连剑都拿不动了。”
“是啊!真的想不出还能找谁。”几个人在底下窃窃私语。
炎玉勾唇一笑,“朕这回打算亲自率兵前往,将一干叛贼一网成擒。”’
“王上,这万万不可!”
“使不得啊!王上!”
“怎么?你们不相信朕有这个能力?”炎玉不怒反笑。
这下让几个大臣为之语塞。
“这是朕的责任,朕不能逃避,也必须亲自去面对它。”炎玉走出御书房,来到底下,头一回感受到身为一国之君所带来的压力。
五年前的他只是个傀儡,任由臣子摆布,等他夺回王权,以为这样便能成为真正的君王时,他却想到的永远是自己,是冠庭骂醒了他,是她让自己不得不去正视内心的弱点,而有了自省的能力,才有今天的他。
他怕吗?说老实话,他真的很害怕,怕自己会再度让老百姓对他失望,怕自己配不上赤帝这个封号,可是就因为怕,他才要努力做得更好,《书经》上不是也说“圣人无常心,以百姓为心’,只要倾听百姓的心声,仔细观察百姓的疾苦,在处理国家政务时才能采取“对”的措施,这便是成为一个明君的先决条件。
只要这么一想他便不怕了,尽管成为明君的路还很遥远,不过炎玉相信自己绝对办得到。
尾声
两日之后
炎玉已经换上只有身份显赫的将领才能穿的铁制镗甲,胸前和背后分有固定的甲片,而双肩、腹前和腰部则是活动的甲片,上头还有繁缛的花纹,另外脚套皮靴,大腿还缠有护腿,手持历代君王传承而下的青铜宝剑,更是显得威风八面。
由于这次御驾亲征是何等的重要,满朝文武皆进宫来恭祝此去可以一举将叛党消灭。
接过小嵩子呈上的兜鉴,只见顶端还竖有一根钢管,上头插着开尾、乌翎等饰物,关是一种勇毅坚强的鸟类,发生战斗时往往至死也不屈服。
“丞相。”炎玉看向恭立在大臣中的玄德。
他上前一步,“王上。”
“朕不在的这段期间,朝廷的政务就偏劳爱卿了。”
闻言,丞相泛红了眼圈,拱手跪拜。“微臣定当不辱使命,也祝王上早日凯旋归来。”以为经过贞妃的事件,王上对自己会存有疑虑,再也不信任自己,可是这简单的两句话,却表达了元限的信赖。
“王上是不是忘了什么?”
一道清朗的女声在大殿外头响起。
炎玉猛地旋身,乍见同样是一身铠甲,再度扮回男装的冠庭,英姿焕发的站在那儿,先是一愕,接着绽开朱色的唇角笑了。
“哈哈,朕怎么会忘。”那笑声透着激昂。
她挺直腰杆、迈开大步的来到他面前,看着俊美依旧的他在不知不觉中多了股男子气概,心中的情意在无形中滋长。
“我怕你忘了,所以自己就先来了,希望还赶得上出发的时辰。”冠庭打趣的笑睨。
漆黑漂亮的墨瞳深情的凝视她英气的小脸,“有未来的王后在身边,朕自然是如虎添翼……不过立后大典的事可能要延期了,希望你不介意。”
冠庭目光坦率,“王上这句话可就错了,王后的虚名怎么能跟老百姓的性命相比。”
“是朕错了。”炎玉大方的承认。“小嵩子,将那把佩剑取来!”
小嵩子很快的命人去取,当他双手捧着泛着王者之气的宝“剑来到冠庭跟前,弯下双膝,将它举高。“王后娘娘!”他心说诚服的唤道。
“这是……”
炎玉眼光温柔的笑睇,“这是朕另外请工匠打造的宝剑,唯有朕的王后才有资格佩带它。”
郑重的接过沉重的剑身,她脸色一整,“我会好好善用它的。”
“朕相信你一定会的。”似乎在冥冥之中一切都注定好了,当他命人打造这把剑时,仿佛已经预料到她会回到自己的生命当中,和他并肩作战。
这时,所有文武百官同时跪下叩拜。
“恭送王上、王后。”
“祝王上、王后兵锋无敌、旗开得胜。”
“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王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壮盛的队伍出发了。
所有翼宿城的百姓全都闻讯赶了过来,将军队行经的道路挤得摩肩擦踵,难以通行,大家都伸长脖子想看个清楚。
跨坐在两匹骏马上的炎玉和冠庭在重重的士兵包围之下,缓缓的前进。
不期然的,围观的人群之中,有不少的百姓突破重围,企图挤到最前面去,士兵们为了君王的安全凶恶的将他们推开。
“我们要见王上。”
“王上……”
坐在马背上的炎玉听到了,也看到两旁的推挤,于是勒住缰绳。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