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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东倒西歪,醉得不省人事。
宋建随即派人出营告诉那些羌兵,你们的头领喝多了,暂时不回来。刘修大军就要到了,你们全部听我家大将军的指挥,一起迎敌。跟着宋建使者去的还有那些首领的亲信,羌兵们也没有什么怀疑的地方,反正来就是帮河首平汉王打仗的,既然首领醉了,那就暂时听河首平汉王的大将军指挥吧。
一切都很顺利,只不过一天的功夫,边章的计划就得到了彻底的实施。入夜,边章辞别了意犹未尽的宋建,回到自己的住处,从书房里拿出一只笼,给笼中的燕鹰喂了一些肉和水,然后解开了燕鹰脚上的铁链,打开了笼。
燕鹰展翅高飞,像一只利箭,转眼间就消失在夜sè中。
枹罕城简陋的狱中,刘修推开了一间牢门,伸手在鼻前面扇了扇,挥走扑鼻的霉味。蜷缩在角落里的一个少年霍的站了起来,迈出两步,挡在有气无力的阎淑面前,jǐng惕的看着刘修。
“阎淑,你生了个好儿啊。”刘修看着阎行那张绷得紧紧的小脸,赞了一声。夏侯渊生擒了阎淑父后,对阎行赞不绝口,说这孩武技不错,重要的是生死面前,他不肯丢下他的父亲独自逃命,孝心可嘉,所以下令不准虐待他们,还派人来给阎淑换了药。
阎淑睁开肿胀的眼皮,打量了一下刘修,苦笑一声:“好又如何,坏又如何,附从叛逆,就是死路一条。”
刘修扑嗤一声笑了起来,他找了块干净些的地方坐了下来,含笑对阎淑说道:“说来也是,我说你也不是个蠢人,怎么就跟着宋建胡闹,你觉得他是个能成事的人吗?”
阎淑偏过头,不吭声了。
“我听说你是金城人?”刘修伸出手指挠挠额头:“认识韩遂吗?”
阎淑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韩文约是金城名士,我岂有不识之理。不过我认识他,他却不认识我。”
“所以你愿意做宋建的前将军?”刘修反问道。
阎淑苦笑一声,他也觉得这荒唐,可是事已至此,他也不愿意向刘修求饶。
“你守城还行,眼光不行,死了也不算可惜。只是可惜了你这个儿。”刘修站起身,抖了抖大氅,拂落上面的草屑:“我想,你这么做,无非是想给你儿谋一个前程。虽然办法笨了些,这片心还是好的。宋建没几天活头啦,你要是还想着儿,不想他跟着你一起去死,那就到我帐下做个军侯什么的吧。前将军嘛,我给不了,好好干,以后做个都尉、校尉什么的,也许有可能。倒是你儿,也许前程会比你好一点。”
阎淑诧异的看着刘修,yù言又止。
“还犹豫什么?”麴义大步走了进来,瞪起眼睛喝道:“老都在卫将军麾下听令,你还有什么不愿意的?给老滚起来,洗洗干净,看你这副德xìng,臭得和屎一样。”
阎淑一看到麴义,突然爬了起来,惊讶的说道:“麴义麴云天?”
“不是老还能是谁?”麴义笑道:“原来你和老打了半天,还不知道是老来了?”
阎淑一拍脑门,懊丧不已,连忙跪倒在地,膝行到刘修面前,连连磕头:“阎淑愿降!”
刘修看看麴义,咧嘴一笑:“云天,你就别指望了,妙已经看中了他,你下手太迟了。”
麴义浓眉一挑,刚要说话,刘修又道:“这孩你也别指望,我要了。”麴义翻了个白眼,嘟囔了两句,郁闷的咂了咂嘴。
刘修大笑,正要再打趣麴义两句,阎忠步走了进来,冲着他使了个眼sè。刘修会意,又安抚了阎淑两句,让他出去洗漱一下,吃点东西,休息一夜,明天去打夏侯渊报到,又让阎行明天早上去中军找庞德,这跟着阎忠走了出来。
“文有消息来了。”阎忠轻声说道:“一切按计划行事,羌人首领已经被诱进城中。”
“很好。”刘修大喜,一抹笑容从脸上一闪而没:“这些颗首级可值不少赏钱,杀了他们,以后再招揽羌人就方便多了。”
“只有一个问题。”阎忠又道:“白马羌的六月惊雷前天突然离开白石,去了武都。”
刘修皱起了眉头,六月惊雷是他想抓住的几个人之一,怎么被他跑了?不过这事也不能怪边章,羌人虽说来助阵,却不一定听宋建的指挥,他们散漫惯了。
“通知韩遂,注意六月惊雷的动向,随即把消息传回来。”
忠应了一声,又问道:“将军,接下来是进军白石城,还是河关?”
刘修一边走一边说:“我看还是去白石城吧,文一个人在里面太危险了,越早解决越好。至于钟吾,我看他未必有胆跟过来。”
阎忠心中一暖,却又提醒道:“可是如果不解决了钟吾,万一他跟过来了,我们就有可能腹背受敌。就算是白石城不敢进击,可是钟吾在身后,也有可能断我们的退路啊。”
刘修停住了脚步,眉头紧锁,忽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一直自以为青出于蓝胜于蓝,可是现在想想,还是离我的先生相去甚远啊。他一万步卒,五千骑,转战千里,就平定了东羌,我现在有兵三万,而且以骑兵为主,面对羌人却还是束手无策。”
阎忠摇头道:“卫将军此见,臣不敢苟同。段公当年虽则兵力不多,可是粮饷充足,而且也并非一帆风顺,几次身陷重围,将军如今捉襟见肘,兵虽多,粮不足三月,能有如此战绩,我想段公也足以为傲。”他顿了顿,瞟了瞟四周,又低声说道:“若说卫将军与段公尚有差距之处,亦在于卫将军心不够狠,不愿意对羌人大举屠杀。”
“都是父母所生,他们也是生活所迫,我先生倒是杀得够多,可是又能如何?烧当羌没了,钟羌又来了。”
“所以说,卫将军图的是长久之策,段公只是权宜之计,不可相提并论啊。”阎忠叹道:“卫将军还年轻,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又何必为一时的挫折而沮丧。”
刘修无奈的笑笑,感激的看了阎忠一眼,继续向前走去。
针对下一步行动,众将又发生了分歧。他们不知道边章的事情,只知道白石城外有七万多羌人,而河关也有钟羌,随时都可能截断他们的后路,因此大多数人倾向于击败钟吾后再进军白石城。但这样一来,大的问题是时间可能不够了,河关至少有一万钟羌jīng锐,他们可进可退,不是枹罕这么好打的,很可能会拖得太久。因此也有人建议去白石城,如果钟吾不出城,那就直接漠视他,如果他出城,那正好在野战中消失他。
蹇硕希望去白石城,他的目的是抓住宋建,那个什么钟吾对他来说不重要,无非是一个羌人头领而已,白石城下有七万多羌人,大小部落七八十个,难道还比不上一个钟吾?他还有一个理由,天狼他们已经走了十几天了,他们打劫的消息很就会传来,钟吾也许明天就要赶回大小榆谷了,哪有时间来抄我们的后路。
刘修权衡了很久,后决定进逼白石城。他把张郃留了下来,让他镇守枹罕,监视钟吾的行动。考虑到张郃的兵力不足,他又把宋枭兄弟留下,再加上阎淑留下的残兵,总共三千人。
第二天,大军继续前进。
消息很送到白石城,宋建紧张起来,命令他的大将军指挥羌人防守。羌人首领还在城里,宋建没等他们完全清醒,又把他们灌醉了。这些家伙醉生梦死,根本不知道自己的部落已经被宋建接管了。
经过一天的行军,刘修在白石城五里外扎下了大营,白石城已经隐约可见,在苍黑sè的大山映衬下,白石城像山头的一片白雪,而拥在城前的羌人帐篷如同一朵朵各种姿sè的野花,将白石城前铺成了一片五彩斑斓,一根根系在旗杆上、帐篷顶上彩带随风起舞。
蹇硕叹为观止,大为兴奋,可是一看到那么多羌人,他的心又提了起来。
就在这里,有人来报,陇西太守韩遂带着三千jīng骑赶到。蹇硕转头看去,只见东边的山谷间,一队人马正飞速赶来,很赶到大营前。骑兵们在营前立阵,韩遂带着几个亲卫翻身下马,大步向中军走来。要到刘修中军大帐时,韩遂一眼看到了蹇硕,连忙赶了过来,老远就拱手笑道:“监军大人好雅致,在这里看风景?”
蹇硕哈哈大笑:“不,是看韩府君的英姿。”未完待续
第四卷 黄巾乱 第388章 意外的胜利
原创第四卷黄巾乱第388章意外的胜利
刘修正好走出大帐,一听到他们的对话,也不禁笑了起来。⑸文约,监军大人可不仅仅是有雅致,他是在观敌料阵呢。”
韩遂笑道:“卫将军,我已经听说了,监军大人知兵善战,勇气可嘉,枹罕一战,监军大人与卫将军一起到前线为将士们鼓气,一鼓而下枹罕,还shè杀了好几个士卒,武勇过人。”
韩遂已经接到刘修的军报,也猜到了刘修请蹇硕来做监军的目的,所以他虽然对宦官非常不屑,却还是把蹇硕好好的夸了一通。蹇硕不好意思的连连摆手,脸上笑得开了花。
进了帐篷,韩遂收起了笑容。“我已经收到消息,六月惊雷去了武都郡,是因为有人从汉中给他运来了粮食。”
“从汉中给他运粮?”刘修的眼角一拧,面目有些狰狞。
“现在还不知道。”韩遂也非常恼火,“大敌当前,居然还有人敢资敌,是可忍,孰不可忍?将军,你看我们要不要追查下去?”
“查自是要查的,只是眼下要紧的还是抓住宋建。”刘修把边章已经入城的消息对韩遂说了一遍,韩遂顿时心动:“那这一战过后,羌人就真成了一盘散沙,任我宰割了。”
“原本是这么想的,可惜现在钟吾在河关,六月惊雷又跑了,剩下的都是一些小鱼小虾。”刘修惋惜的说道:“你来得正好,明天一起破阵。”
韩遂兴奋的搓了搓手:“卫将军,我就是冲着这个赶来的。”
刘修冲他挤了挤眼睛:“不要太兴奋,这苦rì还得装两天。”
韩遂心领神会:“我理会得。”
刘修再一次召开军议。
“我们已经到了白石城,大逆不道的宋建就在白石城里,我们这次千里迢迢到此的任务就是抓住宋建,把他送到洛阳,听候天发落。”刘修杀气腾腾,用力的挥动着手臂:“可是要抓住宋建,就必须先击溃这些羌人。羌人虽然人多,可是他们只是一群乌合之众,只是一群待宰的羔羊。平时,我们想一下抓这么多羊都抓不到,现在,他们全部送上门来了。你们说,我们能放过他们吗?”
众将大笑,七嘴八舌的说道:“不能不能,这次正好杀个痛。”
蹇硕看在眼里,喜在心里,看这架势,这次以少胜多应该比较轻松了。立功在望啊,马上就可以得胜还朝了。一想到自己很就要回洛阳接受天的嘉奖,蹇硕的眉毛都飞起来了。
刘修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他一摆手,庞德铺开刚刚给就的阵势图,刘修在图上指了指,眼睛看向段煨:“武威营、张掖营,明天攻左翼,文约,你攻右翼,不求杀伤,但求分割,以的速度向前推进,务必在短的时间内击溃羌人的阵势。”
段煨和郭汜起身抱拳,韩遂也起身抱拳领命。
“云长!”
关羽起身,凤眼一眯,沉声喝道:“关羽在此。”
“你率重甲士为步卒先锋,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羽大声应喏,一转身,准确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腰背挺直的坐好,目不斜视。
“云天、妙!”
麴义和夏侯渊离席而起,抱拳听令。
“你们居中,大面积杀伤,要用暴烈的手段,血腥的杀戮,务必在第一时间击溃羌人的斗志,赶得他们向后退,自乱阵脚。”
麴义和夏侯渊互相看了一眼,微微一笑,然后大声应诺。
“凤,伯俭,你们紧跟在云天和妙之后。”
“整修,伯起,你们跟在凤和伯俭之后。”
“翼德,于扶罗,你们注意战场形势,一旦步卒撕开羌人的阵势,你们立刻出动,目标:敌人的中军。”
张飞和于扶罗起身领命。
刘修双手一分,示意大家安静,他双手背在身后,威严的看了大家一眼:“诸位,明天一战,我们全力以赴,不留后手。因为,我们没有时间了。”
蹇硕心里咯噔一下,这发现刘修的安排的确是没有任何后手,包括亲卫营都安排作战,根本不是平时那种有攻有守的阵势,而是有攻无守,全部压上。万一攻击受挫,对方反击,那可就是预备的力量都没有。
“明天早饭,大家饱餐一顿,因为我不知道这会是多少人的后一餐。”刘修的声音有些yīn恻恻的,让蹇硕一阵阵的发冷,可是他看到帐中的诸将却一个个jīng神抖擞,两眼放光,也不敢将自己的心虚表现出来,只好紧咬着牙关,竭力让自己显然镇静自若。
“如果上苍保佑,我们能击破羌人,那明天晚上我们就可以大吃一顿,然后包围白石城,如果明天不能获胜,诸位,恕我丑话说在前面,只怕帐中诸位,包括我在内,都将在此长眠。”
麴义再次起身,以拳击甲,大声怒吼:“不死不休!”
众将全部起身,身上的甲叶哗哗作响,拳头击在胸甲上,铿锵有力,他们吼声如雷:“不死不休!”
蹇硕吓了一跳,随即又觉得热血上涌,脸涨得通红。刘修以手抚胸,欠身施礼:“能与诸位并肩作战,是刘修的荣幸。监军大人在此,刘修向诸位保证,明天哪怕是战至后一卒,也绝不后退一步。”
蹇硕连忙起身,向众将行了一礼:“卫将军忠心可鉴,诸位英勇,拜托诸位了。请诸位放心,硕回到洛阳之后,一定将诸位为国效力的事迹报与陛下。”
刘修离开自己的坐位,转身站在众将前面,领着众将向蹇硕行了个军礼,齐声喝道:“多谢监军大人。”
蹇硕连忙还礼。
众将散去之后,刘修与蹇硕对面而坐。蹇硕提出了他的担心,有攻无守,是不是太冒险了,别的不说,万一白石城里出来一队人马,那怎么办?为什么不等一等,等他们部落被打劫的消息传到这里,羌人军心摇动的时候再攻击?
“我也知道这样很冒险。”刘修很沉重的说道:“可是我没有好的办法,如果稳扎稳打,我们拖不起,只有雷霆一击,杀破羌人的胆,让他们不敢再生反抗之心,这样消息一到,他们自然四散奔逃。如果一心想希望寄托在那些事情上,万一消息传递不畅,延误了时机,我们将等到什么时候?”
蹇硕想想刘修眼前的窘境,也没有好的办法,只能抱以同情。刘修看在眼里,喜在心里。羌人虽然数量很多,可是强大的钟羌不在,名头响的六月惊雷也不在,其实战斗力并不强,再加上边章已经把那些羌人首领困在了城里,宋建的大将军要想完全控制这些羌人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平时没事,大家反正呆在各自的营地里,有没有指挥问题都不大,可是一旦开战,那情况就完全不同了,没有及时有效的统一指挥,这些羌人只能各自为战,又能有什么威力?不趁着这个机会大杀一通,以后到哪里找这么好的机会。
他对明天的一战充满了信心,但是在蹇硕面前,他还要做出一副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的架势,要不然蹇硕到天面前一说,刘修手下的将士战斗力很强,轻松破敌,那天下一道诏书,让他彻底平定羌人,他岂不是自找麻烦?
“明天将是一场苦战,我要亲临战阵,可能不能亲自照顾你了。我会安排人保护你的安全。如果有机会获胜,自然不用多说什么,万一战局于我不利,你也不要犹豫,尽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