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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天子眯着眼睛看着蹇硕,似笑非笑的说道:“是吗?你果然是少有的知兵宦者,果真如你所说,朕就得感谢先帝给朕留下这么一位将才了。”
“将才不敢当,臣只是有什么就说什么罢 了。”蹇硕说完,向后退了一步,低着头,拱着手,再也不说话,连吕小环递给他的感激眼神都没有任何反应。他的心里却在暗笑,他相信十有**这是谎言,和连现在被追得像丧家之犬,吕布不去找他就算万幸了,他哪敢来找吕布的麻烦。但是,小天子要想从牛头部落是否告急上来发现破绽,那却是不可能的。贾诩那是什么样的人物,他能露出这样的破绽吗?既然他敢这么做,自然就有让人找不到马脚的手段。
所以,等着你感激先帝,崇拜我吧。
事情正如蹇硕的预料,仅仅三天后,朝廷就收到了牛头部落的告急。鲜卑大王和连纠集三万多残兵,从西部绕过牛头部落的牧区,突袭了五原郡和北地郡,不过因为发现得早,他们只在边郡sāo扰了一下就跑了。从遗留的现场来看,和连已经疯了,很可能会再来拼个鱼死网破,请皇帝陛下尽快安排人守边。
小天子这时候也明白过来了,牛头部落肯定是和吕布他们串通好了,这时候就算是派人去查也没有,边患是小事,人心所向才是大事。说不定,劫掠边境的就是牛头部落。
明知可能是假的,朝廷却不能不闻不问。太尉府立刻上书,请求遣回北中郎将领并州刺史赵云,让他部署边防,同时下诏护羌校尉夏侯渊,命令他移兵武威,协同赵云一起处理这件事。
小天子无奈,只得照办。拜赵云为镇北将军,依旧领并州刺史,统管并州以西的北疆军务。
赵云走了,临走之前,他上了一封谢恩的奏疏,并奏请天子尽快从河东拨付一些钱粮,并州这些年屯田颇有成效,粮食已能自给自足,一些短期的战斗也没什么大碍,但是如果进行大战,还需要内郡支持一些。
一提到钱粮,小天子的脑仁都疼。万般无奈之下,小天子只能接受楚王刘元起的提议,向诸王和大臣们借钱。他下诏各地的藩王,请他们入朝,参加明年的大会。与诏书同时送达的还有一份借钱的契约,数目不做强求,你们能借多少就借多少,愿意借多少就借多少。借钱,又不是强捐,只能如此了。
各地的藩王接到这封契约,都有些诧异,天子借钱的事以前的确有过,但通常都不还,就算还,也没有算过利息的。皇帝跟你借钱还需要给利息吗?这天下都是他的,他只要一不高兴,随时可能捏死你。他们都有些不安,互相之间又不敢通消息,只好派留在京城王邸的人打探消息。一打探才知道,这事是楚王刘元起牵的头,刘元起本人已经借了两个亿给天子,让他先把将士们的赏赐发下去,与此同时,以阳翟长公主刘修为首的桓帝三女都已经借出了封邑一年的收入。阳翟长公主是骠骑将军的夫人,相信皇帝陛下不敢欠他们的钱不还。同样的道理,楚王府借了钱,你们再不借好象也没有道理。
于是,各地藩王纷纷上疏,愿意按契约的规定借钱给天子,他们先把数目送往洛阳,钱粮也随即开始起运。藩王们表态了,那些大臣们也不敢落后,大将军宋丰、卫将军曹cāo,太尉段颎、司徒卢植、司空唐珍纷纷借钱,多少不限,总是一份心意。
到腊月中,小天子散出去七十多张借条,收获了近三十亿的钱粮,虽然还有一大半在路上,大司农收到的实物只有十亿出头,可这也足以让小天子感慨不已了。天下人都有钱,就是我这个天子是穷光蛋啊。
有钱好办事。小天子先把将士们的赏赐发了下去,同时封了一批立功的将军,功劳大的升官加爵,功劳小些的赏钱。这其中卫将军曹cāo升任车骑将军,徐荣已经升为荡寇将军,官没有再升,加爵为都亭侯,食邑二百户。长水校尉夏育升任折冲将军,步兵校尉田晏为横野将军,臧旻为鹰扬将军,朱儁为讨逆将军。其他人各有封赏。
夹杂在这么多眼花缭乱的将军之中,卢敏的封赏显得有些不起眼,他被封为虎贲中郎将,从现在开始掌管宫城内的安全工作。而原任虎贲中郎将王斌则被升任执金吾,九卿之一,看似升了官,其实是被从宫内踢了出去,只能管管京城的消防工作。时间不长,原光禄勋王瑜因病被免,司隶校尉杨彪接任光禄勋,故河南尹,周瑜的父亲周异接任司隶校尉,桓阶接任洛阳令。
至些,宫城内外的安全被小天子全部掌握。而这些都隐藏在众多将士们的封赏之下,又有各地藩王来朝带来的繁杂活动中,仅仅宫内和京城的几个官员的任命显得一点也不刺眼,除了那些官员自已之外,几乎没有人注意到这些人事的调整。
腊月中,天子下诏,令骠骑将军赴朝参加正月的朝会,商讨冀州和并州的战事。
腊月末,骠骑将军刘修回复,多年征战,身体疲惫,请求卸去骠骑将军之职,解甲归田。并委托使者带回了骠骑将军的印绶。
第696章 狡兔
襄平,辽东太守府,刘备裹着厚厚的熊皮大氅,看着神情倨傲的高句丽使者,陪着笑,连声打着招呼:“惭愧,惭愧,我治下不严,有所冒犯。还请贵使回去在你家大王面前美言两句,我们两家通好,岂能因为这一点小事而伤了和气?这是一些薄礼,还请贵使笑纳。来来来,请再饮一杯,这可是刚从并州运来的美酒。贵使想必也知道,如今冀州大战,并州的酒可不容易得到啊。”
穿着白袍,戴着高帽的高句丽使者看着阶下那几个沉甸甸的箱子,这才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抚着长长的胡须,缓缓点了点头:“府君的心意,我心领了。只是以后再也不能出现这样的事情。我家大王就是相信府君,才远征秽貊,我国为了教训教训那些野猴子,准备了三年,大王亲自出征,可不能有任何闪失。”
刘备连连点头:“诚然诚然,这么大的战事,可容不得闪失。怎么样,有没有我可以效劳的地方?如果有,尽管开口。”
使者虽然喝得不少,一脸的酡红,可是一听刘备这话,他还是jǐng惕的顿了顿,又展颜道:“这个倒没必要,区区貊奴,岂能当我家大王的兵锋?最多再过半个月,我家大王就要凯旋了,到时候再请府君前去饮酒。”
刘备大笑:“那好,我就恭贺你家大王的好消息了。其实不瞒你说,我刚刚接到我家陛下的圣旨,要我带兵去攻打袁绍,要兵我还真没有,要粮草倒还是有一 些,既然你家大王之么威猛,那我就静候佳音了。”
那使者有些遗憾,不过话已经出了口,却也不好再往回说。一边想着怎么再讨点好处,一边喝着酒。不料这酒实在够劲,使者还没想明白,已经醉得不省人事。刘备随即派人将使者送回驿馆。半夜,使者酒醒。连忙派人快马回国送信,刘备即将西征,没有兵力东向,请大王放心,无论如何再坚持两个月,我争取向刘备再要点粮食。
信使出了城,很快消失在雪林之中。
远处的山坡上。刘备眯着眼睛,看着远去的信使,笑了笑:“你说送回去的消息是什么?”
主簿简雍摇了摇头:“还能是什么,肯定是府君昨天说的那一番话,让他们大王放心攻战。府君,如今高句丽国内的jīng壮全部外出征战,可是我们的好机会啊。”
刘备拉紧了身上的熊皮大氅,叹了口气:“我当然知道。要不然哪会花那么大的心思和那又馋又贪的老鬼周旋。袁绍八万大军在兖州一战而没,他人已经退到了易县,看样子是一看不对劲就要逃跑。他能往哪里逃?向北是冰天雪地。只有向东,攻占辽东,来夺我的地盘。虎倒雄威在,别看他被骠骑将军打得鼻青眼肿,可是要图谋我辽东,他还是绰绰有余的。我不能不预先准备好后路啊。”
简雍没吭声,袁绍被刘修杀破了胆,刘备何尝不是。刘备防袁绍是一方面,更多的是防刘修。甘宁率领的水师就停泊在渤海湾,据消息说是将士轮休。可他们是益州人,为什么不回长江去轮休?其意图已经很明显,只不过是被朝堂上的争斗牵住了手脚,一时没腾出手来。时间一到,甘宁的水师必然杀向辽东。
刘备为此打上了高句丽的主意。早在两年前,他就开始和高句丽接触。他不知从哪儿找来了一个刘姓女子。认为义妹,把她嫁给了高句丽王伯固,然后他又娶了伯固的妹妹齐娅,双方结成姻亲,互相走动得颇为频繁。刘备不断的把从中原好容易得来的器物送往高句丽王宫,说是送给妹妹的,其实是讨好伯固,让他放松jǐng惕。在他的经营下,伯固慢慢的习惯了这种奢华的生活,为了扩大地盘,攫取更多的财富来换取中原的jīng美物品,他jīng心准备了一年,开始向东攻打秽貊。
刘备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再等两天,新年之后,我们立刻出发。”刘备挽紧马缰,轻声说道:“从那老鬼的口音听得出来,伯固没有两个月回不来,他被秽貊人缠住了。”
简雍迟疑了片刻:“府君,秽貊和伯固两败俱伤,这不足为患,可是除了秽貊之外,还有三韩,那些夷人虽然兵械简陋,可是勇猛善战,也不易敌啊。”
“怕什么,再善战,还能挡得住我的飞熊军?”刘备不屑一顾,过了片刻,他又看看简雍:“宪和,不是我急,是时不我待啊。别看袁绍还占着冀州,可他的胆已经破了,朝廷一旦动手,不管冀州破不破,他肯定会豕突狼奔,仓惶而逃的。到了那时候再准备,我们就迟了。”
简雍长叹了一声:“也只能如此了。希望这两年的准备没有白废,能一举成功,临海饮马。”
刘备眉头紧锁,没有说话。他看着东面连绵起伏的雪原,心思在长江之畔的江陵。听说刘修打完兖州之后就回到了江陵闲居,刘备心里不仅没有轻松些,反而更加紧张起来。根据刘修的习惯,他在做下一步动作之前,总会暂时退一步。现在他已经退回江陵了,等他再出江陵的时候,不知道将以哪里为目标,是洛阳还是冀州,抑或是辽东?刘备把自己放在刘修的位置,想来想去,觉得刘修很可能会先出兵辽东,先锁死袁绍的退路。
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刘备很愤怒,却非常无奈,凭他的力量可以横扫辽东,可要和刘修、袁绍这样的巨无霸较量,他清醒的知道,一点胜算也没有。
他能做的只有在灾难降临之前,为自己准备好退路,不至于一战成擒。
刘备带着满腹的愁绪,回到了太守府,脱下熊皮大氅,正准备到火塘边暖暖手,一眼看到了院中的仪仗和冻得瑟瑟发抖的郎官。他在宫里做过郎官,对这些服饰再清楚不过了。
“有使者?”刘备下意识的按住了腰间的刀环,目光jǐng惕的看着迎面走来的兵曹掾柳毅。
“嗯,是陛下的使者。”柳毅凑到刘备跟前,小声说道:“是上次那个姓毛的。”
刘备神情一松。脸上露出笑容,大步向屋里走去。正坐在火塘边烘手的毛宗听到脚步声,连头都没抬,只是扑哧笑了一声:“玄德。这些年过得真累啊。”
刘备眨了眨眼睛,笑道:“这话从何来?我听说你已经做到了侍中,二千石的高官,怎么还累,当真是伴君如伴虎?”
毛宗直起腰,平静的看着刘备,直到刘备有些讪讪。这才指了指刘备的心口:“我说的是你,你又何必顾左右而言他。”
“我有什么累的?”刘备强笑了一声,坐在对面,提起火上浇得滚开的水,倒了一杯茶递给毛宗,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毛宗端着碗,看着里面暗红sè的茶汤,却没有喝。轻轻的放了下来,招了招手,一个郎官走过来。双手奉上一只雪白如玉的瓷罐。毛宗一边打开瓷罐,一边说道:“来,把你那些树叶倒了,尝尝我带来的茶。”
刘备愣了一下,看着毛宗将碗中的茶汤倒了,用开水冲了冲碗,放入一撮如球般的茶叶,又浇上一碗水,过了片刻,一股浓郁的茶香散发开来。毛宗将碗递过来。用眼神示意他:“尝尝。”
刘备迟疑了一下,接过茶碗,呷了一口滚烫的茶,一股淳厚的茶香在舌尖上弥漫开来,浸人心脾。他忍不住又喝了一口,那些被牛羊肉和粗茶闭塞的味蕾似乎重新恢复了知觉。顿时觉得浑身轻松,每一个毛孔都在冒着香气。
“这是什么茶,好香!”
“平定扬州之后,从夷州传来的茶,就叫夷茶。”毛宗又给自己泡了一杯,好整以暇的看着刘备,过了好一会儿,才突然说了一句:“这是德然让我带给你的。”
刘备手一抖,半碗茶汤全倒在手上,好在已经没那么烫了,才没烫伤他。他抬起头,看看碗中的茶汤,又看看正在有滋有味的品着的毛宗,好半晌才强笑了一声:“他还记得我啊。”
“当然记得。”毛宗淡淡的说道:“其实,你在辽东一举一动,他都知道。”
刘备的眼角抽搐了几下,强忍着没有跳起来。
“他还让我带来了一张舆图。”毛宗又伸过手,一个郎官递上一个管状物。毛宗打开,从里面抽出一张图,顺手就铺在旁边的地板上。刘备眯起眼睛,只看了一眼,就心跳如鼓。
图上详细的画着辽东的地形和河流,乐浪、三韩、高句丽赫然在列,虽然没有辽东那么详细,但比他掌握的舆图还是要jīng确不少,更让他惊讶的是,在高句丽的东面,居然还有一个半月形的地方,上面一片空白,只有粗略的几个山峰。
“这是?”
“你别问我,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毛宗慢慢的品着茶,“我只是在临出发之前,收到了德然的信,委托我把这副舆图带给你。”过了片刻,他又说道:“德然还说,如果你有意开疆拓土,他愿意助你一臂之力。”
“他怎么助我?”
“他可以派水师把你的人马从辽水一直运到三韩之南,甚至直达那个岛。”
刘备眼神一闪:“那有什么条件?”
“和公孙瓒合力,夺回幽州,关门打狗。”
刘备沉吟片刻,笑了起来:“元明,我以为你是来传旨的,原来你传的是骠骑将军的旨啊。”
“不然,我的确是来传旨的。”毛宗微微一笑:“不过,陛下的条件远远没有德然的条件这么优厚。”毛宗站了起来,沉下了脸:“襄平侯,辽东太守刘备接诏。”
刘备下意识的翻身拜倒。
第697章 坐享其成
正如毛宗所说,天子的诏令与刘修的意思大同小异,都是让刘备会同公孙瓒夺回涿郡一带,把袁绍的退路堵死。毛宗出发的时候,小天子还没有收到并州的消息,所以语气远远没有那么急迫,给刘备的感觉就是这是一个机会,如果你听话,以后论功行赏当然少不了你,如果你不听话,其实也没什么关系,但朝廷的大军很快就会跨过渤海,出现在辽东,你那割据一方的梦做到头了。
与用支持刘备夺取那片尚不知名的土地为代价来换取刘备配合的刘修相比,小天子很霸气,同时也很自以为是。刘修是在商量,带着一种强大实力带来的,不用言明的威胁,而小天子是在命令,用不容拒绝的口吻要求刘备听从命令。
刘备沉默了好一会,接连喝了两大碗茶,这才平静下来。他看看毛宗,笑了起来:“你倒是公私两顾啊,拿着朝廷的俸禄,顺带把德然的信也带到了。恐怕从德然那儿得到,不仅是这茶吧?”
“你这就搞错了,这茶不是他送我的,是我自己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