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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名声就臭了。
其实把这些人变成北军并不难,自从光武皇帝罢都试之后,内郡已经没几个郡兵,原来的兵制基本已经被破坏了,现在不少士卒都是招募来的。那些游侠之所以敢杀人,一方面是风气所致,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大汉经常大赦,杀了人,躲几年等大赦再出来,不仅没有xìng命危险,而且可以博得名声,何乐而不为。现在被扔到大狱里了,眼看着就要掉脑袋,有个机会让他们重见天日,大部分人是求之不得。不管怎么说,先活命再说。
袁绍从中被了一百多人,勉强凑足了五百人,实则只有一曲满员的兵数。
半个月后,段煨、张济先赶到了洛阳,他们各自领来了十几个兄弟,一看就知道是那些不安份的家伙。刘修非常满意,把他们编入长水营,都委任为曲军侯。一曲是五百人,但是天子给了刘修十个曲的编制,现阶段的兵员编制却只有两千人,一方面是能让刘修多安排一些亲信,另一方面也是给以后扩编留下余地。
又过了几天,韩遂从金城赶到,他带来了边章的信,边章说自己习惯了老家的生活,不想到洛阳来做官,但是感谢段公的一片美意,同时也感谢刘修的辟除。他虽然不能来就任,但是刘修这份好意他一定会记在心里,以后如果有机会,一定当面致谢云云。
又过了一个多月,赵云、张邻和楼麓带着一千乌桓骑士赶到洛阳。
这一千多人是从上谷、渔阳诸郡征发来的,都是各部的精锐,其中白山的乌桓人占了一半,黑翎卫就足有一百人。
刘修赶到营门口迎接。
楼麓一看到刘修就哈哈大笑着走上前来,张开双臂,炫耀的展示着身上的玄甲和身后的黑翎卫:“大人,我这些人如何,没给大人丢脸吧?”
“不丢脸,非常长脸。”刘修笑得合不拢嘴,捶了一下楼麓擦得锃光瓦亮的xiōng甲:“少狼主,委屈你一下,给我做亲卫骑司马如何?“楼麓眨了眨眼睛:“真的?“当然是真的。”
楼麓mō着chún边刚冒出来的胡须,坏笑道:“你不怕我们乌桓人炸营,我把你宰了?”
“这个我倒不担心,我担心的是我死了,你们白山乌桓九千余落会被人杀得一个不留。”刘修一本正经的说道,楼麓眼睛一翻,扁了扁嘴:“你这也太狠了。现在官儿做得大了,开个玩笑都不行,动不动就灭我们全族?”
刘修哈哈大笑:“准你开玩笑,就不准我开玩笑?”
楼麓缩缩脖子,看了看刘修身后面sè不善,一直盯着他的许措和王稚,觉得遍体生寒,油然而生一股怯意,他捅了捅刘修:“这是谁?”
“这是我的亲卫司马许诸,那是我的宾客王稚道长,你可别惹他们。”刘修凑在他耳边说道:“以后开这种玩笑的时候离我远一点,要不然他们一紧张,把你给宰了,你可怨不得别人。”
楼麓的嘴角抽了一下,将信将疑。不过他从这两人的体形和眼神上看得出来,不惹他们是最好的。那个壮汉许措就不用说了,自己肯定不是他的对手,就连那个看起来并不是非常强壮的中年人王稚都让人看着心惊肉吵的,眼神跟刀子似的。
赵云和张邻跳下马,快步走了过来,同时拱手施礼:“拜见大人。”
看到这两人,刘饽非常高兴,他一手挽着一个,亲热的说道:“你们两个怎么都来了,我师兄那儿怎么办?”
“大人现在不仅自己骁勇善战,而且手下培养了一批人,用不上我们了,所以把我们赶到大人这里来。“赵云笑着打趣道。刘修感慨不已,他知道卢敏肯定不是这样想的,他是为了支持自己,把手下最得力的人都派过来了。
“希望很快就能征伐鲜卑,到时候就能和师兄并肩作战了。”
“卢大人也是如此说。”赵云一边向里走,一边说道:“毛夫人上个月生下了一个儿子,母子健康。”
“是吗?”刘修欣喜莫名,得到了赵云的肯定之后,他立刻派人回步云里,把这个好消息送给卢植。这是他的长孙,是一件值得庆贺一番的大事。
刘修随即召集长水营的军官们开会,他把赵云等人引见给袁绍和之前已经赶到的张济、韩遂等人,然后分配了兵力,一百黑翎卫做了他的亲卫骑,剩下不到一千人加上赵云、韩遂他们带来的sī人部曲分成四曲,分别由赵云、韩遂、张济和段煨率领,赵云、韩遂任军司马,兼领一曲的曲军侯。
为了增加步兵营的实力,刘修把张邻安排到了步兵营和夏侯渊搭伙,夏侯渊任司马,张邻任假司马。将来王瑜找个合适的机会退出北军,可以从这两个人里面挑一个做校尉。
职务安排妥当之后,刘修宣布,凡是北军五校中军侯以上的军官都可以成为兵学博士段颊的弟子,随段颊学习兵法。袁绍等人无动于衷,他们对什么兵学博士根本看不上眼,但是韩遂等西凉人则不同,他们对段颊非常崇拜,能够拜在段颊门下学习兵法,他们非常开心。
赵云和张邻没有表示什么异议,他们现在无条件的支持刘修的决定,要不卢敏也不会派他们来了。
楼麓也跟着去听,他在上谷师从卢敏,学了不少汉文的儒家经典,现在也算是个读书人了。实际上卢敏在上谷做官之余,办的sī学中有不少乌桓人,他们都学得不错,除了甏头之外,他们已经看不出多少异族人的模样,奄然一个彬彬有礼的汉子。
随着长水营的满员,如火如荼的北军大练兵终于拉开序幕。!。
第226章 监军
韩遂端坐在马背上,眯着眼睛,轻蔑的打量着五百步外的屯骑营。屯骑校尉袁逢不通军事,现在只能陪着天子坐在观兵台上,真正领兵的是司马何颗。演习之前,太尉张奂和司空杨赐一起建议,说几个校尉就不用亲自出战了,在台上观兵,具体的战事由手下的司马代行吧口天子明白他们的意思,这五个校尉里面也就是刘修和淳于琼能骑马奔驰,其他人都是摆设,上去也是丢人,张奂和杨赐无非是给几个人留点面子,不要把事做绝。
韩遂虽然是西疆人,但是对何颗这位大名士并不陌生,甚至有几分敬仰之情,只是现在他要与何颗对阵,哪怕是演习,他也不肯手软半分。
刘修所部的长水营有两千人,袁绍领了六百多人,赵云和韩遂各领七百人左右,为了不让人说以多欺少,刘修让他们三个司马各领本部与其他三营对阵,袁绍对阵步兵营,赵云对阵越骑营,他韩遂要面对的就是屯骑营。
在之前的演习中,袁绍苦战大半个时辰,付出了重大的“伤亡”,最后终于成功的拿下了步兵营,先拔头筹,但是随后赵云七百余骑,和张济两路包抄,轻易的击溃了越骑营的淳于琼,张济临阵生擒越骑司马鲍鸿。在混战中,张济长驱直入,一口气“砍翻”了鲍鸿十三个亲卫,将鲍鸿打断尘埃,大大的扬了长水营的威风。
“我们要打得比他们还要漂亮。”韩遂闷声说道:“不要手下留情,哪怕伤亡大一点,我们也要以最快的速度取胜,不要被人小看了我们凉州人落了段公的威风。”
段猥点点头,虽然韩遂没有点明他们是谁但是他心里有数。目前三个司马,袁绍代表汝颖士族,赵云代表着河北人,而他们则代表着西凉,表现上大家都不提这个地域差别但这种想法根深蒂固,谁都不敢落后。
袁绍打败了夏侯渊、张颌,那是汝颍人的胜利,随后赵云击败了鲍鸿那是河北人打败了汝颍人,现在,是西凉人打败汝颍的人时候了,不仅要赢而且要赢得比河北人还要漂亮。
更何况,他们是段颖真正的子弟兵。
“咚咚”的战鼓声响起,韩遂单手持戟,戟尖前指,轻喝一声:“击鼓,出击!”
段垠用力夹紧坐骑,一边催马向前奔跑一边高高的扬起了手中的铁戟,怒声大喝:“出击!”紧跟在他身后的传令兵敲响了身上的小鼓,掌旗手奋力挥动手中的大旗,随着战马的速度越来越快,大旗展开,猎猎作响长长的缀带在风中翻滚。
二百名骑士在他身后端平了铁戟开始纵马奔驰。
对面的何颇也下令骑兵加速。
这次是演习,人数也少没有什么太多的花招,就是比试双方骑士的基本技术和阵形的转换,除此之外,就是看双方的指挥官能不能抢得先机,一击而中。因为规模小,范围窄,如果一击不能奏效,那就会陷入缠斗之中,变成一场乱战。
何颇不希望出现这样的情况,他手下的屯骑营士卒虽然经过大换血,虽然经过了他的全力整顿,但是要和以乌桓骑兵为主的长水营相比,他们的单兵战斗力还是要逊sè不少。一旦陷入缠斗,屯骑营的落败是必然的。
所以他必须出奇制胜。
他一下子派出了四百骑,由军侯伍琼率领,向段猥迎了过去。
五百步,对面而驰,不到片刻时间双方前锋就开始接触,如两股洪水迎头相撞,顿时水花四溅口段垠怒声咆哮,手中长戟翻飞,将一个又一个的屯骑营战斗挑下马去。他们虽然用的都是演习的木戟,但是落马还是非常危险的,一旦被后面的战马踩中,伤亡的可能xìng还是非常大。
伍琼也不看他,对于这种匹大之勇,他根本看不上眼,他下令两翼的士卒加速前进,迅速的把段垠包围在中间,充分发挥人多的优势,争取在韩遂发动之前将段垠吞掉。
段垠虽然很勇猛,但是在伍琼的密集防守之前还是遇到了麻烦,就像是洪水撞击巨石一样,虽然气势惊人,把巨石撞得摇摇晃晃,但是总是差最后一口气,无论如何也不能把巨石彻底掀翻,伍琼的人数是他的两倍,让他很难吞下去,反而有被伍琼吞掉的危险。
段偎眼看着攻击势头受阻只得打消了独自破阵的计划……”竖起了双兔大旗,向韩遂求援。
韩遂却在仔细观察对面的阵势,他觉得有一些诡异。演习的规定是先夺得对方的中军战旗为胜,现在屯骑营的中军还在后面,但是只有三百人,他手中有五百人,按说应该有足够的实力在第一时间内击溃顿骑营,这个道理何颐不可能不知道,那他为什么要派出四百人去堵截段偎?难道是想先吞掉段垠之后,再以优势兵力来对付他?
没道理啊,屯骑营的战斗不如长水营,就算是伍琼拿下了段偎,他也占不了什么便宜,而且久战力疲,到时候总体实力还是不如他,何颇依然没有赢的机会,他反而可能因为中军阵势不够厚安,很快被击破落败。
韩遂在下令攻击何颇中军的时候,突然想起了段颖的话,不要把胜利的希望寄托在对方的失误上,除非对方确实是个不折不扣的蠢猪。
何颗是蠢猪吗?显然不可能。
韩遂鬼使神差的修改了预定的计划……”下令剩下的五百战士出动三百人增援段猥。
三百乌桓精骑飞驰而出。
何颗长叹一声,沮丧的下令伍琼退回本阵口在长水营的优势兵力攻击之下,伍琼根本没有胜利的希望,虽然这个时候撤退会遭受重大损失,但总比全军覆没的好。
伍琼大吃一惊连忙下令撤退,可是段猥他们怎么可能让他轻易离开死死缠住不放,在撕下一大块肉,击溃了伍琼之后,他们又随着溃兵直冲何颗的本阵。
何颇下令伍琼的败兵绕到阵后列阵,lù出了藏在中间的两百步兵这些步兵藏在大盾后面,手持长矛大戟,两排弓箭手在后,全力发射一下子打了段垠一个措手不及。
不过,这是何颇得到的最后的胜利,韩遂在看到了何颐暗藏的杀招之后,立刻调整攻击方向兵分两路,两侧夹击,轻松的击溃了何颇的本阵。
“伯求先生,不客气了。”韩遂带着亲卫呼啸而来,跳下马,禽兽拔下何颞的将旗……摆弄了片刻交给身后的亲卫,然后打量着何颇精心准备过的步兵阵地,赞了一声:“伯求先生这个阵摆得好,就是应变不足。”
何颇非常尴尬,他是想行险yòu韩遂攻击本阵,然后用步兵的阻击韩遂再用优势兵力的骑兵包抄没想到被韩遂识破了。一旦被识破了,他的失败就在意料之中。就算韩遂没有夺去他的战旗他要想以这些步兵去攻击韩遂的骑兵,那也是痴心妄想。
观兵台上,天子兴奋莫名,用力的拍打着栏杆,有些苍白的脸上泛着潮红。袁逢的脸sè十分窘迫,他的屯骑营被打得大败,他却不得不强撑着笑脸配合天子的感叹,这滋味实在不好受。
太尉张尉也非常高兴,他一直担任着为天子解说的任务。他用兵多年,又居高临下,早把双方的阵势看得清楚,自然是洞若观火,毫厘不爽口他对何颇以弱击强的打算很赞赏,对韩遂的应变也非常满意,详细的向天子分析双方的优劣。
“屯骑营战力不如长水营,这是事实,短期内是无法解决的口何颐要想取胜,只有出奇,否则必败无疑,所以他的做法是对的,非此不能胜口只是他运气不好,韩遂没有上他的当,而是采用优势兵力先行围歼伍琼部,并趁胜追击,逼得何颗提前暴lù出了暗藏的杀招……”
天子听得眉飞sè舞,连连点头:“早就听说山西出名将,果不其然。”
张奂的脸sè一黯,他原来也是西凉人,可是现在他却是弘农华yīn人,不知道天子这句话里的名将还包不包括他。
他沉默了片刻,提醒道:“陛下,山西出名将,是因为山西长年征战啊。”
天子眉头一颤,点了点头,转过脸看着远处的刘修说道:“凡国自有边,没有边疆的流血牺牲,又哪有内郡的安稳?太尉,忘战必危啊。当年朝臣议弃西凉,若非虞升卿(虞诩),凉州人已成贼寇,太尉安能为本朝名将?”
张奂jī动不已,连连点头。不过,他虽然感jī天子的器重,却还是提醒道:“陛下,今年的旱情虽然没有去年严重,可是收成想必也有限,要想北伐鲜卑,这钱粮……”
天子脸上的喜悦不翼而飞,兴致一落千丈。他让刘修整顿北军,就是想秋高马肥,出征鲜卑,把一直sāo扰北疆的鲜卑人整治一番,让他们安份一点。如今刘修的整军初见成效,司徒府却拖他后tuǐ,根本拿不出能支持北伐的钱粮。他对宋丰非常不满,但是当着张奂、杨赐等人的面,他又不好指责宋丰,只好把这些火气憋在肚子里。
韩遂和段猥夹着头盔走到台下,何颇也带着伍琼走了过来,韩遂他们虽然脸上没什么笑脸,但平静中还是有几分喜sè,何颇却是冷着一张脸,对迎下去安慰他的袁逢说道:“大人,颇无能。”
袁逢虽然也有些郁闷,可是无可奈何,只能勉励的说道:“你们已经做得很好了,胜败乃兵家常事口太尉刚才已经对天子说了,你这也是败中求胜之道,只可惜韩遂未能入毅。”
那一厢,刘修笑盈盈的对韩遂和段猥说:“二位不愧为段公看中的人,应变及时,不贪小利,可喜可贺。”
段垠咧着大嘴直乐,可是一看段频那张脸,吧挞吧咕嘴,连忙收起了笑容,耷拉下了脑袋。韩遂也不敢怠慢,连忙向段颖请教口段颖批评道:“你们的实力远远超过屯骑营,打胜了是应该的,可是你凭什么认为自己能够以少胜多击败伍琼?如果一看到伍琼出阵就立刻求援,何至于拖延了那么久?”
他虽然批评的是段垠可是韩遂却立刻面红耳赤,躬身受教。
刘修哈哈一笑,心道段公的威风果然不是仅凭资历来的,你看人家这眼力,人家这应变的速度把握战机的能力,咱们这帮年轻人还有得学啊。
刘修随即请示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