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享,但是悲哀,是永远无法让人分担,使别人共享的。”
“是因为工作吗?我可以拜托爸爸给你换一份好的工作的。”
尚雨沉思不说话,两人都靠在阳台上的栏杆处,身影交叠。雨停了,只还有雨滴从树
叶上滴下。雨水把松树、悬铃木的叶子都洗刷干净了,在眼前呈现一片深绿。
“谢谢你的心意。不过,我不能接受。”
“为什么呢?”思嫒望着尚雨。
“你我虽是青梅竹马,可我现在还未窘迫到要你帮我找工作。”
思嫒转过身,用手整了整肩上的头发。她说:“不好意思。昨天说好嗲东西来中午一
起吃的。可是,早上走得太匆忙,东西忘带了……”
“没关系,我们可以出去吃嘛!天气变晴朗了啊!”
“是啊!幸好天气晴朗起来了。雨后的空气好清新好啊!”
思嫒的眼睛里充满了金黄的光芒。
不太宽阔的街道上,汽车和行人渐渐地多了起来。中午的阳光照在积水的街道上。街
道上金黄一片,积水仿佛形成了一面黄昏的小镜似的。
尚雨和思嫒走在路旁的松树下。树的下放枝干都修剪了,离地两米才有伸展的枝桠。
“树叶上还滴着雨点呢!小心点。”尚雨提醒道。
“好凉啊!”
一滴雨水落在思嫒的脖颈上,顺着脊背流可下去。她颤抖地缩了缩脖颈,但很快就镇
定下来。
“雨虽然停了,可雨的影响还在嘛!”
“是啊!虽然停住了,可它还可以影响以后的生活。或许,它的影响会这样延续下去
,一辈子都不会改变呢!”
“恐怕不会这样长久吧!”思嫒不明确地说。
“怎么不会呢!它可以影响人的思想。或许不止一生,下辈子,或许还会受它的影响
呢!”
尚雨反复说了两遍。轻轻呼了口长气。
思嫒将视线移向旁边的小公园里。
小公园树木郁郁葱葱。虽然占地很小,可小巧玲珑的公园,就好象建造的假山一样,
使人感到虚幻的美丽。仿佛随空间一起远去了。只留下影像浮在空旷的地面上。看久了
,使人觉得一种悲哀的美丽。
当然,小公园里没有人,好似是安置在路旁的刀具,无人靠近。
尚雨抬头望了望天。
“快中午了,我们找个地方去吃饭吧!”
“可是,我一点都不想吃。”
思嫒说完了,像是生气似地低下了头。
“怎么了?”
“我们去公园看看吧!”思嫒望着小公园,眼中闪耀着泪光。
远望去,公园像虚幻的镜像。可身入其中,却令人觉得无比真实。甚至每片叶子都是
细腻而纤细的,这更使人感到一种无端的悲哀。这样悲哀的美,是无法来形容的。
“尚雨……”
“哦?”尚雨抬头望着思嫒的脸,显得很迷惑。
“虽然我并不认为你能帮助我什么,可是,我还是要把这件事向你讲出来……”
“哦?”
“前天上午,一位大学时的学长到我家,突然突出求婚……”
“哦!?”尚雨吓了一跳。可是很快恢复常态,说:“你说来拜访我,就是为了这件
事,对不对?”
“他这样冒昧地来到我家里。当着父母的面,我感到很为难。”
思嫒说着,从脖颈到胸部透露出羞怯的姿态。
“有什么可为难的,这不是你自己的事情吗?”
“可是,父母很喜欢这位学长。这位学长的父亲跟我爸爸是旧时的朋友。”
思嫒面露难色,低下了头。
“既然不喜欢,那又能怎样呢!”
“我毕竟是父母的女儿啊!”
“现在,自己的事情自己可以下决定的。再说,是你嫁人嘛!又不是你父母嫁人。”
“说的也对,但是……”
“你还说我顾及这顾及那,你自己不也是这样吗?”
“当然要有所顾虑啊!如果是你的话,我反倒不会这样担心了。”
思嫒说着,走到一棵大松树下。
“这样的事,你干吗要对我说呢?”
“我觉得有必要对你讲,才告诉你的。”
思嫒大概是因为羞愧,脖子都变红了。她的眼睛闪着泪光,泪珠一滴一滴滚落下来。
那幅样子,令人怜爱无比。
刚才思嫒说的话,把尚雨吓了一跳。思嫒是随意说的,还是故意这么说的。可尚雨觉
得还是不问为好。
尚雨把小公园环视一圈,只有东西有个可以出去的小门。但门的附近,反而没有只棵
树木。好似积极向上的心中存在一种倾向堕落的思想。在这片土地上,什么花草都没种
。尚雨不禁觉得好奇。可是他更为自己的好奇而感到好奇。公园是什么形状的,他分不
清楚。是方形的,还是圆形的,或者是狭长的椭圆形。这只有从空中俯瞰才能辩识。地
面的草坪像海绵那样柔软,从感觉上都可以使人感受到这一点。因为光线的缘故,草坪
上笼罩了昏黄的暗影。
“我对你说这样的事。你吓了一跳吧?”
思嫒从松树下走过来。脸上的泪擦干了,但还可以看出痕迹。
“刚开始的时候是把我吓了一跳,跟我一起长大的思嫒小姐要嫁人了。不过,我惊奇
之后,便不再吃惊了。也到了该到结婚的年龄了。我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啊!”
“真讨厌,我这样心烦。你却说感到高兴。”
思嫒铁青了脸,生气似地说。
“我们的思嫒小姐有人追求了,这难道不是一件高兴的事吗。我可不希望思嫒小姐是
个孤独的守望者。”
“你不也是一个人吗?”
“我啊?我是习惯了独居生活的单身汉嘛!”
“什么习惯了独居。净瞎说,所以我才这样说,这样独居的生活,还是适可而止吧!
”
尚雨不再言语。他像要摆脱什么似的从动面的门口出去了。
傍晚时分,天上又下起了毛毛雨。
柿子树在灯光的照耀下闪耀着柔和的光线。叶子被雨水濡湿了,看着日渐变绿的嫩叶
,使人恨不得将它含在嘴里。
对面的门口处,有四无个年轻人在打牌。吆喝声在雨夜里传荡。
尽管已经远离了思嫒,可尚雨还不时想起她哭泣时柔弱的样子。思嫒突然跑到这里来
倾诉这番衷肠,使尚雨觉得不知所然。连思嫒也要结婚了。他包含的更多是痛苦,但痛
苦之余,他细细思索这些事情。或许由于跟思嫒太熟悉的缘故,他听到思嫒说一个年轻
男子向她求婚时,并没有很大的惊异,他只不过一惊,但很快恢复了常态。这是为什么
呢?恐怕是因为他先起了遥远的往事,以至于将眼前的一切也等同起来了。随他心境的
凄凉,往事和眼下的事,都杳然远去了。
在雨停后的阳台处。不知从哪儿飞来一群蜻蜓,像是被什么东西追逐着,四下乱飞。
蜻蜓的后面,是一排翠绿的松树,在这翠绿景色的映衬下,蜻蜓那飞着的蜻蜓翅膀显
得若虚若幻。连它暗黄的身躯,也像用彩上了色,如梦中的幻觉一样不真实。
那时,思嫒的眼睛里充满了金黄的光芒。尚雨以为是白眼球的缘故,原来却是泪珠。
“小小的蜻蜓这是要飞向哪儿啊?”
“西方吧。西边的天空澄澈明亮,它们应该是要往那边去吧!”
“这么弱小的生命,干吗要活下来呢!这么柔弱,它们用什么活着呢?”
“美好的幻想,或是憧憬吧!”
蜻蜓果真掠过松树,朝西边飞去了。只还看到薄得透明的翅膀闪啊闪着。
思嫒将大半个身子探在栏杆外,像是要快掉下去一样。她的样子显得很怯弱,可又隐
约透出一股坚强。尚雨突然被她慑服了。
“前一次,我就是在这儿遇到你的吧!那时,你正在阳台下找东西。”
“呃……”
尚雨已经想起,可却无法回答。那天,正是肖雪小姐来拜访他的时候,在谈话期间,
尚雨觉得花瓶里的花太悲哀了,便拿出来扔到了阳台下。待肖雪走后,他却又神经质地
去寻找这些遗弃的花儿。
“那时,你在找什么呢?找得那么认真。”
“没找什么。”
“那结果是没找到喽?”
“是啊!没办法啊!”
尚雨淡淡地笑了。
“遗失的东西,是最珍贵的。所以,表面上虽然遗失了。可是,在心理,永远不会遗
失掉的。”
思嫒以压倒一切的气势望着尚雨。
阳光沐浴下的楼房,好象是幻景。尚雨不禁伤感起来。
尚雨陡然回过了身,他觉得身旁的思嫒是真实的,而自己,则是空有其形的虚幻景象
。
三
肖静刚要离开肖雪的房间,就打了个趔趄。
肖雪劝姐姐不要走了。晚上留在家里,明天再回去。可肖静却坚持要回去。
肖静的手扶着墙壁,额头渗出了汗珠。她神情恍惚,全身都在颤抖。
“还是让我回去吧!好吗?就让我回去吧!”
“姐姐,你可不能回去。”
“让我回去吧!不回去不行啊!高岩还以为我发生了什么事呢!”
“我这就给姐夫挂个电话。”
肖雪刚拿起电话,就被肖静抢了过去。她站立不稳,伏在了床上,泪珠滴到了床单上
。
“姐姐,你别这样。你这样,我真的不知该怎么办啊!”
“这是我的自由,请让我回去吧。父母回来就坏了。”
肖静觉得眼前一片模糊。
“什么就坏了?”
“妹妹,就让我回去吧!”
“你这样怎么回去呢!”
“无论如何,我都是要回去的。”
“那好吧!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能回去的,不用你送。你送我回去,高岩还以为我发生了什么事呢
!”
“那我把你送到门口,这样我才放心啊!”
肖静没有再坚持。肖雪将肖静扶下楼房。下楼梯的时候,肖静险些摔倒。
肖雪叫了汽车。将接扶进去,自己也坐在姐姐身旁。
肖静脸色苍白。头靠在肖雪的肩上,仿佛没有了生息。那无依无靠的姿态,使肖雪担
心不已。
“姐姐这样下去不会有事吧?”
望着疲倦的姐姐,肖雪不禁这样想。
肖静是由于跟高岩尴尬的关系才搞得这样精疲力竭的。可导致这样尴尬关系的却是尚
雨。或者不能这么说,可尚雨对这件事,无疑有致关重要的影响。
从肖静痛苦的面容上,肖雪感受到了姐姐的苦恼。
肖雪把姐姐扶下车。她摸到姐姐冰凉的手,不禁吓了一跳。
这时,高岩正巧下班回来,望见她们,走了过去。
“你好。”高岩向肖雪打了个招呼。
“啊?”肖静吃了一惊。她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你好。我是来送姐姐回家的。”
“肖静?发生了什么事吗?脸色不太好嘛!”
高岩伸过手来摸肖静的额头。可肖静痛苦地躲开了。
“没事,没事的。可能是下雨的缘故吧!”
周围的雨声没有停止,而且大了起来。打得街道哗哗作响。
“别在这儿站着了,进去再说吧!”
“我就不进去了。爸妈还在家等我吃晚饭呢!姐姐送到了,我也就放心了,改天再来
拜访吧!”
“那好吧!再见。”
“再见。”肖雪说。
高岩把一句话也未说的肖静搂到自己的伞下。摇摇晃晃进去了。
肖雪轻轻送了口气。抬头望了望下着雨的天。
闪电像灯光一样把街道照亮了。路上的水向动流着。
整个四月似乎都是在雨中度过的。到了四月中旬,雨已经下了十几场了。
四月二十日就是风筝节。整个风筝都都开始忙碌起来。可是由于下雨,人的心情并不
怎么清爽。
肖奉生刚回到家,便对妻子抱怨:“真讨厌,雨下了十几天了还不停。再这样下去,
风筝全都销售不出去了。”
“放心吧!天总会好起来的。”妻子一边说着一边把菜端上来。
“雪儿,下来吃饭了。”肖奉生向二楼喊道。
“雪儿还没回来呢!”妻子说,“最近雪儿有点怪,经常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发呆。”
“年纪轻轻就会发呆……真令人担心啊!”
肖奉生脸上一脸灰气。他把西服外套脱下来,放在沙发上。
“年轻人的事。让她们自己去忙吧!我们老了,不了解年轻人的想法了。”
“你最近见过静儿吗?不知她生活得怎么样。”肖奉生突然岔开话题,问了一句。
“你啊!静儿都结婚了你还担什么心,没出嫁时为她担心,现在结婚了还为她担心。
难道你一辈子都担心她啊!”
“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静儿的生活并不幸福。”
“静儿已经是个大人了。不用你再为她担心了。”
“她再大,也是我的女儿啊!”既而他又问了一句:“最近她没有回来吗?”
“没有啊!”妻子阿京端完菜,坐下来。“不用你担心了,静儿会幸福的。”
“希望如此。”
肖奉生低下头吃起饭来。跟阿京一个人吃饭,他觉得有些别扭。
肖雪在半夜才回到家。
白天的时候,在风筝铺里,她也安不下心。老是想到姐姐的事,渐渐地,姐姐的悲伤
也传给她了。她突然觉得姐姐的心思覆到了她的身上。
望着滴滴答答的小雨,肖雪站起来对伙计说:“看来今天生意不会太忙,我有事出去
一下。”
肖雪没有化妆,便走上了大街。随意地走着。
从音像店传出轻柔的音乐。
肖雪心烦意乱。四周的街道还是冷冷清清。要在没下雨的往年,这个时候,街道两旁
早已挂满了各式各样的风筝饰品,有绘有风筝图案的灯笼,也有风筝图案的广告牌。这
条街道,两边的路灯也是风筝形的。到了晚上,一盏盏路灯亮起来,好象在空中飞舞着
一群带着光亮的小风筝。肖雪来观看过多次风筝会,她经常迷恋于这风筝形的路灯。
可如今的凄凉,使肖雪感受到悲哀的气氛。
肖雪本想邀尚雨起看风筝会。可此时她踌躇不决了。一方面是由于天气的缘故。另一
方面,是尚雨才使姐姐肖静这样痛苦的,她瞒着姐姐去见尚雨,总觉得对不起姐姐。甚
至,她代姐姐见了尚雨,姐姐也许会更痛苦的。
走到新华路与东风街的路口时,肖雪突然见公共汽车里探出尚雨的头。他也看到了肖
雪,并喊道:“肖雪,肖雪。”
无疑,这个声音响彻了整个车厢。想到这么多人用奇异的眼光看着自己,肖雪羞愧地
低下了头。
尚雨在前面一站下了车。待肖雪走过来。
“感觉真意外,没想到会在这儿遇到你。”
“是啊!我也很意外,你这是去哪儿了?”
“回了趟家,去看了看父母。你怎么一个人在大街上走?”
“哦?”
肖雪抬起了头,可视线却放在远处的高楼上。
“我刚刚从风筝铺出来,因为下雨,生意不好,所以……”
“对了,上次分别的时候你叫我去风筝铺看你的。最近一直很忙,所以没有空出时间
,希望你能谅解。”
肖雪柔声笑了。
“即使今天不会遇到你。我也打算去找你的。”
“是吗?”
尚雨感到很吃惊。
“是要好好谈一下的,自从上次拜访你后,便再也没有见过你。”
“是啊!”尚雨坦诚地说。
“但是,我一直想找个机会,与你谈一下。”
“……”
“尚雨先生,请往这边走。我请你吃晚饭吧。”
尚雨随肖雪走进饭店。他一直希望肖雪说一下关于肖静的事情,可是她却一句话也不
说。尚雨陷入了沉思,肖雪对于姐姐的事情为什么一句也不说呢!她一直在讲述自己小
时侯的事,她还坦然说到自己中学的恋情。可说到的几个人名都很模糊,不像是具体人
的名字。然而,尚雨听起来却有些熟悉,好象是自己的同学。她说的似乎是自己,又好
象是肖静。连尚雨也模糊了。
“你还记得上次分别时说的那句话吗?肖雪小姐。”
“很抱歉,我已经忘记了。”肖雪明确地说。
尚雨犹犹豫豫,他不知道该问肖静的事情还是不该问。可他还是觉得不问为好。
“我真幸运,又一次遇到尚雨先生。”
“大概是缘分吧!”
“什么?”
“没什么,能遇到你,我很高兴啊!”
继而她又问:“最近还好吧?”
“不是很好,有时候会一个人发呆,觉得异常悲伤。”
“那该去医院看看才好呀!”
“谢谢。不过,你应该明白,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