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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曹氏:“可不是,不然就是脸面上光鲜内里苦!要说这油坊的大儿子以前也是好的,可是吧!油坊里光儿子就有四个,还有两个闺女,这当大儿媳妇的,可不是很难吗?”
张秦氏继续点头,“那除了这两家,难道就没有合适的吗?”
张曹氏说:“有倒是有,不过别的离家远啊!我不想远嫁闺女。”
张秦氏说:“现在近,以后还是远,不是我说你,弟妹,现在两个侄子都在县城里置宅子了,难道还能回来吗?你说是不是,我觉得远近的先不说,只要人好,张柳过去不受罪就行。”
张曹氏说:“我也知道是这么一回事,可是一想到张柳嫁的远,我心里就舍不得。”
张秦氏:“做娘的都是这样。”
张曹氏说:“要不然,把张柳嫁到县上算了,她哥嫂的都在县上,也算有个照应。”
张秦氏:“这次不嫌远了,不过,还是得先看人再说。”
张曹氏:“我回家再商量商量!嫂子,有什么合适的人家,要帮着看看啊!”
☆、第九十四章
绣儿不相信这世上还有自己东西丢了,坚决不承认的人。绣儿的第一反应就是,肯定是王磊和张柳看错了,不然怎么赵中会说耳坠不是他的。
绣儿:“肯定是你和王磊看错了,他一个小伙子干什么带着耳坠啊?还是在同窗家里喝酒的时候。”绣儿不客气的说:“除非他有病,而且病的不轻。”
张柳没有开口,不过心里赞同绣儿的话,可不是有病吗?
绣儿又说:“如果赵中真的有病,不光我二嫂子和二哥,不会答应这件婚事,就是你三哥,也不会说赵中是个好的,反正我觉得这里面吧!肯定有咱们不知道的事情,赵中肯定不是一个傻的。如果是一个傻的咱们不光会听见,而且肯定会看出来的。平时的时候,赵中也在酒坊里帮忙,如果他是傻的,他爹娘肯定不会用他帮忙的,你说是不是?”
张柳点头:“小姑姑,你说的都对,我也能够理解,可是这挡不住他不承认耳坠是他的事实的。我反正还是认为我和王磊没有看错。小姑姑你说,他这么一个男的,干什么随身带着一个耳坠,是不是端……”张柳的话还没有讲完,就被绣儿打断了。
绣儿瞪张柳:“小姑娘家家的,胡说什么呢?”
张柳无奈,“我这不就是在没有人的情况下说说嘛!”
绣儿“没人的情况下,这就是你一个做姑娘的能说的?你说话是不是不过脑子?”
赵中是张梧和张松的同窗好友,在张梧成亲的时候,在张柳家喝过喜酒,当时一眼就看见了张柳。对于赵中这个看过话本但是不相信一见钟情的人,确实遇见了是自己一见钟情的人,当时赵中就觉得,这个人就是自己想要在一起的。
赵中是一个读书人,知道这需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喝酒的时候,就打听张柳是谁。以前也说过张柳长得像绣儿,赵中看见了张松叫绣儿小姑姑,就以为张柳是绣儿的女儿了。
赵中回家以后,趁着没有人的时候,就和赵元家说了,我他同窗的表妹还不错。赵元家对自己儿子的亲事伤心,找人打听才知道张柳是张梧的妹妹而不是表妹。赵元家打听张柳的的时候,不小心走漏了风声,在酒坊里帮忙的人,以为赵中喜欢上一个姑娘,这也没有错。可是酒坊的人都不知道这个姑娘是张柳。
在赵元家想要去提亲的时候,张曹氏打听赵中这个人,酒坊里的伙计就说,赵中心里有人了。
张柳捡到的耳坠的的确确是赵中的。赵中自从和赵元家提了以后,就自己买了一对耳坠打算送给张柳。在张松婚礼的时候,假装找张柳要水喝,就是为了给张柳,但是事到临头,赵中才想起张柳还不认识自己。赵中想到自己把耳坠给张柳,张柳肯定不会要,说不定还以为自己是登徒子,反正不是好人。
在赵中纠结的时候,不小心把耳坠掉了。赵中也是担心张柳误会自己随身带着耳坠,自己不是一个正经人就麻烦了,所以,赵中在张柳问的时候,没有承认,虽然事后,赵中也觉得自己挺傻的。
可是赵中当时就想,反正耳坠是在张柳的手里,等以后和张柳熟悉以后,再说吧!也算是现在送给张柳了。说真的赵中的想法很傻,可是谁叫人人都有犯二的时候,不幸的是,赵中犯二的时间太悲催了。
赵中事后后悔的不得了,想在定亲的时候就赶紧和张柳说清楚,可是赵中没有找到机会。
功夫不负有心人的,赵中给李元义的铺子里送酒水,结账以后正好看见张柳。赵中当时就同手同脚的走到张柳面前了,下了张柳一跳。
张柳在心里已经知道无论自己愿意还是不愿意,亲事已经都是板上钉钉的了,万万没有更改的可能了,自己就在三个月以后要成亲了。
张柳想尽量可能地和赵中处好关系。张柳见他就杵在自己脸前,脸不自觉地就有些发热。
赵中平时是个挺精灵的人,可是到张柳面前就不知不觉地犯傻,“我很高兴!”
张柳抬头看了赵中一眼,心想,这没头没尾的说的是什么啊?
赵中这些天都在想着见到张柳好好地解释耳坠的事情了,赶忙说:“丁香耳坠是我特意买给你的,我怕你不收,当时故意没有承认。”
赵中还没有犯二到家,竟然把耳坠的事,给解释了。赵中解释归解释,可信不信的在张柳自己。张柳其实不怎么信,以前咱俩又不认识,你能给我买东西?你当我是三岁的孩子啊?你这明显的事假话,咱俩都定亲了,你这还耍着我玩儿呢?
赵中见张柳明显的不相信,又怕别人看见,语速特别快的解释道,“真的,就是咱哥张梧成亲的时候,我看见你穿了丁香色的襦裙,外罩红色小袄,丁香耳坠和你特别的般配。”
赵中也是拼了,还没有成亲就开始叫张梧为哥了。
张柳别看在绣儿和张曹氏的身边不知道害羞,可以坦然地说起自己的亲事。可是她在赵中面前,对着自己的未婚夫,还是觉得不好意思,小声地反驳:“哪里是咱哥,那是我哥。”
赵中当做没有听见,甭管是你哥还是咱哥了,以后是我的大舅兄,还是要称呼哥的。
赵中没有说的是,我看见当时你只有一只耳朵上带了一个耳坠,另一个上没有,所以就想着给你买一对耳坠。
张柳对于自己那天穿了什么衣服现在还记得,那是她自己做的,而且那天佩戴的耳坠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一只。张柳当时还庆幸,幸亏当时待的事镀银的,不怎么值钱,不然还不心疼。实际上,即使是镀银的张柳也心疼。张柳已经勉勉强强地相信了赵中的话。
张柳也怕被别人看见,“知道了,我先走了。”
赵中还想和张柳在说几句话,可是张柳已经走了,在心里安慰自己,总算把耳坠的事情说清了,以后见面的机会多着呢?
小选的事,县衙里终于开始办了,家家户户不想送女儿进宫的人家都开始定亲。
绣儿:“张柳,你看你成亲的时候,我也不能去了。”
因为张柳成亲的时候,绣儿还在月子里,“我也没有什么好给你添妆的东西,这里面都是你姑父在县里银楼里打的,里面有钗、有镯子,耳坠,你看你喜欢什么,自己挑两样。”
张柳和绣儿一点儿都不客气,也没有害羞,“好啊!小姑姑还是你疼我。”从黄花梨木的匣子里开始挑收拾。
张柳要出嫁不能在绣儿这里住很长的时间,现在就要回张家村了。
绣儿这次生孩子,张秦氏在绣儿距离生产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就过来了。张曹氏因为要忙张柳的事,没有时间。
张秦氏自己生养过,绣儿这也不是第一胎,所有的事情都有条不絮的进行着,在五月初二的早上,绣儿顺利的剩下两个小包子,王安和王康。
王安和王康比小时候的王平,要容易带的多,每天不是睡就是吃,总之特别的乖。王安和王康喝完奶后,时不时的吐个小泡泡,在王平看来他的两个弟弟竟然是说不出来的可爱。
绣儿出满月的那一天,王平却挂彩回来了。原来王平、迟生、王磊和张禄、还有张家村的两个小孩打起来了。
绣儿问王平怎么回事,一开始的时候,王平还不说。知道尔娘领着王磊过来的时候,绣儿发现王磊的头皮也破了,还是在王磊的口中知道,他们是和张禄打架了。王磊说的还很兴奋:“表姑奶奶,你别担心,我们没有吃亏!”
绣儿就不明白了,怎么王平每次打架都是和张禄,这两个人还是亲戚。
王平很喜欢王安和王康,两个小家伙,每天晚上睡觉前,都要看一眼才安心。绣儿对王成说:“咱俩又不是对王安、王康不好。可是我怎么看着,王平好像是对咱俩不放心似的?”
王成挑眉:“哪有这回事?这是他们哥三好。”
六月的太阳狠毒,即使是黄昏的时候,空气仍然是有说不出来的燥热。这时候的人们恨不得泡在水里“娘,我给我弟弟去捉鱼了!”
王平其实就是想去河里玩水,但是绣儿在没有大人看着王平的时候轻易不叫王平下水,绣儿还是觉得王平八岁,就一个人下水还是太小了。
绣儿想也不想地说:“不行,你弟弟不会吃鱼,甭打着给你弟弟捉鱼的幌子去玩水。”
王平撒娇:“娘,你就叫我去吧!对了,娘,我忘记说了,我是和我表哥去。”
绣儿问王平:“哪个表哥。”如果是王伯野的话,绣儿还是不同意,王伯野才比王成大三岁,有意外的话,王伯野也救不了王平。
王平嘿嘿地笑,“就是大表哥了,王磊的亲爹。”
绣儿点点王平的额头,“怎么说话呢,还亲爹?不过,王平,你得叫你爹送你过去。”
王平现在才不想说,今天从私塾回来的路上,有个大娘,说自己是王磊的亲娘呢!现在说了,他娘一定要问个明白,自己肯定没有时间玩儿了。
王平知道绣儿说的叫他爹送他过去,如果看着不是王伯东在,就提着他回来。“娘,是真的大表哥和我们一块儿,不骗你,大表哥昨天就答应了我和王磊。”
“那也不能你自己一个人过去,我不相信你!”
王平不高兴,撅着小嘴说:“我不就是骗了你,偷偷下水一次吗?怎么这么计较,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绣儿才不管王平说什么,“总之,叫你爹送你过去。话说来,你也是个小人。”
“先生说了,小人不是看人的大小!娘,这么近的路,叫我爹送我过去,迟生他们会笑话我的,真的,娘,我这次可没有骗你,真的是大表哥在等着我。”
孩子的尿布一直都是王成在洗,王成晾完尿布,发现王平没有出去玩,不解地问:“怎么今天没有出去?”
王平“哼”一声,“还不是因为等着你啊!爹。”
王成:“等我干什么?”
王平:“我娘不信任我呗,我说我表哥今天领着我和王磊下河,结果我娘非得让你送我过去,很丢人的好不好?”
王成这次也不同情王平,“谁叫你前两天偷偷下水,还骗你娘,说什么你伯山表哥和你一起,结果被你娘逮一个正着。”
王平:“爹,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我已经后悔死了。”
☆、第九十五章
王成领着王平出去以后,家里只剩下绣儿和王安、王康。绣儿觉得在屋里实在热的慌,绣儿怀疑这样继续下去自己会中暑。
绣儿也想出去凉快凉快,趁着王安、王康还在睡觉,自己搬了个小马扎坐在树底下。其实树底下也不凉快,一点儿风都没有,只有树上的知了在没完没了的叫着,让人烦得慌。
绣儿拿着一个大蒲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风,自言自语道:“这夏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过去?”
绣儿不想做晚饭了,晚上打算凉拌黄瓜、小葱拌豆腐。
王平看见的桌子上的菜,刚才还兴奋的脸就垮了下来,怎么又是这两样菜,王平觉得自己过的就像先生说的苦行僧一样,一点油水都吃不到。
王平的筷子在菜碗上快要落下有离开,绣儿看见王平这样,“好好吃饭,我为了你还做了两样菜呢?”
王平犹豫了一小会儿,“娘,你以后其实做一个菜就行,不过,要把菜炒炒。”
王平心里苦啊,这几天每顿饭都吃这两样,王平恨不得家里种的黄瓜赶紧谢了,卖豆腐的也别来了,哪有天天吃这个的。
现在天热,绣儿不想烧火,但是绣儿不说自己怕热,因为早上的时候,绣儿还教育王平要吃苦耐劳,“别生在福中不知福,你是不是忘了,前闹旱灾的那年夏天,你哭着闹着要吃小黄瓜。”
王平眨眨眼,他怀疑绣儿说的是自己吗?“娘,你就是仗着我年纪小不记事,欺负我,我爹说了,我从小爱吃肉,是不是,爹?”
王成没有接王平的话茬,“我尝着挺好吃的,明天我给你炒菜吃。”
王平赶紧摆手,“爹,算了吧!我还是吃这个吧!”王成炒菜的手艺这么多年都没有长进过,王平是一点儿都不想吃王成炒的菜。
天上乌云密布,黑压压的,眼看着就要下雨了,王成不放心王平自己从私塾跑回来。王成自己披上蓑衣,戴上斗篷,又拿了一件蓑衣就要出门去接王平。
绣儿拦着王成,“王平和迟生他们一块儿回来,刚刚修的路很好走,他们一会儿就跑回来,不用担心。”
王成难得不同意绣儿的话:“眼看要下大雨,王平才七岁的孩子,六周岁你就忍心叫他往家跑啊?”王成不顾绣儿的阻拦就往外跑。
绣儿挒住王成,“别人家的孩子能往家跑,他就不能了,王磊还比王平小呢!就没有见过你这么惯着孩子的,我说不用去接他,你就不能去。”
“轰——”,“不行,我得去,小孩子不懂事,万一在树下躲雨,可就坏了。”王成掰开手的手就往外跑。
绣儿指着王成的背影,“回来咱在算账,你就是拿蓑衣你要要多拿件啊!王平可不是一个人回来。”
雷声很大,本来睡觉的小家伙都被吵醒了,绣儿赶紧进里屋去哄孩子。
“下雨了,真凉快。”刚哄住两个小家伙,王平就在院子里大声嚷嚷了。
“快进屋,你爹呢?”
王平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别提了,王磊在跑的时候,歪倒脚了,真让人不省心。不然早回来了,我爹抱着他去他表哥家了。”
王成走在半路上就遇到了王伯东,这群读书的孩子们,就是王磊的年龄最小,王伯东不放心王磊自己往家走。王伯东一看见变天,就从地里往家赶,拿了雨具就出来了。
王成把王磊递给王伯东,“孩子歪倒脚了,我先回去了,家里只有你表姑在家,我不放心。”
王成把所以挂起来,“孩子没哭吧?”
绣儿答道:“睡得很安稳,王磊的的脚伤的不重吧!”
王成:“不重,就是歪了一下,你说不叫我去接,我要是不去接的话这么大的雨,这几个孩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到家呢?不过,这雨也来得太快太急了。”
绣儿这次也不说王成去接孩子不对了,“下点儿雨才好,不光凉快也不用浇地了。”
王平吃完饭,照例爬上炕去看两个小家伙。绣儿和王成也没有在意。
王安和王康现在三个月,穿着红色的肚兜,长得白白嫩嫩,肥嘟嘟的,就像年画上抱着红鲤鱼的娃娃。王成很早就像摸摸王安和王康了,王平偷偷地看看绣儿和王成,见他俩没有注意到,就轻轻地抓起王安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