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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德大声应喏,挥动手中的彩旗向鼓手们发出命令。二十个上身**的大汉闻令。挥动肌ròu贲起的手臂,击响了牛皮大鼓。jī昂急促的战鼓声奏出欢快jī昂的节奏,二十多名鼓吹卖足了力气。伴着雄浑的鼓声敲响了手中的金锣,吹响了横笛,意气风发的得胜令在战场上空奏响。
汉军将士欢欣鼓舞,齐声大喝。
麴义听到刘修给自己助威的鼓声,喜笑颜开,转过身,向刘修深施一礼。麴家部曲紧随其后,向刘修施礼,在麴义的带领下,齐声喝道:“愿随将军,斩将夺旗!”
汉军士气大振,齐声大吼:“斩将夺旗!”
吕布从马背上坐直了身子,看着阵前得意洋洋的麴义,愣了片刻,忽然笑了起来:“有意思,有意思,这个麴云天有两下子,不愧是将军看中的。我就说嘛,将军一向有识人之明。”
“这个……是谁说麴义是个吹牛的货的?”魏续茫然的四处看看。
“嗯咳。”吕布有些不好意思,举起拳头挡着嘴,假咳了两声。
关羽倒持斩马剑,看着远处的麴义,对身边的许禇说道:“仲康,看不出这小子果然有两下子,步卒这样也能破骑卒,我还是第一次看人使。”
许禇淡然一笑:“云长,这是长期训练才能做得到的,不光是胆要大,心要细,步伐要灵活,而且时机还要把握得特别的好。”他顿了顿,又笑道:“不过,这终究是取巧,要论威力,和重甲士还差得远。等将军有钱了,装备一千重甲士,到时候云长还不是横行天下,遇神杀神,遇鬼杀鬼?”
关羽抚着美髯笑了起来:“话虽如此,能做到麴义这般,也是不易了。毕竟……他的装备要简单多了。”
许禇没有再说,他知道关羽的脾气,这次被麴义抢了风头去,心里肯定有些不高兴,能这么认可麴义,对关羽来说,这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荀攸走到刘修身后,轻声笑道:“恭喜将军,又多一悍将。“
刘修非常满意,他没想到麴义以这么简单的装备真能做到以步破骑。最常见的破骑手段是刀盾手配长矛手,再以弓弩手为掩护,那需要有相当数量的人,而且要三种兵种齐全,箭阵的作用非常重要,而长矛手、刀盾手在与骑兵的互攻中损失也比较大,基本上是用人命在消耗对方的速度。重甲士的威力当然大,可是重甲士的成本太高,不仅盔甲武器的成本高,人也难挑,不是身高力大的人根本做不了重甲士。从成立至今,重甲士的规模一直没能扩大,一方面是他没太多的闲钱,另一方面也是这样的士卒难找。
麴义的战术无疑是另外一个选择,虽说这种方法主要是利用出其不意,一旦对方有了防备就很难奏效,但不得不说,这种战术更多的是依赖个人的勇气和技巧,对外在的条件要求并不高。只要能持之以恒的训练,身体素质一般的士卒也能做到。
这个麴义是个练兵的好手,这让刘修想起了高阙塞的那个塞长高顺。看来韩愈那句话说得对,世上从来不缺千里马,缺的是伯乐。
钟滇看着逃回来的两个千夫长,脸sè铁青。三千jīng骑,一顿饭的功夫就败了,不仅没能破对方的阵,反被对方杀得落huā流水,让他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了脸。
“拖下去,砍了。”钟滇冷酷的一挥手,指了指身边的几个千夫长:“你,你。还你们,给我上!”
五千jīng骑出列,排成更大的阵形,向汉军冲了过去。
王国眯着眼睛。看着如cháo水般涌出的羌骑,无声的冷笑。北宫伯yù向他靠近了一些,压低了声音问道:“先生,笑甚?”
“你还猜不出来吗?汉军前阵是麴义。”
北宫伯yù当然知道是麴义,可是他也知道。麴义手下只有一千多人,就算他们能战,但是面对五千多jīng骑,他们能撑过多久?
“你别忘了。刘修手下不仅有麴义,还有并州军。并州军与鲜卑人jiāo手,从无败绩。你以为钟滇会比檀石槐还高明?”王国侧过身子,和北宫伯yù耳语道:“檀石槐都败在刘修的手里了,钟滇能赢吗?别忘了,他如果实力损失太大,想取他而代之的人可不是一个两个。”
北宫伯yù一惊,他想起王国的那句话了。你们羌人,就是一团散沙。
钟滇不如檀石槐,一团散沙的羌人当然也不如在檀石槐统一下的鲜卑人,檀石槐和鲜卑人都被刘修打败了,钟滇焉能不败?北宫伯yù忽然一阵心惊ròu跳,他看了看王国,求助的问道:“先生,你……有何妙计?”
“我就是有妙计,现在钟滇也不会听我的。”王国微微一笑,眼睛眯了起来,lù出几分狠厉:“让他吃点苦头,到时候他就会听了。”
北宫伯yù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面对羌人的第二次进攻,刘修没有再像第一次一样任由麴义施为,对方人太多了,如果不采取必要的手段,麴义的损失会非常大。他下令弓弩手进行阻击,减轻麴义的压力。
面对五千羌人jīng骑,几乎所有的弓弩手都开始shè击。刘修带的弓箭手有限,总共只有三千多人,但是袁术带的五千人中却有近两千的弓弩手,这些都是从丹阳、泰山一带招募来的,其中还有一部分是shè声营的好手。刘修把袁术支到冀县去了,岂有不用这些弓弩手的道理,他把他们安排在麴义的后面,负责对羌人的正面阻击。
此刻,强弩校尉纪灵正举着战刀,一声声的怒吼,指挥着排成三排的弓弩手轮流shè击。纪灵是泰山平原人,和王匡算是同郡,箭术很高明,武技也不错,先是在王匡的shè声营做司马,这次跟随袁术出征,担任强弩校尉,负责指挥这两千多弓弩手,在shè姑山之战中立下了大功。
五千多弓弩手的齐shè,对羌人造成了毁灭xìng的打击,他们虽然举着盾牌,但是木制盾牌的防护能力有限,特别是战马没有防护,损失惨重。战马中一两支箭也许不会送命,但是中的箭多了就支撑不住了,没等羌人冲到麴义的面前,冲锋阵形已经松散了不少,面对斗志正盛的麴义迎头痛击,羌人虽然很勇猛,但是却没有太多的克敌手段。
更让他们头痛的是,麴义一阵猛击,挫伤了他们的锐气之后,退回了步卒大阵,让他们面对那些由长矛和刀盾手组成的密集战阵。如果他们士气旺盛,那还有一战的勇气,可是在接连被箭阵和麴义蹂躏过之后,他们已经濒于崩溃,草草的攻击了片刻,就如同cháo水般的退了回去。
接连两次攻击无果,却损失了三千多人,羌人的士气大落,汉军的士气却大振,得胜鼓再次奏响,将士们吼声如雷。
钟滇深吸了一口气,又慢慢的吐了出来,勉强把心头的怒火压了下去。他很恼火,可是他知道不能再这么打了,再这么打下去,他的损失太大。这才刚刚开始,损失已经让他难以承受了,三千jīng锐,这已经等于一个实力不弱的部落所有的人马。
他偷眼看了一眼远处的王国,想过去请教,却又抹不开面子,正想着如何开口的时候,北宫伯yù催马走了过来。
“大豪。”北宫伯yù以手抚xiōng。恭敬的行了一礼。
“伯yù,你我相jiāo如兄弟,又何必这么客气。”钟滇强笑道:“伯yù有什么好办法,能帮我击破刘修的阵势?”
北宫伯yù摇摇头。“大豪,我能有什么好办法。汉军实力太强,非我所能抵御。”
钟滇心里舒坦了一些,却不相信北宫伯yù跑到这儿来就是为了说这两句,坚持请北宫伯yù提点建议。北宫伯yù谦虚了两句之后,郑重推荐王国。“王先生是凉州名士,熟读兵书战策,对汉人的战法非常了解。大豪为什么不向他请教请教。”
钟滇tiǎn了tiǎn嘴chún,有些为难的看着北宫伯yù,期期艾艾的说道:“我怕王先生嫌我愚昧,不肯教我。”
北宫伯yù笑了。拍着xiōng脯说:“我不自量力,愿意去劝劝先生。先生是有见识的人,应该知道以大局为重。”
钟滇求之不得,北宫伯yù走到王国面前,劝了两句。王国心照不宣,假意谦虚了一下,便跟着北宫伯yù来到钟滇的面前。
“国有一策,愿献与大豪。”王国很客气的说道。
钟滇见王国没有对他摆架子。反而非常谦虚,很高兴。也客气的说:“请先生指教。”
王国凑近钟滇,说了几句。钟滇眉máo一掀,眼神亮了起来,连声说道:“先生果然高明,就依先生。”说完,他叫来了钟吾等几个重要的将领,对他们说,现在汉军阵势严整,急切之间很难攻克,由哪一个部落单独承担,都不是一件易事,这时候需要大家的共同努力。
众人不明所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觉得没什么不对的地方,连忙举手赞同,表示愿意听钟滇的命令。
钟滇随即说出了王国刚刚教他的办法,由各部落组织数个千人队,轮流上阵,一次上一千人,这些人有进无退,攻不破汉军的阵势就不准回来,退回来也是死。他率先做出榜样,命令刚刚退回来的败兵中挑出一千人,宣布了命令,然后把这一千吓得脸sè煞白的将士推上了战场,身后是三千弓箭手,敢违抗命令不前进的,一律杀无赦。
那一千将士刚刚从血腥的战场上下来,领教过汉军的厉害,这时候哪敢上前攻击,更何况还是有去无回的攻击,他们一个个聚在一起,不肯向前。钟滇二话不说,下令弓箭手放箭,顷刻间箭如雨下,将一千士卒shè倒在阵前。
看着被shè得像一团杂草般的同伴,羌人被钟滇的血腥吓住了,没人敢再违抗他的命令,第二个千人队很快被挑了出来,带着绝望的心情,踏上了战场。他们放弃了战马,举着盾牌,排着密集的阵形,互相掩护着冲过了汉军了箭阵,然后一往无前的杀了过去。
前进是找死,后退是必死,在没有生路的bī迫下,这一千抱着必死之心的羌人发疯了,他们号呼酣战,一次又一次的冲击着汉军的阵地。长矛刺穿了他们的xiōng膛,他们不退反进,任由长矛穿过他们的身体,疯狂的举起手中的战刀,没头没脑的向汉军砍去。
一人拼命,十人难挡,羌人自杀式的攻击让麴义一时luàn了阵脚,危急时刻,关羽带着重甲士冲了上去,以一阵凌厉的砍杀,将那些疯狂的羌人全部剁翻在阵前。羌人面对这些全身罩在铁甲中的战士没有什么有效的攻击手段,但是他们也没有束手就擒,而是用血ròu之躯蛮横的冲撞得甲士,一旦抱住重甲士,他们就将重甲士摔倒在地,掀开他们的重甲,用手抓,用牙咬,两个重甲士措手不及,被他们活活咬死。
关羽的红脸一下子变得铁青。
钟滇却兴奋起来,他不给汉军喘息的机会,立刻派出了第二个千人队。他已经消耗了两个千人队,这次要从别的部落里挑了,首先被挑中的,就是钟吾的部下。
钟吾无可奈何,他没有任何理由拒绝钟滇的命令,只得派出一个千人队,再一次攻了上来。
关羽这次有了准备,不敢再以散迎敌,而是命令重甲士排成阵形,抱成一团,不给羌人偷袭的机会。尽管如此,他还是低估了人的求生本能,没有退路的羌人爆发出了难以想象的战斗力,像一群发疯的饿狼,将重甲士这头巨熊团团围住,不惜代价,使出各种手段强攻。巨熊虽然威力惊人,但在群饿不计代价的攻击面前,也有些应接不暇。
面对十倍于已、没有生路的羌人,重甲士的心神受到了巨大的压力,他们再也没有那么挥洒自如,当这一千人被斩杀阵前时,他们觉得这一千羌人步卒比一万鲜卑铁骑还要难以对付,就连关羽都觉得有些心惊,不复之前的从容。
刘修皱起了眉头。(未完待续)
第四卷 黄巾乱第355章 装傻和拼狠(第二更,求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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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将军,冤枉啊,真是冤枉啊。由网友上传==”左昌惊恐莫名,féi胖的身子瘫软在地上,绝望的伸出一只手,汗出如浆,声颤如喘。“这……这分明是有人陷害我,请后将军明察!”
“少啰嗦,你做的事你自己清楚,绝不是三万石粮这么简单。”袁术背着手,在堂上大步的走动着,也不看堂下那些战战兢兢,却又神sè各异的凉州刺史府掾吏一眼,慷慨jī昂的说道:“国家多事之秋,将士们在前线抛头颅,洒热血,上至卫将军,下至凉州百姓,都在为保护凉州,平定羌luàn而奋不顾身。你却敢贪墨军粮,借征粮之际中饱sī囊,惊扰地方。你还有脸说有人冤枉你?”
袁术越说越气,飞起一脚将左昌踹倒在地,接着一步赶到左昌身后的治中程球面前,甩手一个响亮的大耳刮子:“像你们这样的小人,不杀还留着làng费粮食?”
他大吼一声:“来人,把这两人要钱不要脸的小人拖下去,砍头示众,以为后来者戒。”
鲍鸿吓了一跳,连忙凑到袁术身后,轻声提醒道:“将军,还是小心为上……”
袁术瞪了他一眼,使了个眼sè,鲍鸿不敢怠慢,上前拖起左昌就往堂下走。左昌吓坏了,挥舞着双手,像只八爪鱼一样赖在地上不走,鲍鸿力大,拖着他滑行,经过廊下的时候,左昌不知从哪儿迸发出的敏捷,一把抓住柱子,死活不松手,用尖厉的嗓子叫道:“后将军,后将军饶命啊……”
“砍了。”袁术厌恶的一摆手。鲍鸿拖了两下,见拖不动,一时火起,拔刀就砍,一刀剁在左昌的手臂下,生生砍下一只手。鲜血喷了出来,左昌看着突然少了一截的手臂,眼睛瞪得溜圆,浑身chōu搐了两下,咕咚一声倒在地上,居然晕了过去。
鲍鸿也不理他,倒持环刀,把左昌提出了凉州刺史府,当着众人的面,一刀砍下了左昌的首级。
紧跟着,程球也被砍下了脑袋,自有人拿去挂在城mén口示众。
袁术咳嗽了一声,走下大堂,对庭中的凉州刺史府掾史和颜悦sè的说道:“左昌贪婪无耻,已然伏诛。术虽然不敏,却也不愿意与这样的人为伍。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诸位都是凉州的俊杰,想必能理解术的鲁莽,之前对诸位有误解处,还请多多包涵。”
说着,他拱起手,对众人环环一揖。众人见了,也不敢怠慢,连忙还礼。
袁术接着说道:“左昌贪墨一事已经察明,足够大军一月之需。前线战事正紧,术敢请诸位帮忙,立刻安排人手转运。凉州多俊杰,术有幸到此,本当与诸君共游,奈何多事之秋,只能先赴国难,若有幸征战归来,再与诸君痛饮。”
“将军英勇,忧心国事,我等敬佩不已。”堂下众人七嘴八舌,或真或假的吹捧道。他们之中有人听说过袁术的“英名”,但大多数人不知道眼前这位后将军究竟是什么货sè,只看到他杀左昌杀得干净利索,眉头都不皱一下,和他们说话却是文质彬彬,礼数周全,不免对他有了几分好感,再加上袁术背后四世三公的光环,还真没几个人敢小视他。
客套了一番之后,袁术将左昌贪墨的帐目公布于众,却很有心计的将那些贿赂左昌的人名隐去,只将数目公布出来。钱粮当然不用说,直接运往前线,那些珍宝被他就地折价卖了,也换成粮食,一起运往前线,七七八八一算,又多出近十五万石粮。
短短的半个多月,左昌就捞了近五百金,虽说这里面有借着战事由头的原因,但凉州是穷州,也能有这么多的油水,贫富分化的程度和当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