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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嫱有些慌乱,她人虽然在外面,可是心思却全在屋里,怎么可能一点也不知道,虽然听得不是很清楚,可是后来他们的笑声她却是听到了的。
刘修简单的把刚才的讨论说了一下,最后说:“对你来说,这是一个机会。”
毛嫱有些不好意思,却又舍不得不听,佯作不懂的问道:“什么机会?”
“嘿嘿……”刘修摸了摸鼻子,眨了眨眼睛:“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交易?”毛嫱这次是真的糊涂了,她瞪着刘修看了好一会:“你想做什么交易?”
“我马上要赶回桃谷,向老师汇报这里的事情,同时请他向毛庄主提亲。”刘修故意停住了,目不转睛的看着毛嫱,毛嫱大喜,正等着他往下说呢,却见他卖关子,不免有些急了,眼睛一转就明白了刘修说的交易的意思:“你有什么条件?”
“你告诉我那个姑娘的事。”刘修笑笑:“我说的是哪个姑娘,想必你一定知道。”
毛嫱愣了片刻,哑然失笑:“你还没死心?”
“我不是那么容易死心的人。”
“那行,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你听了之后不要反悔。”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刘修拍着胸脯道:“当然了,你们的事,我也只是尽力而为,不保证一定能成。”
“唉,如果你也办不成,估计那就真是没什么可能了。”毛嫱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那是我表妹,姓王,单名一个楚字,是赵国人,她的祖父官至五官中郎将,她的父亲因任子的关系做了郎中,可惜在宫里熬了十来年还是一个郎中,升迁无望,因此她的祖父决定把她送入宫中,希望她能为王家的荣华富贵争取一些机会。”
“想做皇亲国戚?”刘修眉头一皱。
毛嫱点点头:“你现在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说你没机会了吧?”
刘修沉吟片刻,如果真是这么回事,那毛嫱说的倒的确不错,他一个草民,怎么能比皇帝还有吸引力。不过,他却没有把毛嫱的调侃放在心上,你以为进宫就能做皇后?王昭君那么漂亮呢,最后不是嫁了匈奴单于?虽然机会的确不大,但未必就等于零啊。
“有没有机会,那是我的事。”刘修笑道:“我只希望她回程经过时,你能帮我创造点机会,如何?”
毛嫱叹了口气,又说了一句“痴儿”,却又羡慕的说道:“阿楚能有你这样的倾慕者,也算是福气,只可惜,你们还是没什么机会。王家可把荣华富贵全寄托在她的身上呢,你一个白身,就算是惊才绝艳,也不可能给王家他们想要的东西啊。”
刘修没有争辩,稍微收拾了一番,随即起程赶往桃谷。在临行前,他让人给居庸关的赵毅送了一封信,他说,大战将起,正是好男儿立功名的机会,你弟弟赵云有那么好的武技,应该抓住这次机会建功立业。燕赵多壮士,现在幽州兵力不足,如果你们能带一些私人部曲过来,我相信不管是刺史大人,还是校尉大人,都会非常欢迎的。
在途中,他试探性的接触了一些流民,放出了希望能和张鸣见一面的风声,在他给卢敏出的三个主意中,有关流民的一条,他觉得太平道也许能帮上忙。事情很顺利,在他赶到蓟县的时候,张鸣找到了他。
“想通了?”张鸣一见面就笑着问道。
刘修摇摇头:“还没有,我找你是有另外一件事。”
张鸣脸一沉,非常不高兴,跟在他身后的杨凤也沉下了脸,怒声喝道:“你当我师傅是什么人,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刘修没理她,很郑重的向张鸣行了一礼:“我有个疑问,想请教足下。”
张鸣沉默了片刻,收起心中的不快,有些勉强的说道:“你说。”
“你们道名太平,可是因为信奉太平经?”
“太平经?”出乎刘修的意料,张鸣愣了一下,一脸的茫然:“什么太平经?”
刘修的汗顿时下来了,太平道的人不知道太平经?这搞什么乌龙啊。
“我们道名太平,是因为希望天下太平,建立一个太平盛世。”张鸣见刘修很意外,便解释道:“我们信奉的是老君的道德经,可与什么太平经无关。对了,你说的太平经是什么经?”
第113章 天上掉下一美婢
刘修一脑门子黑线,心道难得主动出击一把,结果一出手就脱靶了,这先知果然不是好当的。他敷衍了一句“据说是一部很神的经典”,然后就把话题岔开:“既然你们希望太平,又救助了那么多流民,那我就提醒你一句,尽快把上谷一带的流民迁回涿郡或广阳。”
刘修把事情经过简略的说了一遍,然后不动声色的看着张鸣。张鸣既然能和公沙孚做朋友,又正大光明的在幽州传教,想来这时候还不至于有什么明显的反迹,否则刘虞肯定不能容他。上谷一带很快就要大战,到时候受伤害最大的就是这些无家可归的流民,如果张鸣能够把他们组织起来,入城暂避,那不仅可以解决这些流民的生存问题,也能解决守城的人手问题。大汉现在虽然不是全民皆兵,民间习武的风气弱了很多,但是打打下手还是没问题的。
张鸣沉思了片刻,很客气的对刘修行了一礼:“足下宅心仁厚,能为这些如草芥一般的流民着想,我非常感激。如果天下人都如足下这般,那太平之世可翘足而至。”
刘修挑了挑眉,没吭声,心道在人道主义这一点的,我倒是当仁不让的,只是能力有限,想救助这些流民也没什么办法,反过来还要利用他们去守城。
“我会尽快把消息传出去,尽量能把他们劝回来。”张鸣叹了口气道:“只可惜,我们筹集到的钱粮也有限,一旦把他们聚集起来,这吃饭问题也是个让人头疼的问题。”
“你可以和刺史大人联系一下,他也许能帮你解决一些问题。”刘修提示道:“大战将至,他要运送大量的粮草,需要不少民伕的。”
张鸣连连点头:“这倒是个两全齐美的办法,我马上就去见刘使君。”他谢过了刘修,话题一转,又回到了劝刘修入教的事情上。刘修笑笑,突然说道:“你们是不是学过幻术?”
“幻术?”张鸣警觉的看了他一眼,“什么幻术?”
“呵呵呵……”刘修笑了:“我承认,你们那天请神非常惊人,可是我还是有些不信,我听先生说过,洛阳有过从大秦来的艺人,会表演幻术,比你们那天的请神还要离奇……”
“我们不是幻术。”张鸣沉下脸打断了刘修的话,正色说道:“那是黄神使者,是太一神君在天下的行走,是老君的化身。”
刘修撇撇嘴,不以为然。
“你这人可真是冥顽不灵,亲眼见到神使也不信,不信也就罢了,怎么还胡说八道……”
“我没有说他不是,我只是说他可能不是。”刘修也不客气的打断了张鸣的指责,一本正经的说道:“我这个人呢,是不轻易的相信一件事,哪怕这件事看起来真得不能再真,也不轻易的否定一件事,哪怕这件事看起来非常不可思议。我只认可真相,经过严密论证的真相。”
张鸣有些被他绕晕了:“你什么意思?”
“我是说,我现在觉得你那天的请神有可能是真的,也有可能是幻术,在没有确认不是幻术之前,我就不能相信你真的请来了神使。”刘修也放缓了口气,“我还需要进一步的证据。”
张鸣似懂非懂,他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刘修。刘修笑笑:“我不是那种一说就信的人,但是只要我信了,我就会非常坚定。问题是,你先要让我相信这的确是真的,而不是别的。”
“你还真是麻烦。”张鸣苦笑了一声,沉思了片刻:“不过,你说的也的确有几分道理。这样吧,我传你入门的道术,也许让你自悟才是最有说服力的。”
刘修一笑:“那倒是。”不管张鸣是不是幻术,太平道是不是邪教,至少张鸣那一身功夫是他非常羡慕的,而且道家的确也有一些很神奇的功法,他现在练习霸诀非常需要道门中人的指点。
张鸣叫过一个随他前来的女弟子,“这是我的亲传弟子蓝兰,修道已有数年,我让她跟着你,传你一些入门的道术。以你现在的道行,她应该足以应付了。等你入了门,体验到了道术的玄妙,如果你还是执迷不悟,那你也不值得我花这么大心事了。”
刘修看着眼前这个和杨凤一样打扮,一样英姿飒爽的年轻女子,有些没回过味来:“你让她跟着我,不方便吧?要不你直接把口诀传给我得了。”
“口诀?你以为知道口诀就能修炼道术?”张鸣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万丈高楼从地起,修炼道术最重筑基,如果入门就错了,以后就与大道无缘了。你放心好了,她的武技不错,不仅不会拖累你,还能帮你一些忙,以后要联络我,也不要再像这次瞎碰运气了。”
刘修嚅嚅的说道:“我是无所谓,我是怕她不方便,这孤男寡女的……”
“你把她当婢女就是了。”张鸣无所谓的挥挥手,非常有信心的说道:“这一点我信得过你,你不是那种胡作非为的人。再说了,你真要想乱来,也未必有那能耐。”
刘修被他说得老脸通红,恼羞成怒,心道我看起来很善良,很无能吗,连这么一个女子都搞不定?不过一想到杨凤那一身武功,他又有些惴惴,心道这个蓝兰如果和杨凤一样厉害,他也许真搞不定她。
算了,白捡一个这么漂亮还会武功的婢女,也是个不错的事情。刘修没有再多说什么,告别了张鸣,带着蓝兰重新上路。他骑的是从槐纵那儿缴获的上等乌桓名驹,速度非常快,蓝兰骑的是一匹普通马,开始还能勉强跟着,过了三十里之外便有些吃力了。刘修无奈,只得放缓了脚步等她。
“多谢道友。”蓝兰见他很体贴,感激的说道。
“道友?”刘修觉得这个称呼很别扭,我什么时候成了你们的道友了。
“师傅说你虽然还没有入我太平道,可是也在修炼吐纳之术,所以也是道友。”蓝兰解释道:“如果你觉得这样不方便,我也可以称呼你为少主。刚才师傅也说了,你可以把我当婢女。”
“这样岂不是太委屈你了?”刘修不好意思的说道:“你可是张使的亲传弟子,我不过是一介草民,如何能让你做婢女。”
“这不是世俗之见罢了,我们修道之人并不在乎这些,只是入道有先后,达者为师罢了。”蓝兰嫣然一笑:“我既然入道修行,便无所谓贵贱,少主又何必放在心上。”
刘修也想不出其他好办法,总不能对人说这是他的未婚妻吧,只得暂且如此。他和蓝兰一边赶路,一边闲聊,蓝兰态度非常好,可是口风却很紧,闲聊没什么问题,一涉及到具体的事情,她就闭口不言,要么就顾左右而言他,只是告诉刘修她字净,今年十七岁,其他的就再也不说了,连她老家是哪里都不肯透露,只是说入道无家。好在她做事却是勤快,很忠实的履行着一个婢女应尽的责任,倒是让刘修颇有些尴尬并快乐着。
有了美人相伴,路途便觉得轻松起来,不过三日,刘修便赶到了桃谷,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向卢植做了汇报。
卢植听完了,坐在那里久久没有吭声,沉默的气氛让刘修感到有些紧张,他还准备请卢植向毛家提亲呢,看他这样子,这事恐怕不太好办。
第114章 襄邑锦
“子行已经成年了,他自己有决断能力。既然已经当着刘使君的面应了夏育的辟召,那就不能反悔。”卢植最后抬起头来,眼神冰冷:“德然,这件事由你而起,你可和他共进退?”
刘修觉得一阵寒意,连忙应道:“先生放心,我一定不离师兄左右。”
“那好。”卢植默默的点点头,低下头翻了两页刘修刚带回来的《东胡志》,露出不屑之色,随手往旁边一放,不再多看一眼:“我刚刚接到了蔡伯喈的书札,他说洛阳太学刚立了石经,四方的学子蜂拥而来,朝庭有意再立古文经博士。我本来准备带你和子行一起去太学,可是你们现在着意于军旅,恐怕一时半会的没时间做学问了。”
刘修顿时觉得脑子“嗡”的一声,本想解释两句,可是一看卢植那冷冰冰的眼神,知道再多说什么也没用,只得把涌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心里却是懊丧不已。他之所以费心费力的读经,不就是想跟着卢植离开涿县,到洛阳去见见世面,然后找机会再远离这是非之地吗,可是怎么忙了一大圈却适得其反,反而让卢植对他意见颇大,居然说出这种暗含讥讽的话来?
日你个满天诸神啊。刘修嘴里发苦,后来再说些什么,他都想不起来了,唯一有印象的事就是他说卢敏和毛嫱两情相悦,现在又需要涿县大户鼎力相助,毛家实力强劲,他们家的态度非常重要,卢植的眼神变得更冷,连话都懒得说了,只是挥了挥衣袖,就把刘修赶出来了。
刘修有些失魂落魄,出门的时候,差点一头撞在柱子上,亏得蓝兰见他神情不对,抢上前去拦住了。
“少主,发生了什么事?”
刘修把事情粗略的说了一遍,蓝兰倒是笑了:“这没什么奇怪的,卢君是大儒,儒生一向看不起武人的,现在自己的儿子倒成了武人,他肯定不高兴。”
“我师兄学问好着呢。”刘修反驳道。
“学问好就不是武人了?”蓝兰笑道:“谁说武人就是没学问的?我听师傅说过,你常说起的凉州三明中,皇甫规写得一手好文章,恐怕一般的儒生都比不上。张奂通尚书,教的学生比卢君还要多,就算是学问最差的段颎也通古学的,只是他们身为将帅,所以学问再好,那些儒生也看不上。”她顿了顿,又笑道:“儒生们现在就剩下一张利嘴了,他们除了臧否人物,横议朝政,其实也没什么用。”
刘修扭过头,好奇的打量着蓝兰,好半天才说道:“看不出你也是能言善道啊。”
“那我可就离道日远了。”蓝兰皱了皱眉头,有些自责的说道:“老君的道经上说,多言数穷,不如守中,说得越多,离道越远。我这两天离开师傅就放松了自省,真是不该。”
刘修无语,沮丧的叹了口气:“可惜,先生本来要带我去洛阳的,现在……”
蓝兰安慰他道:“那是少主过于执着,所以才适得其反,少主应该放下。”
“怎么讲?”刘修随口问道。
“老君说,夫唯不争,故天下莫与之争。你越是想要去洛阳,越是去不了,反而等你不是那么想了,也许你很自然的就去洛阳了。”
刘修撇了撇嘴,心道这才叫唯心主义呢。不过被她这么软语安慰了几句,他心里的确舒服多了,瞟了一眼卢植的庭院,心道靠人果然是靠不住的,世上没有救世主,只能自己救自己。他暗自鼓励了自己几句,把沮丧抛之脑后,又精神抖擞起来,赶到毛家庄园去见毛钦。
毛钦摸着胡子半天没有说话,翻来覆去的看毛嫱亲笔写的信,最后说道:“真要是阿嫱能嫁给卢子行这样的年青才俊,我毛家就是把最后一个五铢钱都用了,也是值的。”
刘修吓了一跳,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一团和气的毛钦,心道这老头什么时候这么果决了,这可不是他的作风啊。
“你稍等两天。”毛钦站起身来,背着手来回踱了两步:“卢君如果拉不下脸,我这个乡里村夫就拉下脸,主动去求婚。我看好子行,嘿嘿,也只有他这样的年轻人,才配得上我女儿。”
刘修松了一口气,心道这事就算卢植不同意,恐怕也不好太露骨,我的任务完成一半了。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