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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肖静大惊失色,喊出了声。
肖静手间的雪,顺着水流流下,滴到地面上。浴室里变得一片殷红。
血象从掉落在地上的百合花中流出的。那洁白的花瓣就像是肖静的身躯一样,脉络曲线展示得无与伦比。肖静的秀发,像是培育花朵生长的根须一样密密麻麻。像是少女的血,还散发着青春的气息,在地面活泼的跳动着。白色与红色之间,是刚刚被热水洗过的少女肌肤的肤色。也就是悲哀的颜色。在这悲哀的色彩中,将肖静那少女的魅力全部展示了出来。她觉得自己神志模糊了。
四
高岩怜爱地亲吻了肖静洁白的胸脯。将她抱到了卧室的床上。
高岩去外面要了药水跟纱布。将白色的纱布缠在肖静的手上。
对于刚才的一幕,肖静也罢,高岩也罢,想起来都心有余悸。
当高岩听到肖静喊“啊”的声音时,就跑进了浴室。他看到地面上的水是红的,不禁吓了一跳。地上的碎花瓶到处都是,那束白色的百合花也平躺在血色的水中。肖静的脚下还踏着一块碎瓷片。他忙将肖静横抱起来,放到床上,用白布裹了起来。
“疼吗?”高岩拿着肖静的手指问。
“刚才还疼,不过现在不疼了。”
“怎么那么不小心呢……”
“……”
“好了,这样的事以后交给我干吧!”
肖静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
“早点睡觉吧!”
高岩比肖静先进入了梦乡。肖静却无法入眠。
外面的雨还在下,不过小了很多。
听到高岩平稳有节奏的呼吸声,肖静到底欣慰些了。她觉得自己在浴室里的举动不可思议。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全身颤抖,手脚都不稳了。莫非是由于刚刚结婚而疲劳至此?但恐怕不可能吧!还是她在那一瞬间想到了什么东西才那样呢?
高岩在睡梦中都握着肖静的手,不时地还用些力。
平时,肖静只能闻到自己的气味。如今,眼下的男人的气味跟她的气味混在了一块。她敏感地体验到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味。这样的气味以后也成了她自己的东西,将与她同在。虽然没有特殊的亲密感,可是肖静感觉到,无论自己的气味也罢,身体也罢,甚至她所穿的衣服,仿佛都成了高岩的东西。
肖静想拉开灯观赏一下躺在自己身边男人的脸庞,可她没有勇气开灯。望了一会而窗外,她把枕头横放倒,安心地躺下了。
过了半夜,肖静才睡熟。凌晨八点,她被窗外树枝上的鸟叫声吵醒。
不时传来鸟叫声。高岩已经不再了,或许是清早出去跑步了。可床上还留有他昨夜的体温。
身边没有一个人。肖静感到很孤寂。在不安和焦虑中她起了床。明朗的阳光已经把走廊照得很明亮。
肖静正想去问一下高岩去哪儿了,却见桌子中间摆着一瓶百合花。花瓶和花都是新的。
花瓶旁边有张字条,上面写着:我有事出去一会,中午再回来。你自己吃早饭吧!
肖静吃过早饭,去浴室洗澡,浴室里的血和碎瓷片早就不见了。只是那束已经枯萎的百合花,还放在香皂旁边,有几片花瓣贴在香皂上。
肖静感受到了高岩的良苦用心。
肖静环视了面对古镇的庭园,她觉得很不自在,很想出去散散心。
远方有高耸的群山,彼此交叠在一起。一边连到充满雾气的天边,一边连着古香的小镇。有好些高大挺拔的树木茂盛地生长着。
当肖静走出旅馆时,又有两辆小汽车停在旅馆门口,又有两对新人下榻在此。
有飞机从头顶掠过。她抬着头惊奇地想:在这个地方还能看到飞机呀!
春天的天空显得雾霭朦胧。肖静围着附近的小花园走来走去,在菩提树下四处张望。不多时,刚才那两辆小汽车开走了。向远处的天气慢慢移动着。
肖静摸着自己的心想:结了婚怎么还如此寂寞……
到高岩回来时,肖静已经有四五个小时没有跟人说话了。见到高岩,她显得特别热情。
“我帮你提着吧!”
“不用了。”
高岩虽这么说,可肖静还是抢过包,帮他提进了旅馆。
“你今天去哪儿了?”
“怎么,感觉到寂寞了?”
肖静把包放在地上。柔媚地坐下来,用手将她被风吹乱的头发绕到脑后。今天她用发卡把头发卡了起来,一头乌黑发亮的秀发,全束在了脑后。
“我帮你买了这个,看看喜欢吗?”
高岩将一串钻石项链从小红盒里拿出来。项链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其实,在这之前,高岩已经送了肖静一串蓝宝石项链。
望到闪烁着光芒的项链,肖静的眼睛湿润了。
“让我帮你带上吧!”
高岩绕过肖静的脖子,将项链挂在她细长的脖子上。他爱抚着肖静的头,并亲吻了她流出的泪珠。所有困扰肖静的心事此时瞬间消失了。
她放开胳膊,搂抱住了高岩
在那家旅馆呆了两天,他们便换了家新的旅馆。春日风和日丽,他们并不感到劳累。
不过,新住的这家旅馆住客较多,况且他们赶到的时候正好傍晚,只剩几间不带浴室的客房了。但是,旁边不远处有个公共浴池。高岩不愿意去那。
收拾好房间,他们去用餐。晚餐很晚才做出来。他们坐在窗户边呆了好一会儿。这间餐厅很大,可是人并不多。后来才知道,这个餐厅的晚饭分两次用,一次是下午六点钟,一次是八点钟。高岩来的时候已过了六点半,所以吃的是八点的那次,怪不得人极少,原来大部分人都在六点时用过饭了。
餐厅里摆着许多盆栽植物,枝藤都顺着玻璃爬到了天花板房顶上。
再说,这个餐厅是依山而建与宾馆连在一起的。后面的不远处有瀑布,在用餐时可以听到瀑布的声音。
吃过饭后,两人都累了,便回了旅馆。
房间是个单间,肖静只好在丈夫的面前换了衣服。
“你要洗澡吗?我陪你到对面洗。”
“不用了,我有些困了,明天再洗吧!”
“让你受委屈了。”
“有什么可委屈的,我是你的妻子嘛!”
房间里只有一个简易的梳妆台。肖静的东西,诸如化妆品之类的都没拿出来。她松开卡着的头发,头发象瀑布一样垂下来。她揉了揉眼睛,擦了一点护肤霜。然后,铺好了床铺。
躺在床上,可以听到瀑布流淌的声音,可能是由于前天的那场雨,瀑布的流水才更具气魄了吧。
房间里的梳妆台闪烁着远处的灯光,不能停下来。
高岩探起受,将白棉布窗帘拉上了。而后他叫醒肖静:“感到闷得慌吗?我去打开门子。”
肖静翻过身子,低声回答:“好的。”
高岩从床上轻轻走下去。用手将房门拉开了一尺多。这间房子处在旅馆的最里面,靠近山体,周围的几间房子没有人住。
回答床上。高岩将手放在肖静的头发上,一只胳膊搂住她的脖子。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吧?”
“哦?”
肖静动了动身子,尽量显得温存些。
“不过,要谢谢菊香才对,没有她,你我也不会相识。你更不会成为我的新娘。”
菊香是肖静大学时的舍友,肖静和高岩的相识,正是由于她的介绍和说合,才得以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
那事早在一年前了。工作一年后,大学同学举行老乡聚会。菊香把自己的表弟带了去,并介绍给了当时单身的肖静。大家都是同乡,所以以后高岩经常邀肖静出去。久而久之,不仅连她身边的人,甚至她自己也认为,自己跟他在频繁交往。
几个月后,肖静遇到了尚雨,偶遇中学时代的尚雨使她很高兴。那期间,她借口有事推掉了高岩的邀请。可是,后来的时候,正当她等着尚雨来倾诉衷肠的时候尚雨却一下子消失了,她也没有再打电话联系尚雨。此时,高岩经常出现在她的门前,她便自然地接受了他。那年冬天,她答应了高岩的求婚。
知道结婚后的旅行期间,肖静的心还是觉得很别扭。
不过,她的身体也罢,身心也罢,都在不自觉地抵触高岩。当时,她也是这样抵触尚雨的。
高岩将手放在肖静的胸口,可她却心不在焉,想着外面的菩提树叶子。
第二天是个热天。这个地方的温度达到了二十八度。吃过早饭,他们已满头大汗了。
肖静收拾好床铺,叠好衣服,整齐地放在床头。
“等我们旅行回去,是不是该邀请父母来吃顿饭呢?”
肖静指的是她的父母肖奉生和阿京。
“那当然。找个星期天,大家一起……”
其实肖静是为了让父母看一下她幸福的生活,让他们不为女儿的家庭担心。
“今天天气很热呀!”高岩说。
“是啊!南方的天气跟北方明显不同。不过,再过两天我们就回去了。”
“到时候去看你的父母吧!”
“嗯。”肖静开朗地点了点头。
“回去要先收拾一下房子。”
“不必的。女儿嫁出去的地方,即使再不好,父母也不会说什么的。”
只是,经过这次旅行,肖静能作为一个妻子的身份适应这样的生活吗?深秋的红叶,已经深印她的心中,去除不掉了。她自己作为妻子都安不下心神,又怎样去面对现在家里的父母呢!到现在为止,她完全忘掉了高岩的父母和亲戚。她简单地认为,自己嫁的是高岩,跟任何人没有关系。可是,一回家中,她便要面对所有的问题。她的心理陷入了这样矛盾的境地。
高岩和肖静从小镇中出去。坐上电车,到城里转了一圈。处处在建高楼,工人密密麻麻在建筑物上工作。看到这些,他们觉得自己好像刚从旧电影中走出来一样。多日不见楼房,一下子竟觉得它增添了几分威严。人在下面显得更渺小了。
坐上电车往回走时,大楼的上空已经出来了一弯明月,把天空照得分外亮。
肖晶和高岩坐在后面一个长坐椅上。车行走着,路旁的路灯一个个照着肖静那张脸。一闪一闪地,一会二黑暗,一会儿光明。就像乌云后面的明月一样,时隐时现,展示风姿。而肖静的表情是自然的,一点做作都没有。可是,她的眉头却不是伸展开的。
在靠近繁华街道的一站时,高岩将肖静拉下了车。
肖静觉得奇怪,反问道:“在这儿停下干嘛?晚上不回旅馆了吗?”
“是呀!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就不用回旅馆了。”
“特殊的日子?什么特殊的日子?”
“你的生日啊!还有两天就十五了嘛!”
肖静大吃一惊,她已忘掉今天是自己的生日了。照这么说,她和高岩已经出来五天啦!
高岩拉肖静去了游乐园。
他们玩了摩天轮,跳伞,太空飞行,环园列车等有了项目。最后两人累得精疲力竭。
“去游会泳吧!”
游泳池里满是人。池水中闪耀着从四面八方照射来的光线。
有几个穿着灰色服装的中年人坐在木椅上休息,旁边放着高尔夫球袋。大概刚开始这些人在后面场地上打高尔夫球,后来累了才走过来休息的吧!
在樟树底下,有一男一女在谈话。两人看上去都不大,也就十八、九岁吧!女孩子的胸前画的是草莓,男孩子是苹果,两人穿的是情侣装。
游乐园的镁光灯将微弱的黄紫光打在树下。女孩子的头发还是湿的,看来是刚从泳池里爬上去的。由于他们所在的地方靠近泳池,而且或许因为方位的缘故,从池中折射出的光线柔和地照在女孩和男孩的胸前。两人依着树木,站在同一高度上,这不经意的姿势将他们胸前的草莓和苹果在水中的影响叠在了一起。而经过水面的反射,女孩胸前的草莓全都映在了男孩胸前的苹果上。女孩子的胸前也映有男孩子的苹果。极富浪漫色彩的柔光,不仅将男孩跟女孩的心在水中交织,而且在彼此的胸前,都交叠了对方的心。这种心相叠的感觉一定很真切吧!恐怕比两个人抱在一起心贴心离的距离还近吧!
光线从下巴到脸,一直到乌黑的双眼,照得很清楚。而下巴处,则笼罩着浓重的暗影。女孩子胸脯中间的褶皱,也充满了阴影。鼻子的一侧是闪亮发光的,而另一侧则在脸上投下了阴影。
肖静头一次有这样真实的感觉。那一刻竟像是雕刻出来特意设计好的,仿佛是用放大镜放大了的结果。
她抬起头,仰望着天空。天空中嵌着许多闪闪发亮的星星。
星星闪啊闪,将肖静比衬得眼看就要消失了。
“哎!”
肖静叹了口气。她那深切的悲哀和纯洁的余情,笑容在闪耀的星空中了。
五
尚雨在参加肖静的婚礼一星期后,接受了肖静的妹妹肖雪的拜访。
尚雨本想去上班。可他打开门时,门外的肖雪已经等候多时了。
“请进吧!站在外面怎么不进来呀?”
尚雨打开客厅的门,将肖雪请进房里。她抬脚进来,望了下四周的布置。
“请坐!”
尚雨忙到后面,沏了杯茶上来。
“刚才想进来该怎么开口,可正想着的时候你却开了门。”
肖雪就刚才尚雨问得作了回答。
“事先没有说明就来打扰,请您别在意。”肖雪低着头说。
“没事。你能来,我很高兴啊!”
尚雨把她当作了肖静,本来镇静的心也凌乱了。
“对了,这是你上次去参加姐姐婚礼时落下的衣服。”
肖雪从背后拿出一个包装整齐的盒子,恭敬地递了过来,她仍低着头。
“哦?”尚雨有些意外,但还是说:“谢谢您了。”
尚雨感到意外,不是因为肖雪送来的衣服,而是由于他发现眼前的人不是肖静。
不过,这位妹妹跟姐姐肖静极为相似,都是遗传了母亲的基因。可是,同姐姐相比,妹妹的鼻子更加灵巧,眼睛也更大一些。
“您知道自己衣服丢在了姐姐家,干嘛不去取呢?”
尚雨不敢正视她,越过肖雪走到了直通的阳台上。
“您知道自己的衣服丢在姐姐家吧?那干嘛不去取呢?”
肖雪站起身,跟过来,又确切地问了一遍。
尚雨正想拿绳子上的衣服的手停住了。他想到肖静的眼神,这刺痛了他的心。
尚雨把手附在栏杆上,忧郁地望着对面的阳台。肖雪的话也伤到了毫无抵抗的尚雨。
“你是怕见到姐姐吧?”
“不,不是的。”尚雨赶忙抬起头来。
在婚礼的时候,肖静曾想过对尚雨说些什么,可是最终未能说出来。
尚雨苦苦思索了一周,还是未能想清楚。到底肖静想劝阻他别为自己太伤心,还是想说别的。这个尚雨都不知道。只是肖静身上散发的体香,还使尚雨处于她温馨的触感中。
尚雨知道佛经中最忌讳的是太执着,一切痛苦的起源皆因于太执着。做人,行事,对物的追求,万万不能太执着,否则各种烦恼会慢慢积聚过来,压得透不过气来。尚雨明白这个道理,可本身却无法做到。
他还曾经这样安慰过自己:自己如果如愿以偿得到肖静,每天定会生活在惶恐之中。自己占有的只是她的身体,可她的心在想什么,谁又知道呢!倘若她真心爱自己的话,自己何必去拥有她的身体。她虽然嫁给了别人,可终究还是属于他的。
在生的立场上没有得到她,可在死的延续上,他真实的永远地拥有肖静。
最近一段时间,尚雨临睡觉前总要喝安眠药。尽管如此,有时他还难以成眠。
“那一天,你看上去很痛苦,难道不是吗?”
自己好像不容易忘掉的事情,被肖雪一件一件说了出来。
“是有些痛苦,可那是因为……”
“不是因为姐姐吗?”肖雪进一步问。
“是的。”尚雨没有再否认,他用手捂住了眼睛,不让肖雪看到他的眼泪。
“那天,我看到你一个人坐在那儿喝闷酒,本想过去劝劝你,可是没能脱开身。”
“哦?谢谢你。”尚雨放下手,回过了头,眼睛微红。
“请到屋里坐吧!怎么能让你陪我吹风。”
“我没有劝成你,干嘛要谢我呢!”
“只要是有那样的想法,就应该谢谢你。”
“尚雨先生,你太客气了。”
“不是我客气,是真的要谢谢你。在那样的一个环境里,有谁会注意一个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