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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香左顾右看,只见这条幽深的通道蜿蜒向前不见尽头,心惊问道:“这就是你说的秘密通道?这条路是谁修的?”
归立喘气道:“不知道,好象是一百多年前一个叛变的蕃王为躲避朝廷追杀修造的。前任老大曾经带我走过,这条路一直通到山脚,我们从这里走就不会被他们发现。年生太久我都忘了,要能早点想到亮也不用冒险了。”
“可是,我们真要走这条又黑有湿的路吗?”
“你害怕吗?”
“我、我不怕,只要你一直牵着我的手我就不怕。”
这条亡国之君倾注最后国力修筑的隧道虽然年月古久,却坚固结实。隧道并不密封的,两边的左右都凿有许多通风小孔,不必担心瘴气或窒息。归立点了只火把,带领世香赶路。隧道蜿蜒曲折,时宽时窄,一连走了两个时辰还不见尽头,外面已是清晨,微薄的光从通风孔透进来,火把也差不多燃尽。李世香一步也走不动了,因为逃命他从昨天下午就没吃过东西,又累又饿,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归立想起包袱里还有一个打猎剩下的馒头,忙掏出来给他。李世香饿得狠了,再不挑剔,拿起馒头张嘴就咬,用不了几口就吞落腹中。他心里稍微塌实了些,忽然看到归立站在旁边用力咽口水,才想起他也一定饥肠漉漉。
李世香顿时烧红了脸,又愧又悔,带着哭腔小声道歉:“对不起,我太自私了。”
归立微笑着摸他头发:“不要紧,我人瘦,比较耐饿,忍一会儿就过去了。你累坏了,休息一下再走吧。我先找条手帕给你擦汗。”
他转身去开包袱,李世香再也耐不住满腔自责扑过去抱住他,大哭起来:“小立!不要这样!不要对我这么好!这样我会害怕的!”
“为什么?”归立回头望着他,也是不安
李世香用力摇头,抽泣道:“你现在对我这么好,万一哪天讨厌我不要我了,我会难过死的,我好怕你会跟智远一样。”
“智远?那是谁?”
“他是我的表弟,他是我过去最喜欢的人。”
昏暗的隧道里,李世香终于向归立袒露了一切,他的家世,父亲母亲,还有跟他情同手足又绝情背叛的夏智远。
“小立,智远对我好,是看中了我家的财富地位。你又看中了什么呢?我什么都没有,只有这个身体和这张脸。你是因为我的容貌才喜欢我的吗?”
没来由的不安,李世香从没想过自己会这样执着于一个人感受,也从来没像这样自卑。财富和美貌一向令他引以为傲,可是现在他意识到这些有形的资本太易消失,如果他一无所有,是否就再没资格享受别人的爱了?
面对李世香的试探,归立也是忐忑,少年的心是纯粹的,害怕刺伤李世香,但更不愿欺骗他。
“我、我一开始确实是喜欢你的脸,可是现在,现在我喜欢你的全部,不管是开心的你还是任性发脾气的你,只要是关于你的,我全都喜欢。可是你的心思我一点都不知道,你怎么看我,把我当成佣人还是朋友,对我这份心情又是如何看待的,我真的一点把握都没有。有时候我很担心,你该不会嫌我幼稚,讨厌我吧?”
李世香破涕为笑,果然人在动情的时候都免不了惶恐呢,他默默解下脖子上的玉坠系到归立脖子上。
“这是什么?”
“护身符,我娘的遗物,我一出生就戴着它,现在送给你。”
“那怎么行!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能轻易送人!”归立急着解开绳索,手却被按住。李世香的眼睛一如既往的清亮,多了认真少了虚浮,是真正的凝视。
“不是轻易送的,这是报酬。”
“什、什么报酬?”
“是你答应永远陪着我的报酬,怎么样?愿意收下吗?”
轻轻的啄吻算是订金,归立如坠梦境,幸福来得太突然,他措手不及。小心捧着李世香的脸,眼睛、嘴唇都是水亮水亮的,好美,真的好美。这么美的人真的从此属于自己吗?
“你说永远陪着你,是让我永远做你的仆人么?”
李世香扑哧一笑,搂住归立脖子:“做仆人不好吗?我会给你很多很多娎模孜且部梢裕当б部梢裕褂小⒒褂心侵质乱部梢浴!庇镆艚サ停詈笕垦兔辉诠榱⒋奖撸獯蔚奈呛苊喑ぃ阋匀诨榱⑺幸苫蟆�
走出隧道日已中天,习惯阴暗的眼睛一时适应不了外界的光线,感到一阵刺痛。
“熊大肯定还在找我们,山脚也不安全,咱们还是往青州走,说不定路上能遇到亮。”
二人携手继续赶路,又走了一个时辰,已离开鬼风山地界。他们疲惫饥饿,打算先在附近的林子找点食物,李世香忽然闻到一阵香味,
“小立,有人在附近烤鱼。”
归立也闻到鱼香,他们顺着香味寻去,果然在不远的树林里发现一个火堆,上面支着三尾焦黄的鲫鱼。李世香正对着烤鱼咽口水,树丛里忽然闪出个人来,瘦小身板,面有黑痣,不是金亮是谁。
“亮!你没事!”归立惊喜的跳上前紧紧抱住金亮,金亮得意笑道:“你当爷爷是谁?老子绰号‘长命小黑龙’,逢凶化吉遇难呈祥,什么艰难险阻奈何得了老子?你们刚才冒冒失失跑过来,老子还以为是歹人,险些把你们喀嚓了。”
李世香才没心思跟他们感慨,他饿得前胸贴后背,伸手就去抓烤鱼,拿了一条最大最肥的张嘴就啃。金亮一把夺过来:“谁准你吃的!这是老子的鱼,没老子允许谁都不准碰!”
“可是我很饿嘛!肚子已经饿扁了!”
“哼,你就是该饿一饿才知道什么教苦!”
李世香美食当前却吃不到,又气又急,不敢硬抢,只好可怜巴巴望着归立。归立早忍不住心疼:
“亮,别逗他了,我们一天没吃东西,确实很饿了。”
金亮眯起眼恨了李世香半天,把手里的大鱼递给归立,自己拿了一条,最后只剩一条最小的给李世香。
“喏,那就是你的,快吃吧。”
李世香眼瞅那鱼小的还不够自己塞牙缝,气得大骂金亮:“死黑皮你就用这条干货打发我吗!你为什么总跟我过不去!”
“鱼是老子烤的,老子想怎么分就怎么分!你嫌小就别吃呗,反正我自己还不够吃呢。”
归立叹口气,把自己的鱼递到李世香手里:“你吃这条吧,那条小的给我吃。”
金亮怒道:“臭小子你什么意思!拿老子的鱼献殷勤!你这没刚性的软骨头把你们归家祖宗十八代的脸都丢光了!”
归立不以为然:“鱼既然到了我手上就是我的东西,我爱给谁给谁。再说我食量小,吃不了这么大条鱼,浪费反而更可惜。”
转头对还在犹豫的李世香说:“快吃吧。”
李世香很窝心的笑了,拿着鱼狼吞虎咽起来,归立却不吃鱼,一直温柔的注视着他,心里非常甜蜜。
金亮倒了胃口,赌气背转身边吃边骂,身后二人却充耳不闻,仍然旁若无人的眉目传情。
等鱼吃完了,归立开始跟金亮商量去路。
“亮,接下来怎么办?咱们又要浪迹天涯吗?”
“不然你还想怎样?我们得罪了熊大,这一带都是他的地盘,肯定不能再待了。”
归立沉思一阵,眼神坚毅起来:“亮,咱们在鬼风山当了八年土匪,除了打劫什么都不会,就这样离开说实话,我很不甘心。”
金亮点头:“你都不甘心,何况老子。鬼风山能有今日你我出力不少,凭什么让熊大白占便宜?奶奶的,不如我们带些人杀回去,宰了熊老大,另立门户如何?”
“我也是这么想的,熊大这些年动作太大,扰得左近不安,不管是青州还是信阳的都有悬赏捉拿他的榜文。我们可以打着为民出害的旗号招揽些人马上山剿匪,趁机夺了山寨。可是,我身边银钱有限,只怕找不到足够的人手。”
金亮大喜,拍手道:“好极了!阿立你小子看着老实,心思还蛮通透的!钱不是问题,我还有一笔钱存在青州相好那里,本来是准备给她赎身的,既然咱们要干大事。说不的先挪用挪用,反正将来占山为王,有的是钱给我们花。”
他们计议已定,便起程向青州进发,一路餐风露宿,三天后终于来到青州城。金亮的相好是青州万花楼的妓女,到了万花楼,那老鸨见是熟客,便赶着替金亮去楼上叫人。
“贵儿!贵儿!你金大爷来了!快出来打个招呼啊!”
二楼的栏杆上很快探出一个唇红肤白的美少女,只见她衣衫不整,云鬓微篷,一看到金亮马上笑颜如花的用力挥手。
“小亮!小亮!”
金亮看她那装扮就知她正在接客,微微有点不悦,勉强挤出一个烂柿子似的笑容给她。那贵儿天真烂漫,见情郎一笑更是开心,低喊道:“你先去茶房等我,我这边马上就完事了!”
她急急忙忙跑回去,走两步又转回身朝金亮甩个飞吻,笑得比蜜还甜。
金亮时常来这里,已是轻车熟路,不用人领路,自己就带着归立和世香去茶房等人。不一会儿贵儿兴冲冲赶来,她换了一身绣满盛开的桃花的粉色衣裙,越发显得俏丽。金亮早腾出座位等着她,贵儿欢欢喜喜跳到金亮怀里,搂住他脖子用力亲一口。李世香这才发现,这个白晰高挑的女郎竟比金亮高出一个头。
一朵鲜花插牛粪?
可是这朵鲜花好象很爱这坨牛粪,见了金亮就亲亲热热寸步不离,金亮介绍李世香时她根本没在意,以至于连续几次都叫错名字。
当夜一行人为节省银两,都在贵儿房里安歇,贵儿在屋中央挂了条布帘隔挡,屋子就算一分为二,金亮刚冲完澡坐床上就被她搂住脖子,小狗似得往怀里蹭。金亮拍拍她平坦的小腹:“这里还没动静吗?老子上次来可是把吃奶的劲都用上了。”
贵儿眉头一皱,歉疚道:“妈妈每天逼我喝红花茶,怎么可能怀孕嘛。”
“奶奶的,这婆娘真够歹毒的。你不会趁她不注意偷偷倒掉,不能每次都糟蹋老子心血啊。”
“但是,万一怀了其他人的种怎么办?我又不能不接客。”
“这倒是,妈的!还是尽快接你出去好,不然我们金家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有后。”
贵儿喜上眉梢,笑嘻嘻说:“我跟你说,最近有个冤大头看上我了,那老头儿专做茶叶生意,有钱得不得了,偏偏又患阳痿,每次我接他的活儿都轻松得很。他人又大方,这些日子我从他身上捞了不少油水,加上你给我的钱,很快就够我赎身了。”
金亮冷哼一声,已经把那个茶叶商人咒骂了几千遍。想起这次来的用意,便对贵儿说:“你先把手头上的钱借我用用,我这几天赌钱输光了,急需钱去翻本。”
贵儿吃惊:“你去赌钱了?”
“是啊,手气不好被人刮了。老子咽不下这口,一定要报仇。”
贵儿这下忧愁起来,不怕郎没用,就怕郎赌钱,她生怕金亮沉迷恶习,耽误他俩的终生大事。金亮看她愁眉不展,满眼含泪,笑着捏她鼻子:“傻丫头,你大爷输了钱又没输鸡巴,你愁什么愁!老子刚才逗你玩的,你几时见老子赌钱失过手。其实我是准备跟阿立做笔买卖,本金不够才想找你挪点钱。你放心,这趟生意一本万利,不出半个月双倍还你。”
贵儿向来对金亮深信不疑,马上转忧为喜,轻轻捶着他胸口嗔道:“讨厌!你心眼真坏,就会骗人。”
金亮见她娇羞甜美,早来了兴头,淫笑道:“心眼不坏当不得土匪!老子不骗你怎么能把你哄到手?”他俩干柴烈火,一点就着。立刻便被浪翻滚,兴云布雨起来。一个勇于攻,一个善于受,呻吟浪叫,动静奇大,怎是薄薄一层布帘阻隔得了的。
躺在对面床上的两个人早已脸红心跳,李世香见惯风月还可以忍耐,归立却受不了,翻身坐起往床下跳。李世香拉住他,低声问:“你干吗?”
“我、我想叫他们小声点。”
李世香笑道:“人家正干得热火朝天,你这一去不是泼冷水吗?打扰别人亲热很缺德的。”
归立更为窘迫:“那我出去走走,等他们完事再回来。”
“不行,外面下雪呢!而且我这被窝里也不够暖和,你就留下来陪我嘛。”
撒娇耍赖把归立拉回床上,这时不再是安分的各自躺好,而是紧紧拥在一起。李世香搂住归立颈项,感到他一阵接一阵颤抖。
“小立你很冷吗?”
“不——冷——”如果是冷,身体怎么会是滚烫的,傻子也知道那是因为紧张。
李世香恶意的轻笑起来,更紧紧将身体贴上去,腿缠住归立腰身,上下磨蹭,胸口也密合在一起。归立呼吸越来越急促,一团热气在体内各处流窜肆虐,身体快要爆炸了。
“世香,先松手好不好,我——”
最后的示警被李世香堵住了,两片柔软的花瓣落在唇边,带着湿润的气息。归立顿时僵住,李世香茶色的瞳温柔的望着他,慢慢合上,接着便是更深更密的吻,归立激动而生涩的回应李世香的挑逗,唇舌相交,反转纠缠,像共同品尝着一颗糖果。这绵长的一吻,归立还从未经历过,它仿佛深入进来,透进他的脉管和骨髓里,在他身上引起一种神秘莫测的战栗,不小心咬破了例世香的唇。淡淡的甜腥弥散开,却使得这一吻越发香艳。
李世香苦笑说:“小立你接吻的技术好烂,好像兔子啃胡萝卜。”他的唇已湿润,罩着一层朦胧的水光,而唇上那一点血迹就像飘在晶莹水面的一片玫瑰花。归立突然狠狠吻上去,这次是咬噬的、发狂的吻,他已经六神无主,思想陷入一片混乱,不明白自己在干什么,只本欲望牵引着在李世香身上撒野。李世香张开了双臂,任凭他摆布,少年青涩粗暴的动作并没给他带来多少快感,但是他一点都不讨厌,而是理所当然的平静接受,因为他已认定归立就是握有那把钥匙的人。
归立的唇颤抖着爬上李世香的脸庞,吻住眼角那颗令他倾慕不已的妩媚黑痣,李世香微微一颤,心跳快起来。
“小立,你知道这颗痣的来历吗?我娘说那是月老给的一把锁,只有我命中注定的人才能打开,我一直在等那个人出现,现在终于发现那个人就是你。”
“可是,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开锁,因为我没有钥匙。”
李世香双眼已是水气氤氲,手指拂弄着归立薄薄的唇,微笑:“你有啊,钥匙就在这里,你刚才已经给我了。”
二人的嘴唇再度紧密帖合,这次再也没能分开。
十、占山为王
招兵买马的事进行得非常顺利,这年月战火纷飞,走投无路的人很多,不少人不甘困饿而亡,都愿意拼死一博,所以亮归二人一发出征召雇佣兵的消息,便有大批人来投奔,短短三天就募集了400人。他们在城外购置了粮食兵器,朝鬼风山进发。三日后到达山下,安营扎寨伺机攻山。
熊大此时正为小舅子被杀一事愤恨,听说归立金亮带兵来犯,更是怒发冲冠,当即倾巢而动下山迎战。他虽然刚猛强悍,但生性卤莽,早年带兵打仗就因轻敌几次惨败,这时仍不知悔改,以为两个毛头小子成不了多大气候。哪知亮归二人不但有备而来,早在几处必经之路设下埋伏陷阱,杀得熊兵卫措手不及。当天一仗就抓获数十俘虏,缴获大批刀枪箭矢。
熊大大败而回,紧闭寨门,归立几次催战他都拒不迎接。此时正值隆冬,天气酷寒,亮归一方又没有足够的粮草对峙。归立便说:“既然不能强攻,只好智取,明晚你带些人马放火烧山,我率人杀进山寨去。”
金亮却说:“烧山这法子能不用就不用,山火无情,万一偏了风向烧到自家人就糟糕了。不如先派些人上山做内应,我们里应外合,肯定能一举攻破山寨。”
二人细细商量一番,先找前日那些俘虏。这些俘虏多与他俩相熟,往日在山寨也以兄弟叔伯相称,是以二人一直加以善待。归立开门见山道:“各位都是跟我们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我跟亮这次造反也不是贪图权势富贵,只为熊大贪婪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