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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一(下):建国-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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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认识他,这人是亚里斯朋的副侍卫长,从小也是看熟了的面孔。如今既然各为其主,也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了。
“你只是仗着人多势众,算什么英雄好汉?”副侍卫长激愤地道。
“不必拿这套话激我。”阿比塞尔冷肃地挑了下眉。“我不是来这里跟你们比英雄好汉,我只想用最少的代价把这个国家的乱象尽速弭平,人民渴望安居乐业的日子已经太久了。”“不用说得这么好听,大将下台,你们上台,又有什么不同?一切不过是私欲而已。”副侍卫长的眼底充满恨意。
阿比塞尔无意再跟他多说什么,这群人无论如何是听不进去的。大手一挥,就要下令逮捕“好,我只有最后一个问题。”副侍卫长突然又说,“你为什么非杀他不可?他们家跟你也曾经很亲,难道你一点都不念旧情?”他,是指大将吧?阿比塞尔冷笑一声。
“这三十年来有多少无辜的人因他们的腐败贪婪而死,他的心里可念过什么情分?他的下场只是咎由自取!”“大将曾经是看着你长大的人,小儿子也是你一起长大的朋友……你……你为何非杀他不可?”“杀他的人不是我,是他自己,他的所作所为导致今天的下场。”阿比塞尔断然道。
“好,就算你非杀他不可好了,难道不能痛快干脆一点,一定要这样零碎折磨?”阿比塞尔的笑容更冷。
只是六年的司法审判而已,就算零碎折磨了吗?以前那些反对者被丢入黑牢里,最后一个个死无全尸的扛出来,那又叫做什么?至今父亲垂死的哀号依然会在他的梦中出现。
“他们对付我的父母亲和其它人,又何尝给过痛快?他最后的这个下场已经够仁慈了。如果换成是我,我会亲自一刀一刀剐了他!”“许多事并不是他一个人做的……”副侍卫长犹然想挣扎。
“是他亲自做的,或他的家人亲信做的,又有什么分别?”阿比塞尔严峻地一挥手。“别再说了,只要你们束手就擒,我会给你们一个公平审判的机会。”“像你们审判大将这样?”“不错!”他一双黑眸凛凛射过来,充满不屈的气势,副侍卫长竟然无法和他对视。
“哼,大将家的勇士没有束手就擒的。”副侍卫长撇开头。
“既然如此,也没什么好说的了。”阿比塞尔的话透出冷肃之意。
剩下来的已经是强弩之末,他向副手点了点头,交给他们去处理,自己策马离开。
激烈的打斗声在身后响起,最后一一被制伏。
阿比塞尔领着几骑在附近绕了一圈,确定还有没有其它残匪。不期然间,一抹灰溜溜的影子在他眼角闪过。
“是什么人?出来!”那抹灰影一顿,抖抖嗦嗦地从藏身处钻出来,竟然是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
阿比塞尔不禁蹙起浓眉。
小男孩的头发纠结散乱,衣衫缀满了补丁,脸上的脏污已看不清长相。阿比塞尔只觉得这男孩一双眼格外有神,再想细看,他已经低下头,浑身依然瑟瑟在发抖。
“你是什么人?”阿比塞尔放缓了嗓音问他。
“我……我住在这里……”是某个旧部的孩子吗?
“你的父亲呢?”“死了……”小男孩低声道。
阿比塞尔沉默一下。“战死的?”“嗯……”小孩依然垂着头。
“你想杀了我,替你父亲报仇吗?”阿比塞尔淡淡看向他。
“不、不敢……我不敢……”小孩浑身又抖了起来。
阿比塞尔停了一下,这个男孩和诺兰差不多年纪,心中突然涌起一丝怜悯。
其实,他也只是战火下的另一名孤雏而已。
“长官,那些叛逆都已经被逮捕了,我们会将他们送到最近的监狱……”追上来报备的士兵顿了一顿,突然看见他正在跟一名脏兮兮的小孩说话。迟疑了一下,士兵问:“长官,要连他一起逮捕吗?”
“不用了,让他走吧。”阿比塞尔冷沉地盯住小男孩。“听着,如果你有能力,长大之后来找我报仇吧!如果没有能力,就找个地方好好活下去,你的命是用许多人的血换来的。”
小男孩愣住。
他招来一名士兵,要他们将孩子送到最近的收容所去,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去。
第六章
    “夫人,您回来了。需要通知厨房备餐吗?”
“我们在外面吃完才回来的,请保母先带小家伙去洗澡,晚点我会哄他们睡觉。”
菲雨交代完,边捶着酸痛的手臂,上楼进自己的房间准备梳洗。
一道高大的身影静坐在床沿,让她进了房直接一愣。
阿比塞尔……
她以为自己叫出来了,其实只有嘴巴动而已。
那个人影似笑非笑地挑了下眉,慢慢站了起来。
“怎么,连自己的男人都认不出来了?”
菲雨呆掉了!
“你、你怎么……我是说,你都没有打电话回来……怎么这么快……”开心到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原来嫌我回来得太快?”阿比塞尔对她的问号挑了下眉。
菲雨终于回过神,他真的回来了!
“阿比塞尔!”她尖叫一声冲过去跳进他怀里。
低沉的大笑迥荡在房问里,他接住临空扑过来的女人,笔挺的背连晃都没晃一下。
菲雨整个人像只猴子攀在他身上,捧住他的脸劈头夹脑就是一阵密吻!
“阿比塞尔!阿比塞尔,你回来了,你真的回来了!”
亲亲亲亲亲,不断地狂亲。
本来以为他这一去长则数个月,短则数个星期,没想到才十天不到就回来了!
阿比塞尔接受妻子热情的欢呼,将她往床上一放,沉重的铁躯转瞬压在她身上。
菲雨捧着他的脸颊,高兴得热泪盈眶。
“你好讨厌,竟然一通电话也没有,害我这一个多星期以来心神不宁的。还得强装镇定地安慰玛亚。”“我直接站在你的面前,不是比电话更好?”阿比塞尔亲吻她的樱唇。
菲雨捧着他的脸打量他许久,确定他的眼耳口鼻都还在应该在的地方。
飘浮的心终于落回胸口里,她满足地叹了口气,偎贴着他的脸颊轻喃。
“阿比塞尔,你真的回来了……”“嗯。”他吻着妻子滑顺的发丝,心田一片静暖。
“一切还顺利吧?那些流匪都抓起来了吗?”“都结束了。”他总是这样。在战场上不管多么辛苦。末了总是轻描淡写地带过,从来不愿让她担心。
菲雨叹了口气,轻吻他的下颚。
“基顿有没有受伤?”“一点皮肉伤而已,没有什么大碍。这次他也一起回来看看老朋友。'“他是不是担心我变成恶大嫂,欺负他心爱的玛亚?”菲雨轻声笑了出来。
阿比塞尔惩罚性地咬了她的鼻尖一下。
“女人,请问你谈够其它男人的事了吗?”她格格笑地缩了一下,阿比塞尔干脆痛快地搔她一顿痒。菲雨滚来滚去想要躲他,偏偏床就这么大,无论滚到哪里他邪恶的大手都无所不在。
“住、住手!堂堂司法部长竟然……竟然动用私刑……”菲雨笑得喘不过气来。“求不求饶?”他的兴致被激了出来。
“求!求!我认输了……大人放过我……”他的老婆终于求饶,他才甘愿放过她。
不过,下一阶段的“惩罚'继续……菲雨被丈夫挑弄得浑身酥软。久别重逢的爱人根本不需要太多前戏,两人已情欲高张,准备投向热烈的欢爱里……
砰砰砰砰砰!
“菲雨!菲雨?”玛亚在门外连声轻唤。
她身上的男人一僵。
“妈的!”这男人自律甚严,很少会有这么气愤的时候。欲求不满果然会毁掉一个男人的理智。
菲雨轻笑着推推他,双眸春水流荡,姿态撩人之至。被吻红的樱唇诱得人想再重重地覆下去“基顿在洛提那里,自己让司机载你回去!”阿比塞尔大吼完,捧起她的俏臀无预警地入侵。
“啊……'菲雨咬住下唇不敢叫太大声。
门外的脚步声终于快速离去。
“啊……别……嗯……”她那个兽欲一起就没有什么人性的丈夫更没有顾忌,用力扣住她重重地撞击,寻求浓美的最高峰……深夜。
阿比塞尔躺在床上,盯着木柱床顶出神。菲雨已蜷在他身畔甜甜睡去。
他的身体因为整个晚上的欢爱而慵懒满足,心神却一直游移。
有一种模糊而古怪的感觉盘据他的思绪,他却无法将它抓出来,看个究竟。
那个小男孩的脸突然跳了出来。
其实阿比塞尔不是很记得他的长相,只是那双炯炯有神的黑眼却让他忘不掉。
那个小男孩后来不见了。
当时大家都在忙着处理抓到的流匪,阿比塞尔既然交代手下不用为难他,也就没有人有心思去理他。等所有流匪移送进监狱之后,受命带他到收容所的士兵才发现小男孩已不知去向。
阿比塞尔一听说,立刻派几个人去附近巡一巡,但是再没有人发现那小孩的行踪。
才六七岁的小孩子,不可能一个人走得出这片荒漠,必然是有人接走了他。会是谁呢?
莫非还有其它残部是他们没有截捕到的?
阿比塞尔重复派了几波人到附近搜查,都没有找到可疑人物的行踪。
士兵们开始好奇,为什么统帅对于一个小孩的失踪如此在意?阿比塞尔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好放弃再查找。
他又躺了一会儿,侧头看看身畔妻子的娇颜。
温柔地亲了亲她,他推被而起,沉稳无声地走向儿子的房间。
两个儿子在各自的床上熟睡着。
他在诺兰的床畔站定,影子如一座昂然的山护罩住那小小的身体。
所有家人恬静的睡颜,让阿比塞尔的心逐渐平稳下来。
诺兰呕了呕小嘴,双眼朦胧地眨动一下。
“爸爸?”在嘴巴里。小家伙翻了个身,继续在父亲强大的安全感下甜甜睡去。
阿比塞尔倾身亲了亲儿子们的额头,转身离开他们的卧房。没什么好担心的。他是一道铁墙。
有他挡在妻小面前,任何人都不能越雷池一步。
最近菲雨的心情出奇的好。
阿比塞尔终于安全回来了。
玛亚终于敲开基顿那傻大个儿的死脑筋,两人于是在哥哥家完成简单的婚礼才回去的,目前努力在把她们的事业延伸进东漠里。
想到基顿在婚礼那天看到她,那又尴尬又矛盾的表情,菲雨就想笑。
可能因为心情太好了,她一直没注意到雅丽丝的情况有异。
直到这天终于连续两次撞见雅丽丝对着办公桌发呆,她才赫然发现,好姊妹已明显瘦了一大圈。
“雅丽丝,你最近是怎么了?”菲雨把雅丽丝拉进自己的办公室里,打算趁个不忙的午后聊几句贴心话。
雅丽丝最重视家人,菲雨担心是不是洛提或西海出了什么事?
洛提家就像她在勒里西斯的娘家一样,菲雨真心把他们当成自己的亲人看待。
平时洛提还不见得样祥都同意阿比塞尔他们的看法,但是只要和菲雨有关的,他一定力挺到底。他们的感情好到有时连阿比塞尔都不是滋味。
雅丽丝接过她递来的水杯,默默喝了一口。
沉默继续维持了一阵子,雅丽丝突然笑了起来。
“原来你也不知道?我还以为你和其它人一样,只是怕我伤心,所以瞒着不告诉我。”“知道什么?”菲雨被她的话弄得一头雾水。
雅丽丝又定定看了她半响,终于叹了口气,眼神透出丝丝的疲惫。
“洛提想娶第二个妻子。”炸弹完全爆炸!
菲雨整个人呆住。
洛提?想要再娶?
她一个箭步跳起来,冲向外面的休旅车,直接要司机杀到总统府去!
“洛提,我问你!”到了目的地,她一把拍开总统办公室的门。
跟在她身后的侍卫惶惶不安。他们当然知道以菲雨和总统一家的关系,总统一定会见她,可是她那一脸肃杀实在太吓人了,侍卫担心得要命,又不敢拦,只好跟在她后面一路冲进来。
办公室里,除了洛提,阿比塞尔也在。两个男人中断交谈回头,菲雨一见到自己的丈夫,娇容涨得更红。“你的那一笔晚上回家再算!”她恨恨地道。
想也知道阿比塞尔不可能没听说,竟然和别人一起瞒着她!菲雨愤怒地转向洛提,大步杀到他面前。
“洛提,我问你,你是不是想再娶一个老婆?”洛提迟疑了一下,看向阿比塞尔,阿比塞尔揉着眉头轻叹一声。
他知道是瞒不过了,目光转回菲雨脸上,定定地直视她。
“是。”菲雨整个人大爆发。
“你疯了吗?其它男人要三妻四妾,我管不了也不想管,现在连你们也想玩这套?”阿比塞尔对她话中的“们”那个复数有点不满,不过现在不是插嘴的时候。菲雨愤怒至极,连珠炮地吼下去。“这些年来我那么努力在提升国内的妇女形象,为的是什么?就是让这些法律上不允许的恶俗可以早一点消失。你身为一国总统,非但没有以身作则,还想要娶第二个老婆,你你”菲雨气过了头,突然一口气哽在胸口接不上来,咕咚一声栽倒过去。
“菲雨!”阿比塞尔脸色铁青,飞过去一把抱起妻子。
“菲雨,菲雨,你怎样了?”洛提也吓得满脸发白,围在旁边团团转。
“让开!”阿比塞尔用力推开他,抱着妻子一路直冲最近的医院。
医院突然发现全国地位最高的两个男人出现在他们的急诊室里,后面跟着涌进两大车的侍卫。一时兵荒马乱,连发愣的时间都不敢有。医生连忙将昏倒的部长夫人从部长怀里接过,还差点被失去理智的部长一拳揍倒。
总算经过一阵折腾,确定夫人只是怀孕初期引起的贫血,没有大碍,部长发青的脸色才逐渐回复人相。
菲雨被推进病房休息,两个男人坐在她床边,同是一脸憔悴。
阿比塞尔抹抹脸。同样的事再来一次,他可受不了。
“对不起。'洛提轻声地道。
“算了,反正她早晚会听见风声。'阿比塞尔疲惫地摆摆手。
病床上嘤咛一声,昏过去的人儿终于慢慢苏醒。
阿比塞尔走上前,大掌抚上妻子的脸颊。
“先躺着别动,你有点贫血,医生交代你要好好休息。”迷蒙的菲雨立时明白了自己身在何处,眼眸瞟到旁边满脸愁容的洛提,昏倒之前的记忆瞬时飘回脑海。
“哼!”她的头实在是晕得厉害,也不知怎地眼泪就掉了下来。
洛提被她哭得手足无措。
“好了,别哭了,要生宝宝了还那么爱哭。”阿比塞尔俯身轻吻她的额头。
“宝宝?”菲雨吸了吸鼻子,愣住。
“怎么这么粗心,连自己怀孕了也没发现。”阿比塞尔无奈地抚摸她柔嫩的脸颊。“医生说你现在有贫血。要多补充一点铁质,回头我们再找营养师好好帮你调理一下。”原来如此。
从小头好壮壮的她是第一次晕倒,还晕在最关键的时刻。
“总统和副总统都挤在我病房里怎么行?你们先回去吧,我身体好一点就自己出院。”她撇开头不看他们,赌气地道。
阿比塞尔重重叹了口气。天塌下来当被子盖的他,这世上就只对一个人半点法子也没有。
“塞尔。”洛提突然唤了他一声。
阿比塞尔皱了皱眉头。他知道洛提是想单独和菲雨谈谈,但是他不想让她再动怒。
“我会很小心的。”洛提看出他的忧虑,低声道。
阿比塞尔终于点了下头,亲亲妻子的脸颊后先走出门外。
洛提依然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低沉地开口。
“菲雨,你知道吗?我一直很羡慕你和塞尔。”菲雨动也不动,但是洛提知道她在听。
“你和塞尔是我见过最相爱的人。以前还在革命的时候,多亚老是爱嘲笑塞尔的归心似箭,虽然我常帮塞尔缓颊,其实心里依然不明白这样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洛提看着她。“可是我是很羡慕的。看着你们不用交谈,就能明白彼此的意思,有时候其中一个人说了上半句,另一个人马上能接完下半句。我们认识塞尔这么多年,都还没有这样的默契。”“你不是有雅丽丝了吗?”她终于转过头来,气闷地盯着他。
“雅丽丝是个好女人。”洛提平静地说,“她永远遵从我,不会违逆我,我说什么她都听,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反驳,甚至连多想一下都不会。很多时候我常觉得她就像是我的另一个亲兵,永远机械化的奉行我的每一个命令,可是同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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