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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劝成你,干嘛要谢我呢!”
“只要是有那样的想法,就应该谢谢你。”
“尚雨先生,你太客气了。”
“不是我客气,是真的要谢谢你。在那样的一个环境里,有谁会注意一个满面愁容的人。你不但注意到,而且还想劝我,你说我该不该谢谢你。”
“细心的人一看就明白啦!”肖雪抬起头说。
“至少,你是一个细心的人。”
“你真的喜欢姐姐吗?尚雨先生。”
尚雨露出了难堪的神情。
“其实,我第一眼见到你时,就知道你喜欢姐姐。但是,你为什么不告诉她呢?”
肖雪第一眼见到尚雨时是她来给他送姐姐请柬的时候。那时他很疑惑,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
“肖静现在怎么样?”
尚雨没有回答肖雪的问题,而是转移了话题。
“不知道。姐姐去度‘蜜月’了,大概今天回来。”
肖静不仅仅是心灵,连身体,恐怕全身各个部分,都已经属于男人所有了。
在尚雨的心头涌上一股伤感的情绪,他悲哀到了极点,甚至连话也不愿意说了。
尚雨走到电视边的组合家具旁,像欣赏人一样望着花瓶中的花。
“花瓶中是水仙花与石竹花吧?”
“是的。插在这里面真让人觉得悲伤啊……”
尚雨轻轻地将花从瓶子里拿出来,掸了掸水,掠过阳台,像扔掉烦恼一样把花扔得远远的。
肖雪感受到了尚雨的那份真挚的感情。当她看到尚雨那幅忧伤的样子时,这忧伤也仿佛传给了她。
作为肖静的妹妹,肖雪的体态,面容与姐姐极其相似。肖静结婚之后,所有未了的余情仿佛都传到了肖雪的身上。尚雨也在肖雪的体态中看到了肖静的影子。尚雨无法对她说什么。因为此刻那种遥远的感觉又浮现出来,仿佛面对肖静的时候。
“姐姐一定会幸福的。”肖雪以相当的气魄说。
尚雨痛苦的表情蓦然放松下来。
“你姐姐的事,你都很清楚嘛!”
“我想,我的思想跟姐姐是相通的。”肖雪淡淡地说。
“啊?”
尚雨也有这种感觉,但他终于没能说出来。
“天气不怎么好吗?”肖雪望了望外面的天说。
“是呀!就像是我的心一样。”
“早上还是晴天啊!或许过会天就晴朗起来了。”
一看到肖雪那透明的身躯,尚雨便觉得不能与她反驳。
“据说,近年是个多雨的季节……”
“怎么看不上也不像嘛!开春之后还没下过雨呢!”
“未来的事谁也不知道呀!”
“即使不知道,也隐隐约约能感觉得到啊!”
“谢谢你。”
尚雨施礼说。
尚雨不再发出悲伤的叹息声,他把话题岔开,说:“你现在在哪工作?”
“我刚刚毕业,还没找工作,暂时在爸爸的店里帮忙。”
“哦,在风筝批发店……”
“是的。有空多去玩啊!在那儿没有说话的人,太寂寞了。”
“你这么年轻,也会感觉到寂寞吗?”
“寂寞无时无处不在嘛!”
肖雪柔媚地笑了。
难怪尚雨会感到肖静温馨的感觉,原来肖雪也探索过寂寞的心境。
通过这番谈话,尚雨觉得同肖雪认识好像很久了。这种感觉,大概是由于肖静的缘故。
“来了很久了,我该走了。”
肖雪站起来了。行了个意想不到的礼。
“请你再坐会吧!”
尚雨低着头,俯着身子说。
“为什么?”肖雪对尚雨的挽留感到很吃惊。
“我很久没有这么高兴了。请你让我多沉湎在这温馨的感觉中,呆会儿,好吗?”
肖雪又重坐回去。她的姿影是脉脉含情的。
阳光照在地板上,好像地板既成了一面镜子,又成了光源。它把肖雪的姿影清新地映在地板上,像在微微晃动的湖面一样,身姿飘浮不定。反射的柔光,却把肖雪的倩影投在沙发后面的墙壁上。影子要比实际身影长些,可是却模糊不清,只有一个朦胧的影像。
前面的姿影和后面的影子,一个是真实的,一个是模糊的。可两个都是虚幻的东西。
而它带给尚雨的感觉却是真实的,仿佛触手可及。
身前的姿影映在尚雨的脚下。尚雨低头便可看清。他跟肖雪说话时脸向肖雪侧着,他的嘴唇处碰到了地板上肖雪姿影的嘴唇。
尚雨保持那个动作好一会儿,他好似不舍得离开肖雪的姿影。
当尚雨意识到这一点时,便羞怯地低下了头。他觉得自己好像侵犯了肖雪,而且刚才还特意的意思。
肖雪并没有意识到尚雨的这番动作。她看到他突然低下了头,还以为是自己挫伤了尚雨。
“今天,提到了你的伤心事,我不是故意的,请你原谅。”
“啊?”尚雨抬起头,“我不会在意的。”
“店员还在铺子等我,今天就此告辞了。”
“啊?那好吧!”尚雨站起来,又说:“请你等一下。”
尚雨走进二楼的卧室。从桌子上拿下那盒碟片,他随手把领带拿下来,仍在床上,换了身随意的长袖上衣。过了一会儿,他轻快地从二楼跑下来。
肖雪站在客厅中央。
“请你将这个交给你姐姐。这是我曾答应帮她买的,到现在一直没有机会给她。”
肖雪迟疑了一会儿,接过碟片,放在随身的小包中,拉上拉链。
“我会交给姐姐的。”
“谢谢你了。”
尚雨将肖雪送到门口。肖雪回过头说:“请你忘掉姐姐吧!姐姐现在已经结婚了。这样对姐姐,对你都不好,只能加重彼此的伤害。”
“什么?”
肖雪没有回答,行了个礼,说:“请留步吧!”,便迈开步子走了。
尚雨回过头,仰望了一下天空。
“街道和树木都染上了夕阳的霞光……真是美丽。往事很快就像这春天一样逝去了。”
尚雨喃喃自语。
对面的楼房也洒上了夕阳的余晖。有一个白色的东西从楼上飘了下来,落在地上时尚雨才发现,原来是束枯萎了的白玫瑰。
他想起了刚才从楼上扔下来的花。“花在哪呢?”他俯下身子,一点一点地找。可是找遍了草丛街道也没找到。
“怎么找不到呢?”
尚雨站在楼下,望着自家的阳台。他想象花被扔出来时是怎样下落的,落在了哪个方位。
花也许是划了一个美丽抛物线,才落到地面的吧。还是由于花太轻,被风吹到别的地方去了。
尚雨像个小孩子一样在墙边,找寻扔下的花。可是天擦黑,他还是未能找到。
太小孩子气了,尚雨站起身子,顿了顿,这样做岂不太傻了。况且,自己为何要找寻被扔掉的花呢?这个他都不知道。
“尚雨。是尚雨吗?你在干什么呀?”
天黑了,人的面相都看不清了。
“哦!没干什么。没干什么。”
刚才跟尚雨说话的,是他青梅竹马的朋友任思媛。自从初中毕业后,他们就很少见面了。工作之后虽然同在一个城市,可是从未遇见过。
不仅尚雨感到很意外,连任思媛也感到很意外。
“多年不见了,你还好吧?”任思媛问。
“哦。你比以前更漂亮了。请到屋里坐会吧!”
“不了,我还有点事。下次吧!下次一定拜访。”
任思媛亭亭玉立站着,语气还是像多年前一样没有丝毫改变。
“那好吧!”
“再见。”
任思媛回过头,朝黑暗中匆匆走去了。
(三)火山口的蓝宝石
一
肖静穿了一身黄色带有蝴蝶图案的休闲装。在脖颈处,露出里面棕色的薄毛衣。脖颈上,系了块白色的小绸巾,当他侧脸时,偶尔会露出洁白娇嫩的脖颈。
她走进厨房,看用具收拾好了没。可她不明白这些餐具原先放在什么地方。
昨天,父母跟妹妹来拜访。没有采购过东西的肖静一人外出采购,买了水果,还随意带回一束百合花。没做过饭的肖静感到很为难,后来还是母亲来到厨房帮忙,才做成了晚餐。
据说,母亲阿京跟父亲结婚的时候也不会做饭,而是到后来学的。如今,母亲已经做了一手好饭。
肖静昨夜打扫厨房至深夜。当回到床上时,高岩早已睡熟了。
肖静回到卧室,就着梳妆台打扮,她发觉自己的眼圈有些黑。
结婚弄得她疲惫不堪,连面容也都憔悴了。跟自己不爱的人生活在一起,比什么都艰辛吧。
“该下雨了吧!”
昨天吃饭时,妹妹曾对姐姐说:“今年要多雨呢……”
接着,妹妹又明确地说:“是尚雨先生告诉我的。”
去年深秋,暴雨骤至,肖静和尚雨躲在红叶下避雨。在这之前,尚雨曾说过要下雨。开春之后,还不曾下过雨。可肖静相信总会来一场大雨的。即使不是多雨之年,哪怕来一场雨也好嘛!
“真的,哪怕来一场雨也好嘛。即使是毛毛细雨。”
自从妹妹昨天说出尚雨的话后,她希冀下雨的心更强了。仿佛这雨并不是真正的雨,而是抚平她愁容的甜美汁液。连尚雨的形象,也蕴藏在雨水中吧!她的矛盾因此而扩大了,而自己在这矛盾后面苦苦挣扎。
妹妹为什么会提到尚雨的话。这个肖静不太懂,似乎连肖雪本身都似懂非懂。肖静在内心的某个角落与肖雪的思想联系在一起。她隐约发觉到:尚雨是喜欢肖静的,可是肖静结了婚,他遂想把自己的爱转给个方面都像肖静的肖雪,来缓和他自身受的压力,慰藉一心想得到肖静的痛苦心情。如果真的是这样。这岂不太可怕了。尚雨,肖静,肖雪,三人好像都喝了罪恶的毒酒,无法自拔。肖静内心的余情,似乎正以微妙的感觉传给肖雪,让身心自由的肖雪散释出来。
虽然这种思想从肖静的心底掠过,可是肖静未能意识到事情的丑恶带来的后果。
肖静拿起香水,往镜上的人喷了几下,镜中的自己变模糊了。
父母昨天问肖静:生活的怎么样?还适应吧?
那时肖静大概很勉强地点了点头:还好吧。
肖静凝视着满面香水的自己。在婚前一个人发呆是稀罕事。可是,自从结婚后,她经常一个人坐着发呆。
晚饭过后,肖静曾挽留父母多坐会儿,可是父母说:你已经结婚了,我们哪还能长坐呢……
“不用说长坐,即使是留宿,也……”肖静悲伤地说。
父母终究没有留下,只是妹妹又坐了一会儿。
高岩借口自己累了,便先回了房间。
“刚才我说错了什么吗?爸妈为什么……”
肖雪望着姐姐,说:“姐姐似乎没做错。”
肖静拿起肖雪的手,压低声音说:“妹妹,你说我结婚是正确,还是错误呢?”
“正确?错误?或许是正确的,又是错误的吧!”
肖静蹊跷地望着肖雪。
到现在,肖静还疑心昨天自己跟妹妹说的话是不是被隔壁的高岩听到了。假若这番话真被丈夫听到了,那他该怎么想呢。
房间里昏黄,只有窗口出的帘子上透着亮光,她走过去,双手“哗啦”一声拉开了窗帘。
房间突然变得耀眼了。
肖静探出脑袋向窗外看了看。原来的嫩叶都长成绿叶啦,天已经快进三月份了。
肖静走到日历旁。双手翻动着,细细地数了数日子,数了好几遍,还没有数清楚。
结婚之后,整个人变得心不在焉了,连日子也数不出来了。
“睡铺还没有整理呢!”
肖静有些沮丧,不想动弹。
“哎!越来越懒了……”
肖静心里烦恼,有些沉重。她在沙发里躺了一会儿,就站了起来。
肖静将被子叠好,放在床尾。然后将睡衣叠好,放进木柜里。
睡衣上还带有昨夜的余温。肖静突然感觉到了高岩的体温。
肖静像要拂去什么似的。突然坐回桌前。
太阳的光线在房间里渐渐缩小了。
打开小抽屉,拿出那碟片。肖静用手指轻轻触摸着,她的手变得颤抖了。
尚雨的温馨像香水味一样围过来,她没有躲避,反而沉浸在了这种温馨中。
肖静自己明白:自己不该沉湎其中。这种拂逆的心理,使她更加痛苦了。
高岩给肖静挂来了电话。
“我的一份文件忘在家里了,现在脱不开身,你帮我拿来吧!”
“送到公司去?”
“是啊。文件在书柜的第二个抽屉中。”
“你等等,我看看。”
肖静放下电话,走到书柜前拿出了文件。
“哎。我找到了,现在送过去吗?”
“好的,谢谢。”
结婚快一个月了,两个人还是很客气。
肖静乘上单程公共汽车,转了两班车才到目的地。
在经过尚雨的家门口时,肖静一直用双眼盯着尚雨家的门口,她想尚雨会不会开门走出来,遇到一起。可最终没见尚雨出来,“他在干什么呢?”她甚至这样想。可过了天桥,她便把头靠在窗子上,不再瞎想了。
从枫叶的边缘,流下一滴带着阳光的水珠。肖静觉得这滴水好像滴进了自己的心窝里,凉凉地。
也许因为偏远的缘故,转过一班车,人就很稀少了。
“小姐,我觉得你好面熟啊!”坐在肖静后面的一个姑娘说。
肖静回过头看了看,她不大认识那个人。
“你是肖静吧?我是祁红啊!”
“啊?祁红,是你啊!”
祁红是肖静的中学同学。她留着短头发,身着一件单调的浅蓝色衣服。
“你现在生活得怎么样?看起来挺幸福的嘛!”
“哦……”肖静羞怯地低下了头。她没有提及自己结婚的事。
“不像我,现在一面要工作,一面还要照顾小孩,整天忙得不可开交。”
祁红羡慕地望着肖静的额头。肖静的额头是光滑细嫩的。
“你有孩子了?”肖静吃惊的问。
“是呀!是个男孩,都两岁啦!”
“你父母大概希望你嫁给更阔绰的人家吧?”肖静推断说。
“嗯。”她诚实地点了点头。“可是,那有什么办法呢!”
在菜市场门口,祁红下了车。看样子她是来买菜的。肖静正想多看她一眼时,祁红已经融入到人群中不见了。
比起肖静的生活来,祁红幸福多了。虽然生活艰辛,可毕竟是相互扶助,维护家庭。而肖静的生活虽不必为金钱而奔波劳累,可是这样扭曲的家庭关系和麻木的结合方式,另肖静觉得难堪无比。
在山附近,没有汽车在这儿停留。
高岩在通向路口的采石场门口等待着,肖静一来,他就迎了上来。
“你来了。”
“我把东西带来了。”肖静从小白包里拿出了文件,交给了高岩。
“麻烦你了,跑到荒无人烟的山地来。”
“什么山地,我正好散散心,看看你的工作地方嘛。”
肖静暧昧地笑了。
“等我把文件拿到办公室去,就带你四处逛逛。”
肖静跟着高岩走。山地崎岖不平,全是小石头。肖静穿着一双黑色小皮鞋,走起山路来相当费劲。她小跑跟着高岩,可还是跟不上他的脚步。
高岩听到身后鞋擦小石头的声音,回过头看了看肖静的脚。她竟穿了一双皮鞋。于是,他放慢了步子。
肖静来到山地却穿了一双皮鞋,这是她没意识到的。或者可以说是她对丈夫工作地点的不熟悉吧!不过高岩大部分时间在城里的公司里,很少呆在采石场。这次是因为弟弟高杉出差,高岩才来这儿的。
但是,去年去赏红叶时,肖静倒没穿皮鞋,而是穿了一双乳白色运动鞋。
“请这边走吧。山路不好走。”
“谢谢。”
“我扶着你吧。”
“不用了。我自己……”
高岩不等肖静把话说完,走到肖静身旁,扶助了她。
山上的小石子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闪耀的像人的梦境一样。肖静感觉自己的头眩晕了。
七彩光芒像闪电一样掠过。荒芜的山上虽没有树木,可空气很好。
“我带你去远山的杉树林去看看吧!”高岩说。
“不,我想在这走走,看看你工作的地方。”
“工人干活的地方,没什么好看的。”
“毕竟是自己丈夫工作的地方,我想更多的了解你。”
肖静的眼睛中露出了光芒。高岩没能力反对了。
二
拥有蓝宝石采石场、蓝宝石加工场以及蓝宝石镶嵌公司的高岩家,在宝石城算是不错的。在高岩父辈的时候,仅仅停留在采石场采集出蓝宝石后加以出售,而现在,早已发展成为集采集、加工、饰品出售于一体的综合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