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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不要不好意思嘛。要不要弟兄们帮忙啊!”
陆少敏还没见过这样胡搅蛮缠的,被搞的张口结舌。想辩解却说不出来。只能嚅嚅连声:“你……胡说……你们……就是……胡说!”边说边转身逃开了。郭文彬三人在他背后放声大笑。
过了两天,杨金花又来找陆少敏。她走到离陆少敏的车床几步远的地方,就站住了。犹豫了一下,才慢慢走了过来。几次想开口,张了张嘴都没说出来。站在那里身子扭来扭去,显得极不自然。
陆少敏不知她想干什么,只是低头干活,等她开口。又停了停,杨金花终于开口道:“老大,我问你一件事吧?”陆少敏道:“问吧。”杨金花道:“我问了你可不要生气呀!”陆少敏笑道:“我为什么要生气呢?你问吧。”杨金花张了张嘴,还是没问出来,说道:“哎呀,你肯定要生气的,我不问了。”
陆少敏心一动,好象知道杨金花想问什么了,说道:“你问吧,我不会生气的。我生谁的气,也不会生你的气。”
杨金花道:“那我可问了,嗯……你要联系楼上二十三的?”
陆少敏问:“谁告诉你的?”
杨金花道:“郭文彬。我问他是不是真的,他说是真的!”
陆少敏冷笑道:“根本就没这么回事,是他们在胡说。”
杨金花道:“那怎么到处有人说?”
陆少敏道:“那是他们别有用心!”
杨金花道:“一个人胡说,两个人胡说,人人都胡说?”
陆少敏道:“那怎么不行?”
杨金花道:“那怎么可以?”
陆少敏道:“他们说我联系二十三的是假的,想联系你才是真的。”
杨金花脸“腾”地红了,脱口道:“你胡说!”扭头飞快地跑了。
陆少敏望着杨金花的背影,寻思:“真有嘴快的,连杨金花也知道了。就因为瞧我对姑娘有吸引力,就这么挖空心思地诋毁我,也太过分了吧!”
第五章
早有白小龙在远处注意着二人的谈话。见杨金花羞涩地跑了,他就赶过来,想打听二人谈了些什么。不等他找到询问的话题,陆少敏先开口道:“你们真没意思,怎么弄的杨金花都知道了。”白小龙问:“知道什么了?”陆少敏道:“知道老大要联系二十三的。刚才人家过来问了,你们告诉人家的吧?”白小龙道:“没有,我们哪会跟她说这些呢。可能是弟兄们说的时候让她听见了。”陆少敏道:“你们就胡说吧,小心烂了舌头。”白小龙笑道:“其实弟兄们不过是开个玩笑。刚来的时候我跟董燕多说了几句话,他们就说我们搞上了。那我说过什么?”陆少敏道:“你找着跟人家说话,别人当然有说的。可我牙根就不认识什么二十三的,你们凭什么给我胡编?”白小龙“嘿嘿”干笑着,答不上来了。
白小龙走后,陆少敏又想:“你们这样明目张胆地造谣,就不怕别人看透你们,说你们犯红眼病?就不怕别人嘲弄你们这种不道德行为?”想着想着,陆少敏激动起来,觉得自己有必要揭露郭文彬等人的不道德行为,对他们提出警告。
过了一会儿,陆少敏停下手里的工作,直奔前边郭文彬干活的车床。郭文彬正和武建忠聊天。陆少敏不假思索,劈头便道:“好啊!郭文彬,原来你是这么个人!我这回可算看透你了。原来你就是这么做事的!告诉你,你老实点儿,别人还摸不透你是个什么人。你越闹的欢,别人越能看透你!”
郭文彬被说蒙了,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惊慌地问:“老大,你说什么?”
陆少敏道:“你自己做的事你还不清楚!”
郭文彬忙道:“老大,我做什么了?”
陆少敏道:“你心里明白。”
郭文彬大声地叫道:“我不明白!”
郭文彬斩钉截铁的口气,使陆少敏一愣,暗想:“难道是我弄错了?不可能呀,杨金花亲口讲的!”不过,他的语气还是缓了下来,道:“那你就好好想想吧。告诉你,不要耍那种小聪明,那只能让人看透你!”说罢,陆少敏转身就走。
郭文彬可不是那种听到有人讲他还能坐的住的人。紧跟在陆少敏背后追了过来,边追边道:“老大,你把话说清楚!老大,你把话说清楚!”陆少敏回头道:“你跟杨金花说什么了?”郭文彬不解地道:“我说什么了?”陆少敏笑道:“你不要装糊涂。”说着,他朝杨金花那边瞟了一眼。却见杨金花两眼发直,正惊愕地瞪着他。陆少敏心里一阵慌乱,暗想:“难道我问错了?”
陆少敏回到自己车床边。郭文彬跟了过来,问道:“老大,你到底要说什么?”陆少敏道:“你自己做的事,你还不清楚?”郭文彬不安地叫了起来:“我做什么了?”陆少敏问:“是你告诉杨金花老大要联系二十三的?”郭文彬眦牙咧嘴地叫道:“什么?我告诉他的!老大,至从我们进厂,你看我和她说过几句话!”陆少敏道:“可人家就说是你告诉她的。”郭文彬道:“我吃饱了撑的?跟她胡说这些?老大,你不信咱们可以去问问她!”
陆少敏朝杨金花那边回过头去。猛然发现杨金花脸似严霜、目光如冰,已站到了他身后。见杨金花这副模样,陆少敏不由地心“砰砰”跳了起来。他指着郭文彬故作轻松地道:“你跟他说。他告诉了你什么?”郭文彬问道:“我告诉你说老大要找二十三的?”杨金花道:“可不,就是你!”紧接着不等郭文彬张嘴,她又道:“你说过我多少坏话!”郭文彬惊道:“我说你什么坏话了?”杨金花道:“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我不跟你计较就是了。”郭文彬道:“我要说过你的坏话,我就是你儿子!”陆少敏见杨金花真生气了,忙劝解道:“好啦、好啦,不要吵了。有多大仇呢,何必这样?”接着他又专对杨金花道:“你回去吧,我来替你说他!”杨金花冷冷地瞪了郭文彬一眼,转身走了。
陆少敏回过身来,看着郭文彬忍不住就笑了。郭文彬私下里曾把杨金花叫作“妓女”,车间里的人大都知道。今天杨金花这样质问郭文彬,显然也知道了。可郭文彬竟然赌咒发誓,若说过对方坏话愿作儿子。岂不是等于承认是杨金花的儿子了。陆少敏还没见过这样笨的发誓,笑着问:“老郭,你就愿作儿子?”郭文彬道:“那没办法,逼到那一步了。”接着又道:“老大,真不是我说的。我要说了,我就是你儿子!”陆少敏又笑了,说道:“我心里明白。”口气中却仍是不信,接下去便问:“不是你说的,那是谁说的呢?”
白小龙不知什么时候溜了过来,这时凑上来问道:“怎么了?”郭文彬道:“我们以后快不要胡说了。说老大联系二十三的,连妓女都知道了。”陆少敏一听这话心里就一阵不快,暗想:“明知道是胡说,为什么还要说?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口里问道:“到底你们谁告诉她的?”
白小龙想了想,道:“可能是陈伟跟她说的。”郭文彬道:“对,昨天陈伟进来问了一句:你们谁要联系二十三的?我就说了一句:我们老大。”陆少敏问:“他平白无故和杨金花说这些干什么?”白小龙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没说。三人最终也没探出个究竟,最后各自走开了。
第七章
原来,郭文彬是一个以自我为中心的人。凡事都从自己的意愿出发,从不为别人考虑。就拿每天下班来说,若是陆少敏工作完成的早,郭文彬必让陆少敏等他。陆少敏也觉得等一等是很自然的事情。可是,一但有一天郭文彬的工作完成的早了,让他等陆少敏他可就不高兴了。往往是少等一下就走了。即使有一天等了,嘴里也必定不干不净骂骂咧咧,好象他吃了多大亏似的。有时,他的污言秽语让陆少敏实在难以忍受。
有一段时间,郭文彬带来一件肥大的工作服,他穿着很不合适。每天上班前换工作服,他便换上陆少敏的工作服。让陆少敏穿上他的工作服。可郭文彬比陆少敏要胖一些。他穿着不合身的工作服,陆少敏穿着就更不合身了。这他却不管了。
不仅如此,郭文彬还毫不隐讳地公开驱使陆少敏为他做事。一次,郭文彬把他的自行车骑到车间里,问陆少敏:“老大,你说我这链盒怎么老响?”陆少敏低头一瞧,道:“这里的螺丝松了。”郭文彬便顺手一指工具箱道:“螺丝刀在那里。”陆少敏当时觉得十分难堪。去拿吧,在众人面前很没面子,不去拿又怕得罪了郭文彬。最后,还是去拿来了螺丝刀。
还有一次下班前,陆少敏和郭文彬一起在水池边洗手。在离水池不远的墙角,楼板上开着一个两米左右的方洞,和二楼相通。原准备在这个方洞上装升降梯,以便于往楼上运加工好的水泵零件和往下运装好的水泵。暂时升降梯还没有安装,楼板上便空着一个大洞。这时,楼上嵌线组的姑娘们也在准备下班,正打扫他们楼上的地板。可她们却把楼上的尘土从方洞里扫了下来。
郭文彬闻声回头一瞧,就象被蝎子扎了似的“哇”地叫了起来:“嗨,干什么,谁让你们往下扫了?”边叫边跑了过去。他垂涎楼上的姑娘们好久了,苦于没有机会表现一下。突然间从楼上掉下一个机会,自然要大大地表现一番。他又跳又嚷还觉不够,手里正搓着肥皂,一甩手便扔到了楼上。可那肥皂是陆少敏的,陆少敏张着手还等着用呢。见郭文彬要扔忙“哎”了一声。可在他“哎”字还未出口的时候,肥皂已上了楼。陆少敏的脸色陡然一沉。郭文彬走回来却跟没事人似的,在水管上冲掉手上的肥皂沫,拿过毛巾擦了擦手,扭头走了。根本看都没看陆少敏张着手的尴尬样子。陆少敏只能跟自己生气,却毫无办法。最后,还得自己上楼找姑娘们把肥皂取了回来。
第八章
就这样,陆少敏苦心经营着自己的“老大”梦,与此同时,杨金花也在煞费苦心地经营着自己的“爱情”。
一天下午下班之后,陆少敏收拾完毕正准备走。杨金花叫住他道:“老大,你等等,我今天走你们那儿。”陆少敏问:“你去我们那边干什么?”杨金花道:“我姨儿家在你们那边,我去我姨儿家。”陆少敏道:“那就快点儿。”
近来,陆少敏和杨金花接触很少。由于发生了那场风波,陆少敏和杨金花似乎都间接地表明了一点自己的态度。结果俩人反倒不便随意接触了。那次杨金花说郭文彬告诉她:“老大要联系二十三的。”的确是她骗了陆少敏。见陆少敏去质问郭文彬,她便慌了手脚,插在二人中间胡搅了一番。这段时间她和陆少敏接触越来越少。她怕陆少敏就此疏远她。今天便找了借口来接近陆少敏,想表明一下心迹。
陆少敏等杨金花收拾完毕,俩人一起骑车出了公司大门。沿榆次工业园区的中央大道一路向东,不一会儿便进了市区。
杨金花突然就道:“我姨姨真讨厌,明明我不喜欢那个人她非要让我再见一次。”
陆少敏没想到这位姑娘张口就来了这么一句,怔了一下才问道:“见什么人哪?”
杨金花道:“我姨给我介绍了一个对象。”杨金花此行的目的是为了向陆少敏表明自己的心意。可是,如果一个姑娘既主动又坦白地向一个小伙子表明自己的心意,似乎就太掉价了。于是,杨金花顺嘴编了这么个瞎话。
陆少敏听的却心头一沉,不冷不热地道:“是吗?没听你说过。”
杨金花又道:“我姨儿说人家是独子,家庭条件好。可那又怎么样?我挑的是人,又不是挑他家!”
陆少敏头一次听一个姑娘在他面前直言不讳地谈婚论嫁忍不住脱口问道:“你多大了?”
杨金花迟疑了一下,才答道:“十八”。
陆少敏心想:“十八岁就谈嫁人是不是早了点儿?他有生以来第一次遇见一个姑娘如此大胆地向他吐露心事。陆少敏一时不知所措。便开始玩深沉讲起了大道理:“人重感情当然是对的。不过物质方面也不能不考虑,毕竟是要生活的。我就主张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两手抓。”
杨金花道:“那有什么?怎么也能过。”
陆少敏道:“没那么简单。我这个人是重感情的,可我也考虑将来怎样生活。不作最好的,也不能比一般人差。”
杨金花道:“家俱那些到时候自然就准备好了。”
陆少敏依旧摇头道:“没那么容易。”并故作深沉地加了一句:“做人可难呢。”
杨金花不知其所云何意,随口加了一句:“倒也是。”
再往前走有一个丁字路口,杨金花看分手的时候到了,又道:“天一黑路上就可怕人呢。我今天回家又迟了。”
陆少敏似乎听出了她话里的暗示,却不知为什么硬是装糊涂,道:“那你早点儿回!”
杨金花便沉默了。到了丁字路口,便人互相道别各自走了。
陆少敏回到家里,回想着和杨金花谈话的经过,明白杨金花这是在主动向自己示爱。他兴奋地坐不稳,站不定,有时情不自禁就笑了出来。
想着想着,陆少敏对自己的表现开始不满了。心想:“人家诚心诚意跟你讲心里话,你却装腔作势拿大道理搪塞,太不够意思了。”又想到临分手时,杨金花明明是在暗示希望自己送她回家。自己明明也感觉到了,为什么要装糊涂呢?自己心里明明想和杨金花接近,可需要实际行动时怎么就怯阵了呢?
不过,陆少敏的情绪依旧被兴奋引导着,一夜未曾平息。第二天一大早,他便赶到了厂里。
陆少敏把自行车放进车棚。刚刚转过身来,就见杨金花和白小龙一前一后骑车来到他面前。陆少敏微微笑着招呼杨金花道:“你来的好早啊!”杨金花也笑道:“你不是来的更早?”说话间竟有些脸红了。
陆少敏心中也是一阵春意荡漾。可是当他的目光跃过杨金花落在白小龙身上时,他的笑容凝固了,兴奋的情绪开始渐渐冷却。
陆少敏对杨金花并不是完全满意的,象杨金花与白小龙的交往,他就看不惯。杨金花家和白小龙家相距不远,上下班相伴而行,按理也是正常的。也不知二人怎么就那么投缘,渐渐地发展成了杨金花到那儿,白小龙就如影附形地跟到哪儿。车间里的人都笑传白小龙作了杨金花的“保镖”。人们拿此事取笑白小龙,白小龙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甚至还要自豪地晃晃脑袋。
在陆少敏看来,白小龙简直有点神经不正常。平常在车间里,白小龙是哪里有姑娘就往哪里钻。和姑娘们说笑总要逗到姑娘们骂他或打他,他才心满意足。而在男青工面前,他则是不间断地吹嘘他的艳遇,在进厂的短短几个月里,他几乎每月就有一桩“艳遇”向大家宣布。可过后每每让人发现事情并不象他自己说的那样。总之,白小龙的表现就象戏台上抹着白鼻梁,插科打浑的小丑。他天天和杨金花出双入对,但人们却不认为他和杨金花在谈恋爱,充其量只认为他是杨金花的保镖。
可就算白小龙是杨金花的“保镖”,关系密切却是不能否认的。这使陆少敏心里总感到别别扭扭的。另外,陆少敏还风闻杨金花的交际圈很广,结识的男士数目众多。所以尽管陆少敏对杨金花很感兴趣,杨金花表现的又如此主劝,陆少敏却仍是犹豫不决。
就在陆少敏犹豫不决的时候,春节到了,兴隆公司要停产放假了。腊月二十八的早上,陆少敏等青工们来到车间,便没有再开工。大家伙儿聚到车间办公室,一边聊天,一边等到公司开会的车间领导回来安排放假。
大家伙儿正聊着,郭文彬把陆少敏拉出办公室,道:“老大,把姑娘们招呼上,过年的时候跟咱们一块儿去拜年吧。”郭文彬已经让陆少敏约了男青工们过年一起玩。这时他又觉得只有男工没有意思,又让陆少敏把女工们