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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难得我们刚正不阿的阿比塞尔,竟然也会上媒体出风头。”菲雨调侃他。
阿比塞尔又看地一眼。“又是为了谁呢?”菲雨一怔之后登时会意。当时她已经回台湾了,阿比塞尔知道她只能从媒体上得知他的消息,所以才会破例接受采访的吧?
“笨塞尔……”她心中柔软,温存地倚在他肩头。
他的手臂略略收拢,将她拥住。满屋子的热闹完全干扰不到夫妻俩的幸福。
“阿比塞尔!”偏偏有人就是喜欢煞风景!
听这声音……她先对老公扮个鬼脸,看见他露出淡淡笑意,才转身一起面对来人。
“多亚。”阿比塞尔随意地点了下头招呼。
“阿比塞尔,我有件事想和你谈谈。”国防部长多亚完全当作她不存在,注意力直接放在她老公身上。
菲雨知道多亚不喜欢她。他本人也毫不掩饰这一点。
他的不喜欢倒是和个人好恶无关,而是阿比塞尔过度宠爱她的行为让他看不过去。当初她被送走的时候,阿比塞尔为了想去追她还和他们几个好朋友动过手,更让多亚不爽之至。
在多亚的观念里,女人就是放在家里生儿子做家事用的,男人不应该放太多心思在女人身上。
阿比塞尔竟然为了一个女人险些失去理智,简直太令人看不顺眼了。
身为好朋友的他当然不能怪自己的老战友,所以结论是。菲雨是个迷惑男人的祸水,对阿比塞尔一点好处都没有。
两年后她被阿比塞尔接回身边,多亚发现她已经为阿比塞尔生了一个儿子,才露出一副“你这个女人终于派上一点用处”的表情。
唉!菲雨决定了,她一定要致力手提升勒里西斯的妇女地位。
“有事明天上班再谈吧,今天晚上是来妈洛提撑场子的。”阿比塞尔对老朋友的态度就和煦许多。
“嗳!一点小事而已,两分钟就讲完了。”多亚理也不理他身边那个女人,硬把他拖走。
菲雨又好气又好笑!喂,这样会不会太过分了?据她最近一次的健康检查,她还没有变成透明人耶。
“可怜的菲雨,又被丢在一边了。”一个幸灾乐祸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是啊,我们女人就应该赤着脚待在家里煮饭和怀孕才对,阿比塞尔老是带着我四处跑,真不知道他哪一根脑筋有问题。”菲雨回过头。
“可能因为你若待在家里煮饭,阿比塞尔迟早会食物中毒吧,所以还是放在身边安全一点。”洛提笑嘻嘻的向她伸出手。
“他还没有食物中毒之前,我应该就先把自己毒死了。”她一本正经地说完,洛提哈哈大笑。
菲雨常觉得洛提就像她的另一个哥哥,没事很喜欢逗惹这个妹妹,却绝不让她在别人那里受委屈。
假若有一天她和阿比塞尔吵翻,多亚想也不想一定会认为错在她身上,阿比塞尔应该休了她。
洛提却会把阿比塞尔骂个臭头,要他回家向她下跪道歉。
怕她身子重,站久了会腰酸,洛提扶着她到旁边的空桌坐下。
“不错啊!回来才半年,肚子里马上四个月了,看来阿比塞尔很努力,一点时间都没浪费。”“你少贫嘴,别忘了总统犯法与庶民同罪。”菲雨双颊飞红悴了他一口。
“吓!这下就抬自己的司法部长老公出来吓人了,我犯了什么法?”“妨碍市容的法。”菲雨正经的说。“你站在我面前,有碍观瞻,害我产生心理障碍,我要另外要求国家赔偿!”“哼,女人!”每次斗败了就这句。她得意地笑。
“孩子的名字想好了吗?”洛提从经过的侍者托盘里为她端了一杯果汁。
一提到这件事,菲雨的脸就绿了。
“现在连宝宝的性别都还不确定,没有办法先取,不过我坚持取名字一定要由我来。”她重重地说。
洛提嗤之以鼻。
“你老是取那种怪名字,什么“建国” ……”这个中文被洛提一讲还真的怪腔怪调的。
“一个男人怎么可以取这种名字?将来长大会被取笑的,还是让塞尔取得好。”“塞尔取的名字哪里好了?”她恼怒道。
“诺兰索纳贝&;#8226;固勒贾莫尼卡&;#8226;埃勒维亚德。哪里不好听了?”洛提夸张地说。
“这么长!叫完之后人都没气了!”她怎么会知道,原来勒里西斯人以名字长为美?
菲雨真是后悔莫及。
他们母子刚被接回来时,她向阿比塞尔解释过“建国”的含意,阿比塞尔觉得这名字很好,于是从勒里西斯的方言里,取了一个和“建国”同义的字做为户籍上的名字,结果……结果就变成这样了。
“哪里会不好叫,阿比塞尔自己本身的名字也很好啊!”洛提用力点头。“阿比塞尔洛弗斯特&;#8226;吉比亚左&;#8226;喀罗斯&;#8226;埃勒维亚德。”菲雨第一次听见阿比塞尔的全名时差点昏倒。
以前以为“阿比塞尔”这个名字叫起来麻烦,所以大家才叫他短一点的“塞尔”,谁知道原来“阿比塞尔”本身就已经是简化过后的名字了!
“我的孩子绝对不能叫一长串喀喀勒勒德德的,所有孩子的名字绝不超过两个音节!”她决定坚持到底。
“来不及啦,就我所知,阿比塞尔已经为你们家的诺兰报好户口啦。”洛提哈哈大笑。
菲雨气得抽出吸管丢向他。
“菲雨,我爸又逗你生气了?”另一张熟面孔笑嘻嘻地加入他们。
今年十七岁的西海越来越俊美了,和英气勃勃的叔伯们是完全不同典型的美男子。
国家新成之后,洛提安插儿子在总统府的侍卫队里当差,但菲雨回来之后,坚持他应该回学校读书。雅丽丝是照例没有意见,看老公怎么说就怎么算。洛提拗不过她,答应让西海白天回高中念书,不过放学照样要到侍卫队操练。
“西海,来,你把阿比塞尔的全名不能停的念十遍。”菲雨拉他坐下来。
“噢!阿比塞尔洛弗斯特吉比亚左喀罗斯埃勒维亚德阿比塞尔洛弗斯特吉比亚左喀罗斯埃勒维亚德阿比塞……喀勒……喀啰……吉比亚……”吃螺丝!西海不服气地抗议,“你和爸爸斗气,不要把气发在做儿子的身上吧?”“看吧,谁能把这一长串名字叫得又响又亮的?汤姆汉克、吉米哈法、朱建国,这样的名字多好。”菲雨横洛提一眼。
“不行啦。你们中国人不是讲究生辰八字那一套吗?我们勒里西斯人就讲究名字这一套。名字越长的人,将来越能立大功做大事,变成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西海很难得的竟然站在别人那边。
敢情他们这些人,一个个都有一串长名字?
菲雨放弃和他们争了。
“可恶,朽木,我要去找东西吃,不理你们了。 ”“塞尔,听说你对狱政司长的人选一直很头痛,我这里倒是有个人想推荐给你。”多亚一将他拉到角落,开门见山就说。
阿比塞尔从经过的侍者托盘里拿起一杯酒,眼神看似不经意地扫视全场。多年来养成的警戒习惯,一时半会间还改不掉。
“哦,哪个人?”“艾莫的弟弟。”多亚道。“我最近刚从东漠回来,顺便去看他暂时接管的帕斯洛监狱。帕斯洛关的都是重刑犯。以前一天到晚暴动,艾莫的弟弟去了之后打理得并井有条,倒是个人才。”阿比塞尔对好友微微一笑。
“谢谢你,可是我今天正好找到人选了。艾莫的弟弟若真的如此称职,我倒是希望他能直接接管帕斯洛,只是不知道他个人的意愿如何。”“你这么快就找到人?是谁?”多亚感到意外。
阿比塞尔淡淡道。“你不认识,他是以前埃拉卡部落的长老之一,在族内颇受人敬重的仲裁者。我和他谈过,发现两个人理念很相近。我想让他先试试看。”多亚点点头。“那就好。我本来担心你一直找不到人,既然找到了,我就不多事了。”顿了一顿,他突然又唤道。“阿比塞尔……'“嗯?”阿比塞尔的眼神落回好友身上。
“我知道你很积极在替换掉军方留在狱政系统里面的人,有些话我就先说了,我不希望你认为我的人留在里面是为了卡位夺权什么的,推荐艾莫的弟弟也是觉得这个人很适合”阿比塞尔立刻打断朋友的话。“多亚,这个新政府里就算有争权夺利之辈,那也不会是你和我。”他不是在说客套话,多亚是游牧民族出身,天生有着游牧民族的率直骠悍,如果让他选,多亚宁可回老家当那快意驰骋的一族之首,都好过来当这劳什子国防部长。
“那就好,有些事我只是想先说清楚,我不希望新政府一建立之后,大家反倒当不成朋友。”多亚登时放心下来。
“有一点你倒是没说错,我希望军人可以退回到军人体系去。”阿比塞尔诚实地看着他。
“这点不是针对你,就算我自己是国防部长,做法也会一样。军人不应该干政,你现在只是帮我一个忙而已,我不想以后反而害得你立场尴尬。”多亚一听非但不觉得被冒犯,反而感动。
“总之,你想做什么就去做,需要我的时候就说一声,我这头有什么难题,还是会来找你商量,我们就跟以前一样。”多亚痛快地拍他肩膀一记。“你以为我干嘛拱你这家伙出来兼副总统?就是不想让你窝在司法部里只管自己的事,你认命吧! ”两个人相视而笑,举杯轻碰一下。多年来的默契,在一饮而尽的酒液间流动。
阿比塞尔随手放下酒杯,眼光落在人群间一抹娇娜多姿的纤姿上,严肃的黑眸登时放柔了。
多亚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几不可闻地哼了一声。
“塞尔。你真的不考虑把玛亚接回来?”“这件事就别再提了。”阿比塞尔淡淡地道。
“如果你是怕你的女人反对,我帮你跟她说!”多亚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得很。
“这件事是我自己反对。你有任何不满冲着我来就是了,不要老是为难菲雨。”阿比塞尔的语气更淡。
菲雨刚发现勒里西斯的男人可以娶四个妻子时,曾经脸色大变。
其实法律上规定还是一夫一妻制的,只是在传统风俗上,勒国受邻近回教文化的影响很大,许多男人依然保有多妻的做法!只要得到大老婆首肯,男人就可以再娶三个妻子。一般人也会把这三个妻子视为合法夫人一般尊重,只有情妇才是见不得光的羞耻,像多亚自己就有两个老婆。
这是传统风俗和法律的矛盾处,只是一般大老婆都很认分,不会站出来诉请重婚无效,阿比塞尔也很难管束这种家务事。
“你不要这么快拒绝,再回去想一想。”多亚打量那个瘦巴巴的东方女人,怎么看怎么不满意。“那个女人顶多是长得漂亮一点,身体弱不禁风的,能为你生几个儿子?玛亚起码看起来比她强壮多了,长相也没差到哪里去,真不晓得你在想什么。”“别说菲雨正怀着孩子,即使她不能生,我也不会再娶别的女人。”阿比塞尔眼神锐利地射向老朋友。“这件事情你若当我是朋友的话,以后就提也不用再提!”“……哼!”多亚真是郁闷极了。顿了一顿,又补一句。“她为了争风吃醋硬赶走玛亚的传闻也不是从我开始的,你不必对我恶声恶气!我还没那么无聊去传这些乱七八糟的闲话。”“等我查到是谁在乱放话,我一定不会放过他!”阿比塞尔严峻的脸容写满怒立忌。
“我看很难。你是一块烤熟的上好羊肉,人人想咬一口,达不到心愿的人自然会传一些有的没的。”阿比塞尔冷哼一声。幸好菲雨怀了孕之后,大部分时间都在家休养,还没听见这些风言风语。
多亚眼看说服他不成,只能摇头叹气。
他们几个男人里,他年纪最大,今年四十,洛提三十八,阿比塞尔将满三十六。
在公事上他不介意听命于阿比塞尔,私事上却常觉得自己长阿比塞尔好几岁,对这个小老弟有一种责任感。
就不知道多几个老婆开枝散叶有什么不好,阿比塞尔硬是要吊死在一棵树上!
偏偏他和洛提都很护着那个女人,多亚真是越想越郁闷。
菲雨走到餐台前,觉得每样糕点看起来都好好吃。
她原本不好甜食,不知道为什么,两次怀孕期间都对鲜奶油蛋糕情有独钟。阿比塞尔生活俭朴,可是为了她,特地聘了一位面包师父,每隔两天到家里做一堆鲜奶油点心给她解馋。
菲雨拿起一只白色瓷盘,先挑了一个巧克力黑森林蛋樵,眼看水果蛋糕的盘子里还剩下最后一片,开心地伸手去夹。
突然,旁边也有一支夹子探向同一块蛋糕。
两支夹子差点撞在一起,同时一愣。第二支夹子立刻礼貌地收回去。
“抱歉,女士,您先请。”菲雨侧眸一看,一位五十来岁、金发碧眼的优雅男士对她微笑。
“我相信我们可以用文明的方法解决这场争端。”菲雨笑道。
她唤来一位服务生,替他们将那块蛋糕对中再切一半,然后两人一人一半。
菲雨指了指盘子里的蛋糕笑道。“我很想以女性的特权将这块蛋糕占为已有,可是我怎能怠慢总统的贵宾呢?希望你不介意这一半和我分享。”那位优雅男士弯了弯身。“我也很想展现一个绅士应有的风范,让您独享整片蛋糕,可是出于我对甜点不应该有的迷恋,我决定厚颜地收下这一半。”两个人眼神一触,同时笑了起来。
那位绅士瞄见了她变粗的腰围,风度翩翩地提议他们去旁边坐下。两人选了一个靠落地窗的桌位,金发绅士先帮她拉好椅子,确定她坐好了,才拉开对面的椅子坐定。
“希望这个问题不会太冒昧,不过我注意到,您的英文说得极为流利,请问您来自何方呢?”金发绅士问道。
她微微一笑。“我的丈夫是勒里西斯人,不过我来自台湾,研究所是在美国受的教育,您听见的应该是混合了三个国家的口音。”“啊,原来如此。”金发绅士优雅地点了点头。“在下安东尼&;#8226;佛尔斯,来自英国,但很不幸地在哈佛商学院拿到的学位。”他故意装出浓浓的英国腔,加强那种英国人素来对美国人的优越感,菲雨被逗得格格言笑。
“朱菲雨……啊,抱歉,应该是菲雨&;#8226;埃勒维亚德才是,我一直不习惯这个复杂的夫姓。”她主动伸出手。“美国布朗大学,地质科学研究所。”“啊,布朗大学,你认识霍华教授吗?”安东尼和她握手。
“当然认识,霍华教授是我的指导教授,佛尔斯先生也认识他?”她惊喜地道。
“我的公司曾经拍卖一块极为罕见的巨钻原石,当时请霍华教授为它的原产地评鉴过。霍华教授是一位国际知名的地质学权威,我非常享受和他共事的那段期间。”“佛尔斯先生……”她若有所思地道。“您是佛尔斯拍卖集团的总裁,安东尼&;#8226;佛尔斯先生?”“正是在下。”安东尼恭谨地对她弯了下腰。
菲雨沉思半晌,突然开口。“佛尔斯先生,请问您对勒里西斯的历史了解多少?”“请叫我安东尼即可。”安东尼的优雅让人如沐春风。“坦白说,我对勒里西斯的了解并不多,只是来自于新闻上的报导。我知道它刚从一场三十年的内战里得到喘息,新政府正在积极延揽各国的投资者。”“嗯,我想告诉您一些关于这场内战的故事。”菲雨大略说了一下内战的情况,前任军政府的腐败,以及人民穷苦困难的过去。
安东尼听完,若有所思地望着她。“埃勒维亚德夫人,我想你和我谈起这段历史,应该不是没有原因的吧?”请叫我菲雨。”菲雨点点头。“军政府垮台之后,革命军从原大将的家中搜出许多值钱的宝物。这些物品若能卖到好价钱,将可以救助许多在战乱中失去父母的孤儿。我想请问佛尔斯先生,若我能说服总统将这批宝物交给佛尔斯公司拍卖,您是否能实现我的心愿呢?”“菲雨,你的用心相当让人感动。”安东尼的眼中立刻浮上一抹敬重。“若是如此,我建议举行一场国际慈善拍卖会,通常这样的拍卖会可以吸引许多慈善家前来,并且卖出比物品价值更高出许多的金额。倘若有这个机会,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