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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肖静深情地呼喊了一声。
“我想你应该明白爸爸的心思,爸爸不希望因为你而给家里带来什么,我丝毫没有打算借你的婚姻而获取什么的意思。所以,静儿,你一定要过的幸福才行。”
“爸爸,你这是怎么啦?干吗说这样的话呢!”
“因为,我觉得,你现在并不幸福。”
“爸爸,你要喝茶吧?我去给你沏杯茶。”
肖静陡然站起来,去沏了杯茶。她端茶过来的时候,手颤颤抖抖,茶碗差点掉在地上。
茶水洒到了桌上。肖静慌忙用布擦干净。她茫然地说:“我再去沏杯吧!”
“不用了,静儿。”父亲阻止了肖静,“我不渴,你坐下吧!”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趁现在年轻,反悔还来得及的。”父亲望着肖静说。
“爸爸……”肖静的声音显得异常悲伤。
“我说真的,即使无法再面对亲家,那也没关系。即使影响到我的声誉,那也不要紧。只要静儿你能得到幸福,哪怕是爸爸下地狱,我也愿意的。”父亲操着激烈的口吻说。
望着父亲那张苍老的脸,肖静蓦然低下了头。
肖静不知道父亲怎么知道自己的事情的。对这种情况,父亲又知道多少,这些肖静一概不知。可是,一想到操劳了一辈子的父亲,肖静便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夏季的天空一片澄澈,傍晚时半边天还漂浮着霞光。天渐渐变长,而路灯还是如以前的时间亮灯。所以天上还有晚霞时,街道上已是灯火一片了。
肖静在房间里呆了一会儿,便出了门。晚饭也没有做。
霞光照在肖静的脸上,将她的脸映得绯红。
“多美丽的霞光啊……大自然总这么美丽、坚强,而人……”
肖静低下头,靠在了路灯旁。
“所有的一切,都拜托到来生吧!”
肖静抬头时,天空中已经出现了星星的光点。她仰头望了会天空,忙转身回了家。
五月份,风筝都没有什么特殊的活动。所以整个五月份,都是在安静中度过的。当然,说是什么事也没有,那是不可能的。五月份要收割小麦。不过,现在都换了机器,不再用原始的手工收割。一天之内就可以收割完毕。但是,风筝都所处的地理位置,夏季有强热风和冰雹。人们要察言观色,保证高质量的收割。万一割的时机不对,来一场冰雹的话,那损失就严重了。不过此时,地里已经现出了一片空地,只望见离地十公分的麦秆还在土地里。
对于没有没有田地的人家来说,真的是无事可做。
尚雨自从风筝会回来之后,总是心不在焉。回到磨坊也无事可做,因为家里的田地早在五年前就卖掉了。
“如果再回不到现实中来,那就完蛋了。”尚雨有时这么想。
在风筝会后,他将肖静送他的风筝从衣柜里拿了出来,挂在卧室的墙壁上。白色的墙壁上,黄色的风筝显得很耀眼。
如果肖静知道尚雨把她送的风筝一直压在衣柜的话,一定会伤心的吧?
“既然是身在彼岸的人,我又何必去想她呢!”
不过,尚雨明白,他不应该这样认为。即便是不可能的,他们也是身在此岸,而非彼岸。只有此岸,才是他们的现实世界。
在上班的时候,尚雨也总想从周围的小姐中找出一张如肖静般的脸。可寻觅来寻觅去,结果总是失望。他甚至望着像肖静的身影而无法自拔,痴痴的凝视着这身影。
等到清醒过来,他不禁黯然失色,甚至产生了一种害怕的心理。
尚雨偶尔会变态地想:如果我是个女人就好了。那样的话,即使爱断了,我也可以生一个小孩延续这份爱。
尚雨很少再回自己的房子。而是回到小时侯居住的磨坊。门口的柿子树更加旺盛了,枝叶间开出了白色的小花,小花很小,尚雨甚至认为,这样的小花不可能长成那样大的柿子。
尚雨小的时候很喜欢劳动,可长大之后越来越懒惰。或许是多了心事的缘故。
吃过晚饭,尚雨刚回到房间。便听到厨房的母亲喊道:“尚雨,你的电话,是思嫒打来的。”
思嫒给尚雨挂来电话,在他无依无靠、怅然若失的时刻,仿佛带来了温馨。
“尚雨,风筝节的时候跟那位小姐玩的还好吧?”
“你看到了……”尚雨停住了话语。
“只不过擦肩而过而已。”
“你叫我一声就好了,我也正想约你去看风筝呢!”
“是吗?可是,既然擦肩而过都没看见,我又怎么好意思叫你呢!再说,看你跟那位小姐玩得那么高兴……”
思嫒肯定把肖雪误认作尚雨的女朋友了。可尚雨并没有辩解。
尚雨也希望可以把肖雪当作“意中人”。可两人的心无论如何也合拢不来。
尚雨温馨感顿失,脸上现出了愁容。
“一个男人,不要因为什么东西改变自己才好。”
“……”
“改天我也想见一见那位小姐呢!”
“……”
尚雨无法言语。
“你怎么了?听起来声音有些不对劲嘛!”
“一定不会的。”
尚雨这才回答了思嫒刚才的话。
“父母说是要跟那位学长的父母见面……”
“已经到这样的地步了吗?”尚雨压低了嗓音,喃喃自语。
“因为我没有确切地回复,他们还以为我答应了呢!”
“什么?”尚雨试问了一句。
“因为我没法做出答复啊!你说我该如何回复好呢!”思嫒激动地说。
二
火车拐过一段弯路,便进了青岛的地界。
从火车射进来的月亮柔光,温和地投在尚雨的身上,脖颈上的咽喉凸露得很高,在侧面投下了影子。不知哪个地方,传来小昆虫的鸣叫声。火车渐渐远去,虫鸣也听不见了。尚雨将头靠在窗的玻璃上,用体贴、哀愁,纤细的感情眷恋着月光。再没有东西比月亮更美了。它如女性一般美,少女的舞姿是展示自然美的最好方式,即使裸体也无法与之相比。
唐代诗人李白曾说过:“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呢?莫非李白奔放狂妄的心底隐藏着空寂的悲哀?尚雨也感受到了这种孤单的寂寥。
火车的行速不是很快。假若很快的话,就失去了欣赏窗外景象的魅力。天边涌过的黑暗把大地掩盖了起来。对面显露着黑色的影子的高楼,都茫然向后退去。
星光也变微弱了。
车厢里的一个小女孩用纯真的声音唱着儿歌。声音在沉静的车厢里流动,给旅行的游客带来了一丝安慰。尚雨凝视着这个小姑娘,他很难想象世间竟有如此清澈纯真的声音。
尚雨很明白这一点,此时迷惘的生,是为了将来获得更广阔的生。可他还是一个人默默出来旅行。
不知什么时候,从广播里飘出一段曲子。
“这不是莫扎特的《安魂曲》吗?”
尚雨大吃一惊。而车厢的人,仍在沉睡之中。在静谧之夜,听到《安魂曲》,这使尚雨感到格外激动。恐怕无论生着的人,死去的人,都需要《安魂曲》来安慰吧!连创作《安魂曲》的莫扎特,也得到了这一安慰。
下车后,尚雨以为外面细雨朦胧,原来却是白色的雾气。
无形的雾气将整个城市笼罩起来。高大的楼房原本是具有阳刚之气的,可黑夜中被白雾笼罩的城市,却呈现着阴柔之美。气息如女子般缓慢、平稳。气凝则颜色愈白,像无血色的女人的肌肤。这肌肤的触感让尚雨觉得不可思议。空气中,甚至还漂浮着香水的气味呢!
尚雨下榻在一家离海不远的旅馆里。不过,旅馆周围几乎没有什么景色。进去的时候,尚雨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半夜的时候,尚雨到隔壁的洗浴中心去洗澡。雾气更浓了。深雾中有男女结伴行走,许是刚刚从洗浴中心出来的。可当男女走到路灯下时,却蓦然现出了原样。黄色的灯光下,几乎没有雾气。尚雨惊异地发现了女子那白的异常的肌肤突然变成了小麦色,小麦色的肌肤使女字的裸体变的柔和了。
川端康成曾在他的《伊豆温泉记》中写道:脱掉衣服或穿上衣服时,比裸体富有魅力——尤其是穿衣服时那种柔和的温馨感,比脱衣服时那样微寒的收缩感更具魅力。
青岛是个山城。第二天早晨尚雨才清晰地意识到这一点。他昨夜下榻的旅馆,建在小山坡上。这时看起来,后面不远处靠着山崖。昨夜的时候他听到涌动的声音。原来是海水撞击岩石的声音。山上种着山茶花,杂草也都铲除了。一排排的山茶花整齐地生长着,宛如刚梳理过的女子的头发。
尚雨吃过早饭去退了房间。因为他打算当天晚上回风筝都。
青岛,有的是海水跟山地。海水浴场在五月份之后便向游人开放了。生活在海边的女人,嘴唇显得湿润而生动。脚心经受潮水和沙子的洗刷,反而磨练得更加百了。海滩上处处可见穿着浴衣打着赤脚走过的女子。据说久经海水洗浴的女子,体形会变得苗条美丽。所以海水的触感是男性的。女性对海水有种特殊的热恋,恐怕也是由于这个缘故吧!
五月份,盛开的鲜花有芙蓉花、月季花。
种植的樱花、芙蓉花、蔷薇、腊梅等木本植物,花期各有不同,所以一年四季,都可以看到盛开的鲜花。还有些草本植物,栽种在木本植物下面。种类繁多,依季节开放,映衬木本花。
当天下午,尚雨就返回了风筝都。
白天的时候,肖雪给尚雨挂过电话。
尚雨不知道肖雪打电话有什么事。可他没有给肖雪回电话。
昨天晚上思嫒说的“一个男人,不要因为什么东西改变自己才好。”这句话,令尚雨愁苦不已。
在睡梦中,尚雨忆起了在青岛见过的芙蓉花。
五月份有山会,但肖静没有去。山会上人群拥挤,是个原因。但更主要的原因是肖静拜托妹妹肖雪约尚雨出来见面,妹妹没有给她回电话。
在第三天的时候,肖雪来到了肖静的家中。
美丽的阳光一直伴随着肖雪来到肖静的家中。阳光是洒在肖雪前面的。
肖静的丈夫高岩不在家。
肖静本来要比肖雪早开口说话,但口张到一半,便停住了。
肖雪问道:“姐夫不在家吗?”
“高岩一大早就出去了……对了,你今天来,有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事。我是特意来看姐姐的。”
“……”
肖静低下头。脑袋的影子投在胸前。
“因为上次姐姐看上去那么悲伤,我担心姐姐的身体。”
“我没事。”肖静突然抬起头,望着肖雪。心想:莫非妹妹忘记了她让妹妹约尚雨的事情吗?
肖雪转过身,走进了肖静的房间。
房间的桌子上放着一瓶百合花。这让肖雪感到很惊奇。
肖静把百合花摆在梳妆抬前。莫非她还想让这样尴尬的生活继续下去吗?
“姐姐,瓶中的百合花真漂亮啊!”
“哦!那是昨天晚上高岩带回来的。”
肖雪吃了一惊。作为丈夫的高岩,竟然为肖静买如此抵触自己心灵的鲜花,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呢!
高岩不但不劝阻肖静,反而这样顺从她。这种爱使肖雪不能理解。
“这架钢琴……”肖雪抚摩着窗前的钢琴。其实不用问她也知道这是高岩买给肖静的。
“喔!这也是前几天刚买的。”
“姐姐真幸福啊!姐夫对姐姐太好了。”
“正因为如此,我才觉得自己对不起高岩……”
肖静痴痴地望着窗外的阳光。她的眼睛变红了。
肖雪用手指轻轻按了按钢琴的键盘。
“声音很好嘛!比爸爸给我买的那架好多了。”
“是吗?自从买来之后,它一直放在这儿。我还没触碰一下呢!”
“烦心的时候可以用它来解闷嘛!”
“心中的烦闷恐怕不是它可以消除的吧?”
“这毕竟是姐夫对姐姐的一片真心啊!姐姐哪能这样果断地拒绝呢!”
“也不是拒绝,可是……”
肖静泣不成声。
肖雪望见落泪的姐姐。心里一片凄凉。
肖静为什么会落泪呢。莫非她跟高岩的关系真的没法改变了吗?此时,肖雪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尚雨时的样子。当时,尚雨也是这样落泪的。
肖雪唔地吸了一口气,仿佛明白了姐姐的苦痛。
“姐姐,前几天你打电话让我约尚雨先生……”
未等肖雪把话说完,肖静便抬起头呆呆地望着妹妹。
“但尚雨先生不在家。他的母亲说他外出了。不知道他有没有知道这件事。”
“唔?”
“改天我再给尚雨先生打一次吧!”
“不用了,不用了。”肖静抓住妹妹的手,慌张地说。
肖雪看到姐姐这样孤零零的样子,不禁低下了头。
“雪儿,风筝节的时候你跟尚雨去赏风筝……”
“你都看到了?”肖雪抬起头,惊诧地望着姐姐。
“灯光照着白浪河的河面……河水真清凉啊!”
“是我邀尚雨先生去的。那晚人可真多啊!我差点找不到尚雨先生。”
“因为,在上次约会的时候,我忘记说地点了。”
肖雪说着轻轻地笑了。好象想起了风筝会当晚的情景。
但肖雪用“约会”这个词,刺痛了肖静的心。
这或许是肖雪无意间说的,可一想到去年深秋世界,尚雨覆在她身上的景象,她便无比悲伤。
“那晚我之所以没有跟姐姐说是跟尚雨先生一起的,是因为……”
“你没有向他提到我吧?”
“喔?”
“没有提到我就好,没有提到我就好。”
肖静慌张的神情好似安静了下来。实则隐藏着更大的悲哀。
不过,肖雪觉得异常惊奇。为什么自己提到姐姐和尚雨时,对方都是这样茫然无措,而且还说了同样的话呢?
那天晚上,尚雨曾说烟花照在肖雪小姐的脸上真美啊!不过,肖雪觉得尚雨更在意的是黑色的夜空跟绚丽的烟花。而且,当她拉着尚雨去看演奏会的时候,他也心不在焉。
“不过,我也好久没见到尚雨先生了。”
“……”
“自从风筝会一别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尚雨先生。”
“是吗?”
“恩。”肖雪点了点头,“最近铺子的生意逐渐恢复到了以前的状态,我也想找份工作做呢!”
“是吗?我也想出去找份工作呢!”
“姐姐想出去工作?姐夫不会同意的吧!要不然他也不会让姐姐在结婚时辞掉了以前的工作。”
“一个人呆在家里太闷了……”
“不过,姐夫这样爱姐姐。只要姐姐开口,他或许会同意姐姐出去工作的。”
“……”
“姐姐?”
“喔?”
肖静望着肖雪。
肖雪的身后是一幅风景画,覆盖了大半个墙壁。肖静以前也曾想过要将它去下来,换幅字画。可最近太愁苦了,什么事都忘却了。肖静这样看上去,还以为妹妹是嵌在画中的呢!
“姐姐,你怎么了?”
“哦。没什么。”
原来,刚才是由于阳光照射的缘故,才使肖雪与墙壁上的画合成了一体。正当肖静认为妹妹是在画中时,肖雪的身影却渐渐清晰了。面容也从阳光中显露出来。
“姐姐,你还记得尚雨先生让我带给姐姐的那盘碟片吗?”
“喔,怎么了?”
“我也想听一听呢!还在姐姐这儿吧?”
“啊?”肖静喊出了声。
“难道没有了吗?”
“在度‘蜜月’的时候我忘在旅馆里了。后来去找寻也没有找到。”
“是吗?那就算了。”
肖静有意无意地偷看肖雪一眼。便茫然望着窗外。
肖雪要求听一听尚雨送给肖静的碟片,这或许是肖雪的好奇心理。但更重要的原因恐怕是她想更深地了解尚雨吧!
肖静的心灵仿佛受到了莫大的冲击。她失神般喊出了声音,眼神也游离不定了。
待送走了肖雪后,肖静还是没有平静下来。她一直坐在阳光中。
突然,她想到什么似的在桌子抽屉中乱翻东西。当她用翻出的钥匙打开桌柜时,发现尚雨送的那盘碟片仍在里面放着。她顺势倒在了床上。
三
尚雨在公司里试着给肖雪挂电话。
“对不起,我刚回来。前几天你给我挂过电话吗?”
“是的。”
“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其实……”
“有什么事情难以说清楚吗?”
“不是。”
“不如这样吧!下班后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