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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先天不强,那只能靠后天培养,另外就是结一门好亲。可是黄家是好亲吗?黄承彦只是一个隐士,精通的是工匠之艺,这一点和刘修倒是相符,但工匠就是工匠,他不可能领兵,也不可能治民的,以后做不了大将军,也做不了三公,这样的人对儿子将来帮助有限,更别说他还有点隐士的自命清高。
从刘修想和黄家结亲这件事,长公主从心底里有些排斥,但是她又不敢在明面上反对,只是希望刘修不用往这方面想,随便安排给刘渊还是刘安都行。
刘修没有吭声,但是他感觉到了长公主的不高兴,想笑又没笑出来,最后叹息一声。长公主听了他的叹息,心中更是忐忑,坐在床边,轻轻的推了推刘修:“夫君,我只是问问罢了,主意还要你自己来拿。你看谁合适,就由着谁吧。”说着,眼圈一红,泪水从脸颊上滑落。
“你啊,真是……”刘修抬手抹去她的泪水,捏着她的鼻尖轻轻的摇了摇:“你那点心思我还不知道?不过你不要担心,父王喜欢业儿,他的位置别人抢不走。再说了,业儿也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是聪明不外露,这小子,阴险着呢。”
长公主“扑嗤”一声笑了起来:“有你这么说自己的儿子吗。”她顿了顿,又道:“你真的这么想?”
“那当然,我自己的儿子我还不清楚?”刘修又打趣道:“夫妻之间最讲究和谐,你我同名,业儿是我们双修的结晶,怎么可能不聪明。聪明外露,那是小聪明,聪明藏在心里,那才是大智慧。”
“咄!”长公主不好意思的推了他一把:“什么双修,尽是些羞人的事。”想了想又不放心的问道:“黄家那女孩儿真的好?”
“不亚于蔡琰。”
“真的?”长公主大喜,随即又茫然的说道:“你又没见过,你怎么知道?”
刘修随口胡扯道:“子如母,女如父,看黄承彦就知道了。”
长公主应了一声,过了一会儿,又反应过来,嗔道:“那你是说我阴险了?”
刘修一愣,这才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一边躲闪着长公主伸过来的纤纤细指,一边笑道:“我都说了那是大聪明。”
“我自己聪明不聪明,我还不知道?你故意损我,我岂能饶了你。”长公主心情大好,扑上来床,伸手去挠刘修腋下的痒痒肉。刘修进入虎啸境界之后,浑身肌肤更加敏感,最受不得这些痒,平时行房时,长公主一碰到这里,他都会笑出声来。长公主对此知之甚悉,夫妻打趣时,经常拿这里来要挟刘修。
“别,别!”刘修笑得喘不过气来,连忙抓住长公主的手腕求饶。长公主红着脸,瞪了他一眼:“我阴险吗?”
“不阴险,不阴险。”刘修笑得气平了些,这才道:“不过,你是最聪明的,你自己想想看,是不是?男人的聪明是用来征服天下的,女人的聪明是用来征服男人的。你征服了我,还不聪明?”
“咄,又胡说。”长公主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好啦,等进了荆州,我就让父王归国,到时候,你和业儿就呆在江陵,不用四处奔波了。”
“我还是想跟着你。”
“不,你还是带着业儿和父王一起呆在江陵,你们安全,我心就定了。虽说大势已成,可是兵凶战危,谁能保证不出意外?”刘修拍拍长公主红扑扑的脸:“好啦,也就是两三年时间,等我平定了天下,我就和你们朝夕相处,再也不分离了。”
长公主偎在刘修胸前,默默的点了点头。刘修的话让她安心,她也有些觉得自己真是个聪明人了,要不怎么会在当时下那么狠的心,愿意把所有的家产捐献出来呢。这份决断,现在看来还是那么的明智,在刘修身上的投资,是她这一生做过的最好的投资,一本万利的投资。两个姊姊一提起此事都赞不绝口,夸她平时不显山不显水,关键时刻却能当机立断,一举定乾坤。
长公主忽然想起了王楚的贵命,心里不由得暗笑起来。相士说王楚有帝母之命,可是她只是个妾,她的儿子刘安再聪明也只是个庶子,就算刘修将来篡位称帝,帝位也是她的儿子刘业的,与王楚的儿子刘安无关。如果刘修不喜欢刘业,也许刘安还有机会,可是听刘修的这些话,显然他对刘业非常满意。
看来把孩子带到刘修身边来,让他们父子加深感情还是对的。王楚的儿子刘安到现在还没见过刘修呢,再聪明又有什么用?
长公主偷偷的笑了,眉儿弯弯,眼睛弯弯,像一只窃笑的狐狸。
第545章 内外兼修
黄承彦抱着一堆图纸走了进来,将图纸往案上一放,带着三分得意的说道:“将军,海船的图纸我已经画好了,制作船模的事就交给船厂里的助手,我准备回荆州一趟。
刘修抬起头,惊讶的看着那一堆图纸:“你以前画过图?”
“没有。”黄承彦摇摇头,很轻松的拍了拍手:“不过这也不难啊,我看他们画了一个时辰就会了。”
刘修手中的笔差点滑下来,他连忙将笔放手:“你只看了一个时辰?”
“准确的说,不到一个时辰。”黄承彦抚着胡须,傲然笑道。
牛人!刘修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家伙有傲气的资本,怪不得看不上刘表。船厂里的船师工匠们学习时最大的麻烦就是给图,他们能画出立体图,但是对各种透视的法则很不习惯,往往训练了几个月之后,还经常出现透视不对的情况,不该露出来的露出来了,该露出来的却不见了。这黄承彦用了不到两个小时就全搞明白了,不是牛人是什么。
刘修起身摊开黄承彦带来的图纸,大为赞叹,这家伙不仅学得快,画的图也漂亮,和那些画了好几年图的老手比也不差。图面整齐,布局合理,标注得也非常清晰,字迹工整而又不拘谨,一看就让人赏心悦目。
“这些尺寸是怎么定的?”
“根据试验结果定的。”黄承彦轻描淡写的说道:“我和他们一起做了三天实验,基本得出了这些尺寸。他们最多只要做一些细节的修改,应该就没有问题了。“
刘修瞟了黄承彦一眼。他从黄承彦的语气中听出了掩饰得很好的轻蔑。这种轻蔑不仅是对益州船厂的船师们的轻蔑,还有对他刘修的。他放下了图纸,轻轻的拍了拍,起身从后面的书架上拿下一本书递到黄承彦的手里。
“这本书你带在身边,有空可以看看。”刘修随手将那堆图纸卷起来:“这些图纸我会安排人先试制,不过你不要抱太大希望。我估计会有较大的改动。”
“较大的改动?”黄承彦嘴一撇,看了刘修一眼,无声的笑笑。又看看手里的书:“《物理》?”
“对,这是蔡伯喈先生收集古今图籍汇编而成的一部书中的一部分,其中有一部分是我做的注。用来给孩子启蒙用的。你带在路上当个消遣吧。”
一听是孩子启蒙用的,黄承彦更不当回事了,随手掖在袖子里,又和刘修说了些荆州的情况,这才起身告辞。
黄承彦出了门,直奔码头,很快找到一艘东下江陵的商船,船老大见黄承彦一副书生模样,非常欢迎,把他请到主舱旁边的船舱里住。黄承彦是以私人身份来的。没有官府派的专船,能有这样的待遇,他非常满意,很快就和船老大聊上了。
“先生,你看我这船如何?”船老大炫耀的跺了跺脚。“这是我们益州船厂新出的商船。益州船厂在赶造战船,商船可不容易买得到。”
“不错,这船又稳,载的货又多,的确是一条好船。来回一趟,能赚不少钱吧?”
“哈哈哈……赚什么钱啊。就是混一点饭钱,一家老小衣食无忧罢了。”
“这么大的船,过三峡的时候可不容易。”黄承彦打量着这艘新船,暗自赞了一声,虽然他不怎么把益州船厂的船师们放在眼里,可是这艘船的确比常见的船更好。他突然发现一个问题,好象益州船厂的战船长宽比例都有有定数的,商船有商船的比例,战船有战船的比例,不同的战船比例也不同,但是只要是同类的船,那比例几乎都是固定的。难道这也是经过测算的?黄承彦心头升起一阵疑云,他不动声色的问了一句,船老大一听,打开了话匣子。
“那当然,这是我们那些大船师们经过仔细推敲得出的结论,说是借鉴了鱼的体型,长几丈几寸,宽几丈几寸,深几丈几尺,都是精挑细选的。这装货的船要的是稳,所以要宽一些,可是逆流而上的时候,太宽的船又驶不快,所以船的前面要尖一些,后面要宽一些,这些都是诀窍,一般人可看不明白的……
船老大喝了一口浊酒,用袖子抹抹嘴,又得意的笑道:“不瞒先生,我这船,平时看不出来,可是到了逆水的时候,那才见真本事,你刚才过三峡不易。不易的确是不易,三峡水急滩险,一不小心撞上暗礁,那可就大麻烦了。不过我这船就是在三峡逆水行船,也要比别的船快上三分,有什么危险,也容易调整,这里面有个什么……什么物理的,我就不清了,要那些识文断字的学堂先生才能明白。”
“学堂先生?物理?”黄承彦忽然想起刘修给他消遣的那本《物理》,心头一动,又和船老大扯了两句,回到自己的舱中,从行囊中取出那本书,翻开先扫了一遍前面的目录,有些不明所以,这些词好象都没听过。他随手打开第一页,标题是《小孔成像光学原理分析》。
“墨经?”黄承彦立刻来了精神,聚精会神的读了起来。
这本书并不厚,而且有很多图,所以真正的文字并不多,但是黄承彦作为一个在技术上有相当造诣的高手却立刻看出了这本薄薄的书中蕴含的道理,有很多现象他都知道,其中的道理他也思索过,不过却远远没有这本书上讲得这么透彻。比如那个小孔成像的原理,他也曾经考虑过,基本有了一个光是前线直进的道理,但是对小孔后面的光环一直没搞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而这本书上,在小孔成像后面立刻讲了光的衍射现象。一下子让他茅塞顿开。
光是直线前进,又能像水波一样扩展,而区别就在于小孔的大小,当小孔直径小到一定程度,直线前进的光就会变成波?
黄承彦既有些明白,又有些迷糊,更加用心的看书。这本书上有两种注。一个是蔡邕所注,主要是对文字进行训诂,解释字意。一个是刘修所注,是对各种现象的原理阐述。黄承彦直接跳过了蔡邕的注,把注意力全部放在刘修所注的原理上。
这一看。就是大半天,等他粗略搞明白了衍射现象,还沉迷于所谓的波粒二相性的时候,船老大笑眯眯的站在门口,热情的邀请他一起用晚餐,见黄承彦在看书,船老大笑了起来:“先生真是用功,莫非是来成都学堂求学的?”
“我啊,哈哈,不是。不是,是来游历的。听成都风光好,我来开开眼界。”黄承彦走出船舱,顺手将书揣进怀里。船老大摇了摇头:“先生还是把书放下吧,我们船上的人多喜欢赌钱。最见不得书了。”
黄承彦哑然失笑,转身把书塞进行囊,这才陪着船老大往主舱走去。他一边走一边和船老大闲聊,心神却还在书上,一眼看到舷边的水波,又想起刘修那句光是波的推断。不免有些出神,连船老大提醒他主舱到了也没注意,“呯”的一声撞在门楣上。
黄承彦一边揉着额头,一边对船老大笑了笑:“一时观水出神,出丑了,惭愧惭愧。”
“哈哈哈,没事没事,这样的事在我们成都多了。”船老大爽朗的笑道:“自从车骑将军在成都开办学堂之后,我们成都这样的痴书生可多了。别的不,任定祖任大家就变了个人,整天邋里邋遢的,没日没夜的套个管子看星星,学堂里有观水的,有观竹的,据有一个人坐在那里看竹子,是格出圣贤之理来,结果饿了三天,一头栽倒在地,头上那包比你这可大多了。”
黄承彦奇道:“这和车骑将军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啊。”船老大用诧异的眼神看着他:“内外兼修,就是车骑将军提出来的。”
“内外兼修?”
“啊,是啊,内修心,外修物,内外兼修嘛。”
黄承彦一头雾水,再问船老大,船老大也不上来,只是车骑将军提倡学问要内外兼修,究竟怎么个内外兼修,他却不明所以。
黄承彦越想越觉得狐疑,不顾船老大拉着他闲聊消遣的邀请,求了一只油灯,回到舱里后挑灯夜读。这一读,直读到天光从舱门中透进来,他才放下书,推开舱门,揉揉酸涩的眼睛,迎着江面上初升的朝霞,张开双臂伸了个懒腰,心情如同滚滚江水,奔腾不息。
启蒙书?黄承彦想起刘修的那句话,不禁想笑。这书里讲的现象大多是平常所见,可是其中蕴含的道理却是闻所未闻,这么精妙的一本书任何一个人看到了都会深藏秘室,当为至宝,怎么会是一本启蒙书。可是船老大偶尔提及了内外兼修又让黄承彦不肯轻易下判断。刘修精擅道术,他是清楚的,那自然是内了,可是外呢,莫非就是指这些身外之物?如果这就是他所的内外兼修,那他的境界又岂是常人所能及。
黄承彦沉思良久,长叹一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
与此同时,刘修也刚刚从睡梦中醒来,一手搂着长公主,一手枕在自己的头下。那个黑色的陶枕吱吱的响着,一副浩瀚的星图在房间里飘浮,一颗颗星尘如微尘们闪着光,银河如同一只大圆盘,在缓缓的旋转。
“真像你画的那个太极图。”长公主挪了挪身子,让自己伏得更舒服些,睡眼惺松的看着缓缓旋转的银河系:“你是不是以前就看过?”
刘修没有吭声,嘴角却有一抹自嘲的笑,过了片刻,他把图像调到一个拈花微笑的佛像:“你看那佛的胸口是什么?”
长公主看着佛像胸口的万字法轮,奇道:“这……好象也是太极图。”
“这是天竺佛法的太极图,他们叫法那个轮常转。”刘修打了个响指,图像忽然消失。刘修翻身坐起,挠了挠头:“这些都是最深奥的道理,可惜,对我来都没什么用,我现在最需要的是亩产百石的学问。”“亩产百石,怎么可能。”长公主打了个哈欠,也坐起来,替刘修披上外衣:“你别想太远了,就算是亩产万石,也有不够吃的时候。”
“谁不是呢。”刘修搓了搓脸,一脸的茫然:“这才是真正让人愁的事情。”
第546章 墨子机关术
到了这一步,刘修就不参加了,场面上的事由李儒负责。后面有阎忠操纵,到时候把结果报给他就可以。他天天在鹄鸣山看看风光,坐坐禅,偶尔和卢夫人、蓝兰论论道,日子过得逍遥自在。
这时候,朝廷的诏书到了。鉴于刘表的不服从命令。朝廷下诏罢免刘表的镇南将军和荆州刺史职务,暂时不任命荆州刺史,由刘修代行职能,请刘修立刻率益州水师前往荆州助阵。
刘修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袁绍得到幽州之后,经过两三个月的整顿,从幽州调集了两万胡骑南下,与袁术合力攻击曹操。原本袁绍和公孙瓒对峙的时候,曹操对付袁术还有余力,接连打了几个胜仗,可是袁绍一加入战场,特别是那两万胡骑,给曹操带来了非常大的麻烦。虎豹骑连番恶战,虽然曹仁骁勇,总的来看稍略上风,可是伤亡却剧增,几战下来,虎豹骑就损失了三分之一,元气大伤。
曹操不得不向洛阳求援,并将战线收缩到兖州一带,青州只剩下黄巾大帅管亥独立支撑。黄巾这些年实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