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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徽低头头喝茶,chún碰着茶杯,突然说了一句话:“这人会是一个麻烦。”
袁绍不以为然的点点头:“只是个小麻烦。”
“不然。”袁徽呷了一口茶,慢慢的放下茶杯,转身掏出一本和刘修手中那本资料一模一样,只是更厚一些的书来:“你把这个拿回去好好看看,刘修最近对这个非常上心,我怀疑他找到了什么利器。”
“利器?”袁绍接过那本书,随手翻了翻,撇了撇嘴:“这又不是街头打架,有一把锋利些的宝刀宝剑就能占便宜。轩辕剑,蚩尤刃,阿徽,你不会相信这些所谓的神器都有存在吧?”
袁徽的脸上一点笑容也没有,反而很不满的瞪了袁绍一眼:“神器是用来打架的吗?那是人心。大兄,你现在越来越像个徒逞匹夫之勇的武夫了。”
袁绍非常尴尬,又有些不快,只是当着袁徽的面,他不好表lù出来,只好沉默以对。
袁徽暗暗的叹了一口气,一丝愁云浮上眉梢。
……
经过大概一个月的争吵、磋商和往复的辩驳,北伐的计划基本拟定,由袁绍任征北将军,统率幽并凉三州的乌桓、匈奴和羌人以及边军,总共在五到六万人之间。袁隗的意见是以臧旻代刘修为并州刺史,并免去刘修的北中郎将之职,由臧旻率原属刘修的并州军,会同幽州刺史郭勋、凉州刺史周洪、护乌桓校尉夏育、使匈奴中郎将田晏及护羌校尉张则及边郡各太守,东西牵制,中路突破,云中、高柳、雁mén三路并出,寻机与檀石槐所领的中部鲜卑决战。
方案报上去之后,天子犹豫不决,一直没有批复。袁隗会同太尉张奂和司空唐珍追问了几次,天子被bī无奈,只得下诏同意施行。
诏书一下,大汉国为之sāo动。
刘修此时无官一身轻,不过他也没闲着,在经过一个多月的紧急赶工之后,新宅子终于准修完毕,大婚如期举行,他办了三天三夜的流水席,用豪华的马车将阳翟长公主娶进了mén。太后、皇后派人到贺,骠骑将军董重,车骑将军宋丰亲自到场,三公九卿悉数亮相,其规模不亚于一次朝会,洛阳的大小官员都知道刘修虽然被排除在这次北伐之外,但是他恩宠不减,不敢怠慢,一一赶来捧场,因为人数太多,官职低一点的只能坐在外面,连刘修的面都见不着。
礼物堆积如山,摆满了长长的走廊,天子、太后和皇后送的礼摆在正中,向每一个人宣示着刘修头顶的光环。安权荣任刘修新府的家丞,看着金光灿灿的礼物,安权看得眼睛都huā了,忙里忙外的,热火朝天。
因为刘修的父母下落不明,卢植夫fù充当了他的长辈,出面接待来贺的宾客,刘备作为刘修最亲近的兄弟,当仁不让的承担起了迎来送往的任务,他带领着张飞等人一刻也不敢松懈的注意着周围的一举一动。在为人处事上,刘备有着先天的能力,再加上大儒卢植的弟子,太后面前得宠的红人这些身份,他如今是洛阳jiāo际圈里小有名气的达人。刘修的大婚虽然宾客盈mén,但是刘备还是处理得游刃有余,获得大家的一片好评。
亥时,宾客们渐渐散去,喧闹了一天的府第终于慢慢的安静下来,曹cào喝得满脸通红,却兴致不减的拉着夏侯渊、张郃等人不让他们走,他挤眉nòng眼的说道,听说刘修在学习房中术,今天这个dòng房肯定与从不同,我们到时候一起去听墙角。
夏侯渊等人喝得也不少,一听这话,当然举双手赞成,就连平时话不多的张郃和夏侯惇都兴致勃勃的凑起了热闹,商量着到时候躲到什么地方听最合适。
“这个就得问我了。”曹cào一拍xiōng脯,得意的挑了挑眉máo:“当年我和袁本初曾经把人家新娘子偷出来,从哪儿进新房,我最清楚了。”
“你还做过这种事?”关羽凑了过来,正好听到曹cào这句话,不免有些诧异。在他看来,曹cào虽然是阉竖的后人,可是他多多少少也算是个世家子弟,怎么能干出这么缺德的事。
“且,这算什么,这点事算什么,比我们过份的多了去了。”曹cào今天真的喝高了,有些口不择言,他大讲年轻时做过的那些猛事,甚至把用刀bī着许劭给他一个评语的事都给泄lù了,要不是夏侯惇猛扯他的袖子,他还不知道要透lù多少机密呢。
“时辰不早了,我们走。”曹cào一挥手,带着一帮同样有些麻木的家伙偷偷mōmō的向后宅走去。不得不说曹cào在这方面的确有天赋,他居然绕过了许禇率领虎士的警戒圈,mō到了刘修的婚房后墙。几个人互相打着手势蹲了下来,靠着墙角坐下,忍受着渐起的寒风,竖起耳朵,倾听房里的声响。
阳翟长公主羞涩的坐在chuáng沿,脸被烛光映得红红的,看着周围透着喜气的各式嫁妆,眉眼含chūn,有些焦急的等待着刘修的到来。今天来的宾客太多,身份太尊贵,刘修把她送入dòng房,不得不再次出去陪客,这一去就是一个时辰,等得她心luàn如麻,要不是从小就跟着她的rǔ母在一旁看着,她几乎要跳起来发发牢sāo了。
前院的喧哗渐渐的静了下来,可是刘修还是一直没有lù面,阳翟长公主等得心急,墙外的曹cào等人也有些上火。现在已经是十月了,夜风冷得很,他们刚刚喝了不少酒,不少人喝得生热,把外衣都脱了,一心要来听墙跟,头晕脑胀的,也没想起来先穿上外衣,现在被风一吹,一个个冻得抖抖簌簌的。
曹cào抱着双臂,用眼睛的余光看了别人一眼,见没人注意他,偷偷用袖子擦去被冻出来的鼻涕,心里暗自嘀咕。听袁绍说,他们在北疆征战的时候,为了快速行军,不带帐篷,每人带一个睡袋,就睡在冰天雪地里,那不得冻死?
不过,袁绍能熬过那种苦,他曹cào一定也能,只是他曹家的底气没有袁绍这么足,袁绍吃过苦之后,一跃成为洛阳士人——不,是整个大汉士人心目中的英难,成为一战成名的名将,这次众望所归的成为北伐的主将,而他曹cào只能拾袁绍的牙慧,做他做过的长水校尉,马上还可能要跟随袁绍出征,听从袁绍的指挥。
不知道自己当时的回答会不会让袁绍生嫌。曹cào一边听着房里的动静,一边想着心思。他瞟了一眼夏侯渊等人,不免暗自笑了一声。夏侯家没落很久了,夏侯渊看好刘修,死心塌地的跟着刘修走,哪怕这次刘修成了一个闲人,他还是不改初衷,也不知道他从哪儿来的信心,居然相信刘修一定会东山再起。他不知道,这次如果打输了,大汉将万劫不复,如果打赢了,那也是袁家的胜利,刘修同样万劫不复。
“咣当”一声mén响,曹cào连忙竖起手指,示意大家噤声。每一个人都提足了jīng神,闭紧了嘴巴,可是脸上强忍的笑容看起来像是顽皮在儿童,怎么也没法让人联想到名将这个词。
“长公主,我……我来了。”声音虽然含糊,但显然还是刘修,大概是酒喝多了,舌头有些大。
长公主站了起来,嗔怪的埋怨了一声:“怎么喝成这样。”连忙招呼人拿过醒酒汤来。
“坏了,刚才灌他灌得太多了,他不会就这么睡了吧?”夏侯渊懊恼的说道。
众人互相看看,都有些担心起来,更加提足jīng神,倾听房里的一切声响。
“让长公主久候,臣实在是失礼。”大概是醒酒汤起了作用,也可能是洗过脸之后清醒了些,刘修的声音明显变得清晰了许多。
“说这些干什么。”长公主嗔道,“时辰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长公主等不及了。”曹cào忍不住无声的偷笑起来。
“那是,普通人家的nv人孩子都快打酱油了,她才嫁,不急才怪。”夏侯渊也压低声音怪笑道:“饿了十几年,这次肯定一次吃个够,也不知道东家能不能扛得住。”
“那就看这房中术是不是真有用了。”曹cào也偷笑道。
房里传来一声惊呼,是长公主的声音。“夫君,你别急嘛,先脱了衣服,盖上被子,别着了凉。等妾身洗漱之后,再来服shì夫君。”
曹cào愤怒的握紧了拳头,瞪圆了眼睛:“刚才那么多时间不洗,现在才洗?”
夏侯渊等人面面相觑,随即又忍不住想笑。曹cào怪不得生气,连忙捂住他们的嘴,急得连连摇头,示意他们千万不能发出声音。
屋里传来哗哗的水声,曹cào等人互相看看,忍不住又偷笑起来。这还真是难得,虽然看不到,但听到公主洗身子也是难得的一个经历。
好容易等长公主洗完了,又听得长公主脱衣上chuáng的声音,关照shìnv们出去的时候带上mén的声音,隐约听到长公主呢喃的呼唤声,刘修放肆的坏笑声,就在大家都以为好戏即将上场的时候,却听到一阵急促的敲mén声,郝昭那紧张得有些颤抖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大人,有客来访。”
曹cào险些破口大骂,这什么时辰了,居然还有客来访。房里的刘修和长公主显然也是抱着这个态度,刘修还没吭声,长公主已经厉声喝斥:“让他明天再来。”
“长公主……”郝昭越发紧张了,他迟疑了片刻,却没有走,继续说道:“大人,这个客人不能不见,你还是起来吧。”
“我靠,谁这么不识相?”刘修一边示意长公主不要生气,一边胡luàn套了一件衣服,大步走到mén口,猛的拉开了mén,刚要发火,却看到一张笑盈盈的脸,顿时哑火了,一个晚上喝的酒都化成冷汗。
“身材不错啊。”来人轻声笑道。
“呃……”刘修的脑袋一时当机,没反应过来,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近乎**的身子,连忙用睡衣掩住。他正是热情万丈,准备提枪上马,与御姐长公主恶战三百回合的时候,谁想到这个牛bī到极点的客人居然直闯到卧房来了,一下子看个通透。
他看看很无辜的郝昭,无奈的叹了口气,心道这个dòng房huā烛夜是毁了。“伯道,去把书房的火升起来,煮上茶,再拿些点心。”
昭如释重负,连忙领着客人去书房。客人走了两步,又回头看着刘修,戏谑的说道:“半个时辰够不够?”
刘修大窘,客人哈哈一笑,转身走了。
曹cào等人坐在墙外,一头雾水,不知道是什么客人这么厉害,居然把刘修从婚chuáng上拉起来,扔下长公主独守空房,陪他去喝茶。他们互相看看,正犹豫是不是要继续等下去,张郃起身就走。曹cào等人见了,也跟着闪人。
关羽紧跟了几步,凑到张郃身边问道:“谁啊,来得真不是时候。”
“能让长公主这么安静的人,还能有谁?”张郃白了他一眼,伸手指了指头顶。
关羽吃了一惊,倒吸一口冷气,随即又高兴起来,“这么说,我们也有机会北伐了。”
曹cào赶了两步,轻声笑道:“云长如此英雄,重甲士又是当者披靡的杀器,不北伐岂不是可惜了。”
关羽嘿嘿一笑,顾盼自雄。曹cào想了想,也庆幸不已,想到自己所做的选择,颇有些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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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修一声冷笑:“不给票,还想听墙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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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0章 小手段
第一卷幽州雪'第290章小手段——
第290章小手段
郝昭很快冷静下来,手脚麻利的生起了火,将一壶水架在了火炉上,又端来了几碟道馆有名的点心。天子背着手,打量着刘修的书房,很快被墙角一个奇怪的东西吸引住了。
“这是什么东西?”
郝昭瞟了一眼,连忙躬身答道:“回陛下,这是大……”他有些迟疑,现在刘修没官职了,又不是太极道馆的馆主,这怎么称呼还真是个问题。天子看了,温和的摆摆手,示意郝昭不要紧张。郝昭松了口气,接着说道:“做陶艺用的。”
“陶艺?”天子细眉一挑,“什么叫陶艺?”
郝昭拉开一道帷幕,露出一个博古架,架上摆着几个已经成型的茶壶。天子见猎心喜,正要伸手去拿,郝昭又说道:“那些尚未烧制,不结实,这里有几个刚烧好的,请陛下鉴赏。”一边说着,一边打开另一个架子,取出几把形式别致的茶壶。
天子禁不住笑了,一边把玩着茶壶,一边问道:“他这些天就在玩这个?”
“做陶艺需要全神贯注,对手上的力道要求非常高。”郝昭介绍道:“大人练习道术进展不佳,所以做这个来调整一下。”
天子打量着那些壶壁,有些不以为然。这东西也就是个手艺活,和修道扯得上关系吗?不过,他对眼前这个小伙子非常满意,不仅手脚利索,而且声音也好听,回答得也妥贴。
“并州人?”
“草民是太原人。”
“太原人?”天子想了想,“太原有个郝洁的名士,和你什么关系?”
郝昭眼圈一红,落下泪来。“那是草民的先大父。”
天子哦了一声,没有再说下去。过了片刻,刘修推门而进,连声向天子打招呼。天子嘿嘿一笑,没正经的说道:“这么快?”
刘修暗自骂了一声变态,请天子入座。天子拿着那把壶,“你这些天就在做这个?”
刘修有些莫名其妙,点了点头,“是啊。”
天子有些酸溜溜的。“你真够忙的,怪不得也看不到你入宫陪朕说话。”
刘修心安理得的说道:“嘿嘿,陛下日理万机,臣哪敢在这个时候去打扰陛下。”
“这把壶,我要了。”天子老实不客气的掂了掂,就准备塞到袖子里。刘修连忙拦住了,天子眼睛一瞪:“怎么,舍不得?”
“能得陛下喜欢,臣受宠若惊,哪有舍不得之理。”刘修一边笑一边拿出一个锦盒,从天子手中接过茶壶放进去,然后才推到天子面前。“这壶非常薄,很容易碰坏,需得小心些才行。另外,刚注入茶水之后会烫手,陛下使用时也要留意一二。”
天子兴致很高,眼巴巴的等水烧开了,泡了些茶进去,对着壶嘴嘬了一口茶水,然后很夸张的笑了起来。喝了几口茶,说了几句闲话,天子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德然哪,只有到你这儿来,朕才得片刻舒心。”
“臣真是感激不尽。”刘修欠身拜了拜:“能为陛下解忧,是臣最大的荣幸。”
“嗯,你的忠心,朕是知道的。”天子双手捧着茶壶,慢悠悠的说道:“只是朕眼下有一个更大的忧,不知你能不能帮朕解了。”
刘修用无辜的目光看着天子。
天子说,北伐的事定下来之后,他一直觉得很不安,只是不知道哪里有问题,今天张奂突然去请辞太尉,同时提醒了他一句:这次大举出征,几乎是把北疆能用的兵力全部用上了,万一事情进展不顺利,比如打败了,鲜卑人杀进来怎么办,到时候谁来护卫并州和翼州?鲜卑人会不会一路杀到洛阳?
刘修沉吟片刻,他从天子的语气中听到了弦外之音,不禁松了一口气,可是他并不觉得有多轻松。天子防的不仅是鲜卑人,他还防着袁绍,他生怕袁绍借着北伐的名头掌握了兵权之后,滞留不前,拥兵自重,又或者打了胜仗之后没有人能和他抗衡,袁家会脱离他的控制。
天子希望他能负起这个责任。
“守住并州,鲜卑人就不可能长驱直入。幽州只要守住军都陉,鲜卑人就算占了上谷全境,应该也进不了冀州。”刘修斟字酌句的说道:“洛阳有北军五校,有黎阳营,如果再加上并州的一万精骑,做好大军的后援应该是没问题的。”
天子满意的点点头,呷着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