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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现而把目光移开。我走向沙发在他旁边坐下,脱掉鞋子把脚放在沙发上。我抱住他的胳膊,把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我们都不说话,都在感受黑夜的静寂和空旷。我试图听到他内心细微声音,什么也听不到。
“睡不着?”他问我,然后把烟蒂摁灭在烟灰缸内。白色的万宝路香烟。
“你不也没睡吗?”我撒娇的问他。
“既然都不想睡,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说着他拿起钥匙准备拉我出。
“去哪儿?这么晚了。”我很诧异又很好奇。
我们出门后顺着楼梯继续往上走。从天窗口爬出去上到了天台。他领我到天台中央,有一张毯子安然的躺在地上,因为这美丽夜空的陪伴,它似乎不很孤独。可以看出天水经常来这儿。
“美丽吗?”他指着天空中悬挂的明月问我。
“很美。”我依偎在他旁边。
“知道吗;我们看到的月亮也好星星也罢,它们都不是真实的它们,而是过期的它们。几秒几分钟甚至是几万年前的它们。它们可能有的已经不存在了,可它们的光辉依然闪烁在茫茫宇宙。”他注视着无限的夜空,淡淡感慨。
“人生又何尝不是如此。有些人死后就什么也没有了,而有些人却永远垂青。”我思维的线头就这么轻易被他的语言拉了出来。
“历史,我永远记着;圣贤,我永远记着;很多,我们都应该永远记着……”他的声音深沉有力。
“是啊。水天,我会永远记着你。”他的身体散发着温柔的温暖。我会好好爱他,天长地久。在空旷的天台,在美丽的夜空下,我为我爱的人悄悄许下幸福的诺言。
“塞外的天空可比西安明净许多,让人有飞的感觉。”他大口呼吸从遥远的宇宙飞泻而下的空气。
“那你一个人飞不孤独吗?”我调皮的问他。
“会,所以我会带上慕净雪。”他捏着我的鼻子说。
星星啊月亮啊,你们知道吗?我的幸福像花儿一样。
“天上很冷,水在天上很容易结冰。所以我是一个别人看来冰冷的人。”他突然这么说。
“是因为名字的原因吗?”我问他。
“朴水天这个名字一直在寻找我,在我没有出生之前。我能感觉到,冥冥中我们就相遇了。”他的话越来越沉重,我心生些许害怕。
“为什么不试着改个名字?”我问。
“注定的东西不可更改。每个人都在自己固定的轨道上行走生活,从出生到死亡。”他似乎陷入了回忆的漩涡,开始了讲他的故事,给我,还有天空中的星星和月亮。
“我的第一个女朋友,她是个漂亮的女生。从初中开始就一直有男孩追她,我也不清楚她最后为什么选择我。她的初恋,我的初恋,从我们的十六岁开始。她又先天性心脏病,可我一点也不在乎。从决定追求她那刻起,我就决定要用自己的努力换来她的幸福。我相信自己相信时间。我要快快长大,赚够足够多的钱,给她治病。等她康复之后,我们就去云南,找一个僻静的小镇过上快乐的生活。刚相处那段时光很美。春天骑着自行车载她去郊外,花丛中我们被彩蝶追逐。我在她的发间插上一枝黄色的油菜花,她的漂亮赛过了整个春天。冬天我会一个人爬上小山,在没有人踩踏的雪地上用树枝写下爱情的誓言。以天地为鉴。岁月在幸福的滋润中仿佛长上了翅膀,飞一般地逝去。然而,真的搞不清楚,是时间在验证着一切还是在改变着一切。它就像一双巨大的手把现实的洋葱一层一层剥掉,辛辣的气味让眼睛无可奈何地流出泪水。她开始变的虚荣,开始不安。她看不起我那些家庭条件不是很好的朋友,班上的同学也是爱理不理,一副目中无人的生活态度。学校的风波几乎都和她有关。因为我是他男朋友,没有人敢明着追她。但我知道,她背着我和少许外校男生交往,即便我很清楚她根本不可能和他们有感情。她是在玩弄时光玩弄青春,她似乎不知疲惫。我们之间的争吵开始频繁。因为是初恋,我不愿意轻易放弃。有些矛盾可以化解就尽量化解,我们都清楚,彼此在挑战着耐性。我的内心像春蚕啃噬桑叶一样,被残酷的现实咀嚼着。有时候频繁做噩梦,醒来之后满头是汗。冷静一会儿,便能听到心在碎裂的声音。终于在一个下着秋雨的午后,她约我到学校附近的山下。她没有打伞,见到她时全身已经被雨水浸透。头发疲惫的散落在她的额头,眼睛里是混浊的目光。我把伞放在她的头顶,她没有看我而是淡淡的说:‘我们分手吧。’‘好吧。希望你幸福。’我们几乎同时转身,向着来时的方向走去。我知道我们肯定都不会选择回家。分手真的就这么容易。两句简单的问答是三年里一切美好的终结。第二天她没有去上学,她转学了。从此以后,我的性格开始变得怪异。我原以为我的是非常坚强的男人,可我发现原来男人是那么的脆弱,在爱情的破裂面前。我开始对周围一切漠视,我很少和别人交流,除了几个亲近的朋友。偶尔会收到那些在学校‘活泼’的女生送来的情书,我随手就丢进垃圾箱,我不想去爱任何人,也不想被任何人来爱。爱情在我的生命中似乎成了一块禁地,我不敢越雷池一步,我怕受到伤害,怕我伤害到别人。我知道这是一种病,要想痊愈只能离开西安,离开生活了十七年的家乡……”
“所以你来到了这里?”我本来想问他为什么却又和我相爱了,可我知道这是个无意义的问题,正如他所说的人生好多东西是冥冥中注定的。
他没有回答。摇摇头,冲我笑了,有种倾吐之后的畅快。看到他笑我的心情也不在那么凝重。可他的故事却永远印在了我的脑子里,注定陪我终生。
不知过了多久,对时间我真的把握不定。他怕我着凉就拉我下去。他我送进房间让我睡下,然后把被子给我盖上。他坐在旁边注视着我,他的睫毛很长,在安静的屋内像是一个个小小的精灵,随着他眼皮的眨动欢乐地跳舞。
我把手从被子里抽出来环在他的脖子上,他慢慢俯下身子在我额头留下轻轻一个吻。我在他的耳边小声说:“我要医好你的病,我要让你带我在夜空中飞翔。”
“丫头,睡吧。”他用手抚摸着我的头发。
神仙知道,这些都是我刚才一个人幻想的,此刻成了现实。我顺从的闭上眼睛,安然睡去。他说他的床很大,能够承载很多梦。可我一个梦也没有,睡到他叫我起床。
“几点了?”我睁开朦胧的双眼问他。
“九点了,起来吃东西吧,一会儿还要回学校呢。”说完他出去给我准备早餐。
我洗漱完后,他把牛奶和面包端过来。木林森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不见阿力,可能去上班了。我看着他。
“我们都吃过了。”他的确知道我眼神中语言。
吃完早点,我们三个一块儿下楼。离开房间的那一刻,我的心中却滋生出不舍。我开始憧憬我们俩未来的房间,我为我的憧憬感到幸福。
木林森叫了出租车。天水为我打开后门让我坐进去,转头告诉木林森:“别找殷媛媛了,你惹不起。那个女人心狠手辣。”
“知道了。”木林森很不服气的说。
天水从钱包里拿出一千块给木林森说:“刚才我说的你记住。这些钱你先用,这段日子为那女人也没少花钱。”他对别人的关心无微不至。很少有人能成为他的朋友,他的朋友就是知己。木林森是个好男孩。
“我不要,我有钱。”木林森把钱推给水田。
“拿上。”他的声音大了。木林森只好把钱塞进上衣口袋。
“你不回去吗?”我急着问他,因为我看出不回学校的样子。
“你们先回吧。我等阿力有些事情要交待。”他告诉我。
“那好吧,忙完你就赶快回学校啊。”我不好再追问,只能这么说。我发现我的话中有些许撒娇。
回到学校,洗完澡之后,困意又袭来。可能是因为昨晚受到的惊吓太大了。周末是一个可以放松的日子。外面的世界吸引着校园里的学子,从我回来寝室就没有人。我拉上窗帘,睡下,很快就进入梦乡。我梦见了春天梦见了彩蝶梦见了油菜花,梦见了他。熟睡中觉得有人在推我。
“起来吧,该吃饭了。”
我费力睁开眼睛,看见桃子坐在我的床边。
“桃子,其他人呢?还没回来?”我问她。
“回来又出去了。你都睡一天了,起来去吃饭吧。”桃子拉我起床。
我回头看看窗外,黑色军团又成了世界的主宰。我的确睡了一天。
我和桃子去外面吃扬州炒饭。学校食堂的饭菜真的不敢给予太高的评价。平日里都常常打不上饭,更不用说是周末,而且价钱方面也令学生极不满意。可又能怎样。一样的食堂做着一样的饭餐。
我的手机一直开着,可就是不见他的短信。我不停的把手机掏出来看。
“有什么事吗?”桃子问我。
“没有,吃饭吧。”我掩饰着。
吃完饭,我们决定去附近的一家书屋。我只觉得自己吃饱了,回味刚才炒饭的味道,一片空白。上天知道,我只顾着想他了。书屋里没有自己喜欢的书,于是不大一会儿我们就回学校了。刚进寝室,我的电话响了。我迅速接起,听到对方的声音,我激动的心情立刻恢复到正常。团支书通知我们明天中午去观看教职工排球比赛,因为有我们学院老师参加,所以必须去。我没有理睬,摁了掉电话。不是我思想不端正,不是我不配合组织,我真的不乐意做那些无聊的表面工作。站在球场边,违心的大声助威,不停喊好加油。或许大多数人只知道那是排球不是足球。我为那样的行为感到可怜。手机有响了,是短信。
“丫头,晚上好。”是水天。我刚才的不快立刻飞去了九霄云外。
“不好,想念的人不给我发短信。讨厌!”我又开始撒娇。
“我知道你白天要睡觉,所以不便打扰。”他好像一直在看着我。
“算你有良心。什么时候回来?”我真的很想他现在就告诉我他已经回到学校,即使我见不到他,距离感也是温暖的。我希望他离我近一些。
“不确定,有些事情要处理。”他看起来很忙。
、“好吧,你快些回来。”我觉得自己好像已婚的小媳妇,在家等待着上班的夫君。这么一想,我自己都感到害羞。
睡眠挥霍在白天的时光中,夜晚的我像是一只精神的小老鼠。睡不着就打开了电脑。登上QQ,高中的同学群里只有几句简单的寒暄。好怀念高中的生活高中的老师同学,原来记忆中留下的不只有考试。邮箱里塞满了垃圾邮件,点击删除,然后确定,一切就这么简单。打开自己的博客写下:水天,亲爱的。我很想你,你快快回来。关掉电脑,静静地躺在查床上,看着手机,希望它能在某一刻震动,盼着他的短信。屏光照得眼睛微痛。疲惫不知何时从我的无意识中溜进大脑,我睡着了,手里握着手机。
周末就这么平淡地度过。星期一又是一天的课,水天还没有回来。
晚自习之后我和桃子回寝室,走到花园的假山附近看到假山旁边有两个人。那个女生我没有见过,长得很漂亮,身材很好,头发乌黑飘逸。白皙的皮肤,小小的鼻子。只是脸上缺少血色,写满了病态。不知什么原因,她的脸上挂满了泪珠。那个男的是水天。他靠在假山上面无表情。那个女生开始哽咽,她靠近水天紧紧抱住他。她亲吻他的脸庞,贪婪的亲吻。水天猛的把她拥进怀中。我的心被生锈的砍刀一刀一刀砍下去。一瞬间我的脑海一片空白,眼睛里有忧充血的感觉。快要晕倒的时候,被桃子扶起。我甩开她,没有方向的跑开。
我竟然跑到了操场。绕着操场我不停的奔跑,泪水涌出眼眶,破碎的心在继续破碎。我实在没有力气的时候跑回了寝室。进了浴室,我没有脱衣服在水龙头下冲洗自己,泪水还在流,可我始终没有涕声。
寝室的灯被熄灭了,我关掉水龙头,脱光身上的衣服,走出浴室。她们都没有睡觉,注视着我,差异。惊奇。恐惧。殷媛媛在那吸烟。
“男人都他妈那样,个个花心。也难怪,谁让你家水天那么帅,我都想投怀入抱呢。”她真是一个歹毒的女人。这对她说的确是一场好戏。
我没有理她,拉开被子钻了进去。整个晚上在半睡半醒中,跳动的只有心的碎片,每一片都载着伤痛。
手机里有两条短信,是他发的。
“我知道你看到了,我有解释。”
“请你回我短信。”
我关掉手机,感觉他可耻又可笑。
我开始痛经,很痛。月经提前了一个星期。
载着浑身的疲惫我再次睡了过去。我没有上课,窗帘被我拉的严严实实,害怕见到光芒。除了呼吸,我无法再做任何事情。脑海定格在昨晚的假山旁边,画面折磨着我,毫不留情。
一天都没有离开寝室,蜷缩在被子里,泪水不受控制的流了又流。晚上桃子打来饭,我没有吃。身体里的血不定时的流出来,小腹剧痛。疼痛让我感觉到自己的存在。
在寝室里待了三天,没有开手机没有开电脑没有吃任何东西,只是不停地喝水。在疲倦的极限中睡去,我听到妈妈说:孩子,要爱惜自己。醒来之后我一直听到妈妈给我说:孩子,要爱惜自己。
我挣扎着从床上下来,走进浴室洗漱自己。我对着镜子梳头,镜子里的女孩眼睛深陷,眼圈黑而发紫,颧骨凸显,颓废邋遢。我感到很饥饿。换了衣服,给桃子打电话让她陪我出去吃饭。她听到我说出去吃饭格外惊喜。
我们到附近一家餐馆叫了好多菜。我大口大口吃下去,不喝水不说话,不停地吃。我很饿,真的很饿。六个炒菜被我吃光了,正准备再叫被桃子阻拦了。
“不敢再吃了,再吃会吃坏的。”桃子付了钱拉我出去。
饥饿似乎是一个无底深渊,有限的食物根本无法将它填满。我跑去肯德基买了两个汉堡两个鸭卷。我递给桃子,她不吃。我蹲在马路旁边,不顾来往人群的注视,大口大口吃到手中的食物。最后一个鸭卷还没到嘴边,我就开始呕吐,整个胃在翻江倒海。食物如同决堤的江水从我口中喷出,我有种要死的感觉。桃子艰难的把我搀回学校。躺在床上,桃子替我擦洗。她买来胃药和八宝粥。
“净雪,珍爱自己。答应我,赶快好起来。”她注视着我,眼睛里散发着温暖。很感谢老天爷在我最无助的时候给我了一个善良的桃子。一个人如果看得太远就会很容易忽视近处的风景。有些人只能做同学,有些人应该成为你的朋友。是命运让你们的灵魂邂逅。
“嗯……”我的泪水流过太阳穴流进耳朵。
桃子喂我吃了药和八宝粥。我的情绪开始渐渐稳定。她坐在我身旁,握住我的手,抚摸着我的头发。这种感觉似曾相识,我已无力去想,很快进入深度睡眠。
第二天我和桃子去上课,一整天我们形影不离。在她的照顾下,我碎裂的心开始慢慢愈合。该遗忘的必须遗忘。晚上回到寝室听另外一个室友说木林森住院了。她说木林森暗地里找人报复殷媛媛,可不到一天的时间里,他却遭到不明身份男子的围攻。头被打破了,左臂骨折,还有多处轻伤。幸亏被当时的巡逻保安看到,要不然后果真不敢想。我又觉得眩晕。桃子拍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冷静。
“我们去医院看看他吧?”桃子问我。
“合适吗?”其实桃子应该知道,我不想见到朴水天,我怕他再那里。
“怎么不合适,晚上那肯定没人,当然除了医生和护士。”桃子笑得很可爱。
我们买了水果和牛奶去医院看木林森。有桃子的陪伴,我感到安全。不愿意发生的总那么容易发生;不想看到他,他偏偏就在木林森的病房。我开始愤怒,我强忍着快步走到病床前,把带去的东西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